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14.俘虜?shù)年愂?/h1>
“長官,就是這個加油站嗎?”一個穿著樸素的健壯男子趴伏在槍架旁,向自己的身旁問道。 被他詢問的長官拿著望眼鏡:“盯準了,待會小隊下令之后再行動。” 健壯男子瞇了瞇眼,用瞄準鏡觀察空地上停的那輛悍馬:“需不需要先打一槍威懾一下?” “不,”長官搖了搖頭,“現(xiàn)在敵我實力差距不明,不要打草驚蛇。” “好。”男子伏下身,繼續(xù)目光灼灼地盯著那輛車。 自從觀測到異常能量點后,學(xué)院的一部分高層就陷入到一陣緊張當(dāng)中。早上的時候,有觀察員注意到能量點的移動,這起初沒有對學(xué)院造成多大影響,但是隨后這股移動越來越靠近學(xué)院所在的城郊地區(qū),他們終于緊張了起來。 為了避免吸引怪物,這次派出都是學(xué)院屈指可數(shù)的精銳力量,人雖不多,殺傷力卻足夠大,他們這次的任務(wù)有兩個:查探和清掃。 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指令中所指的范圍內(nèi)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強大的怪物,難道是情報有誤?他拿起對講機,想向聯(lián)絡(luò)指揮部問一下,那怪物是不是已經(jīng)離開了此處。 一陣簡短的對話之后,那邊的觀察員說:他還在那里,就離你們不遠。 他注意到,那兩個可疑的外來人就在原處準備休息,而且那個高大的男人離開了,于是就沉下心來,準備再觀察一陣再行動。 他正在這么想著的時候,太陽xue突然狂跳不止,然后,腦后猝不及防地傳來了清晰的冰涼觸感。 “是誰!”顧?quán)挸且婚_始以為是匕首一類的冷兵器,握緊了拳頭準備暴起。 他有些惱怒:到底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他警戒心那么強,不應(yīng)該啊。 他身旁的健壯男子卻是恰好側(cè)頭,望見了來者,他猛地按住自家長官的手:“長、長官,不要動?!边@個一向自詡硬漢的人不知為何聲音無比顫抖。 顧城沒敢動,腦后的涼意居然又爬到了脖頸。他本以為敵人就在他身后,離得很近,但仔細辨別,卻發(fā)現(xiàn)抵著自己的東西是細長狀的,如絲如線。 這是什么?棉線還是鐵絲?他猜測著,有些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恐懼。 那東西,好似活物一樣,慢慢地劃過了他的側(cè)臉。 身后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中咬字不甚清晰:“你們…要做什么?”細線貼著顧?quán)挸堑暮斫Y(jié)慢慢環(huán)繞鎖緊。脖頸上纏繞的東西,分明不是什么普通材質(zhì),反而像極了那些變異怪物的觸角,富有生命力。 顧城一陣恐懼,但他并不是第一次陷入這種瀕死的境地,他勉強鎮(zhèn)定,眼角抽搐著瞟了手下一眼,無聲地問:是人還是怪物? 恐懼中的健壯男子緊盯著他的脖子,咽了咽口水,然后輕輕做了一個口型:人。男子的重心已經(jīng)慢慢轉(zhuǎn)移到了身體的另一側(cè),企圖去拿身側(cè)的手槍。 啪嗒。手槍失手飛出落在地上,健壯男子也被綁住了手。 “快說!”那個男人斥道。 顧城終于看到了鎖住自己的東西,那是一種亮黃色的奇怪繩索。 “我們沒有惡意!”他立馬求饒道。 男人不耐地哼了聲。 他只能故作鎮(zhèn)定:“我們是駐扎在附近大學(xué)的軍隊,觀測到了代表怪物的超強能量點,所以前來查看?!?