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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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已經(jīng)八點了?!?/br> 還很年輕的艾塔輕輕拉開了洛芙臥室的窗簾,春日明媚的陽光從落地窗中照射進來,在洛芙的床腳投下一片明亮的玻璃形狀的光斑,也照亮了整個臥室之中暗沉沉的氣氛。 洛芙抱著枕頭,在軟軟的鵝絨被子里打滾。床邊搭著的絲綢柔軟富有光澤,摸上去有令人感到舒適的沁涼溫度。她吭吭唧唧,不想起床。 “公主殿下,起來啦。您昨天可是吩咐過,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八點起?!卑χ鴱澫卵鼇?,輕柔地拍拍包裹在被子團團里的洛芙,笑意溫柔,帶著疼愛寵溺的溫情,“都多大了還賴床。” 曾幾何時,洛mama也這樣和她說過話。 團在被子里的洛芙愣了一下。 隨即,她鼻子一酸,流下兩行熱淚來。 “公主?”艾塔回過頭,看到洛芙痛苦地流淚,一驚,趕忙湊過來安撫公主,“您怎么了?做噩夢了?您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嗎?” “艾塔。”洛芙帶著哭腔,從被子里伸出手,拉住了貼身侍女,“我……對不起,對不起!” 年輕的艾塔愣了一下。 隨即,她露出一種遺憾和抱歉的笑來:“公主殿下,您不用道歉?!?/br> 她深棕色的頭發(fā)變得花白,年輕的臉頰爬上了皺紋和老態(tài),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 “我理解您,您只是在不得已之中盡快做了決斷。”得知兄長死訊之后的艾塔穿著黑色的衣裙,做回了她公爵家千金,伯爵姐妹的裝扮,對洛芙道別,神情肅穆而哀傷,“您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請不要自責(zé)。” 在昏暗了許多的走廊中,她對洛芙輕輕鞠躬,以一位公爵家小姐的身份,最后一次以貼身侍女的身份對洛芙行禮:“只是,請您赦免。我要暫時離開您了,我兄長家里有許多事情,不得不由我回去處理。” 她轉(zhuǎn)過身,在洛芙無法開口挽留的靜默之中,順著昏暗蕭瑟的走廊中越走越遠(yuǎn),最終消失在一片迷蒙的灰霧之中。 艾塔。 洛芙睜開眼,同樣場景的臥室窗外,凌晨天剛剛蒙蒙亮。但這里卻沒有溫柔的好像她母親一樣的貼身侍女,像母親一樣陪伴她渡過第二十三個年頭。 洛芙坐了起來。 ……艾塔恨我吧? 她心想。在夢里面對艾塔,她哭的一塌糊涂。但在現(xiàn)實中,她的眼睛和思維都十分干澀,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真可笑啊,洛芙。如此失敗的人生,所有人都可以背叛,所有人都能夠推開。連那么愛你的艾塔都離你而去,你還有什么被愛的價值,還有什么是值得你留戀的? 洛芙下床,自己換衣服,準(zhǔn)備去書房處理各種爛事,心里沒有感情地盤算著這次睡了三個小時,這周的任務(wù)大概是完成了——幾個月以來她一直沒有休息,現(xiàn)在想要維持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似乎已經(jīng)無法再次進入深沉有效率的睡眠了,以至于睡幾個小時都能滿足。 睡不夠,無論人性還是精神狀態(tài)都一起拉胯。洛芙滿腦子都是各種負(fù)面情緒,連脾氣都發(fā)不出來。 夢魘對她說的話,雖然她知道都是無稽之談,但不知道是出于某些魔法或者概念上的影響,又或者是純粹的心理作用,它們似乎深入了她的內(nèi)心。 午夜夢回,那些可怕的語句好像詛咒一樣盤旋在洛芙的世界里。它們提醒著她自己已經(jīng)一無所有。 