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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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變得太快了吧?張氏幾乎暈倒。 * 李肅一接到消息就急忙趕回家中,壽安堂早炸開了鍋。一邊是心愛的寵妾和夫人,一邊是瘋狗一般的張氏,用不著多問,他便已猜得內情:定是那位大嫂又干了糊涂事,說起來大哥運氣真是壞,早先摔斷了腿不說,又娶了這樣一個婦人,整日里調三斡四,弄得家宅不寧。 他嘆息著看向高堂上的李老太太,“母親打算如何?” 李老太太也正犯愁,論理,這是二房唯一的血脈,不管是誰動手,都不能寬縱;論情,她總得顧著大房顏面,何況張氏心氣雖高了些,行事也不甚妥當,可她對老大真是沒得說——老大那殘腿也離不得人,若趕走張氏,到哪里再尋個照顧他的? 她這樣瞻前顧后,語氣不免松動了些,“眉娘,聽大夫說你胎像安好,想必是不要緊的,那么……” 阮眉還未說話,紀雨寧已冷笑起來,“老太太的意思是要包庇兇手么?今日您饒她一回,難保日后不會再對二房子嗣動手,您就放心讓她待在府里?” 李肅聽她語氣沖動,忙呵斥道:“不許對母親無禮!” 又望著座上賠笑,“娘,雨寧跟阮眉情同姐妹,一時義憤了些,她不是有意的?!?/br> 這時候還不忘塑造家和萬事興的假象,紀雨寧真懷疑這人的腦子是怎么長的,“老爺,眉娘是您的愛妾,她腹中又是您的愛子,若現(xiàn)在您不肯替她出頭,恐怕她會傷心?!?/br> 眉娘神情確實有些難過之意,比起老太太的偏袒,她更在意夫君對她的感受——畢竟老太太與她相處未久,可她與夫君卻結識了六年,每一天每一刻她都不曾忘懷他,可是如今瞧著,她在李肅心上的分量似乎不過爾爾。 李肅面露難堪,他當然疼惜眉娘,但同時他也想做一個孝順的兒子,和睦的兄弟——眉娘如若懂事,就該幫他的忙,怎么能反過來指責他呢? 老太太眼看不中用,只能征求紀雨寧的意見,“依你之見該如何?” 紀雨寧早就想好對策,“家丑不宜外揚,當然是送去廟里落發(fā)最好,嫂子能用余生來懺悔罪愆,我想是最公平的處置?!?/br> 張氏聽到這番冠冕堂皇的說法,牙關不禁戰(zhàn)栗,好個紀雨寧,口口聲聲從寬發(fā)落,結果卻讓她比死還難受。 她才不要吃長齋!她才不要一輩子對著青燈古佛! 張氏知曉找紀雨寧是白找,唯有涕泗橫流望著婆母,“您老人家行行好,大郎他離不得我!若我走了,大郎一定會活不下去的。” 又面朝著阮眉連磕數(shù)個響頭,磕得額上青紫斑駁,“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我對不住你!阮姨娘,只求你看在我還有兩個孩子的份上,饒過我這回罷!來生我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大恩?!?/br> 阮眉果然心軟,“你先起來?!?/br> 張氏淚眼模糊,“你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 到底還是李肅怕事情鬧大,強行命兩個侍兒將她扶起,又擅自主張下了決定,“來人,將大嫂送去祠堂罰跪半月,若確實有所悔悟,那時再放她出來。” 張氏感激涕零,老太太亦松了口氣,還是小兒子心軟好說話,不像那個紀氏——簡直是鐵打的心腸。 