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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歷史]衣被天下(無CP)在線閱讀 - 分卷(17)

分卷(17)

    然而等建文帝被叔叔送走之后,日本又開始蠢蠢欲動試探大明的閾值,搞的永樂帝很不高興,偏偏老父親當(dāng)年寫的不征之國中就有日本,于是,于是,他就下東洋友好拜訪了=w=

    還是鄭和去的,回來后日本就太平了。

    沒錯,鄭和在下西洋之前是有練過手噠,這次練手的結(jié)果就是永樂皇帝給日本皇帝的敕書和印章還在,不過這個印章咳咳。

    原本的金印在日本的戰(zhàn)亂中丟失了,現(xiàn)在的那個是日本人自己偷偷用木頭刻了應(yīng)付大明的,據(jù)說還瞞過去了(喂,你倒是好歹用個金的啊)

    金印雖然丟了,不過箱子還在,現(xiàn)在好像是世界上唯二的寶貝了。(好像)

    第22章

    不過其實阿花追上去還真不是為了保護木小文,它是為了蹭飯來著。

    阿花最近喜歡上了吃經(jīng)過烹飪后的谷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飯食經(jīng)過烹煮后更香的緣故,還是膨脹后的谷物吃起來更大更能讓鳥感到愉快,反正阿花對于米飯和餅子全都來者不拒。

    家里食量最小的就是木小文,心最軟的也是他,軍營里的食物采取配給制,除了部分軍官能有所優(yōu)待之外每個人的份額都是一樣的,當(dāng)然也可以根據(jù)食量增添,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浪費。

    不過由于軍營里的餅子個個都做得比臉盤還大,而且還都是實面,飽腹感極強。就算木文拿的是最小單位,兩兄弟還是吃不完一個餅,剩下的餅子大部分都便宜了孔雀。

    至于投喂孔雀算不算浪費糧食呃,其實阿花在軍營里也是有自己的職業(yè)的,作為這兒唯一一只禽鳥,它替代了公雞的任務(wù),負責(zé)在每天早晨靠著叫聲將兵士們從睡夢中叫醒,也算是半個臨時工吧。

    既然是臨時工,那投喂它也沒什么關(guān)系了。

    不過木白覺得哪怕沒有這層勞務(wù)關(guān)系在應(yīng)該問題也不大,阿花在軍營里還是挺受歡迎的。

    孔雀是滇南的動物,在滇北很少見,更別提大明的區(qū)域內(nèi)了。

    阿花抵達軍營的時候又是它長完毛之后,現(xiàn)在的阿花非常符合大部分漢人對于孔雀這個生物的遐想。

    什么一步三回頭啦,什么翠尾盤泥金彩落啦,什么一身金翠畫不得啦,反正顏值暴漲的阿花能夠撐得起所有的贊譽。

    每天阿花白天上樹休息的時候都有一排兵哥在那等著看孔雀飛上飛下的模樣,木白還看到過有想著法拔孔雀毛的,當(dāng)然這種行為很快就被制止了。

    木白兄弟的人緣很大一部分也要算在阿花身上,從阿花來了之后,想著法逗它開屏的人就沒少過,但都沒能騙過阿花。

    直到現(xiàn)在看到阿花走在隊伍里都會有人不死心,用各種方法逗弄孔雀。面對兵哥們的逗弄,阿花郎心似鐵。

    之前有兵哥聽來傳聞?wù)f在孔雀面前展示彩布,可以引動孔雀的比美之心開屏,于是動了心思,問題是這異國他鄉(xiāng)的哪來的彩布呢?

    兵哥們腦子一動,想出了一個絕佳的主意軍裝雖是制式服裝,但里衣都是大家自備的。

    由于職業(yè)特殊加上布料磨損問題,大家的里衫多少都有些縫補的痕跡,外衣改內(nèi)衫更是不可避免,這些不就是彩布的原材料嗎。

    于是一塊集合了大半個兵營小布片的彩布就這么誕生了。

    其實只要夸它漂亮就好了。木白拿著自己的飯盆和沐春一同在后頭排隊,看著前面拿著這塊百家布逗弄阿花的兵哥小聲向新認識的小伙伴傳授小技巧:阿花特別臭美,還愛聽好話,多夸幾句它自己就會開屏,或者給他一面鏡子也成。

