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香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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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涼風從微開的窗口鉆了進來,將羽香額前的碎發(fā)吹散,也不知是風帶來的涼意還是眼前蕭青煙給她的壓力,竟使她背后一涼,瞳孔也因此張了張。 怪不得自家娘子那幾日會那般慌張害怕,神情恍惚仿佛見了鬼,原來是真的見了鬼!而且眼前這只鬼,正是于良國上下人人唾棄十惡不赦的惡鬼! 好半晌,她才尋回自己的聲音,“娘娘為何來此?” 蕭青煙勾了勾嘴角,眸中似是帶著一團火,她也不自知自己為何會來此,更不知自己為何俯身于林墨身上,但既然她問了,她便大發(fā)慈悲回她,“來殺林澤。” 羽香神情中的害怕突然消失了,她恍然大悟,都說惡鬼若死不干凈是要回陽間尋仇的,而相爺確實是妖妃仇人之一。 她暗自咬牙,其實,她在某刻確實也想過,要殺了相爺。 當年若不是相爺,柳小夫人和她阿娘也不會受盡折磨,更不會死地不明不白,若不是相爺,自家娘子也不會受盡苦楚折磨。 可她勢單力薄,自家娘子又是那樣的性子,她終究是無能為力。 “當真?”羽香問。 蕭青煙道,“我從來說一不二,我答應過她,要給她阿娘報仇?!表槺?,報自己的仇! 羽香長吁一口氣,仿佛心中的大石落地,“婢子愿助娘娘?!?/br> “娘子?娘子你回來了嗎?”突然,良夕的聲音從屋子外傳來,她盡量壓著聲音,不讓旁人發(fā)現(xiàn)。 蕭青煙煩躁地閉上了眼,林墨身邊的兩個侍婢,羽香聰慧,她倒是可以利用一二,可良夕那個蠢貨,罰不得殺不得趕不得,她真拿她沒法子了。 羽香會意,忙起身去開門,輕聲道,“噤聲,娘子已經回來了。” 良夕聽罷,高興地托著個托盤便往屋子里鉆,看到蕭青煙坐在那兒,雙足還腫的厲害,頓時驚呆了。 好在看樣子羽香已經上過藥了,于是她將托盤輕輕放在一旁的幾子上,紅著眼眶心疼道,“娘子,累壞了吧?婢子給娘子拿了些糕點,這些是婢子學著做的,旁人絕對動不了手腳?!?/br> 蕭青煙視線斜了斜,托盤上整齊堆著幾團東西,看上去絲毫沒有個糕點的樣子,她又皺了皺眉頭。 良夕順手拿了一團喂給她,“娘子,你別瞧它看著丑,但味道還是可以的,婢子嘗過許多呢?!?/br> 蕭青煙接過糕點,學著林墨的樣子同她道,“我今日累了,你先下去吧?!?/br> 良夕點點頭,囑咐了句讓她好好休息,便埋著腦袋下去了,看來自己的手藝還要再練練才是。 蕭青煙垂眸,想要將糕點放回去,可頓感四肢有些不受控,羽香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常,只問,“娘子可要休息?” 她點頭,然而視線里的光線卻慢慢變得模糊,在徹底模糊之前,她對羽香道,“告訴她,過些日子她定能見到王五娘?!?/br> 說罷,她便徹底暈了過去。 翌日一早,林墨從混沌中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腰酸背痛,恍惚間,她還做了好些奇奇怪怪的夢,在夢里,她好像還殺了人。 她被那個夢驚得坐了起來,掀開被褥一看,雙足的腫脹雖已經漸漸消退,但依舊隱隱作痛。 “阿……阿因?”林墨下意識地喚她,半晌未得到回應,她又喚,“阿因?你在嗎?” 臥房的門被輕輕拉開,羽香走了進來,“娘子可醒了?” 林墨迅速合上嘴,羽香給她端來了洗漱盆和傷藥,“娘子,先起來換了藥再用朝食吧?!?/br> 林墨有些詫異,明明自己受了傷,羽香難道都沒有什么可問的嗎?平日里,她可是什么都管的。 羽香溫柔地將她扶起來,“娘子可是沒睡好?” 林墨點頭,“只是有些腰酸背痛的?!彼囊暰€掃過梳妝臺上的那半包醉夢仙,也不知今日她還要不要吃。 羽香邊給她洗漱邊輕聲在她耳旁道,“娘子,您身上那位,婢子已經知道了?!?/br> 林墨渾身一震,“你……你怎么知道的?” 羽香道,“昨夜那位回來后便自報身份,婢子也應了她會幫她,娘子莫要害怕,婢子會一直護著你的。” 話音剛落,良夕又捧著托盤走了進來,“娘子,今日婢子給您做了些清粥小菜,您這幾日可莫要在院子里走動了,沒的腳又被走腫了?!?/br> 她邊說著便將托盤放在幾子上,隨后來幫忙,“今日婢子在前院聽了一耳朵,昨日東京城好像發(fā)生了一起大事,相爺昨晚連夜出門,至今未歸?!?/br> 羽香一頓,“發(fā)生了何事?” 良夕道,“說是東京城發(fā)現(xiàn)妖妃舊部,金吾衛(wèi)的賀將軍當場被……”她說著,伸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了個刀割的動作。 