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歸來后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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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容不出現(xiàn)也還罷了,既已然現(xiàn)身,林愫自然會抓緊機會諷刺幾句。 妙真人一回來,你便什么都沒有了,成為須彌山笑柄,難道你心中便不恨?師容心里這么想,不過這些言語終究不好宣之于口。再來,他還想到,林愫暗算了水柔云,想到林愫任性而殘忍一面。 可旋即他又想到,水玲瓏當初先行對林愫下毒手,而雪嵐宗如今又挖林愫門下弟子。若林愫不加以強硬,如何自保至少如今,那些個蠢蠢欲動之人,也要掂量三分。 不過師容從來不了解林愫,林愫那一指暗算,是因為水柔云肆無忌憚對小世界的謝瀅下手,何其傲慢。 他只垂頭:“你心性偏激,我怕你做錯什么事,無可挽救,害人害己,我自然也是為了你好。” 師容自我感覺還是很良好的。 林愫胸中怒火卻也不覺熊熊燃燒,冷笑一聲,拼命壓下自己狂怒樣子,免得師容露出一副你果真如此的神色。 “那就多謝仙使稱贊,稱贊我如今尚沒有做出什么害人害己的事。不過我說過了,我過得很好,謝謝。仙使還是不要給我過多的關(guān)懷,不然妙真人豈不是傷心?” 林愫冷笑兩三聲。 “對了,當初我青葉洞府,有一雜役,躺在雪地里裝死,被我拉扯回去。不過這實在算不得什么恩德,仙使當日并無性命之危,不過是放逐自己思考一下人生,懷念一下妙真人??刹灰賵蟠鹆?,真受不起的?!?/br> 說罷林愫掠走,干脆利落。 反倒師容略沉吟,心思難安。以前他沒細細去想,如今林愫提醒,他忽而覺得自己確實不周到。 他從來沒覺得林愫對自己有什么恩德,畢竟那時,他并無性命之危。彼時自己人在雪地之中,無非懷念和妙真人的初遇。那時自己年歲尚幼,凍于雪地之中,是一雙溫暖的手,輕輕的將自己從雪地里面拉出來。入目則是妙真人溫柔美麗的臉龐,那張面頰,就深深烙印在師容心底,視若珍寶。 后來妙真人失蹤,他躺在雪地里裝死,這一次是林愫將他挖出來。同款場景,入目又是一張極相似的容貌,他當即就癡了,恍惚間不知是真是幻,自然也舍不得離開。 林愫待自己雖無真正救命之恩,可林愫那時候并不知道。她和謝靈君一樣,是出于好心,出手挖人救命,其心也是一樣的。 以前未及細思,如今師容心下忽而微有愧疚。 離開了天意城,林愫暗暗磨了一陣牙,好一陣子的惱怒。 其實如今她并不喜歡來小世界做任務(wù),這些任務(wù),對于元界修士而言,頗為無趣。上次謝瀅,倒是個驚喜,她難得出手幫襯。 冷川和冷昭相爭,她并沒幫誰的意思在。倒是沈喬,卻不知意欲何為? 林愫微生好奇,忽而發(fā)覺,其實她可以替沈喬算一算命。 想當初,林愫得問卦術(shù),其實這種技能頗為雞肋,一則不能算自己世界的相關(guān)種種,二者不能牽涉小世界主角。 不過沈喬并非主角。 所謂問卦,其實是修士在任務(wù)中向輪回盤進行咨詢。 輪回盤冷漠無情,又包羅萬象,掌握這個小世界所有事情,瞞不過那一雙無情之眼。連一片樹葉從書上落下來,都在輪回盤記錄之中。 也因如此,輪回盤故而亦是能根據(jù)自己已知,測算未來之事。比如一枚樹葉落下之時,得知當時風(fēng)吹動方向,樹葉本身的重量,以及種種其他因素,便能測算出樹葉落在的大概位置。 而輪回盤經(jīng)過種種因素分析測算,亦能猜估未來之可能。 林愫輕輕的掏出一枚小小的玉袋,里面細細的砂子宛如活物一般,輕盈的流淌而出,鋪在盤上。旋即林愫摘了一根樹枝,手指輕輕一晃,上面翠色綠葉皆掉落,去了分枝,也只是光禿禿的一根。 林愫以樹枝輕輕敲沙盤三下,旋即松開了手。 那樹枝并無扶持之物,便已然豎直在了沙上,宛如有了生命力一樣。 林愫開口:“沈喬,吉或兇?!?/br> 但凡問卦,開場皆是如此,以被問人的名字,問吉和兇。 然后,樹枝當著林愫的面,簡單直白,畫了個叉叉,看得林愫面色一黑。 如果沈喬以后有些福氣,問卦樹枝就會打個勾勾。 如此看來,沈喬終究是沒福的人。 問卦頗考驗?zāi)苣?,問的問題要簡易,不帶名字問題不要超過五個字,否則輪回盤會拒絕回答。每次問答,不能超過三次,以免干擾秩序。 林愫思之,開口問第二個:“壽歲?!?/br> 若預(yù)測之事,超過輪回盤測算范圍,那么木棍就會輕點三下,示意回答無能。倘若輪回盤表示預(yù)估無能,說明近期內(nèi),沈喬身邊并無隱匿未知的重大危險,那也是對林愫一種解答。 可惜樹枝并未輕點沙盤,而是在沙盤之上,寫了三道。 說明沈喬壽元將近,只有三年性命。 人生生老病死,本是常態(tài),林愫倒也并未因此露出什么異色。 如今她自然只能問最后一個問題:“因何而死?” 