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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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仍舊回房批奏折去——如今兩頭奔波,他愈發(fā)得勤勉自身,每日只睡三個時辰,不能耽擱朝堂之事,他希望將來帶給紀雨寧的,是一片明朗的未來。 長清目露駭異,看來這個弟弟是當真深陷情網了,那紀夫人究竟有何本事,能誘得他如此? 郭勝自作聰明的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公主您雖然嫁了三次,怕也未曾真正嘗過情愛滋味吧?” 長清睨著他,“那也用不著你一個太監(jiān)來指教?!?/br> 自個兒都少了一嘟嚕玩意,還有臉教導男女之事呢,也不怕被笑掉大牙。 郭勝:……哎,不要在人家傷口上撒鹽嘛。 * 紀雨寧來靜園時候尚早,侍女回報公主殿下尚未起身,紀雨寧只好道:“請公主殿下不必著急,臣婦自便即可?!?/br> 那人笑著進去,紀雨寧便繞著園外一條清溪緩緩而行,欣賞園中花木景致。 玉珠兒悄悄道:“公主架子真大,都日上三竿了還未起身,明明是她請您來的?!?/br> 紀雨寧笑道:“她是公主,驕傲也是她的本錢,旁人自然得多擔待。” 事實上她也不喜應酬,趁著晨曦微露散散步也好,待會兒熱起來便懶怠動彈了。 楚珩藏身于一叢灌木之后,盡管長清百般激他,勸他以皇帝身份出來見客,楚珩總是不愿——真到那時候反而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本來想到書房躲避半日的,然而一聽聞紀夫人到來的消息,楚珩心里便無端煩躁,手里的朱批也批不下去,遂也乘著晨風出來,棲身于暗處,準備遠遠看一眼紀雨寧的模樣——這般窺伺似登徒子所為,非明君之風,但,他就是壓抑不住那股跳動的心緒。 比起平時所見,紀雨寧今天盛裝打扮過,看去更為炫目,卻又避免與一眾貴客們爭競斗富,頭上少用金子寶石,而多以珍珠玳瑁為點綴,深紅的玳瑁簪下掛著長長的珍珠耳鐺,愈發(fā)顯得眼清如水,膚白如瓷。 真真清麗無儔。 楚珩竟看得呆了,以致于主仆二人到了近前都未發(fā)覺。 紀雨寧信手撥開一支粉色的薔薇花苞,正好與楚珩打了個照面,兩人俱是愕然。 他怎么會出現在公主府? 楚珩:……現在解釋還來得及嗎? 紀雨寧看著他那一身富麗裝束,只覺心情復雜,“你的衣裳……” 楚珩:…… 糟糕,今天沒打算外出,所以穿的是便服,可即便是便服也比外頭華麗許多——想起他先前感恩戴德多謝紀雨寧送的那三套衣裳,楚珩簡直無地自容,現在她一定覺得自己是個大騙子吧? 說什么都晚了,楚珩待要語氣沉痛把自己的身份老實告知,紀雨寧卻飛快打斷,“不用多說,我都知道了?!?/br> 楚珩默默垂頭,果然,靠欺騙得來的感情是不可能維系長久的,何況他們的感情似乎才停留在友誼的階段。 現在連珍貴的友誼也沒了。 哪知紀雨寧的反應卻與他想象中不同,并非失望,而是痛惜,但見她語氣沉重的道:“我以為你是個有志氣的,能靠讀書上進光耀門楣,想不到你卻糊涂至此,縱使今朝不中,還有來年,為何偏偏想不開要走上岔路呢?” 楚珩:……什么意思? 紀雨寧望向他衣上精美的刺繡,越看越覺得刺眼,“縱使京中無人替你引路,也不必墮落至此,效仿娼妓之流,去當公主府的男寵,你以為這般就算成功了?即便借著公主贏得富貴功名,朝中那些大臣只會愈發(fā)看不起你,床榻間豈能出得狀元?” 楚珩這才恍然,敢情她誤會成另一種關系,急急想要辯解,卻又啞然——沒有比這個更好解釋他為何改頭換面,又意外出現在公主府了。 只能沉痛地道:“其實是公主她逼令我所為,我并不想如此?!?/br> 皇姐,對不起,只好先委屈你一陣了。 可巧長清公主已經起身,聽說客人被-干晾了半個時辰,怪不好意思,遂急忙到園中來尋,剛好聽見皇帝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強搶民男的惡婦,他自己則成了楚楚可憐的小白花。 