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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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府里愛聽墻角的下人可不少。英國公眼神有意無意的望了望窗外。 柳澤笑了笑:她不一樣,是個聰明人。 看他如此篤定的神情,英國公也沒說什么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柳澤手上茶蓋輕輕碰了碰杯壁,似是隨口問道:方家的女兒找到了沒? 沒有。英國公搖搖頭,隨即像是想起什么,語帶戲謔,這皇上啊,年齡不大,倒是對方閣老那個丫頭忘不了。 柳澤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面色沉沉。 日暮黃昏,天邊金色熔進晚霞之中。 柳府地下的地牢,光線仿佛永遠不會透進來,四周陰暗潮濕,空氣中似乎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 此刻角落里躺著個佝僂的身影,只見他身上傷痕累累,頭發(fā)打結(jié)散亂,看上去狼狽不堪。 正是失蹤已久的青元。 他聽到腳步聲緩緩響起,連忙爬過去緊緊攥住柵欄。 大人!大人!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我不是故意偷聽的!你相信我啊大人! 從陰影中逐漸走出一道青色身影,柳澤注視著他惶恐不安的神情,微微一笑,安撫道:我知道。 青元面露欣喜,大人 柳澤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溫聲道:安靜一點。 青元立刻沒了聲。 于是柳澤頓了頓,輕聲一笑: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我并非是不相信你的人,而是單純不相信你的蠢。 青元一愣,冷不丁的聽到這句話,臉上一片空白。 柳澤語氣溫和,仿佛正在和人閑談,我本來還想讓你活久一些,畢竟你告訴了我一些很有用的事情。 你早就知道我是太后派來的人? 柳澤笑了笑。 青元喃喃道:那你對我的那些好,那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柳澤微微一笑:太后選你肯定是看中了你的一身功夫,可如果我是太后,選人時這些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聰明知事。 他頓了頓,輕聲道:為人棋子,最忌動感情。 青元像是一下被人抽走了脊梁,癱軟在地,臉色煞白。 好歹主仆一場,我會看著你離開的。 青元面色微變,這才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咬緊牙關(guān),努力忽略腹部傳來的疼痛,但疼痛愈來愈劇烈,他掙扎著望向柵欄外立著的人。 他依舊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模樣,正靜靜的注視著他的慘狀,神情沒有絲毫波動。 他察覺到嘴里傳來的淡淡血腥味,忍不住嗆咳了一聲,忽然癲狂大笑起來。 柳澤!你不得好死! 你利用別人的真心!終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yīng)! 你喜歡上的人永遠不會喜歡你!你也會嘗到我的滋味! 柳澤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嘴角的笑意也逐漸消失。 當癲狂的笑聲逐漸平息,柳澤的神情又恢復(fù)了慣常的模樣。 他面色平靜的掃了一眼地上僵硬的尸體,隨即轉(zhuǎn)過身去,視線絲毫不做停留,只輕輕拋下一句。 厚葬了吧。 話音剛落,黑暗中便傳來人的應(yīng)答,是, 走出地牢,出口處的刺眼亮光讓柳澤下意識的瞇了瞇眼,將手擱在了額前。 他想起剛才聽到的那番話,壓下心中莫名的煩躁,望了望皇宮的方向,目光沉沉。 這幾天譽王府的下人都有些膽顫心驚,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莫名的低氣壓籠罩著王府,有點眼色的都知道王爺心情不好,不會上去招惹。 雅閣內(nèi)窗前的軟塌上,殷譽北肩上披了件黑色大氅,面色尚還有幾分蒼白,但是氣色比起之前要好了不少,只是面容冷峻,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 他正在看著手中書冊,神情漫不經(jīng)心的,一只手撐著下頷。 一旁的江伯看著心里隱隱有些擔(dān)憂,因為王爺他看了一上午的書,還是停留在那一頁。 