至于阮眉,李肅當然會好好安撫她,說起來那些糕點也有他的錯處,是他太過粗心沒有留意,以后不會了。 紀雨寧冷眼看著阮眉在他懷中似悲似喜,心想李肅這回恐怕打錯主意了。女人的感受是很敏感的,尤其在涉及孩子便會成為發(fā)狂的母狼,無論如何,李肅這樣避重就輕都不算很好的處置,恐怕阮眉心中已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但事情還沒完,紀雨寧面朝著老太太道:“娘,如今大嫂子不能理事,媳婦肩上擔子也重,您看是不是能安排個人過來幫忙?” 老太太料定張氏一去,她會趕緊把府里的權柄抓到手里,遂只懶懶道:“你看著辦吧。” 紀雨寧望向一旁恩愛無間的眷侶,莞爾道:“那就辛苦阮姨娘了?!?/br> 阮眉急忙擺手,有些慚愧,“妾……妾什么都不懂,恐怕倒給夫人添亂?!?/br> 紀雨寧笑道:“不會可以學呀,我剛入府的時候比你還呆,如今不也似模似樣?可見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br> 老太太暗暗驚奇,她原以為紀雨寧會提拔杜姨娘或秋姨娘來對抗阮氏,哪知她卻把機會讓給阮眉,到底是為了在李肅面前賣乖討好,還是為了伺機找阮眉的麻煩? 當然這些不過二房家事,老太太也懶得cao心了。 李肅倒很開心,覺得妻子在變相向自己獻殷勤,于是這晚難得寬宏大量地過來,準備好好慰勞一番,哪知紀雨寧依舊借口身子不爽早早歇下,讓他撲了個空,只能望洋興嘆——不會是在欲擒故縱吧? 阮眉一向脾氣忠厚,幾乎是塊聽話的木頭。紀雨寧讓她學著料理家事,她也不敢違誤,起初確有些畏畏縮縮,連對下人都抬不起頭,不過在紀雨寧連著幾日教導之后,倒也初顯成效,至少去廚房點菜的時候可以昂首挺胸了。 她覺得挺高興,好像對這個家有了更深的歸屬感。 紀雨寧告訴她,“為了孩子,你也不能叫人看輕你。出身算得什么,皇帝都有三門草鞋親,你如今當了姨娘,就得拿出姨娘的身份,莫說只是管幾天家,來日孩子長大、進學、娶媳婦,你要料理的事情還多著呢?!?/br> 眉娘簡直拜服得五體投地,眼睛都能發(fā)出亮光來,“謝jiejie指點?!?/br> 紀雨寧微笑看著這個漸漸脫胎換骨的女子,不得不說,眉娘的進步是巨大的,她又肯學——根本她以為對方是一片好意,所以全給聽進去了。 其實紀雨寧倒沒覺得自己多么善良,確切地說,她不過是在培養(yǎng)眉娘的野心,人一旦嘗過權力的滋味,再想脫手便難了,將來李肅即便再娶,面對這樣一個既有寵愛又有管家之權的妾室,家宅如何安穩(wěn)得起來? 她走之后,李家也不會太平——只要想到這個,紀雨寧心里便舒坦多了。 第14章 . 報信 難怪皇帝不愛女色,她還以為是不…… 紀雨寧再次收到靜園的請柬,是在十天之后,她斷想不到長公主還會再度邀請自己,上回她負氣而去,雖然是有理由的,可也給了長公主極大的沒臉,公主不惱也就算了,怎么還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將她奉為上賓? 紀雨寧下意識就以為這是場鴻門宴。 可轉念一想,她有什么值得長公主算計的,長公主若是發(fā)火,要泄憤,大可以沖著李家來——她還求之不得。 不必弄些迂回伎倆。 公主府的面子是一定要給的,再者,她也想問問楚少甫的情況——雖然只是當個清客相公,可長公主這般貴人哪是好伺候的,他又要準備赴試,忙起來只怕百上加斤,連吃飯的時候都沒有。 