長清公主登時眉立,皇帝這一肚子壞水都是跟著后宮爭寵學來的吧,要不要這么會? 第11章 . 鬧事 誰家主人與奴才會如此親密? 楚珩說到熱鬧處,愈發(fā)給皇姐多添了幾條罪名,諸如yin-蕩無德、囂張跋扈、不聽勸告等等,并著實渲染了自己的堅貞——表示盡管有強權逼迫,可他并未依從,更未與長公主發(fā)生不才之事。 長清幽幽上前,“原來公子背后是這般議論我的?!?/br> 轉朝著紀雨寧泫然欲泣,“實不相瞞,我不過仰慕楚公子的文才,才召他來府中當個清客,讓他幫擬些詔書信函之類,并無越軌之心,哪成想在公子眼中我卻成了齷齪之人,紀夫人你評評理,本宮冤不冤枉?” 楚珩:……大姐這么個潑皮破落戶兒,居然也會哭啊。 現下成了姐弟倆互飆演技,長清畢竟經驗老道,絕不將話語權讓給對手,只嚶嚶嚦嚦的道:“紀夫人試想,我再糊涂,也曉得同姓不婚的道理,怎會給自己尋這么個麻煩?再說,瞧他那副模樣,丑得驚為天人,找他當男寵我還嫌跌份呢!” 楚珩:……這話過分了啊。 紀雨寧倒是信之不疑,楚三郎雖然形貌英俊,可身材似乎過分壯健了些,不是長公主偏愛的類型——長公主最愛文弱清秀男子,李肅若是年輕個七八歲,沒準還能爭一爭入幕之賓。 不知怎的心情忽然松快起來,紀雨寧笑道:“看來竟是誤會一場,楚公子,你得罪了東道主,回頭該好好賠個禮才是?!?/br> 長清也莞爾,“到底是夫人寬宏大量,深明大義,枉我還出資給這小子置辦衣裳鞋襪,哪知卻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早知如此,這筆冤枉錢花到哪兒不好!” 楚珩被皇姐狠狠貶了一頓,可誰叫他方才背后饒舌?明知理虧,也只好老老實實認錯,“草民言語有失,冒犯殿下,還望殿下恕罪?!?/br> 長清樂得占占弟弟的便宜,故意拔高聲調,“行了,不看在紀夫人的面子,今日本宮定得賞你一頓板子,回頭若還敢污蔑本宮,本宮總要叫你知道厲害!” 楚珩牙根癢癢,也只能低首下心應了聲“是”。 長清這才滿意道:“本宮讓人沏了極好的花茶,夫人請去花廳稍坐,本宮隨后便至?!?/br> 紀雨寧屈膝輕施一禮,姿態(tài)曼妙地離開。 長清忍不住看得出神,“這位夫人容貌美麗,不卑不亢,若我是男子,或許也會對其一見傾心。” 楚珩不禁有些酸溜溜的,“別夸口了,也就李成甫有此福分,旁人拍馬都趕不上。” 雖然誤會得以澄清,這會子心里卻越發(fā)沒底,紀雨寧肯來赴宴,可見她還是認同李肅之妻的身份,不肯疏忽怠職,那自己究竟算得什么呢? 長清卻面露沉吟,“我瞧紀夫人對你并非無意?!?/br> 楚珩一聽便來了精神,“何以見得?” 長清也說不上來,不過是憑借女人對女人的直覺——適才紀雨寧以為阿珩是男寵的那刻,氣氛仿佛倏然冷落下來,而當她前來說開之后,紀雨寧的笑容卻格外鮮妍、明媚。如不是已經上心,她又何必在意阿珩的歸屬呢? 或許這點在意不足以讓她拋棄李家,轉投向阿珩的懷抱,但只要持之以恒,終有水滴石穿的那日。 一通分析讓楚珩拜服得五體投地,楚珩忙問:“那朕現在該如何做?” 長清知曉弟弟雖年紀大把,可實在不通情-事,少不得耐心為其解憂,“將欲取之,必先予之。若即若離才是上策。” 這樣一頭熱地上趕著,沒準還未將人打動,紀氏便嫌他膩煩。倒不如先老老實實在公主府當個清客,隔三差五去紀夫人面前轉悠兩遭,消除她的戒心,循循善誘,這般反有利于關系修復。 楚珩沉默剎那,“阿姐,其實你就想找個免費的筆帖式吧?” 長清:……呵呵,被你發(fā)現了。 * 紀雨寧本想沿原路返回,哪知公主府的侍女剛澆完花,石徑旁的薔薇斑斑點點都是水漬,像沾了露珠。 未免打濕衣衫,只好改道而行,偏偏冤家路窄,還未走出十步,就見杜夫人一行人有說有笑走來。 紀雨寧只好駐足,站到一叢藤蘿之后,可偏偏這一帶窄得出奇,再往偏便是排水溝,若要相安無事地擦肩,那邊非也得讓出一位不可。 隨行的夫人們也有性子好的,眼見如此正要退后,哪知杜夫人早瞥見紀雨寧在此,冷冷地按住那人,“何必管她?她自己站不住腳,是她自作自受,關咱們什么事?” 話里隱有深意,仿佛暗指李肅即便得了國子監(jiān)祭酒的職位,也做不長久似的。 紀雨寧便笑道:“夫人這話很是,還是您心胸豁達,今日還有閑情出來賞花?!?