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豬漢的寡婦妻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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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樣,要臉面也要給人臉面,反正你跟我見的人不一樣,你心胸開闊,為人大氣又和善,還請嫂子教教我,只求能有你一半的功力。” “呲”,許大嫂繃不住得笑開了,扯扯許妍嘴邊的rou,開懷地笑,“都說讀書郎會騙人,我看這話是真的,看你就這幾句話,把嫂子夸的都要漂在房頂上了?!?/br> “說啥呢,好久都聽見你倆在院子里嘰喳,就是不見人進屋,還非得要人來請一趟?”許大踢踏著走過來,驢子都在吃草料了,這桌上的飯就是進不了肚。 許大嫂高興,也沒計較他說話難聽,許妍夸她的時候她覺得每句話都適合自己,就是聽了就忘,可能是讀書人用詞高明,現(xiàn)在死活是想不起來是咋說的。 看到許大,她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掐著她男人故作惡狠狠道:“看你大哥以前跟著他爹也是個讀書郎,誰知道一有娃全變了樣,也成了個死面疙瘩,小妍,把你剛剛說的那話再說一遍,讓你大哥學(xué)學(xué),免得他說話奔著噎死人去的?!?/br> 許妍愣了愣,轉(zhuǎn)而憋笑,大嫂真有趣,像個小孩兒性子,看前面墻邊有小孩探頭,她拉著大嫂往屋里走,邊走邊對她大哥說:“我剛剛說大嫂心善有胸懷,做事大氣,說話風(fēng)趣,是個值得我佩服的人”,眼見要進屋了,她偏頭問:“大哥你認同嗎?” 許大正經(jīng)點頭,“妍妍會說話,把我心里想的都說出來了,就是我嘴笨,不過我都記住了?!?/br> 就著昏黃的油燭,許妍看到大嫂臉色爆紅,被眼皮半遮的眼睛里有光,滿面含笑又有些羞怯,想瞪旁邊的男人一眼,眼睛里開心卻泄露了她的心思。 真幸福,是讓人旁人見了會忍不住高興的幸福。 接下來的會面沒有虛假的客套,四個侄子侄女都還記得有個差不了幾歲的小姑,時隔已久的見面說不了幾句話就沒了生疏感,大侄兒媳婦也是個長相可親的小婦人,只比許妍小一歲半,喊第一聲小姑的時候還笑了場,關(guān)系瞬間就拉進了。 大侄子已經(jīng)有了個兩歲的兒子,許妍注意到大侄兒媳婦春苗有時候會下意識地護住肚子,她撞了撞大侄子,熟稔地打趣:“宏子,明年我又要當(dāng)小姑奶了?” 許宏義抖抖眉毛,得意一笑,“那可不,保準(zhǔn)能讓你中年當(dāng)上姑老太。” 許妍笑瞇了眼,“怎么像沒長大一樣?”轉(zhuǎn)而也斜抬下巴,“你緊著生,到時候一溜串的喊比他們小的奶娃娃喊叔喊姑。” 宏子睨了她一眼,“你哪來的臉來說我沒長大?你長大了?張嘴胡咧咧。” “誰胡咧咧?我哪句是說的假的?臭小子說話小心點,大一歲也是你姑,哪怕喊小小姑也還是你姑。” 離了婆家的第一晚,許妍愉快地入睡。 第二天早上起來兩個侄女還古怪地打量她,“小姑,你昨晚做啥美夢了,睡到半夜呵呵笑,把我倆都給嚇醒了?!?/br> 許妍抹把臉,痛快地瞎扯,“回家高興,夢見了斯文的郎君,他對我百般求娶,夢中我樂開了花?!?/br> 就看倆小姑娘羞紅了臉,都不敢看自己,嘖,真老實。 “走,清蘆清葫,帶上你們小侄子,我?guī)銈冓s集去?!?