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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到林子怡后,哭得更狠了,慘烈的“阿姐”響徹云霄,驚走了幾只飛鳥。 林子怡看了下,老先生下手是有分寸的,沒有破皮,只是紅腫了些,在古代也是正常的。 她見著空隙去沏茶,正好給朱家玉敗敗火。 喝了杯子里的清茗,朱家玉才漸漸消了氣,“你這女娃,怕我把你幼弟打壞,特來怪罪嗎?” 林子怡笑了笑,“未曾,朱先生教導(dǎo)有方,再說您出手定是有分寸的,小女放心?!?/br> 朱家玉擺擺手,指著大滿,“你來是接他吧,接了趕緊走,讓老夫休息片刻。” 大滿抓著林子怡的袖子,眼淚汪汪的,意思好像說:快走! 林子怡輕輕拍拍他的后腦勺,“等等?!鞭D(zhuǎn)而問朱家玉,“先生,近些日子可曾聽聞鎮(zhèn)遠將軍的消息?” 她是在試探,多少人知道薛錦住在這里,而且還在她家。 朱家玉吹散茶沫,搖搖頭:“目前還沒有將軍的消息,怎么,而今你開始關(guān)心戰(zhàn)事了?” 林子怡:“并未,我只是好奇,鎮(zhèn)遠將軍作為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將領(lǐng),消失這么長時間,廣寧軍營不會大亂嗎?” 朱家玉終于明白她的心思,嗤笑一聲,“那是因為你有所不知,鎮(zhèn)遠將軍有個比他還心狠手辣的兄長,坐鎮(zhèn)京城。他們兄弟同心,利益相連,他怎么會允許鎮(zhèn)遠無故消失邊關(guān),動蕩軍心呢。” 林子怡恍然大悟,最近封閉了消息,而廣寧軍營那邊又風平浪靜。 朱家玉沉吟:“定是京城那位偷偷安排好了人事,早就取而代之了。他的權(quán)位,可比弟弟的消失更重要啊。” 說完,他放下杯子,蹣跚著要回屋,林子怡扶他,被推開了。 “你這女娃,還是少探問皇都的事情?!?/br> * 回了家的大滿化身粘人精,不停往林子怡身上粘,被小荊鄙夷了好多次。 “阿姐,我是你的小尾巴,不要丟了我!”大滿哭著跑過去,抱著林子怡的胳膊。 林子怡無情地撥開,她要做飯。 大滿:“阿姐,我給你拔野菜,給你跑小腳路,別把我送到朱先生那里了嗚嗚嗚。” 林子怡無情威脅:“不去就沒有發(fā)菜湯豬蹄膀神仙雞茨實糕桂花糕......” “哇——”大滿嚇得哭出聲來,“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林子怡蹲下來,抹掉他眼角的眼淚:“這才是乖孩子,你把朱先生教的字好好寫了,篇目背熟,朱先生定會喜歡你的?!?/br> “真的?”大滿眼淚汪汪的。 林子怡:“真的,以后要聽話,不能偷懶,知道嗎?否則先生打你,阿姐是不會攔著的。” 好吧,她也當了一回封建家長。 大滿打著哭嗝點點頭,將抖動的身子靠在林子怡肩膀上,腦袋在她脖子上蹭:“阿姐哄我?!?/br> 林子怡抱住他,摸了摸他的后腦勺,順了順后背,抱了半天后才推開:“阿姐要做飯了。” 將大滿送出去以后,林子怡拿著湯勺回到廚房,正要舀湯,感覺身后蕩起一股風。 她回頭,薛錦站在她后邊,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少許怨懟和委屈,“我......我今日內(nèi)心愁悶,不高興?!?/br> 林子怡詫異:“怎么了?” 只見他眉心越蹙越深,又重復(fù)了一遍,“就是不好。” 林子怡有點手足無措,想起什么,用勺子舀了湯遞到他嘴邊,“喝!” 薛錦定定地看著她,隨后小幅度地低頭抿了一口,再也不喝了。 林子怡:“現(xiàn)在還好嗎?” 薛錦:“不好?!?/br> 嗯? 林子怡頭一次遇上這么棘手的情況,摩挲著下巴,靈光一現(xiàn):“要哄嗎?” 薛錦眼角閃過絲不易察覺的亮光,隨即勉為其難地點點頭:“那好吧?!?/br> “你等著,看著鍋!”林子怡放下話,飛速竄出去。 薛錦唇角勾起來,笑意快隱藏不住了。 廚房的簾子掀起,林子怡又回來了,薛錦綻出個笑容,儼然期待著什么。 林子怡更自信了,走上前“伸手!” 薛錦胳膊伸得很長,正好能抱住一個人。 “啪!” 一個布包裹甩在他兩條長長的胳膊上。 林子怡:“高興了嗎?” 薛錦黑了臉,抓著布包裹,話也不說,掀起簾子走了出去。 林子怡:??? 第19章 羊rou宴 林子怡此時黑著眼眶在方府火房,百思不得其解,薛錦怎么就生氣了呢。 好心好意給他衣服還生氣! 早上還沒和她說話! 林子怡恨恨地將抹布扔在灶臺上,又起又酸溜溜的,“豈有此理!” 然而沒過幾秒,她又將布子拾起來,訕訕地擦著灶臺。 無論是原來世界,還是現(xiàn)在的世界,都是兢兢業(yè)業(yè)的社畜。 日頭漸漸高了起來,林子怡嘆了口氣,圍上圍裙開始做飯。方老爺今日沒讓她做面食,上次聽聞她拿了些羊雜回去,很是好奇,說要送來一只羊,怎么做由她看。 林子怡想,這應(yīng)該是允許她自由發(fā)揮了。 可那么大一只羊呢?怎么還沒來? 外邊方府的仆人身著藏藍色粗布短打,木著張臉,在府里來回巡邏??赡苁菫榱撕每矗^頂還戴著厚實的氈帽。這一下更把眉毛壓住,林子怡都替他們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