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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司白起了解容樾在戰(zhàn)場(chǎng)上便是這幅尊容,此時(shí)聽起來還是有種送死的感覺,不過也習(xí)慣了,就是這股子狂勁兒,才讓他對(duì)容樾這么死心塌地,“王君,司副將同在!” 容樾淡淡道,“好?!?/br> 蕭太后緩緩扔下那雙響鐲子,“看來哀家的好心沒人領(lǐng)了?!?/br> “青鸞,開始?!甭暰€陡的一轉(zhuǎn),陰狠起來。 話畢,她低頭飲茶,等著結(jié)果。 刀光劍影間,血rou相濺,很快殺瘋了的容樾讓青鸞有些招架不住,在肩膀狠狠被捅了一個(gè)血洞時(shí),她后退幾步,替自己掙了個(gè)空檔,自袖間掏出短笛,指尖快速移動(dòng),很快詭異的音律流淌在庭院間,司白起疑惑一愣,就在這時(shí),有人砍過來,他一刀捅破那人的心臟。 “王君,有古怪,我們……” 司白起聲音一頓,在望向容樾被黑色快速侵蝕滿的瞳孔時(shí)說不出話來,那眼睛漆黑如眸,卻又蒙上了猩紅的釉質(zhì)般,仿佛經(jīng)年浸在戾海中,毫無感情。 “青鸞,繼續(xù)?!笔捥笾笓]。 旋律音高急轉(zhuǎn)而上,容樾緊皺眉頭,暴躁地如同野獸,頭疼炸裂,一腳踢得廊柱裂縫,眼尾沁著詭異的紅。 蕭太后冷冷注視著這張臉,“哀家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張臉,和那個(gè)yin/蕩假清高的賤人君挽一個(gè)模樣刻出來來的,你活該一輩子為你那個(gè)不知廉恥的母親贖罪!” 君挽…… 多少年壓在她心上的名字,壓的她自卑的喘不過來氣,心里那股子勁兒從來都卸不了勁兒。一輩子活在她的陰影之下。 容樾這張臉,完全襲承了那個(gè)人的眉眼與勾惑,每次以輕蔑的眼神看著她時(shí),她都恨不得挖了那雙眼睛,卻又礙于容樾在軍中勢(shì)力還有她不得不仰仗他安內(nèi)攘外,暫時(shí)動(dòng)不得。 不過現(xiàn)在嗎? “就是現(xiàn)在,給哀家挖了他的那雙眼睛,喂狗!” 兩個(gè)壯漢上前去想按住容樾,卻被容樾掐住脖子狠狠摜在地上。 怎么可能…… 他現(xiàn)在明明已經(jīng)沒有力氣和神智了! 蕭太后看見容樾掐著青鸞的脖子一步步走近,不由得起身后退,容樾將青鸞扔在她腳邊,身上喜袍因?yàn)檠镜母睿瑧K白的臉上濺了血滴子,格外嚇人,他微微歪頭,疑惑如幼獸般,黑瞳盯著蕭太后,“君挽,誰?” “誰?一個(gè)賤人!”蕭太后咬牙切齒。 容樾笑了聲,瞪大的眼睛詭異而又森然,修長(zhǎng)手指緩緩滑到蕭太后身后,如蛇一般,忽然捏緊,提著她后脖頸子的皮,拉緊再拉緊,將她拽離地面,看她如同烈日下的鱔魚般掙扎,“再說,不然我殺了你!” “賤人……” 青鸞見耽誤不得,口中鮮血止不住往外溢出,“外面的滾進(jìn)來!” 又一群烏泱泱的人群涌進(jìn)來,備著火器。 …… “轟”地一聲炮響,昭歌被驚醒,只覺得一顛一顛的,像有人背著她在跑,她揉著酸痛的脖子,睜著眼回頭望去,見城南別院上空的夜色被通天火光照得通明,她瞬間清醒,“放我下去,我要回去!” 刀疤不管不顧,“前面就是大梁船隊(duì),到那里便安全了,老大這么相信我,把你交給我,我一定不會(huì)讓你出一點(diǎn)點(diǎn)差錯(cuò)!” 昭歌見掙脫不得,拔下發(fā)簪,輕聲道對(duì)不住了,扎下去,在刀疤吃痛放下她時(shí)退了兩步遠(yuǎn),刀疤捂著肩膀想去抓她,卻被她橫在她自己喉間的簪子嚇得不敢動(dòng),“你別!老大讓我?guī)阕叩模∥覜]有壞心思!” 昭歌連手和聲音都在抖,聲音帶著哭腔,“我不跟你走,我要回去找他,他是我的如意郎君,須得他安好,我才能跟你走,我擔(dān)心他,我想見他,求求你,你讓我走吧,我求你了,我給你跪下,我給你磕頭好不好……” “可是老大說了,讓我?guī)阕撸屇銊e回頭!” 見她真要下跪,刀疤趕緊攔下,可他一上前,她簪子就往rou里去半分,眼看血都流出來,他是真怕了,“你去你去,我不攔你,回頭我下跪,我給大哥磕頭認(rèn)罪!” “謝謝你!” 昭歌擦干眼淚往回跑,刀疤立在原地看著她發(fā)髻在跑奔跑中亂掉,花冠早就棄在地上,鞋子一邊跑一邊掉,小小的身影義無反顧地消散在火光傳來的方向。 什么冰冰涼涼的東西落下來,刀疤抬頭一看,下雨了。 昭歌跑到城南別院時(shí),雨漸漸停了,牌匾已經(jīng)掛不住了,砸在她的腳邊,她顫抖著手,推開院門,庭院滿目狼藉,尸體橫陳,紅綢懸掛,燒焦處是難聞的糊味…… 四周安安靜靜的,除了滴答雨聲和重物落下的聲音,安靜得讓她窒息,昭歌望向周圍,眸子是一片凄茫茫的無助。 “容樾!” “容樾!” 她喊了兩聲,沒人回她,庭院里都是她的回聲,她抱緊胳膊,“容樾,你別嚇我,我們今天才成親,還沒有進(jìn)洞房,還沒有生小寶寶,你說過的都聽我的……” 她在血水里走來走去,穿梭在尸體間,蹲下身子用手掰,一張張地去看那些人的臉,一張,兩張……看見幾個(gè)沒有頭的,還有幾個(gè)漿血模糊的臉,她嚇得一邊哭一邊擦干凈繼續(xù)看,“混蛋…” 魏娘躲了許久,等了安靜出來,手里夾著個(gè)包裹,趕緊往外跑,見昭歌在,“昭歌小姐別找了,趕緊走吧!公子早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