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夜梟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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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晨嘆息道:“這是貨主要求的,方某也沒有辦法。不過,除了黃金外,還可用實物交易,比如新鮮的水產(chǎn),魚、蝦、蟹都可以,但必須是鮮活的?!?/br> 曾深頓時喜出望外:“當真?這可太好了,兄弟我別的不說,靠著破釜塘、樊梁湖,這魚蝦蟹要多少有多少,咱們就一言為定了?” 說著伸出右掌。 方晨笑著伸掌一擊:“君子一言,” 曾深:“駟馬難追!” “哈哈哈——” 暢笑之后,曾深又問道:“方兄,不知下次交易會是什么時候?” 方晨想了想說道:“大概一月之后吧!” 曾深一皺眉:“這么久?” 方晨說道:“貨主并非我一個買家,只是在臨淮轄區(qū)交由我售賣。” 曾深不禁吸了一口涼氣,這背后的貨主到底有多牛?但他可不會傻到問出來。 “方兄,下次能否多供一些?一萬斤如何?” 方晨別說一萬斤,十萬斤、百萬斤都沒問題,但可不能說得這么痛快。于是皺眉道:“貨主尚需考量我這拆家的信譽,不會驟然加那么多,我盡量爭取吧!當然,三四千斤倒是可能?!?/br> 曾深深以為然道:“方兄言之有理,曾某想當然了,如此就勞煩方兄了。” 方晨說道:“曾兄無需客氣,方某盡力而為吧!” 曾深點頭道:“方某也不必太為難,若是不成,咱們多交易幾次便可。對了,為便于交易,曾某特帶來兩只飛奴(信鴿),若是有事吩咐在下,可憑此傳遞消息。” 方晨一喜,以后再聯(lián)絡可就方便多了。 又客套幾句后,曾深告辭離去,與手下將兩千斤鹽搬上了一艘小船,順著青溪而下,漸漸變成一個小點。 方晨讓人將兩只鴿子收好,并囑咐小心喂養(yǎng)。 到幾處訓練場看了看,并choucha了一下訓練效果,隨后回了陸家村。 方晨的新宅仍舊兼做學堂,用來為陸元等人的孩子們授課,每天仍是一個時辰,前半個時辰識字,后半個時辰識數(shù),中間休息半刻鐘。 學生比在長盛村時少了不少,連同大郎、細奴,再算上瑞娘這個“大齡學童”,也僅有十五個。 放學后,孩子們一哄而散,興高采烈地回家去了,細奴則蹦起來掛在了方晨的腰上。 “阿兄,你好久沒和我玩了,小兄也不陪我玩,只有小黃和我玩。” 正說著,小黃狗哈哧哈哧地跑了過來,在兩人身上蹭個不停。 方晨將細奴舉了幾個高高后放下,又揉了揉小黃的腦袋。 小黃是細奴堅持要帶過來的,小黑則留給了尹四娘和衛(wèi)嫣,晚上有事時可以提醒,以免被人摸到屋里來。 不一會,細奴追著小黃跑開了,方晨笑了笑,回頭看向瑞娘。 瑞娘合上書本,抬頭甜甜一笑:“夫君,這些天累壞了吧?” 方晨笑道:“為夫累不累,娘子最清楚了?!?/br> 瑞娘頓時臉紅了半截:“夫君又不正經(jīng)了?!?/br> 方晨知道她面薄,也就適可而止,又轉(zhuǎn)開話題道:“在這里可還習慣?” 瑞娘點頭道:“還好,與長盛村似乎差別不大,倒是熱鬧了不少?!?/br> 方晨說道:“以后會更熱鬧的,遲早有一天,這里要比建康城還要繁華?!?/br> 瑞娘對方晨有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信任,當即點頭道:“我相信阿兄?!?/br> 方晨又問道:“若是不著急用飯,先去校場耍上一會?” 瑞娘乖巧道:“阿兄作主便好?!?/br> 方晨所說的校場,就在后院,原本沒有,是他雇人圈起來的,又加設了不少練功設施,專供他與瑞娘、大郎用。 大郎這時已經(jīng)在校場了,見兩人后急忙打招呼。 方晨考校了兩人的格斗技、槍術(shù)/劍術(shù),發(fā)現(xiàn)招式已經(jīng)有模有樣,但還需融會貫通。 不過,鍛體術(shù)卻都進境不小,瑞娘已然突破了第七鍛,即鍛骨境,開始修習第八鍛血rou境; 大郎因為年齡所限,止于第五鍛脾胃境圓滿,等他滿十五歲后再修習鍛筋境、鍛骨境,以免他筋骨定型、不長個子了。 —————————————— 淮陰縣衙,淮陰縣令賀行聽完手下稟報,鼻子一哼道:“這個武夫雖然不知禮數(shù),但看在他沒添亂的份上,本縣也就不與他計較了?!?/br> 旁邊一個吏員打扮的人拱手問道:“縣尊,若是他索要糧草呢?” 賀行冷笑道:“那便告訴他,淮陰民生凋敝、沒有余糧,讓他自行籌措吧!” “那,若是有流民鬧事,是否需要他們協(xié)助?” 賀行隨口說道:“子益過慮了,就算有流民鬧事,也是先沖他們?nèi)サ模綍r不用咱們吭聲,他自然會去應對?!?/br> 文吏又一拱手:“縣尊說的是。若是他們?nèi)氤遣少I,是否阻攔?” 賀行思索片刻道:“除了鹽米布料,其他都任他采買。對了,給各個商戶都說一聲,若是有人大量購買鹽米布料,就漲上一倍,哪個要是不聽招呼,便封了他的店鋪?!?