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有難同當之后 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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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凝聚,昂然振奮,紀棠和趙徵對視一眼,兩人心情很好,她不禁翹唇笑了起來。 柴興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說:“那我們能不能打平泉啊?” 紀棠敲敲他的頭,沒好氣:“你說呢!” 明知故問。 攻打平泉,就等于正式和皇帝撕破臉皮了。 大家七嘴八舌說著,沈鑒云就在上面微笑看著,等大家都說得差不多了,他站起身,沖趙徵拱手:“殿下,事到如今,不如提前分裂吧!” 這不是貿(mào)然提的,沈鑒云已經(jīng)深思熟慮過了。 本來他們南征,是要征戰(zhàn)儲力的??涩F(xiàn)在被皇帝反占上風,并牢牢卡住東進的關(guān)竅三地,趙徵雖道后續(xù)再打回來,但在場的人都知道,承前啟后的這一戰(zhàn)一失,后續(xù)很難再搶占上風了。 畢竟南梁也撐不了那么久。 這個龐然大物到了如今,它依然不弱,但它的種種痼疾導致它很難支撐過明年春夏了。 “明年,南梁必滅?!?/br> 時間太短,發(fā)揮的空間太小,要反超太難。 但別忘了他們南征最初的目的,是要進一步儲力的。 既然終極目的不能達到,那他們沒道理眼睜睜看著皇帝進一步增強勢力,反和自己拉開更大的距離。 既然如此,不如中斷這一切! 鐘離孤柴武毅對視一眼,兩人沒明白:“那南梁怎么辦?” 總不能留著這個敵手吧? 那豈不是會腹背受敵? 沈鑒云一笑:“南征自然是要完滿結(jié)束的?!?/br> “???” 大家面面相覷,更不懂。 紀棠也沒明白,她和柴興鐘離穎對視一眼:聰明人賣關(guān)子好討厭喔! 趙徵沉吟片刻:“鑒云是說……?” 沈鑒云一拂袖,出列拱手,揚眉一笑:“另辟蹊徑,結(jié)束南征!” “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大江之南的隱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提前分裂!” 殺皇帝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南征所得的所有優(yōu)勢都成空! 大家目不轉(zhuǎn)睛看著沈鑒云,沈鑒云一身蒼色鶴氅,風姿雋爽神采飛揚,他揚眉一笑,對趙徵說出他此策的關(guān)鍵:“南梁攝政王?!?/br> …… 五月十三,宿陵大戰(zhàn)拉開帷幕。 這座城高池深的臨水古城,其堅固程度比之江眠遠過之而無不及。 即便已經(jīng)被切斷的陸路補給線,宿陵城內(nèi)儲備依然極豐富,堅持個一年半載不成問題。 即便被三面包圍,守城大將蔡晃依然穩(wěn)立無懼,他沉著應(yīng)對著水陸二戰(zhàn)! 以宿陵為中心點,南梁激援不斷,戰(zhàn)局遍地開花,最后六路援兵被陸續(xù)打退,南梁大軍不得不暫退至安邑渡陵一線,大魏對宿陵城全力發(fā)動總攻! 這場鏖戰(zhàn)持續(xù)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最終宿陵宣告被大魏攻破! 東西兩座城門先后轟然倒下,城內(nèi)進入激烈巷戰(zhàn),趙徵與皇帝分別率軍自兩邊城門直入,兵鋒凜然,最后于城中央的州衙門前相觸! 沓沓的馬蹄聲,聲勢如同悶雷滾動,在州衙門前陡然剎住。 兩個多月了,自七點大戰(zhàn)結(jié)束之后,由于種種客觀主觀的原因,這還是皇帝和趙徵第一次見面。 迎頭相觸,兩人皆跨于馬上,一個暗金重鎧深沉重威,另一個玄黑甲胄英姿勃發(fā)。 皇帝挑了挑唇,露出一絲微笑。 趙徵眉峰不動,喜怒不形于色。 兩個目光一碰,旋即分開,暗哼一聲,各自撥轉(zhuǎn)馬頭,趙徵一揚鞭,沉聲:“走!” 東西各據(jù)一邊,饒是皇帝此戰(zhàn)占據(jù)甚多優(yōu)勢,但自趙徵往下的柴武毅鐘離孤杜藹柴興鐘離穎等等將領(lǐng),個個悍然沖鋒,戰(zhàn)意高昂,到最后,皇帝和趙徵平分秋色,一人占據(jù)一半的宿陵城。 趙徵占據(jù)的是北半,這不是隨意占據(jù)的,看似偶然,實際是精心謀劃的。 “從這里放船下去,可悄然東下酈陰?!?/br> 高聳的城頭上,月光清冷,遠眺城下大江渺渺薄霧彌漫。 不管仗打得是多么激烈,這一江大水依然不變,悄然無聲流淌向東。 趙徵和沈鑒云站在城頭上,兩人正負手眺望在夜色下仿佛漫無邊際的大江。 酈陰是個很特殊的地方。 