切斯特和米蘭達作為愛侶雙宿雙飛,作為他們的孩子,無論是她的存在還是她人格的穿越都只是個不太受歡迎的意外。他們忙著愛慕彼此,并不真的想要對自己這個麻煩多花心思。 她的下屬忠誠于她,只是因為她是具有他們期待素質(zhì)的君主。她是個工具人,誰來都行的那種。那些對她真的有感情的下屬,比如海倫和老宰相,又在接連不斷的血腥斗爭中失去了生命或是遭遇極大的迫害。這其中或許有政治因素,也或許有她是繼承人而引起夢魘出手誅心的部分。無論是哪種,她對不起他們,并配不上這個位置。 安妮讓她失望,她對安妮付出過真心,換來了背后一刀,這說明她似乎并沒有她自以為自己具有的,經(jīng)營一段真誠的親密關(guān)系的能力。 她的同學(xué)們……明黃玉,科倫波爾和埃他們都是很好的人,但他們不必要卷進這些事情來。 就像她前世的普通同學(xué)朋友一樣,在一起的時候開開心心,大事各自處理,并幫不上忙。 ……這樣也好,如果她再也沒有從輝耀離開,他們還可以在大都過本來輕松愉快的生活。并不會受到許多影響。 洛芙有些欣慰,想到喵喵他們還能在大都延續(xù)一種她現(xiàn)在似乎遙不可及的平靜生活,她就感到自己的心好像也有了寄托——就好像他們可以代替她獲得那些她想要而無法得到的東西一樣。她得不到,她的好朋友們得到了,那也是好的。 洛芙穿戴整齊,系了系頭發(fā),輕輕走出去。 值夜的女仆在外間打盹,洛芙?jīng)]有吵醒她。她現(xiàn)在一天天的沒日沒夜,鬧得下面也不得安生。天還沒亮,太早了,她自己去書房偷點時間,還能在天亮開工之前多看幾份文件。 工作是做不完的,永遠(yuǎn)做不完的。要不是安妮這么沒溜,誰來做都一樣。 她有點絕望地想著,對自己為什么還在這里活著這件事感到困惑不已。 殘響在外間打盹。 她的狀態(tài)極差,身上的紅裙子顯示出某種仿佛斷流的數(shù)據(jù)那樣的殘影,整個存在虛無殘缺,邊界都飄忽不定,看起來像是被啃了好幾口的倒霉餡餅。 她閉著眼睛,對洛芙的觸摸沒有反應(yīng),一點也看不出半個月前還是可以徒手撕開夢魘的夢境結(jié)界,站在那里就能讓那位半步真神的巔峰傳奇扭頭跑路的形象。 洛芙感到抱歉。 如果不是為了撈她,項玉不至于強行在殘響身上復(fù)蘇動用力量,也就不會狀態(tài)掉成這個樣子。 那天格萊西亞跑路以后,她還試圖問自己什么來著。她對自己說:“你什么……” 只多說了這一句話,殘響就堅持不住,化為煙云和虛幻的影像,幾乎散去。那之后,她也沒有再蘇醒。 洛芙很感激,知道以殘響的虛無存在動用力量在物質(zhì)世界進行影響對如今的她是巨大的傷害,短期內(nèi)無法恢復(fù),也并不想強求。 只是……她難免還會想,那個時候,項玉到底要問她什么呢? “我沒有被他傷害到。”她彎腰摸摸殘響沉睡之中仍然美麗皎潔的臉龐,輕聲對她說道,“不必?fù)?dān)心,這是您想問我的嗎?” 殘響沒有反應(yīng),洛芙知道,她并不能聽見。 她嘆了口氣,直起身子,有些惋惜。 如果……如果項玉能夠再堅持的久一些,她是不是就可以向她確認(rèn)些什么了。 格萊西亞說的未必是真的,但她被留在這里,諸神并不幫忙,說他們在等待她死去也說的通。 唯一的辦法……她和項玉只能活一個。 這個辦法已經(jīng)被格萊西亞告訴她所擊破,不復(fù)存在了。但是,會不會只要她肯去死,只要是真心實意地放棄治療,意愿之中沒有摻雜想要救項玉的成分,條件仍然能成立呢? 格萊西亞,他對她說,如果她隨便死掉,權(quán)柄沒有成功歸還,就要帶著記憶和這個巨大的麻煩在無數(shù)世界之中穿行,重復(fù)死亡,直到歸來的那一天。她永遠(yuǎn)無法獲得真正的安寧,哪怕真正的死,獲得永眠再也不醒來都不能夠。 那太可怕了,對死過一次的洛芙來說,那是比任何東西都更加可怕的地獄。 格萊西亞用這個恐嚇?biāo)?,讓她不敢去死。會不會,他所害怕的是如果她在某些情況下這樣做了,條件仍然會達成。 洛芙不知道,她不敢信任格萊西亞,又不能不把他透露的信息納入考量。信可能是假的,不信可能是格萊西亞讓她不信,以做出符合他期待的,不認(rèn)為他說的話是真實的選擇。 