正在他猶豫要如何開口詢問王爺有何心事時,外面有人通傳宮里來人了。 然后他就看見本來還心不在焉的王爺冷不丁抬起了眼,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屋外走進來一個年輕太監(jiān),看模樣是皇上身邊的那位公公。 殷譽北又將視線垂下,似是不以為意,陛下讓你來干什么? 回王爺,陛下?lián)鷳n王爺身子,所以讓奴才送了些上好的藥材過來,告誡王爺好好養(yǎng)傷。 殷譽北扯了扯嘴角:替我多謝陛下了。 平喜心里其實有些打鼓,當時陛下讓他來送這些藥材時,他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藥材里面藏著毒,到現(xiàn)在也是這么以為的。 他心想看來譽王也是這么懷疑的,因為他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身后送來的那些珍貴藥材,臉上沒什么表情。 如果沒什么事的話,奴才就先走了,陛下還在龍鸞殿等著我回話呢。 殷譽北聞言微微側(cè)目,面上添了幾分笑意,可細看眼底卻冰冰冷冷。 龍鸞殿?陛下不在娘娘宮里嗎? 什么娘娘,八字還沒一撇呢,而且陛下自從那日后便再也沒見過她。 聽了這話,殷譽北的臉上也沒什么表情,看來陛下對意中人還真是情根深重。 平喜訕笑了幾聲,他跟在陛下身邊這么久,也不知道他對誰情根深重。 那奴才先告退了。 剛走到門口,又聽到身后傳來低沉冷淡的聲音。 站住。 平喜疑惑:譽王殿下還有什么事嗎? 殷譽北臉上神色不明,陛下近日和誰走的近些? 這話可把平喜問住了,和誰走的近?如果要說的話肯定是和自己走的近啊? 可是這話顯然不能說?那是誰?重蒼?可他畢竟是近身侍衛(wèi),柳大人?不對,陛下和他不對付,還想搶別人的未婚妻。 眼前的人?更不是了,依他多年來看眼色的經(jīng)驗,陛下最近似乎不想見到他。 思來想去,就只有 國師大人。 殷譽北一怔,微微擰眉。 陛下似乎和國師要親近一些,隔三差五便賞些東西給他,上回還親自送了鳳梨酥過去。 . 作者有話要說: 重蒼和國師還不知道小懷說的意中人,安排!這幾個互相以為是對方23333感謝在2021062112:35:30~2021062214:13: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ord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Qy30瓶;三水7瓶;一只團子呀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9章 39 眼看年關(guān)已至,這幾日果然下起了雪,天與地幾乎連成雪白一片,積雪壓的枝頭沉甸甸的,皇城銀裝素裹,仿佛要被壓入深雪之中。 這天校場比起平日要熱鬧許多。 不少世家子弟都聚在一起比試射箭,場中立了不少靶子,太監(jiān)們正在飛快的把箭從靶子上拔下,好騰空位置。 不愧是錦之兄,全中。 眾人笑呵呵的恭維起林錦之,林錦之按捺住臉上的喜意,忍不住睨了一眼上方的那道明黃身影,臉上紅撲撲的。 那人會在看著自己嗎? 殷懷目光注視著場中,神情卻是興致缺缺,他不知道這有什么好看的,為什么要他來。 他一只手撐著下頷,一只手玩著紙球,紙球是用竹條編成框架,然后用雪白稠紙糊了上去,上面用彩墨畫著各種小玩意兒,大小精制。 本來是個小孩玩的,但是殷懷實在無聊,所以便讓平喜給了自己。 他看到余廣全似乎也來了,小胖子似乎不滿林錦之眾星捧月,感覺自己被冷落了,忿忿地又了一次箭,可是依舊射空。 他氣得一下將箭扔在地上,正恨不得踩上幾腳時,突然余光睨到不遠處的玄色身影。 他臉一下就拉了下來,小聲地罵了聲晦氣。 眾人也注意到了不遠處立著的身影,他穿著玄色勁裝,袖口用束帶緊扎,顯然也是準備來cao練的打扮。 不過他的臉色比起之前好了許多,畢竟休養(yǎng)了有一段時間。 他似乎也沒想到校場上會如此熱鬧,不動聲色的擰了擰眉。 余廣全被他爹關(guān)在府里幾個月,就怕他出去惹是生非,剛放出來又開始孜孜不倦的作死。 譽王不是病了嗎?怎么病一好就急吼吼跑來校場,看來是真的生怕落下功夫啊。 余廣全一見他就忍不住冷嘲熱諷,這次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要是敢對他動手的話那就正好。 沒想到殷譽北卻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一般,徑直望向上方的那道身影,神情微微一動。 殷懷看他氣色好了許多便也放下了心,可見他還是一直盯著自己瞧,略微有些不自在。 可就在他一晃神的功夫,手上無意識的一松,正玩著的紙球掉在了地上,咕嚕咕嚕的一路滾下了階梯,落到了場中。 .. 既然譽王來都來了,不如比試一番。