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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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看過來,老和尚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實不相瞞,貧僧也很想與小皇孫結(jié)緣,若是太子殿下不嫌棄,貧僧可為太孫殿下待招。 待招就是剃頭的文雅說法,而和尚說要給他剃頭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木文已經(jīng)猛一扭頭,很兇地大聲說:不行!阿兄光頭不好看。 眾人: 木白捂臉,感覺弟弟的顏控屬性是真的沒救了。 他有些小內(nèi)疚地看了眼老爹,眼神中充滿了【對不起我把弟弟養(yǎng)歪了】的歉疚。 哪知道他老爹打量了他半晌后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對木小文的意見表達了贊同。最可怕的是,老和尚在思考之后也表達了贊同。 這次,無語的就只剩下木白了,他對這個顏狗遍地走的世界絕望了。 話說他真的不適合光頭造型嗎?以前在云南時候也沒人和他說過有啥不對??!雖然他也不是很在意,但驀然間聽到還是怪生氣的。 在眾人有志一同的插科打諢之下,這次烏龍事件就平淡地過去了。當(dāng)然,木小白和誰都沒有結(jié)緣= = 一定要結(jié)緣的話,他選擇工作。 朱標(biāo)一家并未在圓通院下榻,而是回到了鳳陽皇宮,而在宮里,已經(jīng)有一大堆文書等著在外頭浪了一圈的父子了。 是的,父子,木白也有工作。 如今東宮的工坊作業(yè)已經(jīng)全權(quán)交到了木小白的手中,當(dāng)然,一并遞來的還有一堆訂單。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訂單中大部分的下單人都是他的長輩。 爺爺奶奶就不說了,認識的叔叔嬸嬸小姑子全都來信問他討要東西。女眷們還好,多半是要鏡子和煤油燈,只有少數(shù)幾個詢問了下投影機的狀況,倒也沒人開口要。 但是他的叔叔們那就不一樣了,臉皮忒厚,一個個全都是獅子大開口,什么一百臺望遠鏡,五十臺大燈,都是張口就來。 當(dāng)然,作為叔叔肯定是不能白問侄子要東西的,這些人一個個都拿著誘餌在勾引小侄子。 這個說叔叔給你抓小白狐,那個說給你打個大狼,還有說送侄子虎皮襖子的,反正一個比一個能忽悠。 木白才不稀罕這些呢,他又不是一看到小動物就邁不動腿的木小文。 不過叔叔們中也有給力的,比如他四叔朱棣。 他四叔的信里絕口不提什么要東西,而是大打感情牌。 朱棣告訴他:四叔岳父家的母大蟲生了好幾只毛茸茸的小崽子,虎頭虎腦毛茸茸的可好玩了,如果大侄子喜歡的話,他已經(jīng)和岳父說好了,等小崽子斷奶后讓他去挑個最漂亮的帶回去養(yǎng)。 要說這小老虎和他還有些緣分,朱棣的岳父正是魏國公徐達,而他們家母老虎的老公正是木白他養(yǎng)父家的那只談戀愛還靠木小文出謀劃策的笨老虎。 咦?那只老虎居然真的配上了啊,效率還不錯嘛。 木白掰了下手指算算時間,這幾只小老虎算時間的話應(yīng)該就是被木文撮合的那只公老虎的崽,當(dāng)年兩只老虎相親的時候差不多是一月份,母虎的孕期是三個月,現(xiàn)在的話,小老虎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一個半月大了,是最好玩的時候。 想到這兒,木白不由自主地伸手按住了信件,看了眼正在一旁看書的弟弟,陷入了沉思。 要是他弟弟聽到這個消息,不用說他都想得到木文會是什么反應(yīng),但是在皇宮里養(yǎng)老虎什么的想想就有些煩。