事情進入了超凡最常用的千層餅套娃階段,洛芙不知道諸神和格萊西亞分別在第幾層,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的層數(shù)肯定比她高。 要不?猜單雙?把希望寄托在只有一半概率的色子身上,信或者不信,死或者不死。無論扔出來是什么,都有一半概率按照格萊西亞不希望的方向發(fā)展。 想到這個,她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為自己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變得這么可悲的人生而發(fā)笑。 “我不知道該怎么做了?!彼龑堩懻f道,苦笑起來,“賣命給你們也不是不行,可是我不知道正確的方法是什么啊。如果我用了錯誤的辦法,中了格萊西亞的圈套,那不是還不如不賣嗎?” 紅衣美人閉目沉睡著,聽不見她的呼喚,無法給出任何回應(yīng)。 洛芙只能嘆息。 有一個人還會在全世界都拋棄她的情況下站在她這一邊。 可他走的太久了,久到讓洛芙已經(jīng)只剩下等待的力氣。她恐懼于思考這一點,害怕真相揭開,諸神放任她迎來自己的結(jié)局,也就不會讓他回到自己身邊。她更害怕藤蔓上的星光熄滅,因此寧愿不知道他的消息。 ……如果格萊西亞說的有一點點是真的,那么就會有一些不能成形的可怕猜想。 為了不讓它們變成現(xiàn)實,洛芙寧愿維持在現(xiàn)在這種孤立無援的絕望境地,也不想面對那一切。 格萊西亞的蠱惑和言語好像詛咒一樣深入了她的內(nèi)心,此時此刻,洛芙看著周圍的一切安寧靜謐的夜晚王宮,感到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晦暗令人不快的濾鏡,好像陰雨天之前的沉悶氣氛一樣,陽光照射不透,還帶著某種令人恐懼的扭曲。 ……再等等吧。洛芙心想,知道自己下不了決心。 也許,在哪里還存在別的出路。 她這么想著,有些無望。起身去了書房,對接下來的一天,幾天,幾個月,幾年,乃至于延長不到一生的時間趕到無趣和冷漠,生不起一絲期待和希望。 …… 距離輝耀王都還有一兩個行省的距離,一大堆人騎在一條爬來爬去的機械龍身上,摸進了代比利斯伯爵府的后門。 幾分鐘之后,代比利斯宮廷女伯爵的窗戶被敲響了。正穿著黑衣坐在窗邊的女伯爵一驚,起身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看。 一個頭上長角的年輕魔族男人頭沖下從窗框上面掛了下來,沖女伯爵揮手:“嗨~” 女伯爵被這突如其來的發(fā)展驚得后退了一步。 在那個魔族男子旁邊,下一面,另一個更大只,皮膚發(fā)黑,黑發(fā)又長又卷的家伙也倒掛了下來,砰砰砰敲窗戶:“艾塔艾塔,我是萊拉,快出來,你不要公主啦?” 宮廷女伯爵,前任代比利斯伯爵的meimei,現(xiàn)任代比利斯伯爵的姑姑,艾塔·代比利斯向后驚訝地退了更大的一步:“萊拉?!” 五分鐘后,一大群人齊聚代比利斯伯爵府的房頂。 “我以為你無法回來輝耀了。”艾塔對自己的前任同時,公主的前任護衛(wèi)長官,無跡神殿的默視官,龍血美人圣者萊拉說道,神情語氣平靜,好像老友敘舊。 “我也希望我無法回來啊,出大事啦!”萊拉咋咋呼呼,在外面跑了十年,她比在宮廷的時候更加超級加倍放飛自我了,“公主的消息你最近收到了嗎?她都不出王宮了,你真的不要她啦?讓她一個人留在那種地方?” “公主怎么了?”艾塔驚了一下,“我不知道,我離開王宮的時候她還挺好的?!?/br> “格萊西亞去王都找洛芙了!”明黃玉在旁邊嗷嗷,她和洛芙是好朋友,洛芙養(yǎng)傷的時候她見過艾塔幾次,“他可是大boss,精神系的,誰知道他會對洛芙做什么?。?!他的力量在輝耀徘徊不去,大龍不肯過去,洛芙一個人在王都肯定會有麻煩的!” 什么?艾塔驚訝地看向明黃玉,認(rèn)出來這是洛芙在大都的同學(xué)。 什么大龍?格萊西亞是誰?boss又是什么?