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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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納蘭醫(yī)生?”林墨詫異得在紙上寫道。 蕭青煙點點頭,“納蘭家有一套獨門的易容術(shù),旁人或許瞧不出來,但我卻能瞧出來。” 納蘭與她的性子很像,兩人在戰(zhàn)場上相識,相知之前兩人還曾打過一架。 納蘭只有一個meimei,當(dāng)年南疆一戰(zhàn),她姊妹二人恰遇襲擊,被她的副將付洋所救,她meimei竟還與付洋一見鐘情。 原本他們該有一個圓滿的結(jié)局,誰想后來發(fā)生了那么多事,付洋被扣上反賊之名被追殺,而她meimei也不堪□□自盡而亡。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而今正坐在高高在上的龍椅之上。 所以她對李俊的恨,不比她少。 納蘭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李俊害了她meimei,她定會百倍千倍還給他! 是夜,寂靜無聲,有一個黑影熟練得躲過重重巡視,翻過一處暗墻,閃身進入一處偏殿。 蕭青煙正跽坐在幾子旁,熊熊燃起的茶爐上坐著一壺茶,此時正冒著青煙。 她將茶壺拎了下來,澆進了事先就已經(jīng)擺好茶葉的茶碗中,霎時間,茶香四溢。 有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蕭青煙手里的動作卻絲毫不受其影響,依舊行云流水。 只半刻,茶盞中的茶湯顏色將好,她再次拎起茶壺,沿著杯壁往下倒,一朵牡丹從茶盞中盛放開來,煞是好看! 黑影從門口進來,聞到茶香時竟站在門口頓了頓。 蕭青煙將茶盞往一旁微微一推。 那黑影近前,順著茶盞的位置坐了下來,在茶香的沖擊之下,黑影拿起盞子品了一口,“花藝茶,茶道之極品!不錯?!?/br> “哪里比得上你的藥茶?!笔捛酂燀馇宄海€帶著一絲與老友久別重逢的歡快。 黑影放下茶盞,緩緩揭開蒙面的黑紗,一張俏麗的臉蛋近在眼前。 她便是白天的蘭醫(yī)生,女扮男裝喬裝入宮的納蘭馨兒。 “許久不見,口味倒是沒變?!彼脤⒉璞K放下。 “說起來,我還給林家四娘瞧過身子,沒成想,那副年輕漂亮的軀殼之下,竟安著你這個老不死的魂靈!” 蕭青煙啐了一聲,“說什么呢!” 納蘭馨兒冷冷一笑,接過茶盞品嘗了起來,她也是許久未曾喝過蕭青煙泡的茶,竟還有些許的懷念。 只是飲了半杯之后,她將杯盞放下,定定得看著眼前人,神色有些凝重。 蕭青煙知道她想說什么,便任由她打量。 “蕭二,你變了?!?/br> “恩?” 蕭青煙在家排行第二,未出閣之前便被喚作蕭二娘,而今也就她才會這般喚她。 納蘭馨兒看著她,若換作以前,蕭青煙二話不說,誰欺她辱她,無論什么樣的代價,她都會毫無顧忌地馬上奉還。 誰想再次見到她時,她卻變得膽小怯懦瞻前顧后了起來,與從前的她一點都不相像。 要說是因為林四娘,那也能說得過去,可如今林四娘已經(jīng)死了,她竟還是這副樣子。 這只能說明一點,她變了。 雖然蕭青煙的每一步與她眼下要做的事根本不沖突,但她能感覺到,蕭青煙再也不會像從前那般干脆利落。 所以,她今日前來,也不過是同她敘個舊罷了。 思及此,她輕嘆一聲,“罷了,沒什么?!?/br> 然而這回,輪到蕭青煙說了,“納蘭,而今你我在宮中重聚,我希望……” “放心吧,我有分寸?!奔{蘭馨兒掐斷她的話,“李俊沒有你我想象得那么簡單,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曉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倒是你!” 她道,“李俊此人謹慎異常又喜怒無常,你一入宮,他待你便于旁人不同,背后定另有目的,你要小心為上!” 蕭青煙點頭,這一點她自然再清楚不過。 納蘭馨兒再道,“李俊有自己專屬的太醫(yī)與膳房,害我三番五次想從飲食入手而不能,看來他對這方面十分謹慎。” 不光如此,她入太醫(yī)院這么久了,竟還是最末等的太醫(yī),想來李俊對太醫(yī)院等要地把控得十分緊要。 蕭青煙自也是知曉李俊的謹慎,老皇帝的薨逝,不正是因為他從飲食與藥膳中動的手腳么? 門外有腳步聲經(jīng)過,蕭青煙依舊對著燈燭煮著茶,腳步聲在門前頓了頓,隨后又離開了。 納蘭馨兒冷冷一笑,“看來燕王當(dāng)真是刺痛了他,他竟明里暗里派了這么多人監(jiān)視你。” 方才她在墨染殿外轉(zhuǎn)了一圈,方圓十步以外,巡邏的士兵便有三四隊,再加上暗中窺探的,大約也不下四五人。 若非她輕功了得,熟悉地形又小心謹慎,怕是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 蕭青煙給她續(xù)了點茶,“自入宮以來,我身邊明里暗里的人便從未斷過,所以。” 