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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是森冷的面色,懶散垂著眼睛,語氣不似之前的不善,反倒還帶著同情。 兩人若無其事地穿梭于繁華街市之間,模樣閑聊,寬肩窄腰的高大男子牽著嬌小的女子,誰也不知道,在寬大的衣袖下,兩人的手被枷鎖般的海盜結鎖著,就這樣緊緊地拴在了一起。 她當然不會指望容樾來救她,最好誰也不要來救她,反正她這次出來的打算,就是解決掉“陳美人”這個馬甲。 這個馬甲本來就不應該出現(xiàn),現(xiàn)在被意外綁架,然后悄無聲息得死在宮外面,誰也不會記得。 興許容樾會掛念起來,只會輕輕嘆氣,想著,以前有個美人,他十分喜歡的,后來丟了吧,也就丟了,只是有些可惜。 無相隨意找個了客棧,拽著昭歌上了二樓,松開發(fā)帶,將人扔在床上,而后反手扣上門,鎖上窗戶。 昭歌握緊拳頭:“你你你只要了一間房嗎?” 無相懶得看她。 “可可可是這里只有一張床啊?!?/br> “是啊。”無相笑了一聲,眉尾像是聽了什么笑話一樣,“這里只有一件房啊,所以呢,所以你以為我為什么只要一間房么?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嗎,殺手,亡命之徒,有今日沒明天的,向來及時行樂,所以你以為我的目的是什么?” 視線懶散,漫不經(jīng)心,青樓色徒般瀏覽著昭歌的曲線,昭歌緊緊抱住自己,目光防御,無相鼻腔輕哼一聲,啟唇嘲諷,“馬上就要沒命了,你現(xiàn)在這幅模樣,又要為誰守身如玉呢?” 視線落在她微微抿起的唇上。 他原先只是嚇唬逗弄罷了,本來是沒有半分情/欲的。 他喉嚨動了動。 下一秒,修長的手蒙住了昭歌的眼睛,扯下面罩,精致的雙鳳眼靜靜看著昭歌,余光瞧見她緊緊握在掌心里的簪子。 昭歌感覺自己的脖頸被猛獸危險地覬覦著,心臟跳的飛快,待到冰涼的唇落下才回過神來。 很快唇上有了濕意,是他在親她,她沒有妄動,舉起手上的發(fā)簪,將要刺下去的一瞬間,她忽然在這熟悉的親熱里僵硬了一下,趁他咬噬下唇的同時,下意識喃喃自語:“容樾……” 怎么覺得好像容樾對她做過這樣的事情? 不過也是,只有容樾能把親吻這種事情,做成小孩子家家憤憤的泄氣。 無相沒聽見似的,抬高她的下巴,沒有一刻離開她的唇,毫無感情地啃噬,親吻,過了一會兒,忽然起身,興致不高,“無趣?!?/br> “下次記住了,我不喜歡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聽見別的男人名字?!彼D身撂下這句話,摔門而出。 昭歌到底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昭歌:666……】 差點忘了,666出差去了。 看不見臉,聲音不同,行事不同,但是身形如出一轍,強取豪奪的侵略性一個模樣。 真的不會是容樾嗎? 不過現(xiàn)在可以猜測,他對容樾是有忌憚的,否則不會在她脫口而出“容樾”二字之后,幾乎是倉皇而逃。 昭歌翻身抱著枕頭熟睡了。 翌日醒來之后,無相一早便守在門邊,抱著一把劍,慵然看著她,譏諷道,“這么懶,這么笨,怎么在大越王宮活到現(xiàn)在的?” 昭歌半夢半醒時脾氣是最好的,而且她記得,眼前這個人是怕容樾的。 她驕傲地一抬下巴,“當然是因為夫君的寵愛啦!” 對方反而不是陰沉沉的不耐,眉頭一吊,輕輕一笑,唇嘲諷勾起,唇動了動,有了開口的趨勢。 不過也沒說什么。 只是不耐煩,“趕緊收拾,上路?!?/br> 昭歌在他的目光中,簡單洗漱,坐在梳妝臺前,費勁梳頭發(fā),磨蹭了許久,磨蹭地肚子都響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無相,他垂眸等著,并沒有不耐煩,似乎在思考事情。察覺昭歌的目光,他愣了一瞬,視線落在她的手上,笨拙地纏著頭發(fā)。 昭歌就這么看著他走過來,接過她的頭發(fā),修長手指靈動,翩然蝴蝶發(fā)髻,在系蝴蝶結的時候,無相看見鏡中昭歌探索的目光,指尖忽然一動,錯了個死結。 昭歌:“……”怎么覺得他是故意的?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他的手也很好看。” “沒用?!眲e跟他整這套。 無相動作粗魯?shù)亟o她系上新買的鐐銬,與自己的手腕綁在一起,掩蓋在寬大的衣袖下,然后拉著她下樓。 這兩個人下樓,小廝雖不知道為何男人總是蒙著面,但身形高大,器宇不凡,并非凡人,還是招呼性笑道:“郎君夫人走好!” “我們不是……”昭歌回頭解釋。 一個猛勁兒被拉出去,撞到他的肩膀上,昭歌揉了揉鼻子,覺得肯定紅了。 他也不說話,轉了幾家商鋪買了些盤纏,見昭歌望了幾眼衣服,“想買?” 昭歌點頭:“我就這一身衣服?!比缓篌@訝道:“你要給我買衣服?” “只需你聽話?!?/br> 他冷冷撂下一句,拉著昭歌進了店鋪,“把她看上的包起來?!?/br> 老板娘搖著扇子,看來大客了,一個勁兒推銷,無相通通嗯了一聲,老板娘喜上眉梢,笑出了皺紋。 昭歌看不下去了,輕輕拉著他,暗示他有錢也不能這么花。 要出大越,還要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