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寵妻錄(重生)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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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院落后不久,碧梧便和其余的丫鬟幫著沈沅整飭好了兩大紅木箱的物件。 碧梧卻還是不知道沈沅到底要做什么。 直到二姑娘沈渝帶著幾個粗使下人到了院落這處,碧梧才徹底弄明白了沈沅的心思。 ——“大姑娘竟然都將東西提前收拾好了,那小的們這就幫大姑娘將它們都抬走?!?/br> 為首的粗使下人說罷,碧梧的臉色有些垮了下來。 沈沅的面色卻依舊淡然如常。 這處院落,本就是沈渝和她小娘的住所,沈渝既是回來,依照沈弘量的性子,也定會讓她把這院落,重新還給沈渝來住。 就算是沈弘量讓她繼續(xù)住在這處,沈沅也不想再住,她早晚也都會同沈弘量提出搬走的請求。 沈沅不知適才沈弘量在荷香堂中,具體都同沈渝說了些什么話,但是卻也能將內(nèi)容猜得個七七八八。 不然,現(xiàn)下的沈渝也不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那眼神抑著仇恨。 倒像是她搶了、占了她什么東西似的。 沈渝身為庶妹,進(jìn)院后沒同她這個做長姐的恭敬地問聲安。 沈沅卻也懶得擺嫡長女的架子教訓(xùn)她。 畢竟前世的沈渝已經(jīng)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 至于今世—— 她會用盡所有的法子,同陸諶退了這樁婚事。 至于沈渝和陸諶將來會如何,都與她再無干系。 只要沈渝不去招惹她,她都不會去主動地惹是生非。 但當(dāng)沈沅剛要攜著碧梧離開這院落的垂花廳時,沈渝卻命丫鬟攔住了她。 沈沅頓住步子,淡聲問道:“二妹有什么事嗎?” 沈渝也漸漸將面上的情緒收斂,語調(diào)頗有陰陽怪氣之意。 “不是你的東西,就不要覬覦?!?/br> 碧梧是個沉不住性子的,她剛要沖上前去反駁沈渝,沈沅立即便用眼橫了碧梧一下。 碧梧即刻安分下來,沒敢再輕舉妄動。 沈沅接下來說了句輕輕飄的話,卻讓沈渝氣得瞪大了雙眼。 她那烏黑的發(fā)絲因著憤怒,亦似有一根根往上拔起的態(tài)勢。 ——“你萬分寶貴的東西,在別人的眼中,也可能一文不值。” —— 沈沅和碧梧剛出院落,便聽見里面?zhèn)鱽砹艘魂嚒班枥锱纠病钡乃ご蛑暋?/br> 二姑娘沈渝憤怒至極,摔砸了許多的瓶瓶罐罐。 碧梧暗嘆她暴殄天物的同時,卻通過沈沅適才的話語,會出了主子的想法。 她口中的“寶貝”二字,肯定不是指這個院落。 而是指的,那康平伯陸諶了。 她家的主子不想嫁給陸諶。 且她既是說出了這種話,便是堅定了要同陸諶退婚的心思。 碧梧不禁嘆了口氣。 只是依著陸諶母親盧氏的脾性,這樁婚事,可沒那么好退。 —— 轉(zhuǎn)瞬便到了芒種。 沈弘量撥給沈沅的新院子雖然偏僻了些,也小了些,她住著卻還算舒心。 碧梧近來雖一直在為自家主子鳴不平,但沈沅的心情似是不錯,竟還對韶園的那場宴事頗為上心。 鎮(zhèn)國公府的老太太即將要過八十大壽,陸家也自是給幾個交好的世家遞了請?zhí)?,沈家的兩個嫡女赫然在列。 原本這請?zhí)?,并無庶女沈渝的名字。 因?yàn)樯蜚?、沈渝和陸諶這三人之間的婚事到底該做何安排,還沒個定數(shù)。 但老國公已故的嫡三子,亦是陸之昀的三哥陸之暉,卻有一妻室姓寇,她是沈沅繼母劉氏的表姐。 沈弘量便讓劉氏同寇氏說了此事,寇氏便將沈渝的名諱又添在了請?zhí)稀?/br> —— 宴上。 韶園是陸之昀的私人置業(yè),因它連接著東西兩側(cè)的國公府和伯爵府,所以陸家辦宴也通常擇在這個地界。 