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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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還很沉得住氣,溫聲說:但你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銀發(fā)男人冷酷的瞥他一眼,打斷:王權(quán)者的支配是絕對的,我比你們強(qiáng),所以你們不聽話的時候,我會毫不猶豫地折斷你們。 渡邊晴平時是很溫和,但也不是不會用冷酷的樣子去御下,他畢竟跟隨著的是王,又被三輪一言以繼承者的身份培養(yǎng)。 雖然王權(quán)并不能傳位,但是一閃而過的預(yù)言卻很真。 兩把刀的態(tài)度理所當(dāng)然,就好像他們隨便做個樣子,渡邊晴就會像那個晴大人一樣,被說的耳根子軟,然后毫不猶豫的就回去。 鶴丸國永還好,是帶著愧疚自責(zé)的,但三日月宗近只是浮于表面的恭敬。 神隱,渡邊晴是聽過的。 晴大人出門都不被允許的話,沒被神隱是為什么呢? 因?yàn)榍缡谴枺秳儾恢烂帧?/br> 并不是他們不想神隱晴大人,永遠(yuǎn)和晴大人在一起,而是不知道名字??! 晴大人作為手無縛雞之力的文系審神者,被刀劍們養(yǎng)了整整八年,說是侍奉,卻有些變味成為了囚/禁算是軟/禁。 門都不讓出,永遠(yuǎn)無法治好少年怕人的問題,他們是真心想要晴大人回去的嗎? 還是出自于自身的愧疚 夜刀神狗朗也有這個顧慮,而且剛才渡邊晴很明顯已經(jīng)被騙成了審神者,就算不回去,那能夠抗衡過時之政/府嗎? 王的王權(quán)能力是不是和那個時空轉(zhuǎn)換器有一些關(guān)系? 少年的腦子很清醒雖然還有些疑問,讓他看渡邊晴的過去像是霧里看花,但是他判斷出了三日月是距離真相最接近的刀:晴大人十三歲離家,與你嘴里的五歲不一樣,你還有什么沒說? 白發(fā)男人任由黑發(fā)少年動作,沒有阻攔。 夜刀神狗朗心中大定,拔出理,劍尖垂向地面,方向卻是面向三日月宗近的。 如果不說的話,他就會親手折斷刀劍,斬斷渡邊晴會成為審神者的基礎(chǔ)。 沒有能夠鏈接到渡邊晴成為審神者了刀劍的話,渡邊晴也就不用成為審神者了。他是這么想的。 雖然事實(shí)并不是這樣。 如果渡邊晴不曾去到本丸,重新激活核心,接管一次本丸畢竟之前的晴大人是真的死了他就不會與剩下本丸里的刀劍們有聯(lián)系。 渡邊晴現(xiàn)在雖然是審神者,但是也只不過有兩把刀而已。 他剛才鏈接兩把刀的行為相當(dāng)于更新覆蓋了系統(tǒng),新的晴大人覆蓋了舊的晴大人,也就是說,如果渡邊晴不回去,這兩把刀又沒為他所用,那就會變成流浪的刀劍。 夜刀神狗朗的想法誤打誤撞得到了正確的結(jié)果。 不說的話,我就會在這里折斷你們。 少年屬于秩序善,卻是有取舍的他們就算多么像人類,也不是真正的人類,晴大人就算不跟著回去,他也不覺得有問題,反而會十分開心的為晴大人清理障礙。 本來就是他們自己親手葬送的晴大人! 只有失去后才會珍惜嗎? 他是不吝嗇情感,也是絕不想體驗(yàn)這份珍惜的。 雖然都說先來后到,但在他這里,他才是先來的。他不想失去,當(dāng)然也不想后悔沒能伸手拉住。 他蹙著眉說:我向來說到做到。 三日月宗近看渡邊晴毫無反應(yīng),就知道他認(rèn)同夜刀神狗朗的話,最后他笑容僵硬,似乎是終于發(fā)現(xiàn)了渡邊晴的實(shí)力遠(yuǎn)遠(yuǎn)高過他們這些刀劍,垂下頭,露出白皙的脖頸這次大概是心服口服的了。 他把原委細(xì)細(xì)講來,語速緩慢,別有一種平淡,仿佛是在洗滌心靈,夜刀神狗朗的心也平靜了,暫時放下了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世界重啟了。 五歲離家出走的禪院晴爾是一周目,十三歲才離家出走的渡邊晴是二周目。 一周目的禪院晴爾沒有機(jī)會成為渡邊晴,直接被狐之助撿走,成為了審神者晴,彼時刀劍不知其名,奉為主人,卻過度保護(hù),最終間接逼死了禪院晴爾。 禪院晴爾死了,代號為晴的審神者當(dāng)然也死了,但是本丸是超脫于空間和時間之外的新科技時之政/府那邊已經(jīng)是2205年之后了契約是作用于靈魂之上的,刀劍們悲痛欲絕,也沒有接受高層那邊派來的新審神者,借由狐之助提出抗議,送回新任審神者。 