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寵妻錄(重生) 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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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沅湊過去后,便聽蓁蓁壓低了聲音道:“我告訴你兩件秘密,一是去年春日,尉遲靖曾悄悄地來過一趟京師,也是在那時,他將此前素未謀面的唐禹霖一并帶回了燕境。另一件事是…他出生的年份,被燕王瞞報過。尉遲靖同你一樣,實際上都是太康六年出生的。而在太康六年時,燕王尉遲桁并沒有離開京師就藩……” 話說到這處,沈沅的面色微微一變。 待顰眉看向了身側(cè)的蓁蓁后,便見她咬唇又道:“我聽說…你與你父親的關(guān)系并不好。永安侯當年將你送到揚州寄養(yǎng)這事,本就怪異。當然這件事,也可能是我多想了,我只是想將我的猜測告訴你,也想讓你長個心眼,多留意一些?!?/br> 沈沅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蓁蓁的意思難道在懷疑…她是燕王的私生女? 瞧著沈沅做出了如此嚴肅的神情后,蓁蓁忙開解她道:“你也別多想,這只是我的猜測。” 沈沅搖了搖首。 就算那燕王真的是他的親生父親,那又如何呢? 這么些年了,燕王從來都沒有尋過她這個女兒,這與對她不聞不問,將她當成了聯(lián)姻工具的沈弘量又有什么分別? 如今的她,對丈夫陸之昀足夠的信任,家庭也很穩(wěn)固,她每日都過得很幸福,也沒有必要再去認那個只生不養(yǎng)的人做父親。 至于很有可能同她是親兄妹,或是親姐弟的尉遲靖。 蓁蓁既是決定要同他的關(guān)系斷掉,那她身為蓁蓁的友人,也自是沒必要再認他這個兄弟。 適才蓁蓁既是沖她搖首,示意她是不喜歡尉遲靖的,就足以說明了很多的問題。 尉遲靖實乃人中龍鳳,皮相亦是生得極其俊美。 這么些個優(yōu)點加在一處,都不足以使蓁蓁喜歡上他,那便說明此人對待妾室的態(tài)度極其的惡劣。 既如此,那蓁蓁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xù)跟著他了。 第91章 【第一更】 立即下載 兩月后,京師又值一年乞巧佳節(jié)之際。 燕世子尉遲靖在滇境賑災有功,且平安歸返京師,太后在大內(nèi)的泰和殿,代病中的皇帝對尉遲靖進行了褒獎。 賜其黃金萬兩,并命吏部拔擢尉遲靖為本朝的正二品工部尚書。 尉遲靖在入禁城前,就已經(jīng)換好了凜正的緋色官服,待手持笏牌跪地,恭敬地對太后謝恩后,男人清俊的面容卻并未有得到封賞后的欣喜,反是略顯沉重。 自一個時辰前,從永定城門打馬入京后,尉遲靖的心中不知為何,竟是生出了某種難以言表的不安之感。 總覺得在他去滇境后,京師就發(fā)生了些什么事,且這件事情還與他的那個美妾蓁蓁有關(guān)。 故而尉遲靖甫從皇宮覲見完太后,就沒敢再過多地耽擱功夫,從午門而出后,就快馬加鞭地趕回了藩王世子在京中的府邸。 尉遲靖此番歸來,比離京前清減了些,膚色也比之前曬得略深了些,顯得整個人骨骼清矍,五官也更硬朗,溫潤氣質(zhì)漸褪,卻更添了些男子氣概。 待他進了正廳后,內(nèi)侍的丫鬟們便恭敬地喚了聲:“世子?!?/br> 尉遲靖的神情還算平靜,他略掃了一番廳內(nèi)的布景后,便淡聲問向其中的一個丫鬟:“蓁姨娘怎么不在?” 那丫鬟的神情微有閃躲,待唇瓣微啟后,只顫聲回道:“蓁…蓁姨娘她……” 見丫鬟欲言又止,尉遲靖的心中倏然閃過一絲可怕的念頭。 