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家的小天師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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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阿乾的?!狈鈴s將白昭乾的情況和他說了,大概還有兩天住房合同就要到期,那時白昭乾就得搬走,少年剛剛和他說行李已經(jīng)打包的差不多了。 電話那頭的劉秘書反芻了一下封弒的語氣,眼睛一轉(zhuǎn),做出一副有些為難的樣子,“封總,兩天時間似乎有些不夠啊?!?/br> 封弒一只手握著方向盤,修長的手指輕輕叩著,“可是阿乾沒地方住了。” 劉秘書沉默。 沒過多久,封弒果然再一次開口:“把我名下的一套房產(chǎn)收拾出來,安排幾個人打掃,然后讓阿乾住進去。” 劉秘書坐在辦公桌前,語調(diào)淡定地回道:“封總,您指的是哪一套呢?” 封弒想了想,報了其中一個。 “封總,這棟給老爺子拿來放古玩書畫藏品了,要搬出來需要請專業(yè)人士,兩天時間絕對不夠。” 封弒又報了另一個。 “封總,這棟太久沒人住,家具得扔了換新的?!?/br> “讓人帶阿乾去挑?!?/br> “兩天不夠的,還有包括調(diào)貨運輸安裝,而且新家具可能有甲醛,對白先生身體不好?!?/br> 封弒拇指抵著眉心,一個接一個地開始報地點,劉秘書一個接一個地回。 “封總,這個所在的別墅區(qū)太大,白先生從別墅出來到地鐵站就得半個小時。” “封總,這個連地鐵都沒有建好呢?!?/br> “封總,這個……” 到最后,封弒索性直接道:“我名下還有哪一套是適合的?” 劉秘書逐字逐句,認真道:“只有您現(xiàn)在住的那一套?!?/br> 回答過后是良久的沉默,劉秘書十分從容地等待著,最后只聽封弒微微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 “那讓人打掃一間房出來,不,把家里徹底清掃一遍吧。”封弒說完后,輕輕清了一下嗓子,“等阿乾來了讓他自己挑,我也不太了解他的喜好?!?/br> 劉秘書從善如流:“嗯,封總也是無奈之舉,我明白?!?/br> 掛了電話后,封弒將手機放到一旁,抬起頭又看了一眼那層樓那扇窗。 “嗯。”他輕聲自語,“無奈之舉?!?/br> …… 白昭乾洗完澡,對著空蕩蕩的神龕敬了三炷香,又把小黑放出來讓他啃了一會自己的陰氣,順便又感慨了一番小黑好像真的很像他認識的某個人后,終于把那個早已晃動了許久的小玉瓶拿了出來。 白昭乾把玩了一會兒,秀氣的手指指腹在瓶口輕輕一抹。 流光溢彩的淡金色禁制被解除,一個半透明的球狀物就從瓶口立刻彈射而出,如同炮彈一般往窗外沖去。 白昭乾甚至沒有去管他,就在那半透明光球即將沖出窗外時,一道黑氣直接席卷過去。 小黑手里抓著那個光球蹲在白昭乾腿邊,仰起臉巴巴地看著他。 好像一條求夸獎的大狗狗! 白昭乾伸手接過,拍了拍小黑的腦袋,小黑立刻撲住白昭乾,低頭要啃他脖子。 “哎呀別鬧別鬧,你剛吃完?!卑渍亚屏送菩『诘哪槪疽庾约哼€有正事要辦。 小黑委屈的厲害,低下頭悶悶不樂了許久,突然伸出胳膊把白昭乾往懷里一帶,讓少年坐到自己的腿上,然后氣鼓鼓地咬住了白昭乾的耳朵。 白昭乾無奈,只好隨他去,突然有種自己成了個被人拐賣到鄉(xiāng)下,被迫嫁給村長家傻兒子的小媳婦兒的錯覺。 手里的光球不安地躍動著,散發(fā)著一股符箓燒過后的氣味,白昭乾盯著那團閃爍的白光里一道四處逃竄的黑氣,陷入了思索。 