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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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成了我外室》 作者:天行有道 文案: 丈夫離家三載,帶回來一個大著肚子的外室,紀雨寧冷眼看著那兩人恩愛無間,好得蜜里調油,她不吵不鬧,只在心里暗暗發(fā)誓: 你不仁,我不義,君既無情,我還守著婦德做甚? 紀雨寧決心以牙還牙,她盯上了最近屢次偶遇的一個年輕男子,此子風度翩翩,談吐雅致,還挺有眼緣。 在動手之前,她得先將底細打探清楚,以免招來麻煩。 紀雨寧道:我已有家室; 男人淡定曰:我甘為外室。 紀雨寧道:我不能生育; 男人沉靜曰:我也不能生育。 紀雨寧再道:我囊中羞澀; 男人莞爾曰:我也一貧如洗。 很好,方方面面都取得共識,兩人順理成章走到了一起。然而日子過著過著,紀雨寧驚奇的發(fā)現(xiàn),她有身孕了。 正愁如何處理這孽根禍胎,宮中忽然傳來圣旨,以半幅皇后儀仗接紀妃娘娘回去。 紀雨寧看著眼前明黃服飾,十足無語:我記得你說過家中一貧如洗? 男人無奈:窮得只剩錢啦。 楚珩在見到紀雨寧的第一眼,就猜到她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位故人,為了抱得美人歸,他不惜隱藏身份,裝作初識,一步步誘她入局,愛她,寵她,縱容她,終于得償所愿。 【閱讀提示】 1.偽·破鏡重圓梗,男主略茶; 2.文案隨便寫的,正文非搞笑風格 3.不是正劇向古言,設定雙處,男女主第一次給了對方,之后再沒與別人發(fā)生關系; 4.男主沒立后,后宮就一個太后安排的親戚妃子,純粹利益結盟,本文重點不是宮斗~ 內(nèi)容標簽:甜甜文 主角:紀雨寧,楚珩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古代賢妻的人生逆襲 立意:不要放棄對人生的希望,熱愛生活,積極向上 第1章 . 外室 小姐這樣的容貌,配老爺還真是可…… 天尚未明,李家大宅便熙熙攘攘起來。 紀雨寧含笑看著幾個仆役在院里盤點東西,耳邊傳來連聲夸贊。 “這樣大的珍珠,一斛怕得百金之數(shù)吧?老爺真是破費。” “還有這新出的綢緞,聽說連宮里的娘娘都未必能分得一匹呢,倒讓咱們府里占了先,可見老爺對夫人多么情深義重了。” 玉珠兒眼瞧著這些仆婦把竊竊私語變成光明正大的奉承,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們倒是機敏,什么話都替您說了。” 紀雨寧拍了拍她的手背,略含薄嗔,“別淘氣!” 玉珠兒悄悄吐吐舌頭,心里當然是為自己小姐高興的,她從閨中起服侍紀雨寧至今,出閣后又成了陪嫁,眼瞅著主仆二人如何一步步走過來的,當然無法不感觸。 “當初為了老夫人衰邁多病,小姐自請留下侍奉,沒跟著老爺往臨清去,這三年來,您兢兢業(yè)業(yè),歷盡苦辛,將家業(yè)打理得井井有條,老爺感激您還來不及,送些禮物也是應該的。” 玉珠兒這話說得紀雨寧熨帖極了,為人夫婦不就那么回事么?當初既入李家門,她便盼著與李肅好好相處,只不過…… 紀雨寧收回思緒,吩咐道:“都分門別類登記造冊吧,來日老爺或許正用得上。” 李肅外任做了三年的知州,此番回來,自是盼著在京中得個穩(wěn)定差事,免去千里奔波。他素來清貧,在京中又無舊友,要謀差事,自是非銀錢花費不可。 玉珠兒瞪大了眼,“小姐您不留幾件自己穿戴呀?” 紀雨寧笑道:“我素來不愛妝飾,衣柜里的就夠使了,再說,夫君的不就是我的么,一家人還說兩家話?” 李肅不過是個鄉(xiāng)下農(nóng)戶的兒子,出身不高的,難的是頭腦聰慧,又肯讀書。