紀雨寧就讓廚房準備幾樣容易存放的點心,滿滿地塞了一提籃,楚少甫晚間溫書時吃上幾塊,正好抵得饑餓。 眉娘見她忙忙碌碌,不禁好奇:“jiejie要出門么?” 紀雨寧頷首,“去看一位朋友?!?/br> 眉娘敬服不已:“還是jiejie舉止舒徐,儀態(tài)大方,我若見了公主,恐怕嚇得話都說不出來,更別提呼朋喚友了。” 紀雨寧笑了笑,沒好意思承認她所謂的朋友并非公主,而是個寒酸書生。楚少甫怎么想她不知道,她心里卻實在認他是個知己——盡管腦海中有個聲音在叫囂,她真是這么看他的么? 可發(fā)乎情止乎禮,紀雨寧也只能這般勸止自己了。 長清公主今天沒有賴床,紀雨寧甫一入園,她便笑呵呵地上來拉手,態(tài)度之親熱,著實令人瞠目。 紀雨寧有點窘,她其實不太習慣同過于熱情的人應酬,何況是公主之尊,當然她也無法拒絕,只能汗顏將手背在衣袖上擦了擦,靦腆地伸出去。 長清公主一把握住,轉眼就看到她懷中朱紅提籃,“是給我?guī)У亩Y物?哎呀夫人你太客氣了!” 揭開一瞧,正是幾樣香噴噴的點心,長清即刻命人取來碗筷,“正好我也餓了,就請夫人陪我一起用膳吧?!?/br> 紀雨寧只好答應,這時候再說那不是禮物也晚了——誰知道公主這般自來熟?她以為對方壓根看不上小東西呢。 楚珩躲在窗欞后,恨不得沖上去從皇姐口里奪過來,這也太過分了!那幾樣糕點明顯屬他中意的口味,一看就是紀雨寧專程為他準備的,皇姐怎么好意思搶了去? 郭勝千呼萬喚才攔住他,“陛下不能去,這會子您是靜園的從屬,論理是不能和主家一起上桌的,若讓紀夫人看出端倪來,豈不前功盡棄了么?” 楚珩覺得有理,轉頭就把鍋甩了出去,“好,那你替朕看著,別讓皇姐把點心給吃完了?!?/br> 郭勝:……兩位主子斗法,做什么牽扯到他一個奴才頭上?太倒霉了。 但是皇帝的命令他也不敢不遵,只能委委屈屈出去,跟個游魂野鬼般立在公主身邊,幫忙布菜。 紀雨寧覺得這人眼熟,“你不是伺候楚相公……” 長清干脆地道:“他既入了靜園,便也算我的下人,我還使喚他不得?” 紀雨寧便不說話了,心想楚少甫這買賣也虧得很,自個兒賣身就算了,連書僮都賣了出去——雖然這人的模樣老得已不能稱作書僮。 用完膳后,長清便攜手紀雨寧在園中閑逛,如今暑氣漸散,園里的花兒也開得更茂盛了,“上回送去的菊花可還好?若喜歡,我便再贈幾盆與你?!?/br> 紀雨寧忙說不必,那四盆綠菊本來沒有李肅的份,可偏偏李肅在阮眉那兒看見了,覺得十分稀奇,當晚便要了一盆回去,可又不好生照顧著,沒幾天便枯死,紀雨寧倒著實心疼了一陣。 長清便搖頭,“這等勢欲熏心的男人,哪里懂得什么叫憐香惜玉,夫人也是太好性了,才處處讓人拿捏,想必這些年受的辛苦也不少?!?/br> 對旁人紀雨寧或許還得講一講面子,可長公主這樣的人精,什么能瞞得住她? 唯有嘆道:“我何嘗不是這樣想?奈何身在淖泥,抽身不得罷了。” 李肅官途愈盛,這陣子更是看緊家中一舉一動,莫說和離,來日正式上任,只怕還得帶自己到酒宴上大秀恩愛,做出許多惡心模樣。 要抓他的把柄談何容易?這些年兩人聚少離多,紀雨寧連他每年的進項都不知道,何談揪他錯處?何況李肅也謹慎得很,輕易不跟她聊仕途上的事,只讓她好生cao持庶務——他一輩子都將她困在賢妻的牢籠里了。 長清淡淡一笑,“是你沒本事,明里不敢怎么樣,暗里算計人的法子可多得是。” 紀雨寧下意識駐足,“愿聞其詳?!?/br> 長清折下一朵純白的重瓣菊,為紀雨寧簪在鬢邊,端詳她清麗模樣,“夫人可知我的第二任丈夫是怎么去的?” 