精神系要對公主不利嗎,王都的屏障幫不上忙?什么東西在輝耀徘徊不去?為什么洛芙會有麻煩? 喵喵小姑娘好像是遠(yuǎn)古之森的人吧,怎么過來這里了? 艾塔不明白情況,滿頭問號。 “還是我來解釋吧?!弊铋_始那個倒掛的魔族撥開了她們,從上衣兜里拿出一件證明他是魔族大帝國官員的證件來,“我叫塔·安佛爾,代比利斯女伯爵。您可以認(rèn)為我是魔皇議政廳的參政官員。我?guī)еЩ拾住たㄖZ蘭朵奇·艾瑞爾塔尊陛下的意志來到這里,作為使者,作為刀劍?!?/br> 魔皇尊陛下?! 艾塔一驚,顧不及想為什么是西方的魔皇而不是人神派人過來,總之先沖這位閣下低頭行禮。 “事情有點復(fù)雜,總之現(xiàn)在輝耀王都以北已經(jīng)是超凡禁區(qū)。出于某種原因我家大人也沒辦法幫忙,所以他派我來,從混亂之中搶救和保護洛芙麗達公主上殿下?!?/br> 一個半小時以后,前任代比利斯伯爵的兒子,現(xiàn)任代比利斯伯爵爵位破例獲取的持有者,十四歲的艾瑞克代比利斯從伯爵大宅走下樓來,看到樓下的仆人在緊張地收拾東西。 “姑媽?!蹦贻p的伯爵第艾塔說道,“您這是……要回王都?” “艾瑞克?!卑蜃约旱闹蹲?,“是的,公主有很大的麻煩,我恐怕要立即回去她身邊?!?/br> 年輕伯爵的眉宇間閃過一絲陰霾:“在她下令父親有罪并且處死他以后?姑媽,您說服我和母親不怨恨王室,但做到這種地步,也沒有必要吧?” 艾塔長久地望著這個孩子。 她的家庭經(jīng)歷過一些波折,從公爵家族跌落到伯爵家。女兒發(fā)誓獨身,兒子苦苦支撐。她的哥哥許多年都沒有結(jié)婚,好容易成家有了孩子,老來得子,十分疼愛,這孩子也確實正直優(yōu)秀,是哥哥的驕傲。 家庭原本幸福美滿,每一年都在變好。突然遭遇這樣巨大的變故,他受苦了。 “艾瑞克?!卑x開了門廳,來到了旁邊一間很小的事物間,沖侄子招手。 艾瑞克猶豫了一下,到底邁步走了過去。父親和姑媽感情很好,一直很感激姑媽終身不嫁的誓言和犧牲,他到底還是尊敬艾塔的。 “有些事,我總覺得你是小孩子,不應(yīng)該和你講,讓你背負(fù)太多?!卑鹤拥哪橆a,嘆息一聲,“可是這好像并沒有達到我預(yù)想中的結(jié)果。生活在隱瞞和自以為是的謊言之中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不希望你遭遇這些事。” “公主有苦衷,但即使如此,你可以一輩子都不原諒公主,這沒問題。但我們的家族是輝耀的貴族家庭,對于王室,對于這個國家,我們不可能明哲保身,放任不理的?!?/br> “不是還有安妮公主嗎?”十四歲的男孩子問他的姑媽,這個姑媽父親和母親一直不愿意多加討論的問題。 艾塔苦笑了一下。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彼龑χ蹲訃@息道,表情苦澀,“安妮公主,她不應(yīng)該……好吧,艾瑞克,看來這是一個有點長的故事,請告訴你母親,讓你的家庭教師明天不必叫醒你了?!?/br> 艾瑞克望著姑媽,等待她的解釋。 “你知不知道,二十一年前,米蘭達王宮的死,以及王后的父親,老公爵卡蒙的謀逆叛國事件?”艾塔問侄子,并不等孩子真的回答,“那其實,是一個很大的悲劇。這個世界上,從過去到以后,都不會有人比陛下更加地愛王后了?!?/br> 艾瑞克不明所以。 “那是一個陰謀,而結(jié)果,無論如何都令人痛惜。”艾塔對他說道,伴隨著一聲長長的嘆息。 伯爵府的魔晶石燈一整夜都沒有熄滅。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一隊馬車載著代比利斯宮廷女伯爵和她盡量儉省的行李,在伯爵夫人和新任伯爵艾瑞克·代比利斯的目送下駛向了王都的方向。 伯爵府不遠(yuǎn)處,神殿的房頂上死死扒著一只機械大龍,任憑喵喵怎么吆喝都不肯走。 除了喵喵,這里還有魔族參政管塔,塔的老婆,知名暢銷小說作家敏·蘇維l尼亞,喵喵的男朋友,洛芙的好友科倫波爾,以及氣質(zhì)冷硬滿身殺氣好像除了臉以外換了個人一樣的坎格瑞安公爵爵位順位繼承人米爾格。 