它是南梁攝政王的封地,且也很接近西線,目前,攝政王正在酈陰督戰(zhàn)。 “虞王,姜桂之性愈老彌辛,確實有比那小皇帝厲害之處?!?/br> 這南梁攝政王虞長治,他是梁興帝嫡母虞太后的族弟,老也其實不是很老,也就四十多。 至于南梁那個正坐鎮(zhèn)京畿的現(xiàn)任小皇帝,其實也不算很小了,二十出頭,和趙徵差不多。 但相對而言這么說也不錯。 不過在沈鑒云眼中,卻是攝政王比小皇帝更勝一籌。 先前他徹夜未眠,思索破局之策,反復盤算,細辨之下卻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背叛的將領(lǐng)是屬于攝政王陣營的。 李孝儼,戚時平,侯萬鈞,甚至那個模棱兩可的江眠降將孫承建,細細盤算下來,然后都是屬于南梁皇帝一派的。 這就不是巧合了。 這說明什么?說明攝政王有御人和識人之能。 這等風雨飄搖的復雜環(huán)境之下,能御人識人,安排統(tǒng)軍人選不單單考慮能力,還把其底線放在相同考慮的第一位,說明這個人心里很會權(quán)衡輕重,并且很會審時度勢。 原來,南梁朝堂里皇帝和攝政王并大,小皇帝能逼迫攝政王并奪得一半的權(quán)力,小皇帝的能耐也是被人普遍認可的。世人都認為南梁皇帝和攝政王各有千秋處于一個同等能力的水平上。 沈鑒云原本也是這么認為的。 但那夜細細盤算過后,單憑那一點,這南梁攝政王立時就比小皇帝勝了不止一籌! 好啊,來得好,和會審時度勢權(quán)衡利弊的聰明人比打交道,那可比蠢人容易太多了。 幾乎是馬上,一個可行度極高的破局之策就在沈鑒云心里油然而生。 沈鑒云退后一步,拱手鏘聲:“殿下,請封虞長治為南王,掌平都至廬陵之地!” 平都,是現(xiàn)在的南梁都城,而平都至廬陵之地,即目前南梁最繁庶的區(qū)域之一,足足占據(jù)目前南梁四分之一的疆域! 說是封王,但這么大的封地,一定程度等于國中國,讓南梁勛貴和皇室得以遺留至新朝。 換了從前,趙徵肯定不愿意的。 不管是皇帝,還是趙徵,誰也沒想過,誰也不會肯,在大魏占盡優(yōu)勢必能滅了南梁的情況下,不管情感和理智上,兩人誰也不會允許前朝殘留下來! 但此一時,彼一時也。 現(xiàn)在想快,想立即結(jié)束南征,想立即翻盤逆轉(zhuǎn)皇帝此刻的優(yōu)勢,進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提前分裂,打皇帝一個猝手不及! 只能做出一定的退讓。 現(xiàn)在時機也剛剛好,梁朝就算再怎么頂也無法改寫被滅的下場了,最多也就堅持得就久一點而已,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 攝政王顯然是個明眼人。 并且,他還是個很能審時度勢權(quán)衡利弊的明眼人。 更重要的是,攝政王掌權(quán)多年,現(xiàn)在足有一半的南梁實際掌握在他的手里,其中包括軍隊和疆域。 ——大江南岸現(xiàn)在還布防著南梁將近二十萬的精銳兵馬,為的防備趙徵留下的那一半山南軍。 這二十萬兵馬都是攝政王陣營的。 ——而大江南岸這一大片數(shù)十個州的廣袤土地,其實是攝政王的實際掌控區(qū)域。 小皇帝到底登基晚,撬不動,他的實際掌控區(qū)是在京畿往南以太后母家茍氏為首一眾支持的他的王室和勛貴封地延伸出去的一片。 換而言之,只要拿下攝政王,山南就沒有腹背受敵之憂了! 并且,趙徵還會得到超過一半數(shù)十萬的南梁降軍! 沈鑒云退后一步:“事不宜遲,請殿下盡早決斷!” 趙徵聲音沉而穩(wěn),沒有一絲猶疑,“可!” 非常之時,非常行事,相較于皇帝趙元泰,這南梁攝政王的后續(xù)殘留問題就如同癬疥。 他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 宿陵下了的當夜,沈鑒云喬裝改扮,一葉扁舟悄然放下,沒入夜色和nongnong的江霧之中順水而去。 三日后,沈鑒云折返。 翌日入夜,趙徵留下替身,帶著紀棠柴興柴義等人,悄悄登舟順水而去。 一行七八條的小舟,出了宿陵地界之后,不斷有小烏篷船匯入,拱衛(wèi)在小舟之側(cè)。 江上夜霧很大,只聽見輕微的劃水聲,一行人無聲無息穿行在大江的中心,一直到出了大魏掌控區(qū)域,才慢慢靠近岸邊。 身穿水靠的暗部悄然上水,稟道:“稟殿下,江岸水下并無異常!” “岸邊也未見不妥!” “好,”趙徵令:“劃過去?!?/br> 會面的地點定在南梁區(qū)域,剛過大魏掌控線不遠的隅田小鎮(zhèn)。 更深露重,潺潺的流水聲,碼頭一盞漁火,看著和平常并兩樣,但江中江岸肅然的氣氛,注定了這是個不同尋常的夜晚。 南梁攝政王虞長治悄然潛行至隅田,目前正等在小碼頭,迎接趙徵。 這位攝政王年愈四旬,兩鬢微見風霜之色,個子不高,卻雙目如電,顧盼之間甚有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