果然如他所猜想的一般,有人對寧戚之使用過鎖魂咒,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死后體內(nèi)的魂魄無法逃出。 只是這鎖住的魂魄,卻并非一定是寧戚之啊…… 白昭乾眉頭一挑,五指松開,手掌凌空畫了一個圓,對著那光球輕輕一握。 光球發(fā)出碎裂聲,化作淡金色的齏粉四散飄落。 緊接著,一個黯淡得幾乎透明的魂魄出現(xiàn)在房間里,虛弱地趴在白昭乾腳邊,抬著頭祈求一般看著他。 “救,救救我……” 白昭乾一看清那魂魄的面容后,眼底也流露出幾分驚訝。 “寧昉,怎么是你?!” 寧戚之的身體的那個光球,是有人對他施展了鎖魂咒,想要困住他體內(nèi)的魂魄。 而鎖魂咒所困住的魂魄,正是和白昭乾有過幾面之緣,甚至剛剛還抱著寧戚之的尸身崩潰痛哭的當事人,寧昉! 沒有寧昉魂魄的寧昉抱著有寧昉魂魄卻不是寧昉的尸體失聲大哭…… 不自覺就開始套娃的白昭乾甩了甩頭,皺著眉仔細打量了一下,“居然真的是你!” 寧昉的精神似乎遭受了重創(chuàng),整個人十分萎靡,他虛弱地伸出手,輕輕抓住白昭乾的褲腳,連稱呼都變了。 “白大師,白大師救救我!” 寧昉哭喊著要去抱白昭乾的小腿,而一直沉迷咬耳朵的小黑不干了,轉(zhuǎn)過頭面相地上那個在他眼里虛弱得如同螻蟻一般的渺小魂魄,就要直接把寧昉吞了。 白昭乾趕緊攔住他。 寧昉的臉上多了幾分驚懼,他知道小黑是剛剛他逃跑時攔住他的那道黑氣,同時他也從這個高大卻看不清面容的黑色身影上體會到一種十分可怕的壓迫感。 那種害怕是來自靈魂根源處的,下位者對上位者天然的臣服與敬畏。 小黑不滿地把臉埋進白昭乾脖子里,得寸進尺地開始啃啃咬咬吸陰氣,留下幾朵淺紅色的印記后又去咬另一邊。 白昭乾早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酥麻帶著刺痛的感覺,而且小黑也沒啃到他后脖子的軟rou,所以還在承受范圍之內(nèi)。 他看向瑟瑟發(fā)抖的寧昉,伸出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符箓,隨手一揮。 空中形成的咒文鉆入寧昉的眉心,一股久違的充盈感充斥著整個靈魂,寧昉的精神逐漸好了起來,他趕緊起身,跪在白昭乾腿邊道:“白大師,我……” “等等?!卑渍亚疽鈱帟P先別激動,“我知道你不想死,想求我救你,但是在幫你之前,我必須了解清楚情況?!?/br> 白昭乾的話讓激動的寧昉稍稍平靜了一些,他點了點頭,在白昭乾的示意下不再跪著了,換了個姿勢盤腿坐在地上,態(tài)度十分恭敬,“白大師,您說?!?/br> “第一,你是寧昉,沒錯吧?” 寧昉點了點頭。 確定了面前的魂魄身份的確是寧昉沒錯,白昭乾問了第二個問題:“你的生日?” 寧昉立刻報了自己的出生日期,連時間都精確到了。 白昭乾掐指一算,的確如他猜想的一般,寧昉的命數(shù)還沒有盡,也就是說,他還不該死。 不過的確啊,“寧昉”不是還沒死么,剛剛還抱著“寧戚之”上演了一場父子兩人陰陽永隔的大戲呢。 “第三個問題。”白昭乾抱著胳膊,“在死之前你有沒有遇到什么人?他們對你做了什么,或者你記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事,才讓你的靈魂進入到了你爸的尸體里?” 這一次,寧昉的回答出乎了白昭乾的意料。 “不?!睂帟P注視著白昭乾,緩緩搖了搖頭,雙唇顫抖著道:“他不是我爸?!?/br> …… 寧家老宅。 鐵質(zhì)的柵門被推開,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響,一個男人扶著門框,腳步虛浮地走了進來。 