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現(xiàn)在御花園里面已經(jīng)有一頭南邊上貢的大虎了,每天都要吃掉好多的鮮rou,那只虎還是體型小的,而徐達府內(nèi)那只母虎的食量木白是見識過的,絕對能把木小文吃窮。 木小文養(yǎng)不起了,最后的結(jié)果還是他來養(yǎng)。 老虎這東西想想感覺還是沒啥用,又不能當(dāng)坐騎,又不能暖腳,還不會狩獵,一點都不實用。 而且養(yǎng)寵物這種事情太麻煩了,又要喂食又要鏟屎,養(yǎng)到個不聽話的還得費力氣教訓(xùn),到了生崽崽的時候還得想法子相親嗯自家養(yǎng)哪有白嫖來的香,算了算了。 木白看了眼沒留意他的木小文,悄悄將四叔的信件塞到了角落里,繼續(xù)打開了下一封信件。 這是一封來自工坊的信,來討要材料的。 鳳陽是毗鄰玻璃原材料產(chǎn)區(qū)沒錯,但是這不代表所有的材料都能在當(dāng)?shù)馗愣ā?/br> 工坊開工后,別的不說,首先是作為燃料的木炭跟不上了。鳳陽周圍的樹木不能隨意砍伐,如今的對策是從周圍州縣調(diào)動。 但這不是長遠之計。如今還好,等到了秋冬季,居民有了供暖需求肯定跟不上。 到時候要么炭價暴漲傷民,要么工坊停產(chǎn),無論哪個結(jié)果都不是好事,必須要想辦法使用替代能源。 木白的眼睛在輿圖上掃過來掃過去,最后落在了東北角。 那里是元朝的遼陽行省開元路所在,現(xiàn)在還不完全屬于大明的轄下。在大明上下看來,那地方是苦寒之地,常年封凍土地板結(jié),糧食一年一熟也就罷了,產(chǎn)量還少得可憐,就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之地。 但是在木白眼里,那就是三個金燦燦的大元寶啊鶴崗、雙鴨山、雞西三大巨型優(yōu)質(zhì)煤礦。 殘元勢力應(yīng)該不會拒絕和大明做生意吧?實在不行也能悄悄地來,不讓人家知道不就行了。 木白的手指在地圖上戳來戳去,最后點在了距離雞西兩百多公里的港口海參崴上。 煤炭這種東西走陸運肯定不合算,但如果海運的話倒是便利一些。 海參崴的所在位置十分微妙,它位于高麗國之北、日本之西,如果拿下這塊地方,大明就會和日本的北朝首都平安京隔海相望,有挾制二國之優(yōu)勢。 以后日本再有倭寇鬧騰,大明就能直接派使者和睦鄰友好的隊伍去日本敲門,相信只要敲門的次數(shù)足夠多,哪怕孩子再熊,家長也能管好小孩。 而更妙的是,從海參崴到大明必定要穿越日本和朝鮮的交界處,并且途經(jīng)日本所有的西岸港口。 到時候就算老父親不愿意和外國進行貿(mào)易往來,他也相信民間商人的戰(zhàn)斗力。只要有商船途徑,就一定會有走私生意發(fā)生。 而只要走私的人足夠多,大明和外國之間的貿(mào)易關(guān)系就能從如今詭異的朝貢式重新走向市場定價。 畢竟日本有的東西高麗基本都有,反之亦然,兩個國家能夠供給差不多的貿(mào)易物品的情況下,自然是便宜了作為采購方的大明。 而民間價格定下之后,他爺爺再傻也會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冤大頭當(dāng)?shù)糜卸嘣?/br> 但這一計劃中有一個比較麻煩的點在于這幾個煤礦都有伴生鐵礦。 鐵和煤在一起,再加上工匠,在如今的時代就等于武器制造業(yè),這地方如果是大明下轄還好,偏偏是在別人的地盤。 就算大明將地盤打下來之后再發(fā)展,也難保不會被殘元勢力想法子搶奪了去。 中原民族遏制游牧民族的一個主要手段就是鐵器,一旦對方自己可以冶鐵,以后的斗爭難度必然上升十個百分點不止。 具體的例子參見宋朝,若非兩宋丟失了產(chǎn)鐵區(qū),哪怕失了天塹也不至于被打成那個樣子。