同揚(yáng)州不同,京師的園子總歸要更大氣疏朗些。 韶園內(nèi)的諸景饒有畫意,樹植葳蕤茂盛,廣池澹滟開闊。 微風(fēng)拂過時,那雕花精美的卉木軒窗,掩映著參錯橫斜的樹影,頗有古拙疏曠的蘊(yùn)藉余味。 沈沅前世也自是來過韶園數(shù)次,她每每至此,都感慨此園布景之精妙絕倫。 寇氏將沈氏三姐妹,和老國公陸鴻昂的遺腹女陸蓉安排在了同一個席面上。 沈沅正對著的方向,恰是韶園內(nèi)的濯纓水閣。 它高架于池面之上,因著陸家的老太太喜歡聽?wèi)颍阅切骄砼锸綐拥拈茼斚?,便站著兩個正在咿咿呀呀唱戲的梨園伶人。 她們唱的曲子,則是那首經(jīng)典的《游園驚夢》。 ——“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br> ——“拋殘繡線,恁今春關(guān)情似去年?!?/br> 沈沅聽著這些哀婉的唱詞,卻覺這好端端的壽宴,竟是被這兩個梨園伶人唱出了幾分纏綿悱惻的味道來。 她原本正沉浸在余音繞梁的戲腔中,亦覺同席的女眷,也都正了正神色,她們正往同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而視線盡頭的人,便是這韶園的主人,鎮(zhèn)國公陸之昀。 縱是今日是陸家老太太的壽宴,陸之昀還是沒有耽擱朝務(wù),他明顯是剛從皇宮歸府,仍穿著一襲鎮(zhèn)重威嚴(yán)的緋袍公服。 遙遙觀之,便覺其蜂腰長腿,儀容峻挺高大。 男人的氣質(zhì)成熟又深沉,面龐英俊無儔。 沈沅循著眾人的視線望去后,也驀地屏住了呼吸。 她濃長的羽睫是顫了又顫。 陸之昀正隨著一眾屬下,往眾人的方向走來。 沈沅耐著突然加快的心跳,亦將那塊她親手繡的軟帕,悄悄地捏在了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開始,快給沅姐兒釣帥大叔助力,求發(fā)營養(yǎng)液?。?! 參考資料: (1)兩句唱詞引用《游園驚夢》原文 (2)韶園部分描寫參考陳從周所著的《說園》 (3)濯纓水閣,取材蘇州網(wǎng)師園,是真實(shí)地點(diǎn) 第4章 拿好 沈沅曾聽人提起,祈朝如今既是權(quán)臣當(dāng)?shù)?,若放在以前,京中的勛貴子弟們見到陸之昀時都會同見到皇帝陛下似的,不說要對其三跪九叩,也要即刻起身作揖。 小皇帝最是敬重他的舅父,對此也表示了默許。 此事大有僭越之意,陸之昀便讓他的屬下禁止了這種行為。 實(shí)際上,所有人見到首輔陸之昀時,比見到皇帝還要心有惴惴,都會謹(jǐn)小慎微,生怕會出什么岔子。 女眷們的席面都被安排在了一個臨水的荷花廳上,此廳視野開闊,延展的角檐亦可遮陽。 沈渝在半柱香的功夫前,就離開了自己席位,不知去向了何處。 沈沅同碧梧耳語片刻后,便也穿過復(fù)廊,離開了荷花廳。 她的表情平靜淡然,卻不時地用余光觀察著,正往國公府方向行走著的陸之昀。 縱是前世的陸之昀曾常來墳前看她,還娶了她的靈牌。沈沅卻無法確定,前世的陸之昀到底是在何時,對她有了所謂的情意。 她并不會貿(mào)然行動。 今日想靠近陸之昀,也只是想試探試探,男人對她的態(tài)度到底幾何。 這般想著,沈沅終于穿過了復(fù)廊。 而陸之昀和他的下屬亦于此時,即將從她的身前經(jīng)行而過。 碧梧看著站在原地的自家小姐,只以為她是想等這氣場強(qiáng)勢,令人生畏的鎮(zhèn)國公先離去。 沈沅捏著軟帕,卻覺陸之昀好像并沒有注意到她,他只目不斜視地繼續(xù)往前行著。 可若錯過了這次機(jī)會,她就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他了。 帶著荷香的穿廊風(fēng)忽地拂過時,沈沅也屏住了呼吸。 那風(fēng)兒刮得方向,恰好面對著陸之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