/br> 之后鉆進灶屋,對做飯的大嫂說:“嫂子,我趕驢去趟集市啊,把宏英他們都帶走的,不在家里吃飯”,說罷就跑,聽大嫂在后面喊米都下鍋了,她也是揮手,“你少兌點水,熬稠了你們四個也能吃完?!?/br> 今日逢單,不是鎮(zhèn)上的集市,就往北繞三個村,那里是鄉(xiāng)下的集市,賣的菜少,多是豬rou、羊rou之類,還有一些賣早飯的攤子和賣糕點、布料之類的鋪子。 許妍帶著三個年歲不大不小的侄子侄女,還有剛走穩(wěn)路的小侄孫許旭陽,趕著驢車去吃了頓豬rou澆頭面,又去砍了三塊兒豬rou,包了三份糕點,又給兩個侄女和小侄孫各買根糖葫蘆,荷包里也就只剩二兩銀了。 許旭陽名字起的大,為了好養(yǎng)活,小名就喊的是小羊,他爹娘手里沒錢,家里又有三個未婚叔姑,日子過得緊巴,平日里零嘴吃的少。這不,剛到饞嘴的年紀(jì),家里竟來了個好看的小姑奶,又是帶他趕集吃面,又是往家里買rou買糕點,他只恨不得小姑奶就住家里不走了,只要睜眼就要跟著小姑奶走,在自己家,去二叔爺和三叔爺家。 他娘喊他都喊不動,背地里說他是個好吃嘴,他也不反駁,小姑奶在家兩天,除了早上,他頓頓都能吃rou,只是在二叔爺和三叔爺家吃飯,覺得rou好少,還沒吃兩嘴,盤子里就只剩青菜了,但好在炒rou的油拌飯也好吃,就是他說沒rou要澆油的時候叔奶不笑了。 回家后,他跑去他奶身邊,“阿奶,我跟小姑奶在二叔爺和三叔爺家沒吃飽,你明天多炒點rou?!?/br> 他記得阿奶說了幾聲好,晚上睡覺都夢到有吃不完的rou,但早上起來就找不到小姑奶了,跑了大半個村,問了二叔奶和三叔爺,他們都說小姑奶回她自己家了。 他有些傷心的往回走,踢走礙腳的土坷垃,都喊她小姑奶了她還回什么自己家,阿奶不就跟自己住一起嘛。 ▍作者有話說: 屠大牛:小孩,喊我一聲小姑爺,姑爺保你有吃不完的豬rou。 第十章 冬天的早晨,聽著窗外呼嘯的寒風(fēng),只想窩在干燥暖和的被窩里從天亮躺到天黑,許妍閉著眼睛,被角半遮住嘴巴,她撅起嘴唇在帶有暖香的棉被上蹭,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養(yǎng)成的習(xí)慣,反正記憶里從小就這樣,喜歡棉布做的衣服和被套,洗干凈后被太陽一曬,那是一種讓她貪戀又安心的味道。 睡覺前把棉被折出一個略帶堅硬的角,嘴唇在上面剮蹭,不疼不癢,就是有些許酥麻。睡著后不知道還會不會無意識的抿嘴摩挲,但醒著的時候一定要把嘴埋在棉被套上,不得已要起床也要把腦袋扎在棉被上深吸一口氣,胡亂禿嚕一把,心里才能滿足。 許妍穿著整齊地打開房門,屋外灰蒙蒙的,今年的第一場雪就要來了。大哥已經(jīng)把灶纏好又烘干,她現(xiàn)在架上鐵鍋添水,點火后不一會兒水就熱了,外面風(fēng)太冷冽,不能在檐下洗漱,只好又把水盆端進堂屋架在凳子上勾著腰洗臉,還要注意頭發(fā)別垂地上了,大早上的只是燒水洗臉就折騰了好一會兒。 走出門去吃飯,看巷子里沒人,路過的房門都從里面杠的嚴(yán)實,不像是在鄉(xiāng)下,不是吃飯的時間,門檐下總是躲的有人,可能是小孩玩泥巴摔響炮,也可能是八卦的婦人聚一起說小話順便看孩子。 常年不跟外人打交道,這種有距離的居住環(huán)境讓許妍很放松,腳步輕快的邊走邊打量,出了巷子轉(zhuǎn)頭亂看,就看到有衙役從右邊巷子外面的大路上路過,那黑紅交加的衣服看著讓人安心。 許妍摸摸有些咕嚕的肚子,打算吃完飯回來繞個圈,從衙門前的那條路回來。 