契約于是還是在禪院晴爾的身上。 晴大人死了,他們也終于得知了名字,這是在現(xiàn)世的鶴丸國永打聽到的。 但是他們已經(jīng)連能夠神隱的資格都沒有了。 更何況,鶴丸國永幾乎已經(jīng)瘋了。 所有刀劍都拒絕著新主,都在企盼著舊主能夠回來,他們都悔不當(dāng)初,可是又有什么用呢?難道后悔就能讓事情好轉(zhuǎn)嗎?在他們有了第一次不允許晴大人出門后,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然后就沒有了回寰的余地,成為了永遠(yuǎn)。 他們等啊等,靈力也在逐漸減少,總有一天他們會靈力耗盡變回本體。但他們又一次的拒絕了新的審神者。 然后,世界重啟了。 狐之助被死死地按在本丸,不允許出門當(dāng)年正是它溜達(dá)找到了禪院晴爾,然后禪院晴爾才會成為審神者。 狐之助委委屈屈:在下不會去的啦! 就算只是人造式神,它也是本丸的一員啊。 因?yàn)榍闆r特殊,他們上報了時之政/府,高層為了靈力強(qiáng)大的審神者,為他們行了方便,他們知道禪院晴爾變成了渡邊晴,被王權(quán)者收養(yǎng),開始了新的生活。 他們也知道,渡邊晴的哥哥禪院甚爾身死,留下一個伏黑惠,然后渡邊晴突然消失了! 高層也懵了,結(jié)果找了半天竟然在四百年前找到了他。 而刀劍們也終于等到了渡邊晴知道自己有一個侄子,有了更多的牽掛 這是最好的機(jī)會了。 這不是唯一的機(jī)會,卻是最好的機(jī)會。 當(dāng)年瘋了的鶴丸國永現(xiàn)在行為多變,反復(fù)無常,但也能算在正常刀的范圍內(nèi),他的歉意又最深,所以他來了,而三日月宗近是抽簽抽到了。 這就是他們兩把刀會來的原因時之政/府那邊一次也只有兩個名額。 聽完之后,夜刀神狗朗收回了刀,后退一大步,退回渡邊晴的身后半步位置。 是要看渡邊晴的態(tài)度,才能決定這兩把刀之后的去處。 渡邊晴沉默了半晌,忽然明白,他為什么那么想平靜生活也不想過于顯眼了,那也許就是因?yàn)樗麖那熬拖蛲?,也想過如果他不是這些刀的主公,生活會是怎么樣的 他忽然眼前一黑,像是根蔥一樣直直栽了下去。 * 晴大人! 夜刀神狗朗焦急地?fù)谱《蛇吳?,也毫不在意兩把同樣焦急的刀,撈到自己懷里,趕緊查看原因。 抬頭看了看天氣,少年不確定的把渡邊晴抱到樹下,又跪坐下來,把他的頭放到自己膝蓋上似乎是睡著了。 他松了一口氣,也不去看跟過來的兩把刀,他們問什么都只當(dāng)聽不見,要上手就干脆拔刀,他只靜靜的等待,做一個氏族該做的事情。 沒有他的允許,沒有人能夠傷害到王! 而他們都不知道的是,渡邊晴的昏迷代表著:最后一塊拼圖,歸位了。 作者有話要說: 1、 晴:我沒有資格代替他原諒你們 然后就被打臉() 2、 主人找到小主人 指的是晴發(fā)現(xiàn)了惠的存在并且核實(shí)了身份 好,拼圖回來就能完事了! 第39章 三十九個男友 他就叫晴爾吧。 這次不是甚爾那樣的天與咒縛, 咒力肯定會很強(qiáng)大的。 出生。 廢/物。 他沒有術(shù)式。 頭發(fā)眼睛顏色都不像禪院家的。 成長。 太弱了。 兄長禪院甚爾還只是少年,但已經(jīng)渾身肌rou,只相信自己的力量了。 事實(shí)證明, 就算是禪院晴爾這樣的弱者,也會向往強(qiáng)者他跟隨他的兄長離家出走, 他五歲, 兄長十三歲。 理所當(dāng)然的,禪院甚爾無法照顧他, 又嫌棄他是累贅, 干脆自己跑掉, 把自己朝不保夕的生活與他普通的生活隔開。 這是作為同胞兄弟最后的溫柔。 可五歲的孩童什么都不懂, 遇到了狐之助, 說成為審神者就有刀劍照顧他, 早就被欺負(fù)到有些害怕人的禪院晴爾欣然同意。 就是他沒想到刀劍全是人形 從此, 多了一個代號晴的年幼審神者。 從五歲到十六歲,他與刀劍度過了十一年的時間, 得知禪院甚爾死去, 這才申請去現(xiàn)世。 不管是家族也好還是本丸也好, 他都受夠了。 他愛著刀劍們,刀劍們也愛著他,可他太累了,也不想活的像是被囚/禁什么都不被允許,什么都被迫佛系, 他也有想要的想玩的, 可到最后過度的保護(hù)讓他決定自/殺。 他處心積慮地暫時遣走鶴丸國永,剩下看著他的式神狐之助就更好引走了。 在臨死之前,他終于露出了安寧的笑容, 綁著沉重的石塊,躺進(jìn)水底沉眠。 少年短暫的一生結(jié)束在十六歲。 然后,世界就重啟了。 眼前歸于一片黑暗。 渡邊晴看著別人的故事,覺得像極了在看電影這沒有辦法,因?yàn)檫@份記憶是以第三視角來觀看的。 