/br> 感覺到脖頸被纏緊,窒息讓他大腦急速缺氧,臉色通紅發(fā)紫,他終于禁不住伸手掙扎,企圖把那可怕的黃線拉開。 “不許動?!蹦腥司娴馈?/br> 被限制住行動的兩人被猛地拉向后,身上佩戴的武器統(tǒng)統(tǒng)被丟出來。顧城被晃得氣暈八素地,好不容易穩(wěn)下心神,就看到一個深不可測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而他身后伸出的,正是那些綁住他的黃色細線。 這!顧城瞳孔劇震:這哪里還是人?分明是個人形怪物! “閉嘴,不要動。”男人皺眉警告完,一片黃色洶涌而出,完全遮蔽住了兩人的視線。 他們都絕望地閉上了眼。 嗯?還沒有死? 里昂有些煩躁,他發(fā)現(xiàn)了一伙圖謀不軌的人,但是抓住了頭領(lǐng)之后,卻忘了自己聽不懂他們說的話。語言不通,真是個大問題。 他只會簡單的交流,勉強知道他們向他投降了,具體什么含義,卻是完全不清楚。 他把人弄暈了,從后備箱翻出繩索把這些蠢蛋都綁住,這才起身去覓食。 他現(xiàn)在胃口越來越大了,尤其是戰(zhàn)斗之后,饑餓感簡直無從消解。在易瑤面前裝著吃飽了晚飯,實則餓極了,只能跑到幾里之外去解決吃飯問題。 易瑤被鬧鐘的震動叫醒,眉頭動了動睜開眼,眼前已經(jīng)是一片漆黑,看來已經(jīng)是晚上了。 咚咚、咚。黑夜里傳來不規(guī)則的敲打聲。 是哪里飛來的怪物嗎?她穿好外套,拿著長刀小心推開車門。 咚咚聲就是從靜處傳來的。她沒見到里昂的身影,神經(jīng)緩緩繃緊。 咚、咚。易瑤慢慢地、慢慢地開啟了手電筒。 燈束透過車門的裂縫射出去,照亮了地面上的場景:幾個巨大的“毛毛蟲”蠕動著,正企圖互相解開手上的繩索。 但是,“毛毛蟲”旁邊的陰影讓她狠狠地皺起了眉頭,那是一個猩紅色的變異怪物,兩只腳歪歪扭扭地站著,交叉部位黑乎乎一圈,似乎是被切掉只剩下下半身的人,長長的舌頭從斷口處伸出來,口水喇子滴到地上,很是可怖。 她打了燈出來,那個東西自然注意到她,轉(zhuǎn)身看她,舌頭飛舞得愈發(fā)猖狂。 “希唔…”那東西發(fā)出了奇異的咕隆聲響。 易瑤握緊刀,沒給它靠近的機會,猛地跳到一旁給它一刀。 紫黑色的艷麗液體從怪物的傷口迸濺出來,她后退間,燈光一下子閃得有些亂,她閉了閉眼,格擋住前身又是一刀,剛好從它的舌頭往下劃爛它的一肢,怪物倒在了地上。 看來它挺弱。易瑤把手電筒放到車蓋上,專心補刀,沒幾下子,那東西就不動了,只剩下黑暗里粘稠的奇異血液在地上不斷蔓延。 這個尸體。沒有里昂在身邊,她不由得犯了難,而且現(xiàn)在這個條件也無法焚燒處理。她只好用刀把那東西挑著丟到加油站一角,累了一身汗,這才走回來,站到那堆“毛毛蟲”面前。 “你們是誰?”她挑眉,讓手電筒的光懟到那幾人的身上。 格外高大瘦削的身形,黝黑的皮膚,有力的肩背輪廓,緊肅的目光。她很快察覺到了這些人身上與常人迥異的氣質(zhì)。 這些人是軍人。只不過眼下被五花大綁著,實在是狼狽。 其中一個淺灰色迷彩的大哥有些激動,嗚嗚著點頭,似乎想要說話。 她先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手往下壓了壓:“安靜?!比缓蟛爬@到他身后解開了他腦后卡住了嘴巴的繩結(jié)。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問道。 顧城總算能說話了,他腹部發(fā)力幾下強坐起身:“我們、我們是附近的駐軍?!彼诟傻乜人裕缓罂吹窖矍暗呐酉蚝笸肆藥撞?,忙澄清道:“我只是有些渴了,沒有生病?!?/br> 易瑤這才放下心來:“你們?yōu)槭裁磿谶@里。” 他自我介紹道:“我是顧城,是梓源大學(xué)的駐軍軍官,我們是受命來排查這一塊的安全隱患的?!?/br> “梓源大學(xué)?”