她頓了頓,“我想請你幫個忙?!?/br> “何事?” 若是旁人,當(dāng)聽到她與林墨之間的事,自是毛骨悚然驚訝萬分,更甚至?xí)J為她在瞎扯。 而納蘭馨兒卻不會。 聽到蕭青煙說完此事,她只是微微沉默了幾息,隨后道,“你讓我想法子將她送走?” “恩。” 納蘭馨兒點點頭,“神不知鬼不覺地送一個宮女出宮也未嘗不可,太醫(yī)院里的醫(yī)生們都住在宮外,每每宮中下鑰之前,他們都有機會出宮。屆時倒是能帶一些小學(xué)徒出宮,只是……” “只是這風(fēng)險很大?!彼J真道,“除了這一條活路,倒還有一條死路,不過這還要看李俊的意思?!?/br> “不知從何時起,宮中意外死亡的宮婢,都會被拉到上林苑喂那些畜生,倘若李俊心情好,倒是能給那些人留一具全尸?!?/br> 否則就算是死了,也只能死無全尸。 納蘭馨兒微微一笑,“你還挺在意她?!?/br> “畢竟她是無辜的?!笔捛酂煵[了瞇眼,眼底露出一絲別樣的情緒。 納蘭馨兒將杯盞中最后一點茶喝了個干凈,拍了拍衣袖,道,“時候不早了,今夜我值夜,不能離開太久,你一切小心?!?/br> 蕭青煙微微頷首,她想囑咐一句莫要沖動,可又想起她的性子,只好作罷。 翌日一早,雨彩將她從睡夢中拉了起來,說是江城子道長今日要在望星樓做一場道場,請宮中女眷去觀禮。 這女眷中自然包括她。 雨彩又道,“道長說了,從今日起,會在宮中舉辦七七四十九場小道場,以祈于良國安泰,等到皇后娘娘壽宴上,他會舉行一場祈福的大道場,祈于良國恒昌。” 恒昌?蕭青煙暗自冷笑。 而今在他人地盤,自然要小心行事,蕭青煙便隨著她裝扮,林墨原本也想跟著去,卻被她攔了下來。 一則望星樓很可能會影響她的情緒,二則她的身份,最好少在李俊面前出現(xiàn)為妙。 蕭青煙這般說,林墨也只好作罷,恰巧今日太醫(yī)院送了藥過來,她便順勢敷了藥,留在了墨染殿。 果不其然,江城子道長的道場,宮中所有人都到場了,就連那幾個不得寵的妃嬪也來了。 李俊坐在高座上,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蕭青煙竟被帶到了距離李俊不遠處的坐席。 林璇暗自瞪了她一眼,但礙于林妃在場,只好忍住斥責(zé)。 蕭若華眼底亦是吃驚,但看了一眼一旁閉目養(yǎng)神的李俊,便也只好按下心中不快。 就連她都感受到了這位墨妃身上的不同與相似之處,李俊自然也能察覺地出來。 按理說,作為燕王側(cè)妃,她根本沒資格入宮,可李俊偏偏將她召進了宮,而且還單獨給她辟了一處宮殿。 再加上齊茹兒所言,她平日里連出門都不用通報,可見李淮對她的身份亦是知曉的。 蕭若華暗自咬牙,種種佐證,都足以說明那人是誰! 可她偏偏又無法說出來! 憤怒憋得她險些上氣不接下氣,而此時蕭青煙卻向她投去一絲無奈的目光,這目光仿佛是在向她宣戰(zhàn),蕭若華的心突然一震。 好!很好! 李俊半瞇著眼,可視線卻完全籠在了蕭青煙身上,從她進場,再從她對蕭若華無奈一視,不禁暗自一笑。 這只是一場小道場,眾人只需要配合著在各自的坐席上坐上半個時辰便可。 半個時辰之后,蕭青煙被雨彩扶了起來,打算離開。 而此時,卻聽得蕭若華的聲音傳來,“慢著?!?/br> 一眾準(zhǔn)備起身的女眷都頓住了腳步,甚至李俊也停了下來。 “皇后有事?” 蕭若華道,“承蒙陛下抬愛,宮中上下為妾的壽宴如此費心,陛下又請了幾位夫人來幫妾,妾實在受寵若驚?!?/br> “為了讓幾位夫人在宮中安心住著,妾特地將后宮重整了一番,只是……” 蕭若華忽而跪了下來,“陛下恕罪。” 李俊眉心微蹙,“皇后何罪之有?” 蕭若華道,“妾乃一國之后,亦是后宮之主,理應(yīng)盡心管理后宮,可妾身子一直不適,自太子妃入宮,便一直將后宮大權(quán)交由她手中,直至太子妃慘遭不幸,妾才收了這權(quán)。” “收回大權(quán)之后,便聽聞宮中有宮婢無故失蹤,妾今早核對了一下數(shù)目,失蹤宮婢寺人竟有近五十多人?!?/br> 她委屈又無辜得跪著認錯,“是妾無能,直到如今才有所察覺,還請陛下降罪?!?/br> 此事原本可以私下里說,而蕭若華顯然沒這個打算,由此可見,她必有旁的事。 李俊揉了揉眉心,將她扶了起來,“既然都是太子妃在打理,皇后何錯之有?” 蕭若華道,“素聞江城子道長有尋人的本事,所以早前一些時候,妾便尋了一會道長,可道長說……” 她看了看不遠處的江城子,道,“道長說,如此反常的怪事,怕是遇上了什么邪祟?!?/br> 江城子隨即站出來道,“陛下,臣夜觀天象,掐指一算,確實算出,宮中進了邪祟?!?/br> 李俊瞇了瞇眼,他比誰都知道那些失蹤的宮婢去了何處,但他也想聽聽江城子與皇后到底想說什么,于是他示意他說下去。 誰料江城子只是起身,在場中兜了一圈,隨即在蕭青煙的面前停了下來。 他抬手指著蕭青煙的鼻子,信誓旦旦道,“回陛下,這便是宮中的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