他平素的性情一貫冷靜自持,可在聽罷了那丫鬟的回話后,卻難能在下人的面前展露出了焦急,甚至是陰沉的神情。 男人眉宇緊蹙,厲聲又問:“蓁姨娘到底怎么了?” 尉遲靖平素待人和煦,看似是溫文爾雅的一個貴公子,實際上卻是個城府極深的笑面虎。 這樣的人,平素極少動怒。 一旦真的與人動怒,是比修羅閻王還要更令人心生怖畏的。 丫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后,這才將尉遲靖去云南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同尉遲靖講了一遍—— “……蓁姨娘從留遠侯府受辱回來后,就被…自稱是她義姐的鎮(zhèn)國公夫人沈氏接走,說要讓她在公府小住一段時日。等姨娘隨著夫人走后,奴婢也派人去接過姨娘,可姨娘卻不肯再回府上住。鎮(zhèn)國公在京師的權(quán)勢世子您也清楚,他若是想讓人將姨娘帶走,皇上和順天府的府尹也拿他沒有辦法?!?/br> 丫鬟哆哆嗦嗦地說罷,尉遲靖的眸色也復雜了許多。 此番南下去滇境,尉遲靖也是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艱難險阻,甚至還曾遭到過數(shù)次刺客的暗殺。 可是每一次,他都能僥幸生還。 就算在賑災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些很難解決的棘手問題,尉遲靖也能神奇般地遇到高人指點。 他身上發(fā)生的這些事,絕對不是巧合,而是有人特意派了人在暗中保護著他。 能在祈朝的各地都有如此權(quán)勢的人,唯有朝中的這位首輔大人陸之昀。 也是因為在滇境的經(jīng)歷,尉遲靖也對陸之昀的籌算有了猜測,或許他真正看中的儲君不是尉遲楨,而是他。 派他去滇境,也是為了能夠給他一個建功立業(yè)的機會,有了這么一件功績,他登上那個位置的籌碼一下子就增加了許多。 但陸之昀畢竟是個多疑且謹慎的人。 雖暗中扶植著他,但同時也在提防著他。 尉遲靖自幼喪母,老燕王在燕國奄奄一息,他在燕地也讓得力且忠誠的部下把持著藩境的朝局。 他這個人,看似是了無牽掛的。 只有尉遲靖自己最清楚,那個他看似不甚放在心上的妾室,其實卻是他最在意的人。 尉遲靖無法確定,陸之昀會不會是將蓁蓁扣為了人質(zhì),以此達到牽制他的目的。 在世子府待了不到片刻功夫,尉遲靖便以最快的速度到抵了鎮(zhèn)國公府陸家。 公府巍峨的坊式大門前,駐守著十余名身形魁梧的持矛侍從。 見有陌生男子至此,為首的侍從立即便揮矛攔住了他。 “來者何人?” 尉遲靖眉宇微凝,面容清肅,沉聲回道:“煩勞同鎮(zhèn)國公通稟一聲,燕王世子尉遲靖求見?!?/br> 為首侍從上下打量了番這個年輕俊美的男人,隨即便差遣了府院一進門房處的管事去內(nèi)宅通稟主君。 尉遲靖神情凝重地站了良久,他微振官服的廣袖時,便聽身后傳來了一道恭敬的聲音:“燕世子,請進?!?/br> 出府來迎他的人是陸之昀的近侍隨從,江豐。 尉遲靖淡淡頷首后,便被江豐引到了公府之西的韶園處。 時值盛夏,菡萏池上開滿了荷花,園景明瑟曠遠,宛然如畫。 尉遲靖在江豐的指引下,獨自一人行過曲橋,到抵了一重檐卷棚的水央樓閣,卻見此樓閣的窗牖皆用云母所制的明瓦,古樸雅致,卻又不失公侯世家的華貴。 等尉遲靖蹙眉,移步進了樓閣的一層船廳后,便見陸之昀身著一襲上衣下氅的素色施緣襕服,已然氣度沉穩(wěn)地端坐在了茶案的一側(cè)。 陸之昀雖穿著文士的衣物,卻絲毫不顯文弱,男人被權(quán)勢浸養(yǎng)許久,舉手投足間都透著淡淡的矜傲。 