她感到幾分熟悉,“你是說附近的那所大學(xué)?” “是的。這位小姐,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先給我和我的同伴松松綁?”顧城斟酌著她的態(tài)度,便進一步請求道。 易瑤不吃他這一套,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不能獨自決定,得等我的同伴回來再說。” 同伴?顧城的笑臉一僵,等那東西回來后,他們還來得及逃嗎? 易瑤悄悄倒退幾步,從車里摸了一瓶水出來,她頗為人道地拿在手里晃一晃:“顧先生,你想喝水嗎?” 幾個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聚焦到那瓶礦泉水身上,喉結(jié)焦渴地滾動,他們被綁了許久,早就渴得嘴里冒煙。顧城干干地搖頭,忍耐道:“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 “你還沒介紹自己呢?還有,你們?yōu)槭裁磿淼竭@里?”他故作輕松地發(fā)問。 “好,自我介紹,我是易瑤。”她把水放在地上,站起身,有些玩味地看著這些受困的人:“顧先生,在我回答之前你不如先說一說,為什么會被我的同伴綁住,也好讓我搞清楚具體情況。” 顧城牽起嘴角:“這完全是一場誤會。在遇到你的同伴之前,我們在附近警戒,他也許是誤會我們要攻擊,所以就把我們綁了來?!?/br> “我其實和他解釋了,不過他好像不相信我?!币赚幮南?,也許是語言不通? “我們真的沒有絲毫惡意?!彼诮Y(jié)尾強調(diào)道。 “好,我相信你?!弊鳛楸硎?,她當(dāng)著幾人的面開了那瓶水塞到他懷里,“你喝吧。”顧城的手被捆綁著,恰好方便她放那瓶水。不過他要低頭梗著脖子才能勉強喝到一些。 “謝謝?!彪m然沒有被松綁,顧城還是感到有些欣慰,看來她除了過于警惕之外,對他們并沒有惡意。 因為不想看他出丑的樣子,易瑤撇了撇頭,看向旁邊。 她其實有些生氣,明明說好的,一個人休息,另一個人警戒,里昂怎么就跑不見了?而且他自顧自地就抓了這幾個人過來,就沒有想過軍隊那邊可能會再派人過來嗎? 真是麻煩。她有些煩躁地用腳底碾了碾地面。 不過把這個小隊扣下來也好,至少到時候那邊追究了有人質(zhì)在手上。她心里又矛盾又怪異,一方面是因為思維還有些停留在末世前,下意識地就不想與軍隊勢力對立,另一方面是出于相信里昂,不論如何,她還是要站在他那一邊的。 易瑤在顧城喝水之后又問了些信息,有些明白國行區(qū)的情況了:這里本來是沒有駐軍的,末日之前有一支部隊過來特訓(xùn),后面就被梓源大學(xué)國防部的領(lǐng)導(dǎo)統(tǒng)一整合,和部分留校的國防生一起組成了此地的臨時駐軍。 他們在此處保護大學(xué)的師生和研究人員,也收納了一些附近的居民,定期清理附近的變異怪物,不過由于兵力有限,也只局限于這個區(qū)。 她了然地點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這里的怪物要少得多,我原本以為是人口較少的原因。” “人口少的確占極大的原因。”顧城說。 “易小姐,你既然知道了來歷,可不可以先給我們松綁一下?弟兄們都不好受。”他有些難為地看了眼旁邊的手下,放低了態(tài)度再一次懇求道。 易瑤的眼睛閃了閃,有些探究地看向他:“松綁當(dāng)然可以,只是得等一會?!?/br> “現(xiàn)在不行嗎?我們沒有武器,不會傷害你的?!彼f話的時候,目光幾次移開,看向黑暗當(dāng)中。不止是他,其他人也不時抬頭,目光閃爍。 她微微勾起唇角,好笑道:“怎么,你們在怕什么嗎?” 顧城冷汗直流,他咽了咽口水,似是平常地說:“這里隨時都可能有怪物過來,可是我們的行動受限,當(dāng)然會有些害怕?!?