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只善解人意,還善解人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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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可瞧見東家了?” “沒有?。 ?/br> “不在后宅,也不在前院,能到哪兒去???” “各柜的掌柜們述職,可都眼巴巴的等著呢?!?/br> 敬家府院里伙計和下人們亂成了一團,等在前院前廳的掌柜們也提心吊膽。 老東家回了運城祖宅,人們稱呼敬石如,一半時間叫東家,一半時間叫少東家。 左右遲早,大盛魁的東家都是他。 “明明昨個夜里還在臥房啊?” “昨兒是誰守的夜,人呢?還不他娘的趕緊滾出來?” 伙計們滿宅子的找,前廳的掌柜們面面相覷,不知敬石如這是要給他們下馬威還是怎么的,晾著他們? 少東家要是不來,他們是等還是走??? 鋪子里可都還一大堆子事呢。 “還沒尋見?” 票號的掌柜第一個按捺不住,起身詢問伺候的伙計。 伙計搖了搖頭,不做言語。 其他的掌柜們聽了這話,也有點著急。 “別不是被響馬劫了?” 票號掌柜搖了搖頭,響馬就是去把將軍衙署里的公主和駙馬爺劫了,也劫不走大盛魁的東家。大盛魁的地庫比國庫都滿當(dāng),想進來可不容易的。 皮貨棧的掌柜低下頭端起茶盞,歪著嘴光是笑也不喝,陰陽怪氣道。 “咱少東家年輕火氣旺,別不是半夜睡不著,去了美人兒橋吧?” 歸化城是個雜居的邊境大城,各地的名字也和中原地區(qū)不同。 湖不叫湖,叫海子。 村不叫村,叫板子。 雁民住的地方不叫鎮(zhèn)子,叫營子。 買賣集中的地方,不叫街市,反倒叫橋。 賣羊的叫羊橋,賣石方沙土的叫石橋。 人牙子做皮rou生意的煙花酒肆,便是美人橋。 “胡說八道!叫東家聽見拔了你的舌頭!” 票號掌柜黑了臉,當(dāng)下就指著皮貨棧掌柜的鼻子罵了起來。 誰都知道敬家規(guī)矩森嚴,能做兩朝皇商,一要膽大心細有手段,二要潔身自好沒把柄。 如若私德有缺,天地間早就容不下了。 別說美人橋,敬家談買賣去茶樓,都不帶叫姑娘彈箏的。 生怕落了別人的口實,去御前告一狀。 “玩笑玩笑,老哥咋還急了?!?/br> 皮貨棧掌柜連忙放下茶盞,賠起了笑。 “那你說這少東家,要是沒去找女人,是去哪兒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曉得怎么答。 真找女人了還好說,如若去做什么查賬啊數(shù)貨啊之類的,他們可就要慌了。 敬家前廳亂成了一鍋粥,叫一眾人心慌的元兇敬石如,此刻正藏在路沅君臥榻的簾子后頭。 衣服倒是穿上了,但這床卻是下不得。 一來是他這身兒衣服昨夜壓出了褶子。 二來是他昨夜來的太遲。 叁來怪他開始之后興致又太濃。 眼瞅著天快亮了,仍然貪戀溫香軟玉,攬著路沅君的腰不愿放手。 這下好了,走不了了。 他能聽見外頭人來人往,腳步窸窣。 他就坐在簾子里,動彈不得。 天一亮丫頭進來伺候,路沅君就穿好衣服走了,說是柜上有事,掌柜的們都在前廳等著呢。 還吩咐了丫頭們今天不用收拾床褥,放著就成。 “簾子也別拉開。” 路沅君走的時候添了這么一句。 她剛一出門,幾個丫頭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 “不曉得的還要以為小姐藏男人了呢?!?/br> 丫頭們無心的一句調(diào)笑,把簾子后頭的敬石如羞得無地自容,越發(fā)懊惱。 