那樹枝寫了一字,接著啪嗒一聲,就倒落在地。 林愫定睛一看,上面寫了個病字。 不是仇,也不是情,更非恨,而是一個病字。 三問已畢,林愫怕也是有一段日子不能問卦,卻也將白沙收回囊袋之中。 人生情仇可解,若然沈喬因此被測死,只要改變心境,那么一下次輪回盤的測算結(jié)果就會不一樣。 可病就不一樣了,那自然也是無能再改。 修士之軀,自然比凡人強悍許多,可也終究是人,也有壽元將近的時候。修士可保持青春,甚至活到千歲,卻終究不是不死之軀,不能與天地同壽。別說小世界,就是元界大修,修為再如何精深,終究也有軀如泥土的一天。 此等命數(shù),人力不可改。 林愫心中思索,不覺隨上沈喬,雙瞳顏色忽而一變。 劍訣蘊于眼中,便能開啟眼部神通,使得一雙眼敏銳百倍千倍,能觀察入微。 一瞬間沈喬氣脈血rou,在林愫眼里,卻也是清清楚楚。 如今沈喬身軀還算健康,卻已然是病損于內(nèi),精元已損,會漸浮于表。輪回盤知曉沈喬身軀有損,并根據(jù)沈喬身體狀況,保守估計她還能活上三載。 沈喬無此慧眼神通,瞧不見自身傷損。不過至多半年,想來她漸漸也能察覺到自己身軀異處,乃至于因病隕身。 就連林愫這個元界修士,也禁不住感慨,沈喬還真是倒霉啊。 也是,這位沈掌門,終究是個沒福氣的人。 她雖然沒有宗主夫人容鶯的出身和美貌,卻本可過得不差,沈喬本也有青梅竹馬的師兄,結(jié)為道侶,生下一子,可教導(dǎo)成才。雖然,不過是在碧霞派這樣子的小門派折騰,可也能靠自己勤奮和努力,過得幸福而滿足。 偏生,卻撞見了這個小世界幾百年一次的獸潮,還倒霉撞見了那位宗主夫人。 只怕這病根,也源于多年的辛苦cao持,到頭來卻一場空,所有心血給了別人的兒子,到手廢物一個。 如今,沈喬也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人生幸福與否,其實不在于這個人自己個兒是否努力,得看命,看老天爺給沒給你福氣。 要是沈喬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一定會這么想吧。 林愫想,好在,她并不知道。 這般想著,林愫已然回到枯木山的慈圣母廟中了。 踏入神身空間,此處猶自綠草如茵,風(fēng)景秀美,沒見半片雪花。 眼見沒半分寒意,林愫自然也是自動判斷,冰棺沒有再繼續(xù)作妖。 然而踏入廟內(nèi)廟中時候,林愫臉刷的一沉,很是無語。 冰棺上那些咒文已然消失,仿佛是對林愫的無情嘲諷。不止如此,冰棺之上不知何時,竟然冉冉開發(fā)了一朵小白蓮,楚楚可憐那種。 這蓮花自然也是很不尋常,花朵潔白,根系卻如墨一般漆黑,一縷縷的扎入了冰棺之中,根深蒂固。 林愫看著這朵兒莫名出現(xiàn)的小白花,很是無語。 白蓮花輕輕抖動一下花瓣,仿佛沐浴著清風(fēng),展示它的清純和無辜。林愫已然眼中光芒一閃,指尖輕輕拂過了手腕上的鐲子。 此刻空間之中已然充斥了戰(zhàn)斗的氛圍,兩者開撕一觸即發(fā)。 不過這時,沈喬也到了慈圣母廟中,容色微白,不過眼底漸漸升起了一股子的堅決之色。 “妖神在上,信女愿意應(yīng)允,以一身血rou,身軀魂魄供奉,只愿換取心愿得償?!?/br> 林愫感慨:沈掌門到底還是黑了。 她瞪了那朵白蓮花,找你的! 不過接下來一幕,讓林愫目瞪口呆。只見那白蓮花任性變回一朵花苞,頭輕輕的垂到一邊,一副不關(guān)我的事模樣。 令人發(fā)指! 沈喬下定決心,如此決絕,一派堅定之意。未曾想,好半天,竟然沒得什么回應(yīng)。 沈喬抬頭,遲疑:“嗯,不知,在嗎?” 林愫只得硬起頭皮,自己開口:“汝所求為何?” 她對沈喬有些惋惜之情,心忖既然如此,不如敲打幾句,讓沈喬想開回去好好養(yǎng)病,過完剩下三年。 沈喬所求為何?是求容鶯早死,還是冷昭早死? 每個人都可變黑,只要這個人,品嘗過嫉妒滋味。 有些事,若未輪到自己身上,便實不必做出高高在上的模樣。 慈圣母像又生異動,頗具威儀,高不可攀。 一股威壓傳來,使得沈喬再次感受到,仿佛被人窺測威壓的可怖感受,內(nèi)心不覺生出幾分恍惚。 一時間,那慈圣母像仿若無限之放大,壓制于心,使得沈喬不敢去瞧。 林愫在神身空間之中負手而立,足尖輕點,釋放威壓。 “求運勢?財帛?或者是,人命?” “以命抵之,卻只能求一樁?!?/br> 威壓如潮,沈喬嗓音卻溫和如水:“只求,我兒冷川,得脫迷障,放下舊日種種,一生平安喜樂。” “若遂此愿,信女愿舍性命魂魄?!?/br> 可憐天下慈母心,沈喬所求竟是這個? 林愫微微一默。 林愫張口:“何謂一生平安喜樂?!?/br> 沈喬答:“不求大富大貴,只求三餐安樂,心無怨恨,行無差錯。” 她想,若然如此,自己此生,也是足矣。 凝月宗初見,冷川見都不見她一眼,徑自去和容鶯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