當(dāng)時,有了鐵礦的遼人那是將鎧甲武裝到了腳丫子,靠人力根本無法破防。雖然后來宋人研究出了床弩之類破防神器,但床弩的使用和建造都極為容易,根本無法大面積普及。 嗯但是還是好想要煤礦哦。 木白搓了搓下巴,又在床上打了兩個滾,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難以決策,于是他干脆起身,抽紙出來給親愛的爺爺寫了一封信。 遇事不決,召喚爺爺。 為什么不寫給爹?嗨,這個問題給老父親看了他也為難啊。至于爺爺?shù)臎Q定會不會坑爹,呃,這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只是一個想要很多地盤和礦產(chǎn)的小孫孫啊。 小孫孫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至于為什么不去從山西調(diào)煤,這還用問嗎?別人地盤有而且能用錢買到的東西,為啥要用自己的?資源當(dāng)然是在自家地下才是最安全的啦! 作者有話要說:海參崴,想到這個港口就心痛,這個港口本來是中國的,在北京條約里割讓給了俄羅斯,這個地方如果還是華夏的當(dāng)年我們的發(fā)展估計可以提速好多個百分點,海運比陸運的限制條件可少太多了,而且這個港直插日韓,是絕對的戰(zhàn)略要地。 如果東三省能多一個海港,發(fā)展速度那是不用提的。 第102章 七月,深受季風(fēng)影響的華夏大地迎來了一波大考。 在南方嘩嘩下雨的時候,北方人蹲在干裂的地里頭唉聲嘆氣,不多久,北方嘩嘩下雨的時候又換成南方人發(fā)愁嘆氣了。 但無論誰嘆氣,他們嘆的氣都沒有應(yīng)天府的大明官員們多。 不得不說一句,在朱元璋手底下能保住烏紗帽的,基本都是人才中的人才。洪武帝這人看人眼光奇準(zhǔn)無比,被他點過名的人在后世一個個都成了棟梁之才。 在歷史上,朱棣手下的能人異士不少都是在洪武朝就已經(jīng)冒頭,被朱元璋安插在國家各處進行實干培育的。 可惜洪武帝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當(dāng)年插在各處的小甜菜們并沒有被自己選中的王位繼承人所用,反倒被移栽到了造孫子反的兒子田中。 這些人一部分幫著永樂帝掀翻了孫子,一部分則是順應(yīng)了帝位的更迭,成為了永樂朝的股肱之臣。雖然其中也有不少剛正不阿之人,因不愿意給朱棣當(dāng)官而付出了生命代價,但比起前者來說人數(shù)還是少了不少。 總之,洪武年活下來的官員有多好用,在培育人才上差了老爹不止一截的永樂帝可親自現(xiàn)身說法。 不過現(xiàn)在,這些官員大多還在苦熬之中。 謝天謝地,幸好今年開了科舉,咱這多了些人,否則我家娘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為我送葬了吧宛若幽魂一般的戶部小吏癱在椅子上喃喃自語著,他抱著已經(jīng)磨出包漿的算盤,半個靈魂已經(jīng)飛在了空中,還有半個要吐不吐。 整個人距離殉職還有一口氣。 是啊,每年這個時候都得有幾個躺著出去,今年真是不錯啊。另一個小吏應(yīng)道,他比前一個小吏稍稍精神一點,此刻還能拖著腳在室內(nèi)挪動。 見到同僚那生不如死的模樣,這位小吏連挪過去的力氣都不想出,只是站在原地鞭策道:繼續(xù)干,不要停,你現(xiàn)在停下會有更多文件堆存下來的! 不,讓在下歇息一下吧,我想要做一個沒有籌算的夢!第一個小吏發(fā)出哀嚎,如果我有罪,那就讓《大明律》來處罰我,而不是讓我每年都要過一個永遠算不完賬的夏天! 失禮了。就像是回應(yīng)他的話一般,門口傳來一陣清脆的扣門聲,抱著一疊文書的青年走了進來,諸位,這是河南各州縣送來的水、旱患定損報文,共計十四份,請二位簽收一下。 