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有難同當之后 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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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棠沈鑒云柴武毅呂衍杜藹等人上前一步,同樣將酒樽的酒橫撒進江中。 趙徵率麾下文臣武將及全軍兵士祭奠不久前戰(zhàn)死的三萬柴家軍,祭奠開戰(zhàn)以來,死于南征的所有兵士和同袍。 莊嚴而肅穆,數(shù)十萬大軍,只聽見蕭蕭風聲。 閉目默哀半晌,趙徵睜眼,下令:“進!” 令兵聞訊,一揮紅旗,左右一劃,向前重重一指! 號角吹響,綿長的雄壯,大船破水,一直推至岸邊。 而岸上的所有南梁兵士,在這一刻齊齊放下武器,南梁攝政虞長治解下他腰間佩劍,單膝下跪,沖這懸掛王旗的巨大樓船,將他的佩劍高舉過頭頂! 而同時,小皇帝一派的少量武將,和他私下往這邊安插的眼線凡是被虞長治查出來的,同時被暴起的左右繳械壓服在地。 軍靴落地,厚重而穩(wěn),趙徵率一眾心腹臣將下船登岸,他站在最前方,伸手,接過虞長治呈上的王劍! “好!” “是南梁歸降了??!” “太好了??!” 登時,戰(zhàn)船上爆發(fā)出如雷的吶喊,普通兵士也明白過來了,瞬間山呼雷動,一浪高過一浪! 唯一與之截然相反的,只有皇帝一方水師大軍,普通兵卒驟不及防,面面相覷,而以顏遂為首的大將們勃然變色。 趙徵霍地轉(zhuǎn)身,遠遠望去,他與心生警惕沒有靠岸的顏遂對視著,江風獵獵,趙徵暗青帥氅獵獵而飛,英姿勃發(fā),眉目凌厲。 趙徵冷冷道:“滾回去,本王不殺你!” 目前還沒有分裂,趙徵不會對同屬大魏陣營的兵士揮軍,只不過,他一字一句:“你告訴趙元泰,殺父殺兄之仇不共戴天,狗賊洗凈脖子待本王來??!” …… 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在千里外南梁陸上腹地的戰(zhàn)場上。不過投降的是虞長治的嫡長子虞子卿,代表趙徵受降的是鐘離孤。 陸上進軍,趙徵一方完全被皇帝甩在后面,只得了一個極雞肋的覆山關。 但誰也沒料到,覆山關直接大開關門,迎接鐘離孤的十萬兵士入關! 鐘離孤和柴武毅,一南一北,飛速深入,在虞子卿的引領下,已經(jīng)深入虞長治所轄之地,最后在東部腹地趙州相匯。 虞長治為表誠意,已將把大江南岸所有的關卡要塞都交出來了,杜藹栗泉正飛速往東接手。 換而言之,大江南岸將不再對江北的山南造成威脅。 南梁東部區(qū)的北邊一大片疆域目前都歸屬趙徵麾下,同時歸降的還有一半將近三十萬的攝政王麾下的南梁軍! 形勢,頃刻逆轉(zhuǎn)! 消息傳到的時候,還是半天之后,因為皇帝把鐘離孤甩到太后面了。 硝煙滾滾,大魏南梁兩位皇帝之間一觸即發(fā),突然一個消息直接把雙方都震暈了。 皇帝霍地站起,連帥案都撞翻了,他厲喝:“你說什么?!” …… 南梁戰(zhàn)場一夕變天。 而這個時候,趙徵紀棠已經(jīng)在北上的路上了。 前線撕破臉,樂京中原來隱隱有人質(zhì)意味的各家家眷,就要立即撤出來了! 