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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毫無感情的眸子。 深深淺淺的觸感又落在她的脖頸上,齒咬在那處毒蛛咬傷的傷口時,昭歌痛苦哼了聲,無力的手下意識推開容樾,“疼…” 容樾緊抿著唇,望著那處, 他再次壓住她的唇,也不管她無力的推搡,從唇齒至舌尖,狠狠吮吸,奪取她最后一絲氧氣,昭歌不得已咬了他的舌尖,逼的他吃痛,逼的他憤怒變本加厲。 “容樾,難受…” 她一句句難過,他似乎聽不見般,漸漸昭歌嗚咽出聲,暗夜里紅帳搖,月影皎,帷幕重重,并不愉快的歡愉里,已經(jīng)分辨不出來時間了,一切都無比地混亂,周圍一片糟糕,昭示著曾有的激烈… “容樾,我害怕,你不要這樣……” “我好痛,容樾…” 低低嗚咽漸漸沙啞,容樾瞳孔顏色逐漸加深,釉色襯著月光發(fā)亮,眼角眉梢沾染著濃郁的情—欲,拂去昭歌眼角的淚,低涼溫柔的語氣喊著,“昭昭,你一直都不問問我,那三天,是怎么過的嗎?” “問我,昭昭?!币е?。 昭歌顫了下,瞳孔茫然,“怎么過的?” 聽得自嘲一笑,“昭昭,自你失蹤自出現(xiàn),三十八余半個時辰,未曾覺眠,尋方圓百里五十又三遍?!焙唵螖?shù)字,簡言以概之,事實(shí)卻遠(yuǎn)不止如此,他笑,溫柔道,“昭昭,重復(fù)剛才我說的話?!?/br> 他并不溫柔,昭歌的眼神渙散起來,“我失蹤三十個時辰…” “錯了,是三十八余半個時辰,繼續(xù)說。” 他做了什么,昭歌局促喊一聲,犬牙狠狠咬住他的肩,出了血,容樾淡淡道,“昭昭,繼續(xù)。” “是三十八……余,半個時辰,尋方圓,方圓…” “尋方圓百里五十又三遍?!彼?,“昭昭,你總不記得,總要我告訴你,你總是不記得,你總這樣,讓我這么難過……” …… 也不知過了多久,殿塔的門上纏繞的藤條掉落,門“吱呀”一聲打開,昭歌緩慢走出來,關(guān)上門,白著一張臉,對天璣說,“沒事了。” “他沒事了。” 很輕很輕的語氣。 “讓他休息吧?!?/br> 昭歌鍛發(fā)披散,原來的衣服不見了,身上寬松披著男子浴袍,因?yàn)檫^于寬大和不合身而過于松垮,前襟半掩半開,可見淤青紅色的痕跡。 “發(fā)生了什么?”燕云感覺到事情并不簡單,昭歌疲累搖頭笑著,“燕云jiejie,我很累了,不想說話,想睡覺了?!?/br> 那笑勉強(qiáng),失去了往時的單純可愛,看的人心疼。 她錯身走過,忽略眸中擔(dān)心的洛華然,可沒走幾步,人虛晃幾下,馬上要摔倒一般,洛華然上前接住,無意拉下肩處衣物,見圓潤肩頭啃噬的痕跡,他一愣,燕云適時接過昭歌,將暈去的昭歌抱起,落下一句,“你若真為她好,便離她遠(yuǎn)些?!?/br> 燕云徑直將昭歌抱回自己的房間,別人不知道,她卻知道那些痕跡是什么。 吩咐了嚇人備上熱水,她解開昭歌的衣物,本做好了準(zhǔn)備,可看見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跡和顏色,還有腿.間斑駁狼藉,她破天荒頭一次罵出臟話,“容樾這個畜生!” 燕云憐惜地看著昭歌。 想來她未曾掙扎過半分。 又一個天光大亮,容樾從塌上驚坐起來,大呼,“昭昭!” 天璣也不驚訝,調(diào)著藥物,勺與玉盞撞擊發(fā)出好聽的聲音,百里明華立在塌側(cè),“醒了?!?/br> “她在哪里?”容樾翻身而下,剛下地卻眼黑昏鳴,堪堪扶著床架,站也站不穩(wěn),手臂一直在顫抖,他閉著眸子,一直在問,“昭昭在哪里,她在哪里?” “人在燕云那里?!?/br> 百里明華遞上藥盞,淡淡道,“知道她在哪里如何,你做了什么,你不記得嗎,你敢去找她嗎?她愿意見你嗎?” 一語中的。 容樾心臟疼死了,推門而出,天璣要去追,卻被百里明華攔住,“不必追?!?/br> 他剛剛聽見一種聲音。 是種子發(fā)芽的聲音。 它注定開啟向生而死的一場過程。 — “讓我進(jìn)去,燕云,我要見到她?!逼v低啞的聲音。 燕云抵住門沒有說話,出言的是才來到輝夜島拜訪過島主的陸嶼,陸嶼大概了解發(fā)生了什么,眉眼溫和,“為何不先緩緩,昭歌姑娘此時需要休息?” “滾開,你沒有資格和我講話?!比蓍袆傄莱錾徑?,卻被燕云狠推一把,她幾乎是紅著眼睛吼道,“容樾,你但凡有半分憐惜她,都不會舍得那樣糟蹋她!” “如今你想見她,你又有什么資格!” 容樾被推了個趔趄。 他閉上眸子,想起那個暗夜……他的昭昭啊,哭著咬他說難受,卻一直在縱容他的瘋和狂。 “我本意并非那樣……” 他沒想到。 “是,你本意不是那樣又如何!你發(fā)了瘋,中了魔障,這便是你傷害她的理由!” 燕云怒氣上頭,正待進(jìn)一步說教,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侍女出來,低眉道:“昭歌姑娘說,讓少島主進(jìn)去。” 燕云噎住聲音,反駁時卻被陸嶼拽住手,陸嶼搖搖頭,示意不必再說,燕云深吸一口氣,“我真是多余管她!” 隨即甩袖而去,陸嶼無奈跟上,侍女進(jìn)去后,容樾抬手,推了推門,又退縮,燙手一般,在聽見里面?zhèn)鱽砜人月晻r才亂神慌忙進(jìn)去,“昭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