/br> —————————————— 時間一晃到了八月二十三,天氣涼了下來,但雙河營卻是一片熱火朝天的場面,一道道路基縱橫交錯,一千多百姓揮汗如雨地勞作著,有的挖土、有的打夯,有的運送土方或碎石;等道路施工完后,將是數(shù)條寬窄不等的泥結(jié)石道路,最窄的也能會過兩輛板車,最寬的能并行兩輛馬車; 營地周圍,一道道厚達五十公分的石墻砌起了半截,最后會連接成一圈,將營地徹底封閉; 此外,還有十幾個木質(zhì)哨塔、若干個簡易碼頭,以及準備作為商業(yè)街的兩條街道、若干條引水渠、制作中的水車,還有建造中的木工坊、鍛造坊、酒坊、織造坊等作坊,以及邊緣地帶的磚窯、瓷窯… 經(jīng)過十幾天的整訓,新招募的四個中隊正式編入方晨的麾下,人數(shù)都在120至130人,加上伙夫、雜工,約160人左右,六個中隊加在一起將近1000人,與當下的“幢”人數(shù)相當,方晨這個幢主也終于名副其實了。 令方晨不解的是,劉隗仍然沒到,也沒有任何消息,他也懶得cao心了,反正目的就是把家人朋友從建康周邊帶出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達到了,接著只需悶頭發(fā)展就行。 離下次交易食鹽還有二十天,方晨意識到,單做一種生意不行,于是又想到了肥皂和酒,于是又將楊春叫了過來,交給他兩箱肥皂、十壇白酒,又派了一個分隊,五個民伕,讓他們拉到淮陰城里試試水,是否賣得完且不說,主要價錢看能賣多高。 過了沒有一個時辰,楊春一行人興高采烈地回來了。 “稟報幢主,好消息啊,那十壇烈酒被一個酒肆全買下了,每壇賣了1000錢,總共賣了五萬錢??!” 方晨也大喜過望,這批酒在商城中的售價是99元一壇,轉(zhuǎn)手就是900%倍的利潤,雖然比不上鹽,但也是大賺特賺了。 “肥皂呢?” “幢主勿怪,屬下心中高興,都差些忘了,肥皂每塊賣了100錢,總共是6000錢。對了,我都換成金餅了?!?/br> 楊春說著遞來五枚金餅、三枚銀餅。 方晨全推了回去:“這些錢你留著,下次進城用,別虧待了那十幾個兄弟。” 楊春驚訝道:“幢主,太多了?!?/br> 方晨說道:“別亂花就行,今天這些只是試水,以后你就負責經(jīng)商,這可關乎著營地五千多人的生計,可一定得辦好了?!?/br> 楊春鄭重說道:“多謝幢主信任,楊春必不負幢主重托!” 說完后一拍腦袋道:“幢主,我在那座酒肆聽到了一些北方的消息,不知尊下可有興趣?” “北方的消息?趕緊說吧!” 要不是當著下屬的面,方晨也拍腦袋了,他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事情,這可是情報啊。 “諾!幢主可知道匈奴漢國國主劉聰?” 方晨點頭道:“這個當然知道,此人是冒頓的后代,于扶羅單于的重孫,匈奴漢國前國主劉淵的庶子,弒殺兄長劉和篡位,還是永嘉之亂的元兇,還弒殺了晉國懷、愍二帝?!?/br> 楊春一愣,隨即贊嘆道:“幢主真是足不出戶,卻知盡天下事,屬下佩服?!?/br> 方晨嘴角一勾,沒好氣道:“說你聽到的消息吧!” “諾!” 楊春施禮道:“這個逆賊死了,就在上個月,據(jù)說是死于馬上風,嘿嘿…” 方晨點點頭,這與原歷史記載的時間一樣。 “還有嗎?是不是他的兒子劉桀繼位了?” 楊春點頭道:“正是,這個劉桀威福任情、荒yin至極,剛繼位便宿于太后靳氏的寢宮、晨夜蒸yin于內(nèi),又大肆殺戮漢國宗室,在平陽掀起一片血雨。要我說,這些蠻夷死得越多越好?!?/br> 方晨笑道:“我猜這個劉桀當不了多久皇帝了。” 原歷史記載,318年九月,匈奴漢國原國丈、當今大將軍、錄尚書事靳準帶兵入宮抓了劉桀,歷數(shù)其罪狀后將其誅殺,又將平陽城內(nèi)劉氏無論男女老幼一并誅殺。 楊春深以然道:“此人如此荒yin嗜殺,必定難以善終?!?/br> 方晨說道:“子益,有樁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于你做?!?/br> “請幢主示下!” “在經(jīng)商之余打探消息,我會專門撥一項經(jīng)費給你,營地內(nèi)的人手隨便你挑,也可在外面發(fā)展眼線,但內(nèi)外有別,這個稍后會細說;先從淮陰開始,將咱們的人手擴散到整個臨淮郡,再往周邊延伸,無論是軍事、民事、官員任免、高官貴胄的婚喪嫁娶等等,一概都要留意?!?/br> 楊春仔細聽完,消化了一會后說道:“幢主有令,楊春必當竭盡全力!” 方晨說道:“這個組織以后就叫夜梟,你就是夜梟第一任執(zhí)行官,以商隊為掩護,對外可稱商隊行首,職位等同于中隊長,直接對我負責,以后也會水漲船高?!?/br> 楊春心頭一震,彎腰垂首道:“屬下愿為幢主,不,為主公效死!” 方晨擺手道:“以后在人前仍然喚我幢主吧!”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