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養(yǎng)成手冊(cè)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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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千真萬確,我家小姐的手鐲被人偷了。不過是摘下來晾一晾,那么一會(huì)兒的功夫,手鐲就不翼而飛了!” 這說話人的嗓音尖細(xì),在清靜的寺廟里很是刺耳。豫王妃皺了皺眉,道:“是在吵什么呀?” 聞言,門前的小沙彌頂著一額的薄汗轉(zhuǎn)過身來,道:“驚擾王妃娘娘,實(shí)在是不應(yīng)當(dāng)??墒牵@兩位檀越丟了東西……” 聞言,豫王妃做出了然之色:“原是丟東西了,難怪如此焦急,不能怪她們?!?/br> 門口站著的是一對(duì)主仆,主子與寧竹衣差不多年紀(jì),粉衣嬌艷,發(fā)似靈蛇,人矮矮小小,手腕兒極細(xì),面容如朵桃花似的。此刻,她正做焦慮模樣,好似急壞了。 “那玉鐲子是母親送我的,很是要緊,絕不可弄丟了呀!”粉衣小姐哭哭啼啼道。 她身旁的丫鬟著一襲翠裳,柳眉倒豎,一副潑辣模樣:“也不知道是誰那般缺德,竟在佛祖眼皮子底下見錢眼開,行盜竊之事,無恥!” 小沙彌嘴皮不利索,也不知當(dāng)怎么處置這些事,只好問:“檀越不如再仔細(xì)回想一番,那玉鐲到底放在何處。興許,只是記錯(cuò)了地方……” “記錯(cuò)?怎么可能記錯(cuò)?分明就是有人盜竊?!贝湟碌难绢^目光一轉(zhuǎn),快聲道:“對(duì)了,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gè)穿鵝黃衣裙的女子?她先前與我家小姐起了口角,保不齊,就是她偷的?!?/br> 一提到“鵝黃衣裙”,寧竹衣的腦袋里立刻浮現(xiàn)出了一個(gè)熟悉的人影。 蘇玉鬟今日穿的不就是鵝黃衣裙嗎? 莫非她與面前這位小姐起了什么爭(zhēng)執(zhí)? 寧竹衣上前一步,客氣道:“不知道二位起了什么口角呀?” 她臉生,主仆二人望向她,都露出了困惑之色。一旁的小沙彌連忙道:“這位是寧家的大小姐?!苯又洲D(zhuǎn)向?qū)幹褚律砼缘脑ネ蹂骸澳且晃皇窃ネ蹂锬?。?/br> 聞言,主仆二人面色皆一改,原本還潑辣非常的小丫頭,連忙低下了頭,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而那粉衣小姐,則委屈地解釋道:“今日我上望云寺祭拜,途中偶遇周家三公子。因他是家兄熟人,便上前與他說了兩三句話。誰料想,待周家三公子走后,便有個(gè)著鵝黃衣裙的陌生女子跑來,勸我報(bào)官,說周三公子調(diào)戲于我……” 說著,粉衣小姐面露恥意,似乎是說不下去了。 一旁的潑辣丫鬟連忙接上:“這些話兒無異于污蔑,我們小姐為人正氣,便為三公子辯解,結(jié)果就與那人起了爭(zhēng)執(zhí)!”丫鬟的語氣漸顯憤憤:“我真是想不明白,她污蔑三公子,能有什么好處?” 聽罷這番話,寧竹衣一陣沉默。 她起初還懷疑這位小姐口中的“鵝黃衣裙女子”另有其人,可現(xiàn)在,她基本確定了,那人就是蘇玉鬟沒跑了。 難怪這位小姐一丟東西,就懷疑是蘇玉鬟報(bào)復(fù)。就蘇玉鬟那氣人的口氣,尋常人都會(huì)覺得她小雞肚腸吧。 就在這時(shí),殿外頭傳來蘇玉鬟的聲音:“是你們?” 眾人扭頭一望,便看到蘇玉鬟氣呼呼的身影跨了進(jìn)來:“好哇,你丟了東西,就污蔑是我偷的,這算什么事兒!” 翠衣的丫鬟潑辣,一見她來,就露出不服氣之色:“那還不是你行跡可疑在前?你三番兩次找我們小姐的事兒,眼下小姐寶貝的鐲子又丟了,咱們自然會(huì)懷疑你!” 一句“你形跡可疑在前”,讓蘇玉鬟的面色微微一變,而旁邊的寧竹衣則差點(diǎn)笑出聲來。 這不是蘇玉鬟方才掛在嘴邊的話嗎?此刻竟被別人還到了她身上,還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蘇玉鬟露出惱意,道:“你真是胡說八道……” 眼看著雙方就要吵起來,寧竹衣連忙上前攔住兩邊,問:“那玉鐲是什么時(shí)候丟的?” 因顧忌著她是寧家人,那粉衣小姐便按下了哭啼吵鬧,小聲道:“約莫……一盞茶之前。那時(shí)我去溪邊洗手,怕磕著碰著這寶貴玉鐲,便將鐲子脫了下來,放在溪邊。” 