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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聽見動靜,回頭看了眼,在昭歌所行身后,一排一排肩抗紫檀木箱子的喜人無聲跟在后面,洋洋灑灑跟了幾里還不見停,她和陸嶼是添了些嫁妝的,但多出來的……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卻又像早就安排好的。 不消多想,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還有多久?”昭歌覺得鞋子不太舒服。 燕云回神,遠遠望見馬背上坐著的恰是容樾,他勒著韁繩,掀身下馬,桀驁不馴,一身紅袍,塑出精瘦的腰和修長的腿,他亦看過來,負手緩慢一階一階上來,燕云看眼色,及時將昭歌的手交給他。 沒人理她,昭歌繼續(xù)問,“燕云jiejie,還要很久嗎?我可不可以歇一歇?” 但是想到等會兒要坐轎子,她又怕自己耽誤了好時辰,便不再要求,只是腳腕疼,錯階時身子歪了過去,她先護住自己的喜帕,以為自己要摔時,卻整個人掉進一個懷抱。 她摸了摸。 很硬,很涼。 是容樾的胸膛。 “陳昭歌,下次想我抱你的時候,直接跟我說?!?/br> 昭歌掀開帕子,與他四目相對,她耳尖紅的像熟透的紅石榴籽,旋即開心地抱住他,“你來娶我了?” 未等容樾答話,魏娘吆喝著上前“這不合規(guī)矩不能掀蓋頭!” 容樾笑著看昭歌一眼,忽然使了惡作劇的心思,打橫抱起來昭歌,手緊箍住她的腰,足尖蓄力,“抱緊了,陳昭歌!” 昭歌摟緊他,將臉埋在他胸口,在魏娘氣急的喊聲中,感覺到耳畔擦過的風聲,喜帕也不知何時掉落,再著陸時,已是容樾又掐著她的腰,抱著她上馬,手上纏了幾圈韁繩,一夾馬腹,“走了,陳昭歌!” 回頭看去,迎親的轎子閑若空置,十里紅妝和氣急敗壞的魏娘被遠遠拋在身后。 昭歌抬頭望著容樾,只看見一道俊美的側(cè)臉,容樾亦垂眸,眼底是縱馬輕功的率意與盡興,“怎么了,陳昭歌?” 昭歌看了他一會兒,提醒他,“你該叫我娘子?!?/br> “娘子?”容樾疑惑的聲音因縱馬不穩(wěn),帶著氣聲,“好奇怪的稱呼,還是陳昭歌好聽?!?/br> “是娘子?!闭迅杓m正。 “陳昭歌陳昭歌陳昭歌……我便是這樣,你又是如何?” 昭歌:“…你再這樣我不喜歡你了?!?/br> 到了城南別院,容樾勒麻繩,翻身下馬,將昭歌抱下來,聲音難得笑意,“你只管不喜歡我,看我怕不怕?” 他牽著她進去,也不管禮人刺耳的婚辭,揮手免去繁縟規(guī)矩,禮人頭一次見到這種陣仗,啞語片刻,良好的職業(yè)素養(yǎng)使得他繼續(xù)開口,“一拜天地……” “我不拜天地,亦沒有高堂,過?!比蓍心坏馈?/br> 禮人心理已經(jīng)有準備了,“那便……夫妻對拜!” “陳昭歌,別看我?!比蓍休p扯了一下紅綢,將一直蜜汁笑意注視著他的昭歌拽回神,拜了這唯一一拜。 “送入洞房!”禮人的聲音拖的細長。 容樾注視著昭歌因為緊張而緊握裙側(cè)處,上前一步,打橫將人抱起,正欲跨步送入洞房,本這也不符合規(guī)矩,但是大家已經(jīng)見怪不怪,懶得去攔。 “啪啪啪!”院內(nèi)忽然響起來撫掌叫好的聲音,“不愧是王君娶親的陣仗?!?/br> 眾人看去,院門處烏泱泱擠進來一大堆人,很快人群中開出一條道路,蕭太后嘴角噙著笑意緩緩上前來,“青鸞,清場。” 青鸞應了聲是,指揮暗衛(wèi)將院內(nèi)其余人盡數(shù)殺死,暗衛(wèi)剛掏出刀劍,還沒動手就被院內(nèi)做客的司白起攔截,他集結(jié)院內(nèi)手下,對戰(zhàn)青鸞,言語意味深長,“太后好了不起啊?!?/br> 司白起不是她的目標,她懶得和他費口舌,蕭太后扶著鬢角,端莊坐下,“王君既要成親,又要去大梁,忙得很,約莫是分不出心神來做大越王君了,既如此,不若簽一份禪讓書如何?” 說著她脫下手上的翡翠雙響鐲子,像昭歌揮手,“過來,母親給你的?!?/br> 她可不是來砸場子的,還備了禮物呢,也算是誠心誠意。 “孤簽了禪讓書又如何,孤不死,沒人敢做那個位子?!比蓍蟹畔抡迅瑁瑢⑺o在身后。 “所以啊,哀家今日來,便是娶你的項上人頭?!笔捥笮σ饕鞯?,話語卻冷若蛇蝎,容樾瞇眼,瞧見青鸞腰間中所持之物時,眸光一凜,將昭歌交給刀疤,“帶她走,別回頭?!?/br> “我不走!”昭歌拒絕。 “打暈了捆起來,別在這里礙我的事情?!比蓍欣淠?。 “你混蛋容樾!你混蛋……” 刀疤及時將人砍暈抱起來,帶進房間,從密道逃走。 庭院里對峙的只剩下蕭太后和容樾,容樾淡淡一掃,最后一睨壓下蕭太后視線,頓時刀劍相擊,飛沙走石。 “就憑你們幾個嘍啰,也想傷孤?狂妄至極。”容樾嗤笑。 蕭太后順著他的話接下去,“平日里是不可以,但是聽說王君同黑市里為了一顆什么珠子打起來,傷的不輕,且月余未食壓制之藥,心口月光樹怕是發(fā)作得厲害,頭疼難愈…哀家等了又等,才挑了今天這樣的好時候,來趁人之危?!?/br> 五月十三小喜日,可不是頂好的日子,以血祭雙喜。 “來啊,殺不死孤,今日你別想活著出去!”容樾冷笑一聲,“一起上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