紀家原是商賈,那時候雖在生意場上掙出了點名頭,想更進一步卻是千難萬難,紀老爺慧眼識珠,取中了李肅這枚好苗子,又是出錢供他進學,又是幫他在京中打點門路,總算如愿中了個進士,一步步在官場扎根。 只可惜,如今女婿終于熬出名堂,父親卻已不在了。紀雨寧眼眶微微潮潤,可想起夫君即將歸來,急忙拭去淚痕,勉強展露些喜色。 這一路風塵仆仆,回來必定又累又餓,紀雨寧一面吩咐玉珠兒多準備些熱水沐浴,一面親自下廚,準備為李肅接風洗塵。 她這廂忙忙碌碌,她嫂子張氏倒是有功夫串門,嘴里抓著一把香瓜子磕著,呸呸吐著滿地瓜皮,一面增加她的勞動負擔,一面冷嘲熱諷,“我看弟妹還是別高興太早的好,二弟這趟出遠門可是孤身去的,夜來寂寞,枕冷衾寒,保不齊就有眠花宿柳之事,興許帶回個人替你分憂,那也不甚稀奇?!?/br> 紀雨寧懶得睬她,這位大嫂向來與她不對付,未發(fā)跡的時候還好,可自從李肅的官位步步高升,張氏看她便愈發(fā)像眼中釘rou中刺——深悔自己嫁了個沒用的丈夫,讀書讀不進不說,早兩年還與人爭風吃醋被打折了一條腿,如今竟成了個跛足,害她大失顏面,不但在府中抬不起頭,連管家之權也得被迫讓出去。 細想起來,紀雨寧不過娘家有幾個臭錢罷了,論出身還不及她呢!張氏祖上也是出過官宦的,只因沒落太久,雙親又早早故去,她在叔嬸膝下過活,飽嘗冷眼,自然尋不著一樁體面親事。 紀雨寧卻像一路跟她比著來,丈夫斯文俊俏不說,如今竟也熬成了夫人,怎叫她不心生嫉妒。 因此張氏得空便要刺她幾句,不如此難消心頭之恨——對一個獨守空閨的女人來說,再沒有比丈夫另結新歡更戳心窩子的了。 盡管張氏并不知內(nèi)情,只一味信口胡謅,可紀雨寧的臉色還是微微沉下去。 玉珠兒拖著一柄長長的竹掃帚,從垂花門的角落一路舞來,不過片刻工夫,張氏便吃了一鼻子灰,連裙子都變得臟兮兮的,氣得她暴跳如雷,“糊涂丫頭,沒看到人在這里么?” 玉珠兒撇撇嘴,理直氣壯道:“誰叫大奶奶把地弄得一團糟的?奴婢負責灑掃,總不能放著不管吧,否則老爺回來豈不得埋怨奴婢犯懶?” 指著那些凌亂的瓜子皮,“要不然,大奶奶連殼吃下去好了,奴婢擔保再無二話?!?/br> 張氏大眼對小眼跟她互瞪半日,可惜連個丫頭都制服不住——玉珠兒嚴格不能算李家買的丫頭,她的身契牢牢捏在紀雨寧手里。 最后張氏只能一甩手帕,悻悻離開。 玉珠兒這才將那些垃圾歸攏一處,正要拿去倒掉,忽見二門上的小廝興沖沖進來,“老爺?shù)郊伊?!?/br> 主仆倆俱面露喜色,紀雨寧忙讓玉珠兒攙扶自己,待要去門口迎接,然而李肅的腳程比她想象中更快,不過頃刻之間便揮袖踏入。 身后還跟著個弱不禁風的人影。 紀雨寧的笑容倏然淡去。 * 寬綽的花廳因圍了烏泱泱一大群人而顯得分外逼仄,紀雨寧再想不到與丈夫的相聚會是在這種情況下,熱鬧,懵懂,鼻息間夾雜著香粉與汗臭的復雜氣息。 她只能疲倦問道:“她是誰?” 李肅要帶人回來,照例該知會她一聲,可直到現(xiàn)在她仍蒙在鼓里,可知是怕她反對——然而決心已經(jīng)下定了。 那女子身形窈窕,容顏楚楚,生得倒是挺溫婉柔和,不見半分狐媚妖調,唯因太瘦的緣故,愈發(fā)顯出那膨大的腰肢——應該有五個月了吧? 此刻當然沒有她說話的份,女子安分垂眸,乖乖跪在地上,似開在墻角的白花,任人宰割,而毫無自保之力。 李肅眼神躲閃,自己也知道此舉不妥,可不得不站出來分辯,“眉娘是我在臨清認識的,本是無意出來待客的清倌,因偶有一夕之歡,又碰巧得了孩子,我便做主替她贖身,將她帶回京城來,實則只為求個棲身之所,并不為別的?!?/br> 張氏嘴快,早跟著嚷嚷起來,“二弟做得很對,有了孩子,那當然得帶回家中,豈能讓李家子嗣流落在外,弟妹這樣賢惠,定不會與你計較的?!?/br> 這么快就給她戴上一頂高帽子,看來這位大嫂也不算太蠢。紀雨寧心內(nèi)冷笑,面上只朝著高座上的老婦人,“母親早知道此事,對不對?” 