    沐春聞言不由側(cè)目,烏黑的眼眸中帶著淡淡的疑惑,仿佛是在詢問他怎么知道的。

    阿花每天早上起來之后都會去水邊梳理毛發(fā),然后特地展示給木文看。木白小小翻了個白眼,對弟弟那無可救藥的顏控感到無奈:木文看到阿花漂漂亮亮的就會夸它,如果這天阿花心情好的話,就會開屏給木文看,然后木小文就會夸得更厲害,如果哪天他忘了夸阿花,阿花還會特地跑到他面前來開屏。

    頓了頓,他小聲說出了一句很招人仇恨的話:第一眼看到還挺好看的,但看多了也就那樣,也就木小文這個小顏控才能一次又一次地重復(fù)夸了。

    幼兒多好顏色?;叵肫甬?dāng)時巡邏到一半突然被抱住大腿的經(jīng)歷,沐春有些艱難地說道:也挺正常。

    阿兄哦哦哦~他們話語討論的重點已經(jīng)完成了打飯任務(wù),挎著小籃子邁著小短腿一邊叫喚一邊噠噠噠地向他們這沖了過來。

    木白側(cè)跨一步伸手將宛若一只小野豬般橫沖直撞,即便到了他面前都不減速的弟弟接住,偏身泄去大半沖擊力后順勢將弟弟給抱了起來。

    木文像是完成了什么人生大事一樣呼得吐了口氣,像是一只rou嘟嘟的小狗崽一般靠在了兄長肩窩蹭了蹭,隨后高高興興地舉起了自己的草籃子:阿兄,今天有rourou吃,rourou哦!

    木白看了眼小籃子中夾著rou餡的餅子也有些稀奇,今天怎么吃這么好?

    在剛駐扎的那幾天兵士們上山掃蕩了一番后,附近山林里的大型動物都像是感知到了這兒盤踞了什么兇獸一般,能躲就躲能避就避。所以除了前些天嘗了點rou味之外,軍營里的伙食質(zhì)量急速下降,改為了原本的干糧為主,偶爾能嘗到的葷腥也是骨湯、蛋花湯之類的小葷。

    木白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這么實在的rou塊了。

    不光光是他,今天來盛飯的兵士們也紛紛喧鬧了起來,氣氛前所未有的歡快。

    木白敏感地察覺到,這份歡快中似乎還參雜了些格外亢奮的情緒,鳥也不逗了,彩布也不揮了,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染上了戰(zhàn)意。

    他隱約間有了某種預(yù)感,而沐春的回應(yīng)證實了他的猜測。

    大軍要開拔了。沐春挪開了注視著餅子的眼神,扭頭看向了中軍大帳,再扭回頭來時一雙黑眸中已染上了鋒銳的暗芒:當(dāng)年鄱陽湖之戰(zhàn)時郭都督死戰(zhàn)不退,據(jù)聞他當(dāng)時最大的念想就是想吃rou了,所以凡他領(lǐng)軍,只要有條件的話,部隊開拔前都會吃頓rou。

    怪不得,這也算是另一種意味的擊鼓提氣和心理暗示了,而且效果極佳。

    木白看了看那些嗷嗷直叫的兵士們,摟著木文的手微微收緊,被這氣氛帶動,他也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正在此時,一雙大手放在了他的肩上:看來接下來的課程,要賢弟自己努力了。

    木白:

    怎么他的輩分突然就變成賢弟了?

    正式拔營前應(yīng)還有幾日,春盡量將東西寫完,以你如今的基礎(chǔ)被擇入國子監(jiān)應(yīng)不是很難,至于入學(xué)后的復(fù)試

    沐春沉吟了下,他那張冷起臉來就酷炫到?jīng)]朋友的俊臉此刻充滿了為人師表的慈愛光芒,這樣,待你入應(yīng)天府后你來尋我,我將剩下的給你,待到你休沐時我也能為你補課。

    木白:

    他艱難開口:我未必會去應(yīng)天府

    你會來的。沐春說的斬釘截鐵:你還沒摸到火銃不是嗎?

    木白一愣之后大驚:靠!完全忘了這件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木小白:天哪,天哪!別人家的主角有個竹馬是一起玩耍的,我的竹馬是逼我做作業(yè)?還有沒有天理?

    木小白:在云南補作業(yè)還不夠,到了南京還不放過我!