/br> 易瑤挑眉,看著他在手電筒光下發(fā)白的臉龐,想再問幾句。 這時,從加油站入口處傳來的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你回來了?”她頭也不回地問。 顧城等人心跳一滯,一動不敢動了。 里昂踩著站口前散落的紙屑走過來,聲音平靜低沉:“把燈關(guān)了吧?!?/br> 她把燈關(guān)了,看向走過來的人,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澳銊倓側(cè)ツ膬毫耍俊?/br> 里昂看到了她皺起的眉頭,把手上的袋子遞給她:“我發(fā)現(xiàn)這伙人行跡可疑,就去調(diào)查了一下?!?/br> 易瑤火氣消了大半,接過來,袋子里鼓鼓囊囊的,挺沉,她伸手摸了一下:有好幾把槍。這估計是里昂從他們身上搜出的東西。 “這附近的那個大學(xué)設(shè)了避難點,有駐軍,不過人數(shù)不多,除了發(fā)現(xiàn)的這個小隊之外,暫時沒有再派出人來?!彼[去了覓食的一段,又介紹了一些觀察到的情況,大體和顧城透露的一致,易瑤點點頭:“那就好?!?/br> 自從他們開始對話之后,旁邊的顧城就不吭聲了,她感到有些奇怪,轉(zhuǎn)頭看他們,發(fā)現(xiàn)這幾個人要不就是低著頭,要不就是呆呆地看著這邊,黑暗中也看不出神色。 她找了個借口把里昂拉到車頭處,小聲問他:“這些人是怎么回事?” 里昂也壓低聲音,對著她的耳朵說道:“我發(fā)現(xiàn)他們的時候有兩個人在高處狙擊,目標(biāo)似乎是我們。” 她心里一凜:幸好沒有輕易給他們松綁。 “我聽不懂他們的解釋,索性先扣下來,然后在他們的車上找到了行程記錄,就順著路線回去查看?!?/br> “他們有車?”她問。 “有,是越野車,不過不是軍用的,我一直開到起始點,發(fā)現(xiàn)是一座設(shè)在小山上的學(xué)校,門口有守衛(wèi),出入很少,而且沒有其他車輛,到八點以后就完全沒有人了,我看了下,并沒有車輛出來,我猜那邊還沒有發(fā)現(xiàn)這支小隊的異常?!彼f完,易瑤就陷入到了沉思當(dāng)中。 兩方的解釋有所出入,她當(dāng)然是相信里昂所說的內(nèi)容,那么,顧城一行人為什么要狙擊他們呢? 一是他們的立場沒有沖突,二是在此之前,兩方并無交集。 易瑤重新走到被捆的幾人面前,打開了手電筒,然后隔了一段距離蹲身下來平視他們:“顧先生,我忽然好奇一件事情?!?/br> 顧城眼睜睜地看著里昂站在她身后,嗓子發(fā)干,先前的恐懼涌上心頭,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才說:“什么事?” “你們先前為什么在附近警戒,是有什么危險嗎?” 她說話的時候,里昂的目光也危險地投到他身上,顧城差點止不住退意,只覺得那個隱在黑暗中的臉?biāo)坪踉谛?,后背再次汗?jié)褚黄?/br> “我們…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超強的能量點,前來探查?!?/br> 沒等她問,他就解釋道:“研究所有一個能檢測異化怪物的儀器,因為他們的能量呈現(xiàn)形式與人類差異極大,我們能通過這個儀器檢測出他們的位置,這次,觀察員發(fā)現(xiàn)了一個超強的能量點,而這極有可能與一個危險性極強的怪物有關(guān)。”他說話的時候,眼神忍不住飄忽。 “只有這些?” “只有這些?!彼麗瀽灥攸c頭。 易易瑤忍不住將他的話與里昂說過的“狙擊我們”聯(lián)系起來。