擺攤賣菜、開鋪賣貨的街上人來人往,把自己丟進人群里毫不顯眼,許妍興致勃勃的左望右看,聽攤販們說家長里短,看買菜的挑揀青菜上的泥巴和枯葉,扯著嗓子要讓賣菜的給她少幾個錢。 許妍還沒吃飯就像是已經(jīng)吃撐了,滿臉八卦的站旁邊看那兩人紅著脖子黑著臉地講價,一臉的得趣。顧老歪好不容易打發(fā)走一個嚼舌的,呸了口吐沫,大冬天的青菜還有你挑選的價? 就見那看熱鬧的大姑娘還站在一旁。 他粗聲粗氣的問:“丫頭,你買什么?可別給我說不買,看熱鬧看了好半天了,不是在學(xué)著磨舌挑刺吧?我可給你說,我顧老歪是出了名的一口一個價?!?/br> 許妍被點名了,也不好轉(zhuǎn)身當(dāng)什么都沒聽見地走了,攤上有什么東西她早就看清楚了,青菜腌菜之類的她肯定是用不上,買了也是糟蹋了,只有那還帶泥塊的番薯她還能買回去填填嘴。 她把臉上的笑收回去,指著角落的番薯說:“給我秤三五個番薯?!?/br> 顧老歪抬頭瞅她一眼,往秤鑼上撿了五個大番薯,也沒把秤給穿著端莊的姑娘看,直接喊價:“三十文錢?!?/br> 許妍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又看看旁邊兩個攤販的反應(yīng),直起腰板垮臉就罵:“嘿,大白天的黑心販子也敢往出鉆,五個番薯三十文,咋滴,你家番薯地是用豬rou漚的肥?你就原封不動的帶回去喂豬去吧?!?/br> 說罷也不停留,轉(zhuǎn)身就往人多的地方走,幾下子就不見影了。 吃了一碗素粉,感覺肚子還沒飽,但又不想在早飯上多花錢,走到街角,買了十個雞蛋和五個半大的紅皮番薯,又用幾文錢買了人家半舊的小籮筐,挎在胳膊上就往回走。 官衙門前的大路只有少許過路的人,但并不安靜,走路的人很放松的說話,還有像許妍這樣的,走在路的最外邊還勾著頭往官衙里面瞅,在里面走出來人了趕緊轉(zhuǎn)頭,不一會兒又轉(zhuǎn)頭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的背影。 直頭直腦地走過官衙才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走過了,左右瞅瞅,還是硬著頭皮轉(zhuǎn)過身往回走,拐進巷子了還好像聽到若有若無的笑聲,先是不好意思,后來想著想著自己也笑了,半低著頭輕快地 往回走,仔細瞅路面上的泥坷垃,以防踩上面再崴了腳。 拐進巷子里的時候就注意到里面有兩個男人湊近了在說話,其中一個還穿著衙役的衣服,等她走近了才覺得一個其中一個說話的聲音熟悉,抬頭一看,果然是他。 屠大牛在她拐進巷子的時候就認出來了,先是顧自傻笑,又一直低著頭走路,也就沒發(fā)現(xiàn)他一直盯著她。他像匹餓狼,直勾勾地打量她,六年沒見,個子長高了,也豐腴了,身形更是張開了,這些年別人介紹認識的姑娘長的都不如她,最重要的是那股端莊斯文勁兒,咋看都美,讓人想離近了仔細琢磨。 許妍看他一直直勾勾地盯著,旁邊的衙役瞅瞅自己又看看他,捏了捏手指,笑著回應(yīng):“大牛哥,衙役大哥,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說話啊?!?/br> 顧青不認識她,沒有說話,只是沖她點點頭示意。就聽糙漢屠大牛低著嗓子問:“你在這兒???不是在下河村?” 