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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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洛芙知道自己過分了,多少有點后悔。 想當年,十年以前她剛剛經歷了嘎啦山奧古斯都事件,第一次和塔爾維亞正經面對面地談話。那時候的人神,在她眼里是多么崇高偉大,了不起又值得尊敬。他心平氣和地和她說話,問候她,讓她受寵若驚,幾乎不敢直視他面紗下的面孔。 這才幾年過去……因為被偏愛,她都有恃無恐成這個樣子了。 神殿的后勤總理官穆瑞是神殿四加一位傳奇神官中洛芙最后一個沒有見過的,他穿著非常都市又時尚,短發(fā)帶著金絲眼鏡,身穿白大褂,看起來和凡人世界的醫(yī)生藥師研究員沒什么兩樣。 他身上的能力波動有力量和殺傷性,不是一位治療能力者,但似乎又有治療的能力。無論是哪一種,他都不會治貓,只能現場摸摸白貓,用能力感受探查它的問題和身體結構,再推測調整。 這需要一點時間。 這位看上去像是高材生藥師研究員的冕下推了推眼鏡,看著洛芙,笑瞇瞇地,“寵物的病痛總是讓人苦惱啊,是吧殿下?” 洛芙警惕起來,她可沒忘記神殿這幫人都是活了幾千歲什么都見過,對十五國那么多凡人的生命安全隨便就能決定的可怕家伙,不知道做過多少黑心狠手的壞事。這位穆瑞閣下,看起來……emmmm有點黑心瞇瞇眼那個味了。 在看向這位冕下的一瞬間,洛芙腦子里想了一大堆東西。寵物的病痛讓人苦惱,他是真的想和我討論寵物嗎?他家有寵物,和我套近乎?不不不,不可能,要是那樣就只有兩層,一位傳奇不可能只有兩層,他肯定是在為她為了這種事請動他而不滿? 不,還會有諷刺她拎不清的成分在,就像塔爾維亞說的那樣,雪玉夫人只是一只貓,她沒清沒重不知好歹。這是第三和第四層。第五層是我為了一只本來不可能請動冕下的貓去求塔爾維亞,無理取鬧。第六層……怕是批評我對人神態(tài)度不好。 洛芙想不出第七層了。 “我很抱歉。”穆瑞問完那句話的一秒以后,洛芙低下了頭,“我……剛剛沒控制好情緒,恐怕對尊陛下有些冒犯失禮。” “他不在乎這個?!蹦氯鹩行┩嫖兜匦ζ饋?,“看來您不是很想當繼承人嘛?!?/br> 洛芙看著他,腦子里有許多問號。 小伙計,你是怎么跳到那里去的,這是第幾層?第九,還是第十五層? 這就是傳奇級別的笑面虎嗎? 洛芙有一點裂開。 “這沒什么?!蹦氯鹗栈啬抗庑Φ?,“不是所有的繼承人都是天底下最合適的人選,權柄不選擇天理不容的那種適合?!?/br> 洛芙抬頭看著他,有些詫異地眨眨眼,又低下來:“要是權柄能夠取出來就好了?!?/br> “其實可以取的?!蹦氯鹈堌?,神秘地笑了一下,笑容讓洛芙汗毛倒豎,“權柄在活人身上取不出來,但殺了活人就有了。它和不會依附在一具尸體身上,您說是吧?!?/br> 有一瞬間,洛芙感覺渾身上下都被寒意包裹。 “哈哈哈,當然了,您是繼承人,所以我們不會那么做的?!蹦氯鸸饋?。 洛芙恐怖地看著他,身上的寒意沖了過來,就再沒有消下去。 雪玉夫人抬起頭,沖著她瞄了一聲。 “好了。”穆瑞揉了兩把貓,把它抱起來給洛芙看,“我把它的腎恢復到五年前的水平了,畢竟是只老貓,五年應該比其他零部件都耐用了。到那時候如果再出問題您可以再來找我保修,不過一只十七歲的老貓,渾身病痛,吃不下飯走不動路,就算能活下去,也不過就是慢慢枯萎吧?!?/br> “畢竟是凡俗生物,終有凋敝衰亡的一天。就算是我家大人喜歡的魚和花花草草,該死還是要死的,凡俗生命有自己的延續(xù)方式,但總不是靠個體自己永生不死地活下去?!彼沿埲鼗@子里,平時活潑潑的白貓在傳奇手下瑟瑟發(fā)抖,一動不敢動。 洛芙總覺得他在隱喻些什么。 “謝謝您?!彼舆^籃子,道了謝,頓了頓,“這次是我無理取鬧了,麻煩您了,很對不住?!?/br> “您不用這么客氣啦。”穆瑞哈哈哈哈,“我家大人才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不會因為這個有一點點生氣的?!?/br> 塔爾維亞確實不會。但洛芙看了他一會,懂了這個人想說的話:塔爾維亞不會生氣他生氣,總之先替自家老大討個說法再說。 