他也忽然明白了自己的王權(quán)為什么會是這樣出眾的【時間】,甚至有些違反原則。 因?yàn)橹貑⑹澜绾蟮乃砩希兄貑⑶暗臅r空轉(zhuǎn)換器,因?yàn)椴粚儆谶@個時空,又因?yàn)榱α刻?,周邊只有禪院晴爾,所以就歸屬于他。 還有這些刀劍付喪神分靈們所給予他的庇護(hù)還有他們強(qiáng)烈的祈愿。 世界重啟后,所有人的記憶被清洗,所有人都要重新走一遍。 有劫匪成為了好人,也有好人成為了惡人,有時候只是一個契機(jī),選擇的不同就使得人生的軌跡走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而禪院晴爾,也就是渡邊晴,他不過是懷揣著自己所有的遺憾,在走自己原本應(yīng)該走出的道路。 這些最終促使他成為了王一位同時向往著自由與平凡的王。 這兩個某種意義上有些矛盾的詞竟然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結(jié)合。 不聞,不看,仿佛是很冷硬的,可當(dāng)人們湊近就會發(fā)現(xiàn),他像是一塊海綿,來者不拒,又極盡柔軟。 他向往著平凡,但是在平凡與旁人安危同時落在他手中的時候,他又會毫不猶豫的放棄這份平凡,像是孤狼般,我行我素,又拒絕著所有不夠熱烈的情感。 不,他是頭狼。 他的身后跟隨著幾十上百的狼,那是他的族群,是他的追隨者。 他自己不會知道,當(dāng)然也不會有這樣的自覺,可其他所有人對他的評判都是一位優(yōu)秀而合格的王。 也許是他隨口的一句話,也許是他的舉手之勞,可無疑,他是被人們所簇?fù)碇?,即使是很久之后,里世界都會記住他的名字,因?yàn)樗麄儗λ?,心服口服?/br> * 渡邊晴睜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夜刀神狗朗,仰視角度的那種。 然后他就猛然意識到,自己躺在狗朗的腿上,俗稱膝枕。他猶豫了,沒有立刻起身:我暈過去了多久? 夜刀神狗朗說:十六秒。 渡邊晴: 他撐起身,終于舍得把視線給旁邊兩把刀了:跟著吧,和我一起去一趟御柱塔。 去見黃金之王,親自與他解釋,并且還要為之后的上百把刀打一個預(yù)防針。 但我永遠(yuǎn)都不會是那個十六歲的少年。他站起來,一米九的身高擋住了撒向兩把刀一部分的陽光,形成了陰影。等他走開,陰影也不再籠罩他們,像是在變相的提醒他們:天晴了。 我會接手你們的本丸,也會成為新的晴,他的笑容不再是冷冷的,反而多了幾分親近,但我是個普通人。 我是個咖啡店老板。他的手從刀上放下,淺色的羽織在身后揚(yáng)起,向著朝陽,竟給人一種說不上的奇異感覺! 仿佛他就是那初生的太陽,平等地普照著所有人。 我們明白了。兩道聲音應(yīng)下,然后安靜地跟隨在渡邊晴的身后。 刀劍cao使的傳說從現(xiàn)在開始。 而傳說的主人公尚且還不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自己的術(shù)式將會被曲解成什么樣。 他只是走著走著,忽然驚覺:他就是個咖啡店老板啊,為什么開店都沒有超過兩天? 渡邊晴大為吃驚,在與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報備之后,立刻回去開店。 三日月宗近和鶴丸國永就理所當(dāng)然的變成了看板郎三日月這個生活殘廢是全職的看板郎,鶴丸國永在人少的時候就會是看板郎,人多的時候就是服務(wù)生。 滴滴。熟悉的震動兩聲之后,渡邊晴立刻就掏/出終端,看里面的消息。 鼻息微動,他睜大了眼睛,手死死地握住終端。 * 昏暗的巨大空間內(nèi)。 每個人都穿著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衣服,面上也有遮擋的東西,一人一個位置,身前甚至放了屏風(fēng)。 不知道是誰起了頭:五條悟又不聽管教了? 半晌,才有人接下話頭:他說禪院的事情與他五條家主沒有關(guān)系。 原話沒有這么平和,更囂張一些:禪院的爛攤子干我屁/事! 這句話一出,黑暗的空間就又恢復(fù)了靜寂。 算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另一道蒼老的聲音打了圓場,給他們自己臺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