余廣全揚了揚手中的弓箭,笑容惡劣。 在場的人都是微微皺眉,他這重點根本就不在什么比試,明顯是看殷譽北大病初愈想看他出丑。 大家都等著殷譽北的反應(yīng),好奇他會如何應(yīng)對。 終于他身子動了動,卻是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紙球,緩步走上了階梯。 .. 殷懷也沒有料到他會這么做,愣愣地看著他一步步走上來,最后在他面前站定。 殷懷看著他朝自己遞出了手,手心安靜的躺著那小小的紙球。 他沒想到他會無視余廣全的話,而是跑去給自己撿球。 但是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殷懷有些不好意思去接,畢竟是小孩子玩的玩意兒,于是干咳了一聲。 賞給你了。 殷譽北不冷不熱道:陛下經(jīng)常送別人東西嗎? . 比如說國師。 殷懷不知道怎么會提到釋無機,于是含糊道:他不一樣。 至于怎么個不一樣法,他自然是不能明說。 殷譽北聽了臉上沒什么表情。 殷懷心里的怪異感又浮現(xiàn)出來了,他覺得殷譽北自從在小香山后就有些奇怪,但是他又說不出來問題出在哪里。 不過他眼下也沒時間琢磨這些事情了,因為很快宮里就傳來了個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的壞消息。 那個剛進宮沒幾天的北戎公主死了。 殷懷已經(jīng)派了人嚴加看管,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 他立馬下令派人封鎖消息,可不知怎么的還是泄漏了出去,傳到了遠在千里之外的北戎。 北戎國上下震怒不已,前腳才將自己國的公主進獻上去,后腳剛走公主就死得不明不白,很難不讓人認為是挑釁之覺。 北戎王痛失愛女,悲痛不已,響應(yīng)北戎上下民意,第二天就向大殷下了戰(zhàn)書。 現(xiàn)在北戎軍內(nèi)士氣高漲,一門心思想要為公主報仇,一雪前恥。 北戎是有備而來。 御書房內(nèi),柳澤面上沉吟片刻后,朝殷懷溫聲道:陛下,他們早已做好了局,為得就是這么一刻。 殷懷又何嘗不知道,所謂的北戎公主,只不過是他們一個發(fā)難的借口罷了。 眼下是不得不應(yīng)戰(zhàn)了。英國公沉聲道:可朝中 說到這他嘆了口氣,能夠領(lǐng)兵打仗的人才是實在沒幾個。 柳澤微微一笑,朝著殷懷說:臣心中有一個人選。 說。 陛下以為趙將軍如何? 趙青?殷懷思考了片刻后,開口道:傳他入宮吧。 殷懷對趙青的了解甚少,但是也知道他和殷譽北私下里有來往,趙青一進御書房,聽了柳澤的話后,面露沉思,隨后道:謝陛下抬舉,可微臣恐怕不能擔(dān)當大任。 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趙青又緩聲道:可微臣有一合適人選可以推選。 什么人? 譽王。 殷懷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微微一怔,英國公則皺了皺眉,轉(zhuǎn)頭看向柳澤。 柳澤笑了笑,溫聲道:趙將軍不必妄自菲薄。 趙青卻一掀長袍,跪在了地上,陛下,臣懇請讓譽王帶兵出征,微臣輔佐譽王左右,定擊退北戎蠻人,不辱圣命。 英國公皺眉斥了一聲:荒唐,譽王才多大,根本沒上過戰(zhàn)場帶過兵,就算是他父親厲害那也是他父親。 趙青置若罔聞,而是深深的朝殷懷磕了個頭。 殷懷現(xiàn)在心情復(fù)雜,別人不知道但他知道,殷譽北確實是個天生的將才,用兵如神,不然后來也不會手握兵權(quán),逼得原主封他為攝政王。 他稱帝后繼續(xù)北征,好幾次打到北戎王城里去,直打的他們心甘情愿俯首稱臣。 允了。 殷懷終于還是決定妥協(xié),看來有些事情還是和腦海中的記憶一樣。 傳朕旨意下去,封殷譽北為威元大將軍,率兵出征邊關(guān),只許勝不許敗。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朝廷上下,大家心中都是大為震驚,不明白為什么會將主帥一職交給從未上過戰(zhàn)場的殷譽北。 眼看開戰(zhàn)在即,朝廷中人心惶惶,畢竟北戎那邊士氣高漲,再加上這次聽說是由北戎大王子親自帶兵對戰(zhàn),而自己這邊卻將主帥一職交給了一個愣頭青。 想要鼓舞士氣,振奮軍心,眼下只有一條路走。 還望陛下御駕親征,揚我國威。 一開始只是馮章站出來,可是他一開頭,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紛紛出列跪在地上,請求聲此起彼伏。 作為一個沒有實權(quán)的皇帝,殷懷怎么不清楚御駕親征什么意思,就是去充當吉祥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