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有難同當之后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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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吧,希望后續(xù)不要再出岔子才好。 紀棠很快收拾好包袱,然后撿起舊敷料去不遠的溪邊洗了晾上,回來研究了一下,用幾條粗柴卡住門,并推了多下推不動,才算放心。 天已徹底黑了,她累得不行,和趙徵說聲晚安,往地上一躺幾乎秒睡。 烏云遮蔽月光,沒篝火的窩棚黑魆魆的,身邊很快安靜下來,只聽見均勻的呼吸聲。 趙徵卻睜著眼。 入骨仇恨,滿腔憤懣,還有傷痛,讓他雖疲極,但卻一時難以入睡。 許久,他才慢慢躺下來。 臨睡下前,他側(cè)頭看了一眼紀棠,這個已不算陌生的少年陷入深眠,嘴巴微微張著,眼睫極翹。 窩棚很小,剛好勉強躺兩三個人,他挨著她慢慢躺下,闔了闔目,最后沉沉陷入昏睡。 …… 紀棠一夜無夢,次日天蒙蒙亮就醒了。 先看了看側(cè)身半靠半躺的趙徵,見他沒壓到傷口,也不急著把人叫醒,自己先去溪邊洗漱,等洗漱完順便幫他把水和濕巾擰回來了。 但其實她一動,趙徵就醒了,慢慢坐起身,聽那輕快的腳步聲很快折回來,然后她遞給自己水和濕帕,一笑:“吶!” 她的熱情讓現(xiàn)在的他有點無所適從,他接過水帕,訥訥:“有勞。” “客氣什么呀?” 紀棠露齒一笑,根本沒放在心上,等趙徵洗漱完把他扶出來,啃了幾個野梨當早飯,她就開始仔細清除痕跡,整理吹灰遠埋,把窩棚收拾得和來前一般無二。 完事以后,立即出發(fā)。 今天沒有陽光,是個陰天,但幸好也沒下雨。 紀棠回頭仔細撥好長草,又檢查過確定沒有腳印,這才快步跑回去,架著趙徵,兩人擇了個方向離去。 紀棠實在有些累了背不大動,好在今天趙徵的狀態(tài)比昨天要稍好了一些,她半扶半架著他,一邊敲打長草,一邊問:“咱們今天要繼續(xù)往南嗎?” 現(xiàn)在距離徹底脫身還早著呢。 端看小浦鎮(zhèn)這既偏且遠的地方都這么快被追兵波及,京畿區(qū)域的追搜力道可窺一斑,難的怕還在后面。 趙徵正要答話,忽他一頓,眸光陡然鋒銳直直往山腰下方望去! 紀棠立馬回頭。 只見群山間若隱若現(xiàn)的羊腸小道間,沖出一乘快馬,黑氅迎風翻飛,依稀是個高階將官模樣,其后緊接著跟出一大隊騎兵! 紀棠一驚:“怎么回事?” …… 這人叫彭驍,飛鷹營武衛(wèi)中郎將,皇帝親自賜號鷹侯,統(tǒng)帥整個飛鷹營,換而言之,正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 能混到這份上,顯然是個非常了不得的人物。 事實上,彭驍卻確實了不得。 觀察入微,洞徹人心,判斷精準,昨夜得訊小隊被剿殺后,他快馬當天中午就趕到了現(xiàn)場,跟著斜坡一路往下出了小浦鎮(zhèn),立馬分了十數(shù)支隊伍往西面八方急追。 他仔細分析過后,最后親自率人進山追搜。 一晝夜不眠不休,期間勘察過二三十個小屋窩棚洞窟,眼前這是第三十一個。 他親自入內(nèi),并不假手于人。 如鷹隼般銳目一寸寸掃過這個狹小粗陋的窩棚。 事實上,昨夜趙徵和紀棠都非常謹慎,連篝火都沒點,今晨紀棠反復清理過后,甚至還捧著浮土一點點吹,給所有昨天他們碰過的東西都吹回一層浮塵。 里外都是。 奈何,這個人眼睛實在是太毒了。 彭驍?shù)囊暰€忽在沒有門扉的門洞側(cè)一頓。 他彎腰,抹去浮塵,發(fā)現(xiàn)了一點點新鮮刮痕。 彭驍驀站直,倏地抬眼,沖出窩棚環(huán)視莽莽群山:“他們昨夜就歇在這里!” “傳我令!立即分小隊四散搜索,務(wù)必要找到此二人蹤跡??!” 沒錯,他甚至根據(jù)打斗痕跡,判斷襄助趙徵的人仍未離開! “馬上去??!” …… 紀棠瞪大雙眼,遠遠看那人得哨探回稟后直奔窩棚,然后沒多久,倏地沖出來。 幾乎是馬上,訓練有素的精衛(wèi)分成若干小隊,火速四散搜索。 