    木小白:腦洞區(qū)的阿姨們考研都考完了,為什么我還要趕作業(yè)?

    木小白:作者,你出來,你解釋清楚啊!

    第23章

    洪武十四年十二月十六日,由傅友德率領(lǐng)的明軍主力部隊趁大霧一路疾行,打了個以為長途奔襲而來的明軍會整頓休息的梁王部隊一個措手不及。

    梁王所派防御大將達里麻率元軍十萬精兵并三萬土族士兵,本是以逸待勞,加上有防守之利,本不至于潰散得那么快,然而這支駐扎在云南的元兵部隊早就不是百余年前叱咤大半個歐亞大陸的蒙古鐵騎了。

    他們的兵甲銳利如初,但意志力和戰(zhàn)斗意識卻早就被奢靡舒適的貴族生活腐朽了,更不必提武人的體魄和膽氣。

    因此,當(dāng)他們在濃霧稍霽時見到突然出現(xiàn)并且已經(jīng)在做渡江準備的明軍時簡直嚇破了膽。

    慌亂之下,元軍立刻調(diào)集所有兵力據(jù)守白石江南岸,試圖阻止明軍渡江,不想明軍的目的并非渡江,借著大霧的掩護,副將沐英早已帶著一隊擅游水的奇兵攜工具自下游越過白石江繞行至元軍后側(cè)。

    待到元軍生亂之時,這支不過二十人的小隊在元軍背后大聲鼓噪,人人搖旗晃樹,吹號擊鼓,掀起灰塵做出大軍在后,元軍已被圍攻的跡象。

    這樣的把戲若是對上軍紀嚴明的部隊幾乎不會起效,但對于元軍來說卻足夠了,三萬來湊數(shù)的土族部隊見勢不妙立刻就逃,他們的情緒帶動了元軍正規(guī)軍,很快,慌亂的十萬元軍亂了陣亂,自再無力阻擋明軍過河。

    狹路相逢勇者勝,一方氣勢如虹,一方兵荒馬亂,戰(zhàn)爭還沒開始,天平就已傾斜。

    此戰(zhàn),除卻被俘虜?shù)?萬余人,梁王軍隊幾乎被全殲,大明以絕對強勢的姿態(tài)占領(lǐng)昆明的東南咽喉之地曲靖。

    周圍的土族聞風(fēng)而降,并且送上米糧馬匹表達自己的忠誠,大明遂投桃報李,以將俘虜就地放歸的行為以示友好。

    十二月十八日,傅友德軍兵分兩路,由藍玉、沐英兩位征南副將軍帶兵西進,劍指昆明,傅友德則領(lǐng)兵北上,與南下的郭英所率奇兵南北夾擊,三日后烏撒克。

    自此,昆明以東元軍據(jù)點全部失守,元梁王獲悉曲靖、烏撒雙雙失守,攜家眷西逃,過滇池退無可退,將妻子推入滇池后隨即舉刀自刎,與左丞相及心腹官員以死謝國。

    五日后,藍玉、沐英率軍逼近昆明,元右丞相攜眾臣子與梁王金印出昆明城外三十里向明軍投降。

    十二月二十四日,大軍實際占領(lǐng)昆明。

    自九月初一大軍出征至殘元勢力投降,不過三月。

    大明征南軍在昆明過了一個人生中最暖和的新年后,沒有停下他們一路西行的腳步。

    云南盤踞著三股勢力,一股是已經(jīng)被消滅的殘元勢力,一股是自秦漢起至今一直存在的本地土族,還有一股便是大理國后裔段氏。

    段氏總管段明見明軍攻破昆明后對大理虎視眈眈后便遞交了書信,提議自己愿意像前朝一樣向大明稱臣,成為大明的藩屬國,被拒后氣怒交加,加上此時天氣轉(zhuǎn)暖,大理境內(nèi)百花盛開一派春色。

    許是仰仗著天時漸漸偏向于自己,想著這漸漸變暖的氣候和重新茂密起來的叢林以及開始形成的瘴氣能夠讓明軍和他們的老前輩紅巾軍一樣無功而返,這位第十二代大理總管怒下戰(zhàn)書,言辭間頗有仗著大理氣候環(huán)境之變睥睨天下的意思。

    甚至連寧作中原鬼,莫作邊地魂的警告都說了出來,此猖獗之語自是激怒了征南大軍。

    不過想來想去大家都覺得這世上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人這么想不開,會不會是計謀?