他身形偏屬于偏壯實的,但此時似乎臉路都走不動,表情也和失了魂一般,跨過門檻的時候甚至還絆了一下。 “哎喲小少爺?!币慌缘膱@丁趕緊把手里澆花的水管扔了,快步上前扶住了男人。 園丁扶著踉踉蹌蹌的“寧昉”走進了別墅大門,家里的其他幾個幫傭也都圍了上來,對視了一眼,都保持著沉默。 他們已經(jīng)聽到消息了,關于寧戚之的事,只不過誰也不敢先開口刺激現(xiàn)在的寧昉,畢竟沒人愿意當那個被[木倉]打的出頭鳥。 這時寧昉突然站了起來,眾人都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不過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寧昉不僅沒有拿他們?nèi)鰵?,反而十分珍重地鞠了一躬?/br> “李叔、王叔、劉姨……”寧昉一個一個喊了過去,“謝謝你們這些年照顧我,以前的事,我先和各位說一聲抱歉?!?/br> 說著,他又鞠了一躬。 家丁們都驚訝地對視了一眼,最后還是最年長的管家李叔先上前,“小少爺,您這話可就嚴重了,且不說我們是吃寧家的飯的,而且當年……當年老先生也是十分照顧我們的?!?/br> 寧昉沒說什么,抽了抽鼻子,低著頭。 最心軟的劉姨受到情緒感染,轉(zhuǎn)頭抹了抹眼睛,王叔等其他幾個拍拍她,眼睛也有些紅。 “小少爺,那個,林大師和雷大師還在樓上等您?!崩罟芗掖е?,心情也很沉重,“雖然事情……哎,但是小少爺您還是得振作起來,以后的寧家就得靠您了。” 寧昉點了點頭,哽咽道:“嗯,我知道?!?/br> 目送著寧昉步履蹣跚地上了樓,劉姨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 “好了好了,別哭了,一會兒讓小少爺看到又該傷心了?!崩罟芗覈@了口氣,安慰道。 “我能不哭嗎!”劉姨接過紙巾擦了把眼淚,“小少爺可是我?guī)Т蟮?,老夫人走的早,先生又忙,之前一直不都是我?guī)У?,我能不心疼嗎!何況一整個公司那么大,小少爺他哪里承擔的了!” 寧昉平日里的做派他們是知道的,不讓剛剛也不會沒人敢勸他,就怕被他拿來撒氣。 這樣的孩子,說好聽了是紈绔子弟,說難聽點就是廢物。 寧家那么大,暗地里虎視眈眈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如今老爺子沒了,那幫餓狼還不沖出來分吃肥rou啊。 “那倒不一定?!崩罟芗业溃爱斈昀舷壬赣H走的時候,老先生也挺能鬧的,后來或許是痛定思痛,老先生開始發(fā)憤圖強,最后不也撐下來了,就看看小少爺有沒有這個悟性了?!?/br> 劉姨的情緒也發(fā)xiele不少,頂著一對通紅的眼睛,“話是那么說……” “誒,不過我聽說,老先生的爺爺當年是不是也因為意外才走得早,然后老先生的父親也受刺激,然后勵志的?”一個新來的年輕家丁突然道。 “胡說什么呢?!崩罟芗铱戳怂谎?,“老先生的父親年輕時我就來了寧家,當時人就已經(jīng)風度儒雅了,這話可不能胡編亂造?!?/br> 王叔也幫腔:“是啊,哪有每一代都遇到這種事兒,未免太巧。” “我也只是聽說……”見寧家兩位年齡最大的都這么說,那年輕家丁趕緊閉了嘴。 “行了行了,都忙自己的吧?!崩罟芗覕[擺手,眾人四下散去。 與此同時,爬著樓梯的寧昉在經(jīng)過拐角后,臉上的悲慟之色散去,腳步也不再虛浮了。 他快步上了樓,沒有回臥室,而是十分習慣性地沿著相反的方向走到寧戚之的房間門口,推門徑直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