/br> 暗指她不關心丈夫死活——明明杜大人已經中風到動彈不得,她都不管不顧,還穿戴鮮艷來公主府,竟好像盼著那位早死一般。 杜夫人恨不得把這小蹄子的嘴縫起來,她就是為了兒子的官職才來巴結長公主好么?憑什么讓李家得便宜,只要杜如風一天沒死,她就不肯墮了氣焰,讓旁人看笑話。 當即冷笑道:“那也比不得紀夫人的興致,聽聞府上阮姨娘都快臨盆了吧,meimei怎么也不好生在家照顧著,也不怕被人說你當嫡母的不慈?” 隨行的眾位婦人齊齊蹙眉,官場上相互傾軋也就罷了,拿內宅瑣事出來攻訐,實在登不得大雅之堂——杜夫人這張嘴未免太不留情面。 紀雨寧神色不改,只折了一枝薔薇深深嗅著,真真人比花嬌,映襯出杜夫人的老態(tài)。 “安撫妾室乃主母分內之責,我自然不敢怠慢,到底比不過杜jiejie性子剛強,斬釘截鐵,杜府的土地之肥沃,恐怕能養(yǎng)出比這里更滋潤的鮮花吧?” 暗指那里埋藏了不少可憐人的尸骨——杜夫人的悍妒是出了名的,杜老爺先前那幾個侍妾,連同她帶來的兩位陪嫁,齊齊不知所蹤,其中因由,實在耐人尋味。 眾人聽到這里俱是色變,心想這姓紀的還真敢說,仗著夫君熬出頭就肆意得罪人,看來也不是好惹的。 其中一個膽怯的便勸道:“杜jiejie,咱們還是快走吧,公主只怕等急了?!?/br> 無奈杜夫人此刻正在氣頭上,哪里忍得?遂狠狠甩開那人手臂,語氣森冷地道:“怕她做甚,不過是個暴發(fā)戶家的丫頭,靠著男人鉆營享了幾年清福,如今竟也能躋身行列,我還嫌她站臟了公主府的地!” 紀雨寧半點不惱,反而笑瞇瞇的道:“我再低賤,jiejie也沒資格瞧不起我,論地位,咱倆夫君的官職原是伯仲之間,半斤八兩;論出身,杜家祖上還出過鐵匠呢,至于jiejie的娘家……聽說還有人逃到關外不是?” 她每說一句,杜夫人的臉色便鐵青一份,夫家便罷了,打鐵也算不得什么丑事,可她娘家的一位叔祖父愛上韃靼女子,私奔出逃,險些以通敵罪論處,滿門抄斬,求爺爺告奶奶才保住性命,最終家財散盡,爵位也丟了——若非如此,她堂堂名門千金,怎么會下嫁給一個鐵匠的后人? 所以論私德她也沒有瞧不起紀雨寧的理由。 但,這些話誰都說得,偏偏紀雨寧不行,想起兩人在歸元寺的交鋒,杜夫人恨不得生啖其rou,她最恨這些如花似玉的女子,一個個本事沒有,專會狐媚男人——這一個眼看著就要踩到她頭上去了,她如何忍得? 身后幾家夫人們眼看氣氛劍拔弩張,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待要再勸,杜夫人卻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指揮仆役道:“把她給我扔下去!” 玉珠兒尖叫起來,“你敢!” 立馬張開雙臂護在小姐身前,以免那幾個惡仆當真欺主。 杜夫人冷冷道:“好狗不擋道,誰叫你家主子不懂得看人臉色的?” 論陰陽怪氣紀雨寧從不輸人,但見她唇角微勾,“我是好狗,那似夫人這般狺狺狂吠的可不就是惡狗?您可太有自知之明了?!?/br> 這句話令杜夫人徹底破防,再也忍耐不得,惡狠狠吩咐下去,“動手!” 紀雨寧悄悄拔下鬢上發(fā)簪,將尖利的一頭對準外邊,她當然不會讓人碰她身子——或許氣力不及,但拼死刺傷幾個還是有可能的。 她就不信長公主會放任事情鬧大。 惡仆已到了近前,紀雨寧哪怕心志堅定,此刻掌心也微微出汗,正要不管不顧地刺下去,哪知身下一輕,轉瞬如在云端,而那幾個針對她的男仆頃刻間便已倒地不起。 杜夫人眼睜睜看著那人蜻蜓點水般從自己頭上越過,驚得豐腴身軀都微微顫動起來——紀雨寧身邊幾時多了這樣的好手? 李家連暗衛(wèi)都養(yǎng)起來了,這是要上天嗎? 楚珩才懶得理那些事,只專注望著懷中,“不要緊罷?” 紀雨寧臉色微白,這個姿勢令她難以平衡,不得不抓住男子的衣角,尷尬道:“好了,你可以放我下來。” 楚珩慌忙撤手,卻又怕她反應不及,從背后托了她一把,待紀雨寧站穩(wěn)之后,方輕輕退開半步,溫聲道:“夫人無恙,在下便放心了。” 杜夫人看在眼中,莫名覺得氣氛詭異,誰家主子與奴才會如此親密?那人通身的氣派也不太像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