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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你曾對我說過,白清寒收白折舟為徒是受人之托,那個人應當不是玄難?!?/br> “是他的母親俞氏?!?/br> “可白折舟是劍靈啊,怎會有生母?再者白傲世也是白虹的□□,有玄難在,他怎可能娶妻?” 風長歡眨了眨眼,與他對視著,深思這個問題。 “也許……只是一個名義上的母親,其實并沒有這個人存在?” “又或許她一直存在,隱藏在凌雪宮的體系內(nèi)。這些日子我就在想,暫不提九重天近來的所作所為,我們在巫山渡落難時有天刀門馳援,雪靄百姓命懸一線時又有桃溪澗出馬,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我定總覺著暗中有人cao縱一切,偌大棋盤上,我們只是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br> 甚至cao控這一切的并不是帝天遙。 “還有與陳師妹一同落難道雪靄城的劉師兄,蠱妖之亂后沒人注意他去往何處,現(xiàn)在再想尋人就有如大海撈針。以及步念安,他看似膽小又懦弱,在人前甚至不敢擺明立場,圓滑如他絕不會偏向弱勢的巫山渡一方,會不會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他這樣行事?” 風長歡盯著虞扶塵,把他看的直發(fā)毛,不著痕跡的往后蹭了蹭,那人突然撲了上來,拎著他的衣領把他按在房頂。 “你是何時恢復記憶的!你恢復記憶竟不與我說!你這混賬!混賬!!” 他左右開弓,打得虞扶塵眼冒金星,連連后退,意識到自己露了馬腳,也就不好再狡辯。 那人的拳頭打在身上有些疼,看起來是氣極了,虞扶塵將他兩手腕握在掌中,按著他的頭,拉近了就是一個吻。 風長歡覺著自己脾氣真是太好,一個吻就能哄的他消氣,這些日子受的委屈也煙消云散,想哭,又哭不出來。 兩人就這樣吹著冷風抱了許久,風長歡才穩(wěn)定情緒,問他:“你是何時想起的?” “每次頭疼后都會想起一些,有時看著你的一舉一動,也會與從前記憶中的片段重合,可我不敢說?!?/br> “這有什么不敢的……” “自是覺得愧對你啊,看你那么難過,我就不忍了?!?/br> 他的心思能夠理解,風長歡背過身去,把滿地亂爬的rou乎乎拉在腿上,時不時瞥虞扶塵一眼,幾次與那人炙熱的目光對視上,尷尬的讓他耳垂都紅透了。 “你要去見步念安,我隨你同去?!?/br> “你就留在這里,哪兒也不準去?!?/br> 語氣稍顯強硬,與以往有所不同。 風長歡的失落很明顯的寫在臉上,“你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了?!?/br> “才沒這回事,你乖了,好生養(yǎng)傷帶兒子,別讓我憂心?!?/br> 他又吻了那人額頭,讓風長歡把不滿之詞盡數(shù)壓下,就算不情愿,還是點點頭。 他拿出今日顧輕舟交給他的木匣,上面還殘著干透的血跡,想起失而復得的漫長過程,又是一聲嘆息。 “現(xiàn)在我開始猶豫是否要請一葵祖師幫我戴回鬼瞳了,剛丟了那會兒總是不習慣,走路磕磕絆絆,就盼著有朝一日能奪回鬼瞳??墒橇晳T了半瞎,就沒有那份執(zhí)著了,看著它總會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也許這本就不屬于我的東西,是不該強求的吧。” 虞扶塵沒有勸他,解開他系在腦后的繩結,一層層拆下他遮擋左眼的繃帶。 由于取走鬼瞳的手法太過殘暴,眼周都留下了刀割的傷痕。 他輕吻著那人因眼眶空洞而下垂的眼瞼,“無妨,你若不愿,便將鬼瞳交與御天印吧。” “這事我還得細細思量,關于去見步念安一事,你若不愿我隨行,便請步音樓與你同去吧。他對步念安的了解超過你我,如果是他,會免去不少麻煩。” “好?!?/br> 虞扶塵約見步念安這事在暗中進行,知道細節(jié)的人不超過三個,有步音樓從中溝通,輕而易舉說服了那個老謀深算的步念安。 虞扶塵笑說:“步真人一定很想你,不管怎樣,你都是他的兒子,當前局勢混亂,他一定還是希望你能守在身邊的?!?/br> “也許吧,但我對父親做的事不能茍同,能解開這些誤會最好,就算不能,我也不想違心行事。” 為玄機塔謀事已久,他行事處處能見到風擇歡的手段,也正是因為看到那人的影子,虞扶塵不由猜測玄機塔在這場亂戰(zhàn)之中究竟站在哪一邊,又是為了誰推波助瀾。 會面地點就定在雪靄城外溴水旁,不過半個時辰就收到回信,可見步念安雖未露面,卻是和孤瀾老人打著一樣的算盤,早早安營扎寨,靜觀其變。 虞扶塵與步音樓避開眾人出了城,趕到時就見一人披著斗篷站在河畔,冷眼望著腳下湍急的河流。 聽到腳步聲,步念安回過頭來,沒有急于摘下兜帽現(xiàn)出真身,而是小心翼翼在四周布下隔音結界。 他看著久別的愛子,似有千言萬語,又因著種種因素而不得提及,忍住了端詳步音樓是否添彩的沖動,轉(zhuǎn)頭看向虞扶塵。 “是不是該喚你一聲帝君了?” “難道步真人也愿對我俯首稱臣?那我可就笑納了?!?/br> 虞扶塵嬉皮笑臉回敬一句,縱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步念安也啞口無言。 “你特意約見,只是為捉弄道虛?” “當然不是,大老遠趕來,我其實就想問一句,步真人可愿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