他與尉遲靖印象中的文臣完全不同,這種復雜且高鶩的氣質(zhì),反倒是帝王獨有的陰鷙和偉岸。 陸之昀低聲命道:“燕世子,請坐。” 尉遲靖落座后,并沒有立即同陸之昀提起要尋蓁蓁一事。 陸之昀主動地為他斟了盞茶,也并未詢問尉遲靖突然登府的緣由,只語帶贊賞道:“燕世子年紀輕輕,初次被委以大任,就能有如此作為,實令本官刮目相看。” 尉遲靖氣宇清貴,淡聲回道:“此番入滇,我也幸得國公一路相助,才能平安歸京?!?/br> 陸之昀得知尉遲靖猜出了這一路,是他命人護他周全之事后,神情未有任何變化。 待放下手中的茶盞后,便眸色深邃地看向了對面的年輕男子,問道:“那燕世子可知,我為何會護你周全?” 尉遲靖并未將心中猜想直言,回道:“國公身為祈朝輔政重臣,自是要讓朝廷派去的賑災官員一路平安,以免誤了國運,或使滇境百姓陷入更多疾苦?!?/br> 這話說罷,陸之昀卻是冷淡的嗤笑了一聲。 隨即,便也不再同尉遲靖故意地兜圈子,正色又道:“陛下身體有虞,積病許久,太醫(yī)說過,陛下也就剩這一年的壽元了?!?/br> 話說到這處,尉遲靖的神色微微一變。 ——“我觀朝中宗室子弟許久,便覺惟燕世子你一人,可擔大任。” 陸之昀的這席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 原來他真的想要輔佐他登上這個位置。 尉遲靖微微斂眸,將內(nèi)心的震懾隱去,卻問道:“憑國公如今的權(quán)勢,為何會甘于輔佐我這個藩王世子?” 陸之昀這時從案前起身,他行至了船廳旁的明瓦支摘窗旁,亦輕輕地撥動了一下拇指上佩的墨玉扳指。 尉遲靖側(cè)首看向了男人高大挺拓的背影,見菡萏池中驀地躍起了一尾赤色的游魚。 “撲通——”一聲后。 陸之昀沉厚的嗓音亦再度響起:“一年前,春闈放榜,你曾私自入京,還將沈沅的表兄帶回了燕國。那時我便對你沈沅的關(guān)系起了疑心。” 話說到這處,陸之昀亦再度轉(zhuǎn)首,看向了尉遲靖。 “我知道,你是沈沅的孿生兄長。你的生母不是任王妃,而是永安侯的元妻,唐氏?!?/br> 正此時,尉遲靖持著茶盞的右手卻在陸之昀話音甫落時,微微地顫動了幾下。 澄透的茶水亦隨之灑溢,尉遲靖的神情也登時復雜了許多。 何謂運籌帷幄,他今日是切實地體會到了。 原以為沈沅的真實身世,陸之昀是不知道的,卻沒成想,他早在一年前就對此事起了疑慮。 陸之昀復又坐回了茶案旁的交杌處,面上的冷峻微褪,嗓音卻依舊沉肅:“當然,我選擇幫你,并不是沒有條件的?!?/br> 尉遲靖掀眸看向了他,問:“國公的條件是什么?” 陸之昀的語氣愈發(fā)鄭重:“你要給沈沅長公主的身份,且當年之事的實情,不要同她提起。我不想讓她知道,她其實是燕王拋棄的女兒?!?/br> 尉遲靖的瑞鳳眸微闊了幾分,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竟也知道,我父親當年保小不保大的事?” 陸之昀冷笑一聲:“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墻,燕王yin人之妻,卻對你的母親沒有任何男人的擔當。沈弘量幾日前剛被廢掉了爵位,若不是沈沅需要一個強大的母家背景,我是不想讓她認這種人做父親的?!?/br> 尉遲靖嗓音沉重回道:“這個自然,是我父親…欠我母親,和我meimei的。如果將來,我真的能登上那個位置,長公主的身份也必然是她的。封地,食邑也是缺一不可?!?/br> “…當年的事,我這個男子聽了,尚且覺得殘忍,如此真相,自是不能告訴她?!?/br> 陸之昀再度為尉遲靖斟茶后,又問道:“此番世子入云南,可有受到地方土司的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