生生給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嗯,就住這附近”,說罷不想再繼續(xù),就動了動腳,“眼看就要下雪了,天冷,我先回去了,兩位大哥慢聊?!?/br> 剛走一段路,就聽到后面重重的腳步聲響起,是屠大牛跟上來了,兩步的功夫就攆上自己了,那位衙役也在往官衙走。 許妍故作不知,平淡地搭話,“你回家也往這邊走?” “我家在你姐夫家附近,你說是不是這個方向?” “噢,我對這邊不熟,應(yīng)該能繞過去吧?!?/br> 屠大牛沒再吭聲,就跟著眼前的女人拐彎繼續(xù)走,看她像是沒注意到一樣,一副你隨便繞路的樣子,服氣地嘆口氣,“不怕把我引你家去?” 許妍疑惑,“你不是從這兒回去?” 他認真地盯了她兩眼,也辨不出來她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的,搓了搓手指,直白地說:“我是想看看你住哪兒?之前去下河村送豬我也沒看到你?!?/br> “噢,我就住在衙后巷”,許妍抿了抿嘴,就是不順著他話問。 屠大牛這才看出來她是故意的,裝不懂。剛想問她什么,就見她停下步子,打開了門,兩三步就跨進去了,進去之后沖他說:“我到家了,也不請你進來坐了,寡婦門前是非多,我倆也沒必要常見面,也沒啥事好聊的。” “砰”的一聲,門合上了,屠大牛聽里面挪動栓杠的聲音,仰頭的靠在墻上,伸手敲了敲門,“你去看你姐嗎?我這幾天都來鎮(zhèn)上,可以把你捎過去?!?/br> “不去,要去我也會搭車,不勞煩你?!?/br> “不勞煩,我家牛有勁,牛車跑的又快又穩(wěn)當(dāng)。” 這下只聽到腳步走遠點的聲音,他又敲了敲,“真的,我不怕勞煩,你有事可以喊我?!?/br> 沒回應(yīng),連腳步聲都聽不到了。 屠大牛恨恨地捶墻,看下雪了才一步三嘆的離開了。 架著牛車到家了,頭發(fā)都白了,牛身上的雪化成水一直往下滴,他先把牛給牽回牛棚,扯捆草料扔槽里,又從墻縫里扯出一塊兒舊床單,鋪到牛背上把水給擦干才大邁步的回屋。 屠老漢也剛從豬圈里出來,邊刮鞋底的豬屎邊罵:“砍腦殼的臭豬,拉屎拉尿不知道出來拉?愣是給尿稻草窩里,老子都不該給你們換草,一個個凍死了算了?!?/br> 屠大牛瞥了他老子一眼,“我要跟豬稱兄道妹了?” 迎面就甩來一只臭鞋,接著就有人進來錘他,屠大牛也不躲,挨了兩拳把人給按椅子上了,他盯著爐子里嘣出來的火星,搓把臉,有些為難地說:“老爹,快過年了,我去擺攤自己賣rou,多掙點錢我們也過個好年?!?/br> 屠老漢斜眼看他,“你個兔崽子又在憋啥屁?之前恨不得不出門,一個莊上的人十天半個月都看不到你影兒,這大冷天的你要去擺攤?打量老子老糊涂了?” “我養(yǎng)豬自己賣rou掙的多些。” “放屁,老子餓到你了?還是你賊心不死想去勾搭你那天看到的小媳婦?”看屠大牛聽到這話竟然還笑了,屠老漢了解自己的兒子,他這賤樣子就是那意思。 屠老漢頓時覺得一股氣直沖腦頂,站起身就急著找棒子,棍子瞅不到只好沖過去擰住他耳朵,啪啪啪的沖他頭就拍了幾巴掌,惱火地說:“老子叫你賤,學(xué)到你繼父老子那套了?勾搭人家媳婦,你要不要臉?個狗東西,要不是你長的像我,老子都懷疑給那狗東西養(yǎng)兒子了。” 屠大牛還沒來得急躲,腦殼就挨了幾巴掌,這老頭子不愧是殺豬的,手勁真大,腦子里嗡嗡的。他趕緊把人給按了下來,看他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不得不趕緊解釋,“不是誰的小媳婦,那是許妍,陳奇他小姨子,六年前你還見過的,她男人死了,現(xiàn)在是一個人?!?