她低了低頭,又跟根本不在場的塔爾維亞道歉,才獲得了穆瑞的原諒,從這間可怕的房子里逃了出來。 一位年輕的舞者被派來領她出去。 洛芙邊往回走,邊看著神殿周圍的花草建筑。 ……這些人神家里的花花草草,就算人神喜歡,也還是會照常生老病死么。 真是矛盾啊,其實他未必愿意見到這些,只是時間讓他意識到自己救不了所有的花草樹木,只能坐好看著一切發(fā)生吧。 怪不得莉絲和她說諸神不是人。 只是……諸神畢竟也不是神格神明,在人神的外衣之下,屬于塔爾維亞的靈魂在哪里呢。 ……那個和她說他不是無所不能的人嗎? 洛芙用沒在抱著籃子的手拍了拍臉,招呼蹲在門邊圍墻上的堅果落下來。 想這么多做什么,說到底和她也沒什么關系,人神有人性沒人性都和她沒關系,他們的計劃毀天滅地她也沒法改變。貓貓好了,總歸是一件好事吧。 她離開了神殿。 …… 塔爾維亞坐在密林中的池塘邊釣魚。 也不算釣魚,他坐在池塘邊光潔的石板上,面前架著一根長木棍,棍上系著一根細線,線的另一頭直直地垂進水里,水面在明滅的陽光陰影中漆黑一片,上面飄著幾片浮萍,看不到那邊是些什么。 周圍蔥郁的古樹遮天蔽日,藤蔓攀在枝干上,再上面覆蓋著抽出綠芽的青苔。泥土地上長著招人喜歡的蔥綠青草,這會長得高高的,在初冬也依然茂盛。白石鋪成的小道從草地和湖泊之中穿過,樹梢之上能隱約看到高大的大理石建筑,那是魔獸一族的皇庭,名叫森林穹野的宮殿群。 他穿著繡了許多花紋,淡藍顏色,具有人族傳統(tǒng)風格,好像流浪藝人那樣袍子的身影,頭戴軟帽,帽檐垂下輕軟的面紗,遠遠看去,真是一幅安靜悠然的美人垂釣景象。 皮毛油光水滑,有狼那么大的金毛大狐貍甩著粗粗的大尾巴沿著白石小路走了過來,跳上了石臺,在塔爾維亞身邊蹲坐下來。 “我家池塘里沒有錦鯉?!贝蠛偪戳丝此灷K垂進去的湖面。 塔爾維亞伸手摸了狐貍的皮毛兩把。 “我知道,就因為你這里都是野魚我才來釣的?!彼柧S亞柔聲答道。 嚯,合著自己家的大魚不舍得下鉤子,跑別人后院里霍霍來了。 大狐貍吹了一聲口哨:“釣吧,不過我這里不止有魚,要是上鉤什么驚喜你別太奇怪?!?/br> 塔爾維亞沒答話,摸狐貍的那只手很熟練地做出摸狗的行為,伸到狐貍耳朵和嘴巴側面的長毛撓了撓。 狐貍抖抖耳朵,瞇眼抬起頭,讓他更好撓一點。 “萊法?!彼柧S亞看著平靜的水面,喊了魔獸大神的小名,“我最近在思考一個問題?!?/br> 狐貍瞇起的金色眼睛睜開了些,看向他。 “雖然在釣大魚,重要的魚餌是必須的。釣上來魚剖開肚子,魚餌還能原物奉還?!彼柧S亞示意性地抬了抬手里的棍棍,“但如果是真正重要的東西,或許一開始就不該往鉤上掛,對嗎?” “這會了你在猶豫這個?”狐貍問道,“你不會是良心發(fā)現,后悔了吧?” “那倒沒有,我們沒有良心?!彼柧S亞笑道,摸了狐貍的脖子兩把,“我只是習慣性地反思了一下而已。” “我真沒想到你還有良心發(fā)現的那一天?!焙偪戳怂麅裳郏苛讼聛?,“不過你都把魚餌捏成了適當的形狀,染成誘魚的顏色,從盒子里拿出來掛在鉤上扔進湖里去了,再反思這個,是不是有點涼颼颼的?比起那個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br> “唉,是吧。我可真虛偽啊。”塔爾維亞笑著最后摸了狐貍的皮毛一把,“我沒有什么好擔心的。事情最后總會有個結果?!?/br> 不等狐貍說些什么,他手里的魚竿猛地往下一沉。 塔爾維亞一抬手,一道黑影順著魚線被提出了湖面。 是個…………………………………………墨綠色的林地蜥蜴,但和正常的蜥蜴不同,這家伙個頭巨大,而且身上背著一大堆晶板,看上去像是長了晶簇的活礦脈。 這玩意吧唧一聲摔到了綠袍子戴面紗的男人和大狐貍面前,四仰八叉地在地上爬了一會,站起來溜溜往旁邊跑,跑了沒兩步,被嘴里的魚線扯了回來。 人神看著眼前從湖里釣出來的蜥蜴,一時之間和魔獸皇帝陷入了和剛剛性質完全不同,一點也不沉重,只充滿了無語凝噎和尷尬的沉默。 “……這是什么?” “……茂盛森林特產晶簇蜥蜴。” “……為什么你家魚塘里會有這個東西?” “……我不知道?” “……你問我嗎?” “……呃……我覺得它,應該,沒有。你掛在鉤上扔進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