李肅不會單獨跟嫂子聊起自己外室,只會暗暗告知母親,而張氏對眉娘的到來毫不驚訝,可見是從老太太那里得知的了——怪不得適才故意跑來挑釁,敢情是成竹在胸。 李老太太面露尷尬,雖怨大兒媳嘴快討嫌,可事到如今,也只有攤開來說了,于是委婉勸道:“娘知你委屈,不過借她肚子生個孩子,將來仍舊歸于你名下,阿寧,你就答應她吧?!?/br> 不怪老人家看重子嗣,紀雨寧入府六載,膝下總無所出,放在尋常人家,休妻都沒得說。不過李家當初仰賴紀家良多,竟可說紀雨寧用她的嫁妝一手cao持起來的,故而老太太在她面前總是無端短了半口氣,也不敢肆意重語。 但這回母子倆可是站在一條線上的。 紀雨寧微微闔目,不過如此,她所以為的付出,換來的不過是旁人理所當然的享受,僅僅是一個大著肚子的外室就能令府里變了風向,那她算什么?她這個人究竟算什么? 紀雨寧無力同他們爭辯,只木然看著依舊跪拜的女子——方才老太太說出那句話時,她身子不由做主地瑟縮了一下,可見也是很抗拒將孩子交給別人撫養(yǎng)的,可憐天下父母心,換了誰誰能甘愿? 終究是些身不由主的人。 紀雨寧沉靜道:“你姓什么?” “奴家姓阮,單名一個眉字,夫人喚我眉娘即可?!迸有÷暤溃兄z綢般順滑的好嗓音,許是久經(jīng)訓練故,聽起來無端多了些誘惑,讓人昏昏欲酔。 果然人如其名,又軟又嬌又媚。 紀雨寧笑道:“把西廂房收拾好,迎阮姑娘進去住吧?!?/br> 至此便沒有繼續(xù)交談的必要了,眾人神情各異,老太太是慶幸,好歹沒有鬧出亂子;張氏則分外不甘,居然這樣輕易就接受了?這可不像紀雨寧的為人。 至于李肅,他大概很稱賞夫人的明智,妻賢妾美,這才是士大夫的最高追求么。 房中嘈雜人等散去后,李肅便坦然張開雙臂,等待夫人為他寬衣,一如這些年所做的那樣。 他以為風波已經(jīng)過去,卻不知風暴才剛剛到來。 紀雨寧靜靜望著他,“大人,我們和離吧?!?/br> 李肅的笑容僵在臉上,難以置信紀雨寧會提出這種要求,方才她不是很從容嗎? 再說,連孩子都答應交給她撫養(yǎng),眉娘根本不會對她的地位造成威脅,她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李肅覺得這人在無理取鬧,挾機邀寵,然而紀雨寧一語戳破他的謊言,“大人與阮姑娘其實早就相識,對么?” 區(qū)區(qū)半年的相處,哪能產(chǎn)生這樣強大的默契,且眉娘看起來年歲并不小了,一個久經(jīng)風塵的人,豈會這般容易上當,甚至愿意跟他背井離鄉(xiāng),她倒不怕自己才出狼窩又入虎xue? 除非她早就深愛這個男人。 李肅不意妻子這般慧智,只能坦誠,“眉娘是我在微末之初結識的,本來商量高中之后替她贖身,可那時遇見你父,兩邊說定親事……后來幾經(jīng)輾轉,才在臨清得以重逢,卻原來她仍對我念念不忘,我感懷其心,這才有了床笫之歡?!?/br> 他說這些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紀雨寧卻覺得掌心又濕又滑,連臟腑都開始發(fā)冷,卻原來她不過是這段愛情路上的絆腳石,從一開始她就是被騙的那個。 李肅倒沒覺得什么大不了,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人生諸大樂事他都體驗過了,多來幾個嬌妻美妾當然也是情理之中。 他作勢去牽夫人的手,溫柔道:“不管怎么說,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嫡妻,眉娘跟我不過露水情緣,你又何必耿耿于懷、難以釋懷呢?” 他竟還以為她在吃醋!紀雨寧的心沉到谷底,她以為的李肅是個品行端方的君子,脾氣溫和的好人,不像一般人那樣眠花宿柳、沉迷酒色之樂。縱使府內(nèi)也放著兩個姨娘,可他從未行寵妾滅妻之舉,至少私德無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