林墨心尖一顫,腦中突然閃過賀祖被殺的畫面,那把長刀狠狠穿過他的胸膛,鮮血四濺。 她猛地抓住羽香的手,顫顫巍巍道,“是……是她……” 羽香輕輕反握住她,寬慰道,“娘子莫慌。” 良夕歪著腦袋,“是誰?” “沒什么?!庇鹣阒钢鴵Q下來的藥道,“你將這些東西拿下去吧,我來侍候娘子用朝食?!?/br> 良夕點點頭,拿了東西屁顛屁顛下去了,林墨緊緊握住羽香的手不松開,神情緊張,“是阿因殺了那些人。” 羽香輕聲問,“那位為何要殺賀將軍?” 林墨搖頭,“不知?!?/br> 羽香還要再問,院中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良夕喊道:“二娘,三娘,我們娘子還未起身,待婢子去喚一喚吧。” 二娘林依直接將良夕推到在地,“放肆!我與三娘特地來看她,她竟還未起身?父親讓她禁足她還真當自己不用出門見人了嗎?” 言罷,屋子的門被人拉開,有兩個娘子被侍婢們簇擁著走了進來。 左邊那個一身淺粉色齊胸襦裙,垂髫髻上簪了兩朵淺粉色的步搖,而右邊那個則是一身淺碧色廣袖,高高的飛仙髻上,裝飾了好些發(fā)飾,看上去十分精美。 暗處的蕭青煙瞇了瞇眼,左邊這個姿色稍許平庸,首飾也不甚名貴,但看著卻是有些身份,想來正是林澤妾室莫氏所生的林家二娘林依。 而右邊那個容貌秀美,美目婉轉動人,肌膚白皙勝雪的小娘子她認得,正是當日林墨落水后被救,在旁說話的林家三娘,也是林澤的嫡次女林璇。 林墨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正欲起身行禮,忽聽啪地一聲,她白凈的左臉瞬間多了一個手掌印,火辣辣地疼。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羽香都沒來得及阻止。 卻見林依將手收回,指著她的鼻子大罵,“當真是個狐媚子!被禁菡萏院也不老實!說!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讓遠明侯知曉你的名字?竟還要讓皇后娘娘準許你參加百花宴?” 林墨一頭霧水,剛止住的淚水因為臉頰的疼痛又流了出來,這些都是什么事?她怎么會知道? 林墨長得比林依要美上幾分,如今這個樣子更是我見猶憐,林依怒火暴增,又要再打,卻被林璇攔住,“夠了?!?/br> 林璇心疼地近前來,柔聲道,“疼了吧?二娘不過是在氣頭上,你莫要怪她?!?/br> 林墨搖搖頭。 林璇又關切道,“這幾日身子怎么樣了?” 林墨強忍淚水細聲細語道,“將養(yǎng)了幾日,好些了?!?/br> 林璇附在她火辣辣的那半張臉上,笑容更甚,“母親讓我來告訴你,一個月后的百花宴,皇后娘娘想讓你也去,你一定要養(yǎng)好身子,莫要給咱們相府丟臉啊?!?/br> 林墨只想默默無聞地在相府里活著,最好他們都不記得她,興許那樣她才是安全的,聽聞百花宴是皇后娘娘特地為燕王選妃舉辦的,她一個藉藉無名又無身份地位的小小庶女又豈有資格去? 她本想問問,但面前兩人從來都不按什么好心思,也只好作罷,“多謝三娘。” 林璇很是滿意,起身瞥了一眼二娘,“方才二娘失了分寸,可要jiejie幫你教訓她?” 林墨一愣,隨即搖了搖頭,“二娘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我沒事?!?/br> 林璇點點頭,“沒事便好,那jiejie們這就回去了。不必送了?!?/br> 說著,她便又大搖大擺地在侍婢們的簇擁之下,離開了菡萏院。 羽香慌忙拿了傷藥過來,良夕亦是近前,噗通一聲跪下,“娘子,是婢子的錯,婢子沒能攔住她們?!?/br> 羽香卻道,“你可曾見過菡萏院攔得住誰?” 良夕自責地低下了頭。 原本瓷器般的肌膚,如今被一個巴掌打得一片紅腫,看這樣子,比她那只紅腫的腳有過之而無不及。 蕭青煙原以為她被打成這樣,定會躲在角落默默哭,亦或者躲在侍婢們懷里可憐兮兮地哭,沒想到林墨竟是咬緊牙關一直忍著疼,雖說落了淚,但她能感覺得到,林墨的淚并不是什么委屈撒嬌被嚇怕了,只是不得已為之。 蕭青煙冷哼一聲,倒是挺能忍。 林璇剛離開菡萏院,溫柔的笑容瞬間不見了,林依在一旁狠狠道,“三娘,方才你就不該攔著!讓我好好打她幾巴掌,到時候她便去不成了!” “二娘,你可莫要忘了,是皇后娘娘點名讓她去的,若是她去不了,皇后娘娘怪罪下來,誰擔?你擔嗎?” 林依道,“難道就這樣叫她得逞?” 林璇陰鷙一笑,發(fā)髻上的步搖隨風擺了擺,“莫要忘了,可是遠明侯求皇后娘娘讓她去的,遠明侯是個什么人你難道不知曉嗎?” “三娘的意思是?”林依恍然大悟,扭頭瞥了一眼菡萏院,不忿道,“真是便宜她了!” 反正父親又不喜歡她,如今正好可以趁機將她趕出相府,林璇勾了勾嘴角,悠悠地說了一句,“身敗名裂,不便宜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