嘶! “這人好厲害啊!” 紀棠不在現(xiàn)場,但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且這人目光銳利得仿佛這么遠都還能感受得到,他環(huán)視會,雖明知看不到,但她還是下意識縮了縮。 媽呀,好厲害啊! 心臟一陣怦怦亂亂跳,“快跑!” 她一邊架著趙徵,一邊夠著大石使勁一攀,掉頭以最快速度往外飛奔。 “這什么人???” 第8章 值得慶幸的是,兩邊距離頗遠,天蒙蒙亮就起的他們已出發(fā)了小一個時辰,已經(jīng)快翻過一個山頭了。 見勢不妥,掉頭就跑。 林木遮掩,對方眼睛再利,也絕無rou眼一下就發(fā)現(xiàn)他們的可能。 兩人直奔深山的方向,這種情況,深山老林的優(yōu)勢一下子就出來了。 參天巨木,隱天蔽日,厚厚的落葉積腐了一層,一腳踩下去沙沙作響,提腳又彈起,雜草豐茂能埋人,人走過,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唯一就是心里毛毛的,和下大雨時百獸蟄伏不一樣,現(xiàn)在密林中獸類咆哮遠近起伏非?;钴S,紀棠嗅著森林特有那種幽深氣息,只覺一輩子的理論和經(jīng)驗都使在這了。 萬幸趙徵重傷歸重傷,但底子猶在,耳目敏銳遠勝常人,遇過幾次猛獸都及時避開了。 不過這一趟雖說跑得人身心疲憊,但成果不錯,很順利擺脫了身后一度距他們只有半個山頭的追兵。 一直跑到過了午,確定距離已經(jīng)足夠遠了,兩人才找了個近溪且野獸無法靠近地方歇腳。 趙徵攬著她的腰,提氣一掠躍上距水面四五丈的峭壁石臺,紀棠趕緊扶他坐下。 這一路上,凡遇上難以通過的溝壑陡巖,都是他直接挾她掠過去的。 “你沒事吧?傷怎么了?” 趙徵就著她托著的大葉子喝了兩口水,微微搖了搖頭。 他微微后仰靠著山壁閉目片刻,才說起詳細說起先前那人。 “彭驍是武衛(wèi)大將軍,統(tǒng)飛鷹營?!?/br> 趙徵睜開眼,皇帝竟從前線召回了彭驍! 一提起彭驍,他幾乎馬上就想起之前同在前線的皇兄,一剎攢緊拳,指甲深深刺進掌心不知痛,眉目盡是入骨的仇恨! 彭驍! 這個皇帝頭一等心腹,他身處前線,很可能整個謀害皇太子計劃都是他負責執(zhí)行的。 兄長音容笑貌在眼前閃現(xiàn),這一瞬的恨意太過濃烈,牙根泛起一陣鐵銹般的腥味。 風聲蕭蕭,林木沙沙作響。 看一眼眼前這個表面孤孑冰冷內(nèi)里情感卻如火焰熔巖般炙烈的少年,紀棠也不好說什么,勸慰太蒼白無力,就兩人此刻關(guān)系而言也有些交淺言深了。 她只好捧著大葉子,低頭喝水,裝自己不存在。 趙徵緩了半晌,斂了斂情緒,繼續(xù)說:“彭驍既回,那整個飛鷹營也必定回來了。” 這并不是個好消息。 飛鷹營五千騎兵,一萬步兵,戰(zhàn)時出征,閑時戍守宮闈和樂京,作為皇帝趙元泰的親信衛(wèi)營,全營上下皆精銳。 先前前方大戰(zhàn),皇帝命彭驍率飛鷹營五千騎兵五千步兵隨軍出征,現(xiàn)在趙徵判斷,應(yīng)全部召回了。 這樣的話,外面情況恐怕就比他們原來討論的要更嚴峻了。 “這樣???” 紀棠聽完這個飛鷹營的介紹也犯愁,他們總不能一直待在深山里,皇帝的志在必得只會比趙宸更甚,久守必失,不,不用久,那個彭驍說不定很快就找過來了。 還有一個,這深山本也不是什么安全地方。 還是得盡快脫身才好。 兩人說了幾句,不約而同都是此地不宜久留。 那走,要怎么個走法呢? 紀棠解開小包袱,取出餅子和野梨,遞給趙徵,自己握著梨子啃了口,想了想:“水路?陸路?” 一時沒什么好策略,那就用排除法。 她問趙徵:“這個姓彭的有什么缺點嗎?” 趙徵凝眉思索片刻,搖了搖頭:“此人不擅水?!?/br> 紀棠:“……” 紀棠這其實問的是性格缺陷,什么多疑、好功,喜排除異己之類的。他們對手彭驍,有了明確的方向,才好針對性應(yīng)付和鉆空子。 她確定趙徵聽懂了,但他沉思半晌,最后只說了一個只能說是外在技能的短處。 但其實,這也是北方軍隊從上到下的短板,北地征伐無需水師,這邊多出旱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