因為有飛鴿傳書,樂京也不能提前動作,以防被皇帝洞悉功虧一簣。 這事兒是紀棠柴興鐘離穎三人負責的,江面一受降,三人立即率人渡江,快馬北上! 他們要打的就是這個時間差去接人。 已經(jīng)算計好了的,一路快馬日夜兼程,三日內(nèi)即抵樂京。 他們到的時候,正好的是七月初七,七夕佳節(jié),城外郊野人頭涌動,四合的暮色中一盞一盞彩燈亮起起來,拖兒帶女,笑聲喧囂。 趙徵勒停馬,伸手抹了抹紀棠臉上沾的塵土,柔聲說:“你在這邊等我,我去去就來?!?/br> 紀棠笑了笑:“嗯。” 趙徵撥轉(zhuǎn)馬頭,望西郊行宮去了。 噠噠的馬蹄聲很快遠去,望著他的背影,好半晌,紀棠才收回視線,她和柴興鐘離穎對視一眼。 柴興訥訥半晌,低聲說:“誒,阿棠,你說姑姑會跟阿徵出來吧?” 不要問她這個問題,紀棠頭皮發(fā)麻:“我也不知道?!?/br> 她和柴皇后不熟,真不敢一口說定什么,所以出發(fā)之前,她偷偷叮囑了柴義陳達好久。 接應撤退家眷這種事情,本來是怎么也輪不到趙徵親來的,他原該留在南梁處理接手江北哨卡和虞長治麾下臣將軍士等等事宜。 他是為柴皇后來的。 他早早就安排好了,反正受降的后續(xù)事宜交給柴武毅鐘離孤沈鑒云他也很放心,他硬是騰出時間北上親自來接柴皇后。 紀棠柴興又對視了一眼,她舔了舔唇,和鐘離穎也對視一眼,三人相顧無言。 紀棠抹抹臉:“好了,閑話少說,咱們趕緊接人去吧!” …… 接人不難,打的時間差,皇帝那邊雖有盯梢的人但驟不及防,陳達提前北上,留京暗部已經(jīng)準備就緒了。 諸家眷脫身也容易,因為今天是七夕,按例沒有宵禁,今天全城貴眷和百姓都會出門賞彩燈和去城外沁水河放花燈。 七夕放燈是傳統(tǒng)習俗,而樂京內(nèi)無河流,最近的河流是南郊的沁水支流。 整個樂京傾巢而出,不分貧富貴賤,這個關口,各家出門然后趁機脫身再適合不過。 約定的時辰同時動身,紀棠這邊很快就接到人了,離得遠遠,柴興眼前一亮,飛快打馬迎上去,“是我母親和嫂嫂侄兒們!” 紀棠和鐘離穎也打馬迎上前去。 柴家女眷已經(jīng)換了一身棉布衣裙,跳下車,久別重逢,終于不必留在樂京,大家都高興得很! 鐘離穎不用介紹,柴興把紀棠拉過來,興沖沖介紹給母親嫂子侄兒認識。 柴舅母豐腴熱情,笑得合不攏嘴,忙擼下個玉佩當見面禮,夏衣薄領子低,紀棠沒有喉結(jié),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紀棠是個女孩了,心里還想著匆匆出走見面禮太簡薄了,改天得補上才行。 她這是誤會了,見柴興興沖沖拉著個女孩子來介紹,還以為未來小兒媳婦有了著落,拉得紀棠的手上下端詳,笑得見牙不見眼。 鐘離穎瞄一眼也樂呵呵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的柴興:“……” 他無奈搖搖頭。 算了吧,最多就揍一頓,不是大事。 不是所有人都往這邊來的,這樣目標太大了,已經(jīng)安排往四方八面分流的,紀棠這邊得到各方陸續(xù)報訊,一切順利,她也接得柴家鐘離家等七八家眷屬,已經(jīng)差不多了。 柴舅母很快也想到了,她其實也不是不知道這茬子事,其實她這些天心里也在想,只是剛才一見面高興才忘了,很快就想了來了,見有人向紀棠稟“一起順利”,她頓了頓,等暗部的人飛快沒入黑暗之后,柴舅母才小心翼翼地問:“那個……那皇后娘娘那邊……” 笑聲就停了,大家面面相覷,柴興有些煩躁揉了一把臉:“殿下去接了,還不知道呢!” 