沒有萊拉。龍美人等不及他們磨磨唧唧,也不怕夢魘在王都徘徊校長的龍都不肯過去,作著大死爬上了艾塔的馬車,先一步往王都方向去了。 塔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眉頭越皺越緊。 “你覺得他們趕不及?”他的夫人,敏·蘇維l尼亞拉了拉他的手臂。 “夢魘不是死人,他也不是游戲boss,坐在那里等玩家走劇情,不采取任何行動,只等著按照時間順序被攻略?!彼@了口氣,說了一些目前只有他們這種穿越者才能理解的比喻,“尊陛下這么鄭重拜托我的事情,我搞砸了,后果惡劣不能挽回,也辜負(fù)了他的期待?!?/br> “那就往王都去吧?!泵粑樟宋账氖?,“尊陛下的任務(wù)最重要,繼承人不能有閃失。” “那家伙還有些殘余力量王都附近看著呢,太危險了?!彼@了口氣,“我一個人倒也沒什么,不該帶你來的?!?/br> “我也是魔國公民,受到他的保護和照顧,一樣有義務(wù)完成他的任務(wù)?!泵舭阉嘶厝ィ皠e在這種要命的事情上面拎不清,繼承人比你的老婆重要的多了,就用凡人的交通工具過去吧?!?/br> 塔下定了決心,雖然他本來也沒有猶豫幾分鐘。 他旁邊拉扯大龍的明黃玉他們揮了揮手:“別拉他了,我們用凡人的交通工具去王都。不怕死的可以和我走?!?/br> 米爾笑了一下。他沒有和艾塔他們搭伴去王都,就是在等這個時候。 塔安佛爾是魔皇座下的參政官,受到這種委托獨自前來,還是以凡人的身份,這家伙實際地位和受重視程度極高,用官銜無法概括。 如果他猜的不錯,他們這一行有些政治上的事情,還真就只有這位閣下才能完成。 撈人的人在加班加點地往王都趕。 于此同時,在王都風(fēng)平浪靜,大公主洛芙一邊日漸顯現(xiàn)優(yōu)勢但總體還在平靜焦灼的政治環(huán)境之中,發(fā)生了一件沒有多少人知道,也不怎么妨礙他們的小事。 輝耀浮空城的超凡已經(jīng)全部撤退,除了碧藤蘿蔓以私人身份代表肌rou老爺子留在王宮洛芙身邊以外,只留下了一定數(shù)量維持機構(gòu)運轉(zhuǎn)的凡人工作人員。 夢魘在旁邊盯著,碧藤蘿蔓無法離開王宮,再加上她是以私人身份留下的,實際上脫離了浮空城的指揮和管理系統(tǒng)。 所以當(dāng)那一隊使者經(jīng)過東部地區(qū)十五國許多地區(qū)浮空城分部的跳轉(zhuǎn)來到輝耀王宮見到洛芙的時候,就連碧藤蘿蔓都對此沒有一點預(yù)見,而且沒有途徑可以追根溯源確定真假。 “殿下,請節(jié)哀。”那位穿著浮空城正裝黑色禮服的領(lǐng)域?qū)β遘叫卸Y,“紫芫冕下的星辰……熄滅了。按照他生前的指示,我們把他保存的私人物品轉(zhuǎn)交給您,希望您不要……” 后面的話洛芙都聽不見了。 她伸手接過那位官員遞過來的木盒子,盒子很熟悉,打開是她更加熟悉的幾把鑰匙。在一片眩暈和恍惚之中撞進了她的視線里。 洛芙眼前天旋地轉(zhuǎn)。 碧藤蘿蔓不敢相信,她拉著那位下屬詢問物品和消息傳遞的路徑,試圖在其中找出假消息或是夢魘做手腳的痕跡。 粗略看沒有。 但碧藤蘿蔓明白,紫芫身為精靈大神官,一位傳奇冕下,他如果確認(rèn)死亡,精靈全族都會極大震動,他們這些外派的超凡也都會收到族里的哀悼消息。 她沒有收到消息,雖然這不排除是輝耀在戰(zhàn)區(qū)之中,離遠(yuǎn)古之森太遠(yuǎn)消息沒有傳過來的緣故。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她試圖向洛芙解釋這一點。 可洛芙什么都沒聽見。 一片轟鳴和眩暈之中,她的魔力旋渦失控,在身體里亂竄,穿過她的內(nèi)臟和肌理,造成了極大破壞。 洛芙眨眨眼,張口吐了一大口血,自己還盯著盒子里的東西,似乎渾然不覺。 她閉上眼,意識總算陷入了一片安寧的黑暗,整個人向后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