/br> “死小子,你不早說,挨打也不屈”,隨后想到這小子要娶媳婦了,激動的手發(fā)抖,想到什么又氣的站起來把他兒子給揍一頓,“以前還渾啊,人家丫頭你從小就認識,愣是別個憨頭說不成家,瞎了狗眼,黃花大閨女你不娶,現(xiàn)在人家還不一定看得上你,憨貨?!?/br> 也就話趕話說出來了,坐下想想還真不敢說,前幾天看到那小媳婦,一身斯文氣兒,長的又俊,說不準(zhǔn)還真看不上自己這糙漢兒子,他就那把個子看著還中用點。 又愁的想揪頭發(fā),邪門了,好好一小伙子,愣是給混成一個娶不到好婆娘的漢子,再耽擱幾年老子也要去尋摸養(yǎng)孫子了。 屠大牛也叼了根稻草在愣神,找不到下手的點啊,許妍如今那模樣,完全不愁嫁啊。 明天起早賣豬rou去,反正晚上凈做瞎夢,晚上著急不如白天使勁。 ▍作者有話說: 拍了。 第十一章 沒管門外人的瞎叨叨,許妍進屋后把雞蛋和番薯放進堂屋的角落里,免得出出進進的給踩著了,隨后進了搭的棚子里燒碗開水喝,水還沒燒開雪就下起來了,她側(cè)耳聽聽,門外已經(jīng)沒說話聲了,想也知道不理他,他自己就走了。 端水進屋,關(guān)上飄雪的房門,坐在窗邊,就著窗紙透進來的光,給帕子鎖邊。這是個精細活,光線又差,不到一刻鐘眼睛就盯的犯暈,脖子勾的也疼,就連腳也冰冰涼,但想到荷包空空,還是站起來走走接著繼續(xù)繡帕子,她的帕子賣價略高,因為別人的主要是繡花鳥蟲魚,而她還會繡花字,接受別人指定的字或詞。 或是繡男人的汗巾子,但鎮(zhèn)上讀書人也不多,繡字的汗巾子賣出去的量不大,但只要繡的好,賣價也高。給她接單的蔡二娘是個聰明人,不壓價錢也不謊報價錢,在陳家的時候賣帕子都是讓幫傭婆子帶出去的,每半個月蔡二娘還會寫個價錢單子遞進來,現(xiàn)在她離了陳家,賣繡帕也是直接賣給蔡二娘,隨她喊價。 到了中午風(fēng)雪沒停,家里又沒備傘,許妍不想迎著風(fēng)雪出門,只得燒水煮個番薯加兩顆雞蛋,糊弄完肚子爬上床躺著,想到上午屠大牛的一番話,只覺得好笑。 六年前他十九歲,正值娶媳婦的年齡。過了二十還未成婚,每年就要往官衙交罰銀了,那個時候他都不急著成婚,有不少姑娘明示暗示他還滿臉嫌棄。六年沒見過面,現(xiàn)在猛一見就被自己吸引了?可不見得他是對自己念念不忘,對他表明心意的姑娘絕不止自己一個,他還單了六年,只能說他現(xiàn)在行情不好了急著成婚,或是被自己這副皮囊給看愣眼了。 想著這兩次見面,他上下掃視的眼神,許妍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高,心里不免慪的慌,翻個身罵了句“狗男人”,只會盯著女人屁股和胸脯子發(fā)情。 腦袋埋在被窩里逐漸昏沉,許妍還不忘念叨以后離狗男人遠點,他看著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第二天早上起床就看雪已經(jīng)停了,院子里瓦檐上都是厚厚的白雪,院子里空閑著,家里也沒有鍬鏟之類的,許妍索性也沒管,順著檐下往棚底下去,踩在飄落在屋檐下的薄雪,發(fā)出咔嚓咔嚓的清脆聲。昨晚鍋底沒唰凈的水已經(jīng)結(jié)成冰塊了,用雪燒水洗臉時,心里還美滋滋的,講究的雅士儲雪泡茶,而自己用雪水洗臉漱口,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