第一個小吏將頭默默埋了回去,并且發(fā)出了悲慘的嗚咽聲。另一個小吏見狀忙走了兩步,擋在了同僚面前,試圖拯救本部的顏面,但他擋得住一個擋不住全部。 就在他背后,籌算部除了還有幾個木然撥打算盤的小吏,大部分都癱在了房間的每個角落里。 這也是該部的特色了,每年夏、秋都會發(fā)生類似的場景。 戶部作為六部中工作事務(wù)極其瑣碎也最重要的部門,其最忙碌、員工基數(shù)最大辭職率最高的部門就是籌算部,這個部門的唯一工作就是打算盤對賬。 隨著大明帝國版圖的擴張以及經(jīng)濟活動的復(fù)雜化,這個部門的人手也一直在擴充,但是無論他們怎么擴充都永遠跟不上業(yè)務(wù)需要。 所以,每到對賬之日,就連長官也要擼袖子上,但多一個勞動力也無法改變該部對賬期間從上到下都是蓬頭垢面癱倒一片宛若死狗的形象。 久而久之,戶部的同僚們都已經(jīng)對他們這個模樣見怪不怪了。但是面前的這個小年輕是新人,咳咳,在新人面前總得留點面子。 小吏將文書一一清點完畢,確認沒有無損后在回執(zhí)單上落印,他表情端莊地頷首,很有風(fēng)度:收到了,辛苦。 職責(zé)所在。身著青色袍服低品級的青年微微一躬身,忽然做出了想起什么事的模樣,敢問前日送來的賬冊可有對完,若是已經(jīng)對好可交予在下,不必?zé)﹦谥T位再送了。 半個靈魂飄蕩的小吏宛若春閨怨女一般喃喃道:出現(xiàn)了,催債的出現(xiàn)了。明明我們都已經(jīng)這樣了,你也不關(guān)心我們到底累不累,嗚,你什么都不關(guān)心,你只關(guān)心什么時候能拿到賬本。 青年: 咳咳,你閉嘴!接待的小吏踢了他一腳,將人徹底踢翻。換成面朝下的姿勢后,那人徹底沒了聲響。 小吏于是重新端著手禮貌微笑:還有些收尾工作沒有完成,算完后我們會一并送過去。 青年一愣,有些遲疑地說道:算籌部是人手不足嗎? 是呢,極為不足,你愿意加入我們嗎?小吏的話一說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挺尸的算籌部員們紛紛都看了過來,那幽幽的綠眼睛宛若一盞盞鬼燈,十分滲人。 然而,青年卻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他思忖了下,道:在下手頭事有事,恐難幫忙,只是若是單純?nèi)比说脑?,為何不臨時聘用些幫工呢? 招募臨時工啊,他們當(dāng)然想過,奈何現(xiàn)實過于殘酷。 洪武帝是個非常摳門的皇帝,他給每個部門都卡死了人數(shù),每次加人都要瘋狂打報告,等上頭終于審批下來了,這邊差不多又要再次請求家人了。 至于招聘臨時工,那是想也不要想。 洪武帝曰:朕給你發(fā)的這點薪酬就是干這點活的,干不完是你能力不足,和朕有什么關(guān)系。 所以,能力不足的臣子們?nèi)绻胍衅笌褪只蛘吲R時工,那就都得自己掏錢了。 這里必須要提一句,洪武朝官員的俸祿十分的低,如果不搞貪贓枉法渾水摸魚那一套,這點俸祿養(yǎng)活自己一家老小都有些困難,更別提雇傭些擁有算賬本事的工作人員了。 這年頭,能打算盤能記賬的已經(jīng)屬于專業(yè)性人才,有這本事的在外頭基本都能夠安身立命,有一份活計了,何必來他們這兒打工。 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這兒能給的工資低啊。 說得難聽些,像他們這些底層雇員的薪酬估計還沒外頭大酒樓里頭的賬房先生高呢,起碼人家還有賞錢和小紅包。所以,就算他們部門上下合心咬咬牙一起湊錢出來雇人,又能雇來幾個呢?那點銀錢人家估計壓根看不上。 這么想就錯了!青袍書生搖了搖手指,今歲科舉后錄取者眾,但也有不少落榜,那些考生如今有不少還留在京中以備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