超強能量點…在他們附近警戒,這說明那東西當(dāng)時與他們很近,以至于狙擊的方向會指向他們這一邊——可是,到現(xiàn)在為止,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所說的東西。 怪物在哪呢? 燈光下,兩滴汗水先后從顧城旁邊的一個男子額前流下來。 她瞇了瞇眼,順著那個男子驚恐的視線看向里昂,手電筒的光于是照向里昂的下巴。他無辜地問:“怎么了?” 哼聲從她喉間溢出:“沒事?!?/br> “該問的都問了,他們應(yīng)該就是路過的?!彼駠髀赃^,話頭一轉(zhuǎn),手搭了一下他的肩:“里昂,你累不累?你到現(xiàn)在都沒休息?!?/br> 他笑了笑,手從她腰后輕輕攬上來:“沒事,不是很困。” 她覺得手腕有些癢癢的,索性抓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待會我們再找個隱蔽的地方,你睡一會?” 他低頭:“還是趕路要緊?!?/br> “也是,好歹也綁了他們,還是早點離開這里為好?!币赚幭胫麄儸F(xiàn)在到底還敵不過軍隊,也傾向于先避開這個霉頭再說,“那待會我開車,他們說這個區(qū)有人定期清掃,比較干凈,我到時候開快點就沒事。” 里昂不贊同,她按住他,搖頭道:“我之前學(xué)過開車,你放心,你現(xiàn)在必須得休息,到時候遇到情況不對我再叫醒你就行?!?/br> “就這么定下來了。”她踮腳拍了拍他的肩:“好啦,你先去換身衣服吧,身上好臟?!?/br> 他低咳兩聲,不自然地嗅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勉強同意了。 兩人說話時沒有刻意避著顧城幾人,卻不知旁觀者的復(fù)雜心情,顧城剛開始看到他們靠在一起,還下意識為易瑤著急,等到眼見著兩人牽上手,又看他們那種外人無法插入的氛圍,驚著驚著都有些麻了。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現(xiàn)在的感受:發(fā)現(xiàn)了一個恐怖的存在,然后發(fā)現(xiàn)這個存在還有女朋友…這年頭,連怪物都有對象了嗎?不知不覺,他的思緒飄到了一個奇異的角落。 “顧先生,”易瑤打斷了他的神游,“我待會就給你松綁,這是你們的東西?!?nbsp; 她把袋子丟到他們面前,然后光明正大地拿了兩把槍出來,“然后,我們做一個交易吧。這個就作為交易的代價。” 她已經(jīng)解開了剩下幾人的嘴上的束縛,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沒有開口。顧城問:“什么交易?” “一個消息?!彼⑿χf。 很快,他們把顧城幾人丟到腦后,疾速向前行駛,里昂問她:“你剛剛還和他們說了什么?” 易瑤說:“我跟他們說了地震的事情,換了兩把槍。那個學(xué)校建在小山上,避難的防空洞在山體內(nèi),還是太危險了,畢竟是那么多條人命?!痹谶@之外,她還順便提了一下酒店那塊可能的幸存者,可能是下午那個男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她始終無法完全忽視那個可憐的哀求。好在那個地點距離大學(xué)不遠,也在駐軍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 里昂點頭:“你做得對。”若不是語言不通,他也會上前提醒這一點的。 她心里的大石放下來,接著一拐方向盤轉(zhuǎn)向出城的道路。 “你還不睡?” 她笑著偏頭看他。 “馬上?!彼]上眼,腹部搭著她之前遞過來的毛毯,終于沉入睡眠當(dāng)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