紀雨寧雖非本地人氏,可李肅每常聽到些京中逸聞也會講給她聽,何況長公主的大名本就如雷貫耳,她那幾樁姻緣大伙兒早就如數(shù)家珍、倒背如流了。 紀雨寧便默默點頭,“聽說是因為私盜官銀,惹得先帝大怒?!?/br> 長清莞爾,“夫人消息不錯,但,卻是我慫恿他這么干的?!?/br> 那時候長清剛經歷了第一場婚姻的失敗,本來是不打算再嫁的了,偏偏此人甜言蜜語哄著她成了親,卻在婚后故態(tài)復萌,私自蓄養(yǎng)了好幾個外宅,還勾上了她的侍女。 長清實在怒不可遏,又不想干脆和離便宜了他,于是鼓動此人,說自己有辦法弄到國庫的鑰匙,包他發(fā)一筆大財。這人果然聽信,哪知銀子運到之時,也等來了面若寒霜的先帝,先帝當場決其斬首,十六以上的家眷男丁悉數(shù)流放,至于長清公主,她當然也做回了快樂的寡婦。 “你瞧,辦法總比困難多。”長清用力捏了捏紀雨寧的手背,眼神里閃爍著近乎惡意的光芒。她知道紀雨寧一定會聽進去的——這世道對女子并不公平,但幸好,世上男子總是愚蠢的多,要對付他們,實在輕而易舉。 只要狠得下心腸。 紀雨寧沒說話,默默屈身施禮,“臣婦告退。” 長清頤然望著她遠去,身后郭勝瑟瑟發(fā)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問道:“公主,您方才所言是真的嗎?” 沒看出殿下這么壞呀——還想把紀夫人一并教壞,太可怕了。 長清露出一縷春風般的微笑,“你猜。” 郭勝:……他并不敢猜。 * 楚珩最終還是克制住思念的心情,沒有不管不顧地追出去,或許皇姐所說是對的,唯有若即若離,才能讓紀雨寧認識到他的重要——可是等待的日子真難熬啊。 幸好郭勝不負所托,帶回來兩碟子熱騰騰的芙蓉糕,楚珩細嘗了嘗,和那日紀雨寧請他的黏豆包口感極為近似,可見出自一人手筆——還說不是特意為他準備的! 郭勝看著自家主子心滿意足的模樣,猶豫半晌,到底沒把長公主那番“金玉良言”說給他聽,主子若知曉紀夫人誤入歧途,沒準會去找長公主拼命呢! 至于楚珩,他正在考慮是否該請禮部疏通一下,為他在鄉(xiāng)試捏造一個名額,但,到底該考第幾名好呢?太高了容易露餡,若是太低——恐怕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這晚皇帝輾轉反側,跟攤煎餅似的,眼前盡是些光怪陸離景象。一會兒是他高中榜首,披紅掛彩游街示眾,無數(shù)的出嫁女未嫁女當街喝彩,紀雨寧赫然也在其中;一會兒是他名落孫山,在個破舊館子里借酒澆愁,紀雨寧前去尋他,安慰著安慰著便寬衣解帶起來,似乎立時便要共赴巫山云雨。 郭勝躺在外間,耳聽得皇帝陣陣囈語,心想一定是最近話本子看多了,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以后切不可讓這些雜書壞了皇帝性情,太后饒不了他。 次早醒來楚珩仍有些渾渾噩噩,下意識抹了把身下,只覺黏膩一團沾濕,夢中景象仍歷歷在目,紀雨寧如云般的秀發(fā)、如玉般的肌膚、如蜜般的言語,仿佛都真切可感——太糟糕了。 楚珩無力扶額,不過幾日未見,就這樣耐不住,幸好是在行宮,若是宮里,恐怕難免為人所恥笑。 郭勝進來時,正注意到皇帝耳朵尖上那點微紅,“陛下不舒服么?” “無礙?!背翊蛑S手將被子卷成一團,起身到書房批閱奏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