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馴 第102節(jié)
她把整個人往被子里藏了藏, 兇巴巴地下命令:“你不許看我?!?/br> 賀南初動作沒變, 仍撐著瞧她:“剛那么好看,不看多浪費?” “……”剛那么好看! 她有點想打人。 剛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表情。 陶染重新把頭探出來, 毫不輸氣勢地把身側的被子往下一扯。 也盯著他看回去,想讓他也知道知道害羞是什么意思。 賀南初笑,壓著聲音:“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吃虧?!?/br> 他就著陶染的手把被子朝下拽了拽,十分大度地說:“看吧、看吧, 本來也是為我女朋友健的身。想上手也行。” 指尖還真被拽著撫上那塊熱燙肌膚, 陶染猛地往后縮, 氣惱地問:“你能不能做個人!” “我就這樣, 你不早就知道嗎? ”賀南初指指房間外:“再說了,你給我配的鑰匙?!?/br> “……”陶染憤憤地瞪了他眼。 燈光大亮,一切都無所遁形。 陶染發(fā)現他胸口有塊白色的疤,不太明顯,但還是看得出。 因為聞姿的事,她多了幾分小心,把手撫上去,小心觸碰:“你這兒,怎么回事?” 賀南初笑:“心疼啊?” 陶染一點都不想和他開玩笑,戳著問:“你說不說?” 賀南初想了下,然后說:“前幾年比賽的時候,翻車了,肋骨斷了根。=” “斷了?”陶染不敢想。 “一點外傷,都好利落了?!彼簧踉谝獾卣f,順手把被子朝上扯了扯。 “就說這比賽不安全,你不玩就不玩了?!碧杖觉局颊f。 賀南初點頭:“嗯,都聽你的。” 陶染想了下又說:“都說吃什么補什么,我從明天開始給你燉排骨?!?/br> 他握握陶染的手說:“行,明天燉排骨。” 陶染又叮嚀:“你得多注意點身體,知道沒?” “好,”賀南初懶懶地說,只是唇角揚起,眉目溫和。 他望著陶染笑了下,而后慢慢蹙眉:“這都歇好半天了,你這身上,怎么還這么紅?明天去醫(yī)院看看?!?/br> 陶染拉下被子把自己蓋好,瞪了他一眼:“我不去!” 見到醫(yī)生可怎么描述病情? “說到醫(yī)院,你今天疼嗎,我今兒去醫(yī)院給你買了藥?!辟R南初撐著床,試圖站起來。 陶染趕忙拉他胳膊:“你別去?!?/br> 賀南初坐在床邊問她:“這是舍不得我走?” “不是,”陶染沒好氣地說:“我不想涂……” 賀南初起身:“沒副作用,我問了大夫?!?/br> 陶染打斷他:“你怎么好意思問大夫!” 賀南初從口袋里掏出藥遞給陶染:“那我媳婦不舒服,我就得問他?!?/br> - 接下來的幾天,陶染在初春工作室忙著婚禮的最后沖刺。 生活節(jié)奏兩點一線,快速又充實。 在陶染沉迷工作無法自拔的時候,陸城已經悄悄變了天。 因為賀啟笙在初春工作室的啟動時期,出人出力出錢。 所以當媒體和報紙都是他的報道時,初春工作室上下都捕捉到這個八卦。 但他們瞧著,陶染鎮(zhèn)定工作的樣子,怕是并不知情。 卓雨珊自覺是個剔透的人,能看出賀啟笙對老板的別有用心。 現在他蒙了難,她猶豫再三,還是張口:“陶姐,啟笙哥出事了,你知道嗎?” 那個時候,陶染正在檢查當日的裝飾品數字。 她猛地抬頭:“什么?” 賀啟笙的父親和自己的父親有些交情,當初父親出事,后面還是他們家出面擺平。 她想起,幾天前沒接到的賀啟笙的電話。 再之后,就再也沒接到過。 陶染仔仔細細地聽了遍卓雨珊的話,理順了整個事。 賀啟笙私自把手里的股票轉讓,換了現金。 一個外姓的人趁此機會,吸收了些股票,成了大股東。 賀家一手創(chuàng)的公司怕是要變天了。 怎么會這樣。 陶染急急地給賀啟笙去了電話。 卻毫無音訊。 他們家受過他太多恩惠。 于情于理,她都應該出面幫他一把。 可腦子里,卻想起另一樁事。 她見到賀南初胸口的傷疤后,問了晏姝知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原來發(fā)生在他們分手后不久的賽車道上。 賀南初的心思本來就不太在比賽上,對車況和訓練都沒有太重視。 然后被人鉆了空子。 真相殘忍。 賀啟笙為了牢牢抓住繼承權,精心策劃了這場意外。 賽道上,翻車是常有的事。 這次輪到了曾經的車王。 那次是,賀南初大滿貫歷史上的一個污點。 卻好在撿了條命。 她好像不能幫他。 下一秒,陶染接到一條消息,來自賀啟笙。 “我把股票賣了,錢給了你爸應急。你別放在心上,這只是因為我一廂情愿喜歡你。” 什么叫架在火上烤。 這就是吧? 他蒙此大難的始作俑者,算來算去,竟然因為她。 如果不讓父親退回這筆錢她會良心不安。 可那家產本來就是他算計來的。 一整天,陶染都心不在焉。 這樣的情緒,自然被同一個屋檐下的人清晰捕捉。 十點,賀南初合上電腦,去餐廳倒了杯酒。 最近累得有些失眠,要靠酒精才能睡得好一點。 陶染呼口氣說:“給我也來杯。” “你知道了?”賀南初倒了一個底遞給她,順便問。 “嗯?”陶染猛地抬頭。 賀南初輕輕敲著酒杯:“是比以前會偽裝,但是我還是知道,你都知道了。” 挺像繞口令。 陶染把酒一口灌下去,攤開了說:“他說為了我爸,把股票賣了?!?/br> 賀南初失笑:“他這么說?” “嗯。”陶染點頭。 賀南初搖頭:“我以為我挺會騙人,沒想到他也會?!?/br> 陶染扣著杯子不語。 “不用擔心他,”賀南初拍拍陶染的肩頭。 她不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卻也知道從哪個角度想,都不該讓賀南初幫他。 三天后就是晏姝的婚禮。 陶染帶著傅野把現場踩了遍點,然后提了個不太符合規(guī)定的要求——全款提前付。 很意外,傅野一句話也沒多問,好像提前知道她的要求似的,抽出張卡給她。 順便提了句:“新老板姓別。這錢,姑且也姓別吧?” 陶染想來想去,也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