大家又靜了靜。 紀棠呼了一口氣:“行了,既然人都齊了,那我們動身吧!” 他們和趙徵有約好匯合的地方的,剛剛?cè)她R,那就趕緊走吧。 她往西邊望了望,半晌才收回視線。 不得不說,紀棠還是有點擔心的。 …… 而這個時候,趙徵已經(jīng)抵達西郊行宮了。 調(diào)開了護衛(wèi)和眾多的宮侍,這一片都靜悄悄的,風吹草木搖曳婆娑,這個柴皇后起居了快一年的西郊行宮不知不覺處處已有了她的痕跡。 紀棠抬頭西顧的時候,趙徵正站在柴皇后現(xiàn)處的宮殿前,他駐足片刻,一腳踏上大殿的臺階。 第88章 偏僻的小宮殿靜悄悄的, 距離柴皇后居住的主殿永安宮有著相當長的一段距離。 昨日宮女夏柳給柴皇后呈上一封趙徵的手書,說趙徵快到樂京了,要私下和她見面。 值得一說的是, 這個宮女夏柳是柴太后留給柴皇后的幾個人手之一, 柴皇后自深信不疑。 于是在柴皇后的主動配合下, 夏柳披上斗篷偽裝成皇后,在七夕當天趁著傍晚氣溫不冷不熱, 親自抱上個假襁褓往藥王殿祈福去了。 柴皇后在西郊行宮居住已經(jīng)有快一年了, 皇帝為了防止什么意外發(fā)生, 特地讓皇后從皇宮遷至西郊行宮養(yǎng)胎, 一刀切斷后宮所有亂七八糟的女人和事情,除此之外,長秋宮的一整套的明暗保護班子也跟著過來了, 可謂密不透風。 不過有柴皇后配合, 從內(nèi)部打開缺口,這個問題就不大了。“柴皇后”和“十皇子”去了藥王殿, 保護人馬也呼啦啦絕大部分都跟了過去。 剩下的,有夏柳沒露過面的同伴安排, 柴皇后雖然不解,但見兒子她還是極高興期盼的,趕緊換了一身宮人的服飾披上斗篷抱上襁褓, 悄悄就跟著夏水和夏柚出了永安宮, 來到御湖畔一處久無人跡的小偏殿。 行宮少有主子來, 原來人手并不充裕, 小偏殿斑駁得厲害,不過里面卻打掃的干干凈凈的,柴皇后也不嫌棄, 輕晃襁褓哄睡了然后小心放在短榻上,就踱出來不停往外張望,翹首以盼。 歲月善待美人,剛生產(chǎn)一月的柴皇后并沒有發(fā)胖,只是身形略顯豐腴了些,鴉發(fā)雪膚,目光依然清澈如水,溫柔又美麗。 等了好一陣子,她終于聽見了靴子落地的聲音,沓沓沓沓,穩(wěn)急而有力,這一瞬,她歡喜極了,掙脫夏水攙扶她的手,飛快沖了出去。 “二郎!” 月光下,劍眉長目眸光鋒銳,年輕男子身軀像標槍一般挺拔,寬闊的肩膀,勁窄的腰身,蘊著無窮的力量,他一身黑衣矯健英偉威勢逼人,高了不止一個頭,已徹底長大成人了。 柴皇后淚花一下子出來了,她沖出去,母子二人緊握對方的手,她喜極而泣:“我的兒,我兒長大了!” 她伸手撫摸他的頭臉,他的鬢發(fā),又哭又笑,歡喜至極。 趙徵伸手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柔聲:“嗯,母后?!?/br> 是的,是我。 我回來接你的。 壓在心頭多年的念頭,終于可以成行了。 還記得他被迫離開了樂京遠去就藩,一步三回頭,卻不得不遺下母親,今天終于可以回來接她了。 有湖風吹來,樹影嘩嘩,入秋的夜風已有些微涼,趙徵伸手掖了掖她的斗篷,側(cè)身為她擋去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