    因為這個考量,明軍按捺住了情緒,派出斥候好生收集了一番信息,這才在二月拔營。

    二十三天后,大理城破。

    不過這一切段明并未看到,在發(fā)出挑釁的文書后沒過多久,他便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由于兩個孩子年歲尚小,如今的大理由他的叔父段世代為管理。

    和兄長不同,段世算是個主和派,但是歷史沒有給他更多的發(fā)揮時間。

    梁王家屬三百一十八人和段世以及段明的兩個兒子以戰(zhàn)敗者家屬的身份先后被送去了南京等候朱元璋發(fā)落,留在云南的明軍也沒有閑著,他們需要抓緊時間整理和考察當(dāng)?shù)厍闆r。

    元政府的管理手段過于粗放,即便是其首府所在的昆明內(nèi)部事務(wù)也是一塌糊涂,官官相護已經(jīng)是輕的了,豪強霸占、皇親攬權(quán),也是尋常,就連一個普通鄉(xiāng)縣都能出三四伙勢力,甚至還有勾結(jié)土族、勾結(jié)外國等等等等。

    就單昆明這么一畝三分地的田契戶籍都亂七八糟,不必提全省了。

    傅友德此前將梁王勢力全數(shù)拔出送到南京也有這個因素,梁王的家眷如同茂盛的水草一般遮在滇池之上,不將他們清除,水下是魚龍混雜還是蛇鼠一窩看都看不清楚。

    至于這么幾百口人一起送去南京,當(dāng)皇帝的會不會頭疼咳,那和老傅有什么關(guān)系。

    老傅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那么頭大過。

    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把云南大半個行政中心的人全部都換掉,這些人不說人話也就算了,不干人事他也暫且忍了,但問題是還沒有人腦子。

    就連牲口都知道什么叫審時度勢,什么叫欺軟怕硬,但這些人投降時候投得飛快,現(xiàn)在搞事時候也飛快。

    一個個仰仗著明軍對當(dāng)?shù)氐木謩莶磺宄钟姓Z言障礙,都想著趁機忽悠他們。

    老子剛吃了兩天素,刀上的血都沒洗干凈就當(dāng)老夫是和尚啦?

    對于天天火冒三丈摔桌子丟茶杯的上峰,傅友德的屬下們也有話要說。

    辣個,吏部派來接替他們的人什么時候能到?他們寧可跟著藍、沐兩位將軍一起去爬山清繳不愿意投降的蠻族,也不想再算這些完全理不干凈的賬了。

    你們好歹還有薪酬拿呢,義務(wù)勞動的我說啥了嗎!將批滿紅字的賬冊往邊上一丟,被抓壯丁的木小白一頭栽倒在小桌子上,將算盤砸的哐哐作響。

    木白甩著自己酸痛的右手,感覺自己已經(jīng)是一條風(fēng)干的咸魚了,他不想再撥拉算盤做計算了。

    他承認,這個叫做算盤的工具比起算籌來說要好用許多,一開始上手的時候,他也曾經(jīng)興致勃勃,但是這份興趣早已經(jīng)在連綿不斷算也算不清的賬山簿海中消磨掉了。

    他寶貴的手應(yīng)該是用來揮舞兵器的,而不是用來撥弄算盤珠子的。

    比起算這些永遠都平不了的賬,我寧可去背書!木白咬牙切齒地想。

    那么問題來了,是什么讓木小白這個本應(yīng)該在芒布路秀芒村背書的小少年出現(xiàn)在昆明呢?

    當(dāng)然是因為有rou的誘惑??!

    蒙古是游牧民族,即便在農(nóng)耕之地安定了下來,其主食仍是rou類和奶制品,因此,在元庭近百年的統(tǒng)治之下,云南本地的飲食和物產(chǎn)結(jié)構(gòu)也不可避免嗎地發(fā)生了一定的變化。

    最明顯的便是隨著牛羊飼養(yǎng)漸多,本地人主要的rou食從豬rou、魚rou轉(zhuǎn)為了豬rou、羊rou、魚rou。

    為了慰藉思鄉(xiāng)之情,居住于云南的蒙古貴族們在此前還花了大力氣引進北方的山羊。俗話說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淮北則為枳,山羊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