他真是昏了頭,才會落得這般田地。 收拾屋子的丫頭們一走,敬石如便從榻上下來,快步走到門前,把栓子掛上,避免有人進來。尋了個外頭瞧不見的位置,搬著椅子坐了過去。 臉上紅一陣兒,白一陣兒。 一會兒想著此刻敬家前廳掌柜們會怎么想,一會兒想著昨個夜里有多舒暢。 一邊慶幸自己來了,一邊又后悔自己沒走。 敬石如此刻如坐針氈。 快到晌午的時候,正在枯坐的敬石如忽的聽見腳步聲走近,支棱起耳朵仔細聽。 來人直接推門,把屋里的他嚇了一跳,這幅模樣可不能叫旁人瞧見了。 好在門拴著,沒有被推開。 敬石如摒著呼吸,盯著緊閉的房門瞧。 “是我?!?/br> 路沅君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但在敬石如聽來,卻和昨夜的呻吟聲重合。 那一聲聲,像是勾著他的魂,像是會要了他的命。 他起身輕手輕腳,走到門邊,側(cè)著身子開了一條小縫,才放路沅君進來,就急忙重新鎖上。 “委屈敬少東家了?!?/br> 路沅君手中提著食盒,晉陽樓以酒家發(fā)跡,私宅的廚子手藝也是極佳。 “你的車駕我叫人引到了偏僻處,沒人瞧見。下夜了便能走?!?/br> 她這里嘴上說的是委屈敬石如,心里想的可是活該他。 天快亮的時候她可一直催促他快些走,但敬石如的手硬是在她身上游走。 捉著她的手腕子,就往自己的胯下送。 對著她的肩頭又是摸又是親,要不是丫頭進來伺候,說不定還要來一次折騰。 敬石如倒是沒聽出路沅君口中的嘲意,只是瞥見她指上有一處淺淺的牙印,耳后也有一塊紅。來歷他自然曉得,畢竟衣衫下頭藏著的,還有更多。 “好,入夜我再走?!?/br> 敬石如拿起筷子,食不知味的夾了一口。 再好的廚子,他這會兒也吃不出咸淡了。 尋常人借新郎,不會借到敬石如這般身份的人身上。 要么尋個外地的,要么尋個知根底的。 路沅君是擔(dān)心日后買賣艱難,得借個好新郎才能生個有本事的娃,將主意打到了敬石如的身上。 轉(zhuǎn)念一想,如若敬石如想要女人還不容易,便是皇帝的閨女,也不是不能娶的。 和碩公主住的宅子,駙馬爺?shù)膶④娧檬穑瑐z加一塊兒也沒有敬家的府邸氣派敞亮。 敬石如本犯不著,藏在路沅君這兒受這種委屈。 昨夜能來,想必也是念著和兄長的情誼,擔(dān)心路家當(dāng)真斷了香火,并非就好她這點美色。 如若叫敬石如知曉路沅君想的是什么,他非得羞愧難當(dāng)不可。 他糾結(jié)了幾日不假,可夜里入夢半點沒想起昔日舊友,全惦記路沅君了。 “沅君承少東家的恩情?!?/br> 她提起酒壺,給敬石如滿了一盅。 “日后如若大盛魁有什么需要我這小門小戶幫襯的,少東家盡管開口?!?/br> 也不等敬石如回話,路沅君自己就先仰頭喝了一杯。 這也是近來和掌柜的們勾心斗角時學(xué)的,管他占不占理,說一句軟話先喝一杯,就他娘的不占理也占理了。 大盛魁怎么會需要她幫忙,即便需要,大盛魁的麻煩比天大,她也幫不了啊。 幫不了是幫不了,場面上的漂亮話仍要講的。 敬石如聞言放下筷子,看看路沅君,再看看手邊的酒。 喝還是不喝? 喝吧?有愧。 他這哪兒算得上恩情呢。 不喝吧?路沅君敬的。 即便是酒里下毒了,他這會兒色令智昏,就著路沅君的溫香軟語,也能一口飲盡。 正猶豫著,忽的敲門聲又響,伙計來喚路沅君去鋪子里查賬。 說是晉陽樓有一筆壞賬,掌柜的們不曉得如何是好。 路沅君用手背擦了擦什么都沒有的唇角,恰好她指上的那處牙印,也蹭過了瞬間,把對面的敬石如看的血氣上涌。 “你去忙?!?/br> 他倒是善解人意。 只是夜里回來,路沅君才曉得,他不僅善解人意。 還善解人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