聞言,寧竹衣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一盞茶前?那此事當(dāng)與蘇姑娘無關(guān)了。哦對(duì)了,蘇姑娘就是你口中的黃衣女子。一盞茶前,她正同我和豫王世子說話呢?!?/br> 她雖有些幸災(zāi)樂禍,可也不能是非不分,在這里落井下石。 蘇玉鬟討厭歸討厭,可每回蘇玉鬟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有得逞的。迄今為止,蘇玉鬟尚未做出如段小燕那般能實(shí)質(zhì)傷到她的事兒,所以,她不會(huì)胡說八道以給自己解氣泄憤。 江湖大俠就該如此恩仇分明! 聞言,主仆二人面面相覷,一旁的蘇玉鬟也露出詫異之色。 “你……你竟然替我說話?”蘇玉鬟看著寧竹衣,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粉衣小姐沒了頭緒,面上愁容更顯:“那是我從小戴到大的鐲子,萬萬不能丟的……” 就在這時(shí),寧竹衣目光一瞥,發(fā)現(xiàn)這小姐的手腕十分纖細(xì),竟比她還瘦上一圈。于是,她轉(zhuǎn)頭問小沙彌道:“小師傅,你們這寺里,是不是有烏鴉?” 小沙彌雙手合十,答道:“有是有的,不過不是寺中養(yǎng)著的,而是后山原本就住著的。師傅說,烏是神鳥,就留著了?!?/br> 寧竹衣笑起來:“這不就對(duì)了?烏鴉就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呢,偏偏這位小姐的玉鐲又極小,恐怕是脫下來的時(shí)候,被那大得可怕的烏鴉叼回窩去了?!?/br> 第40章 故人之心 等閑變卻故人心 寺廟的后山廣闊, 但烏鴉出沒之地卻不多。 小沙彌奉住持之命,前去后山尋找烏鴉巢xue。沒多久,小沙彌便捧著一個(gè)纖小的玉鐲回來了。 “這位檀越, 這可是您丟的玉鐲?”小沙彌跨進(jìn)門檻來, 氣喘吁吁地問。 只見小沙彌的掌心躺著一個(gè)端端正正的鐲子, 鐲身極小, 綠玉柔潤(rùn)。這鐲子大體完好,只是上頭有一兩絲裂縫, 顯見是被那大烏鴉叼走時(shí)所磕的。 一見到鐲子,粉衣小姐便露出喜色。待瞧見鐲子上的裂痕, 她又露出了傷心之色。 “這樣的裂痕, 連修補(bǔ)都修補(bǔ)不得, 可該怎么辦呢?”粉衣小姐滿面愁容。 “小姐,俗話說‘碎碎平安’, 這興許是什么好兆頭呢?!贝湟卵诀呙竦?。 鐲子找回來了, 那粉衣小姐便羞赧地向蘇玉鬟道歉,說不當(dāng)誤會(huì)了她,又謝過寧竹衣幫忙指點(diǎn), 這才讓小沙彌從后山烏鴉巢xue里巡回了玉鐲子。 “不用謝, 客氣什么?!睂幹褚逻@般笑道。 但蘇玉鬟卻不解氣,憤憤獨(dú)站在一旁。 很快, 這粉衣小姐便攜著潑辣丫鬟一起走了。 待人走干凈了,佛殿里便清靜下來。寧竹衣想坐下來歇歇,此時(shí),卻有道人影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寧大小姐,不知我可否問一件事?”蘇玉鬟站在寧竹衣面前。 一旁的李賀辰見了,便上前不耐的阻攔道:“蘇姑娘, 你又想做什么?” 他這副護(hù)短的架勢(shì),讓蘇玉鬟的身形流露出一絲躊躇。 可偏偏這時(shí),外頭的豫王妃喚他過去。李賀辰瞧瞧外面的母妃,又看看寧竹衣,頗有些猶豫該先去何處。 寧竹衣見狀,便道:“世子,你去娘娘那兒吧。這邊我應(yīng)付的來。” 李賀辰確認(rèn)再三,這才對(duì)蘇玉鬟道:“蘇姑娘,別讓我知道你再找衣衣的麻煩。明白了?” 丟下這句話,他才姍姍離去了。 蘇玉鬟看著他的背影,似乎有些不屑。等他走了,她便滿面復(fù)雜地盯著寧竹衣道:“寧大小姐,你方才為何替我說話?我可不覺得你有這般好心?!?/br> 寧竹衣拿袖口扇了扇風(fēng),答道:“我又不是什么是非不分之人。又不是你做的,為何污蔑你?” 蘇玉鬟的眉皺得更緊了:“你不是厭我入骨嗎?趁著這次機(jī)會(huì),將我按入泥土中,不好嗎?” 寧竹衣愣了下,接著便露出了好笑的神色:“蘇姑娘,你是不是去外頭哪里聽了折戲,以為咱們也是那戲本子里的人物呢?你固然討厭,但也不值得我那樣做。更何況,我討厭你,也不過是因?yàn)槟闳宕握椅沂聝毫T了,也沒什么更大的因緣了?!?/br> 蘇玉鬟的聲音微微激動(dòng):“你不必假裝,我知道你厭我,因?yàn)槲沂悄街拥奈椿槠?,而你……而你……?/br> “我什么?”寧竹衣奇怪地問。 寧竹衣這副坦然的態(tài)度,讓蘇玉鬟稍顯結(jié)巴,原本信誓旦旦的話,竟有些說不出口了。 片刻后,蘇玉鬟才皺眉道:“而你卻心儀于慕之公子。因此,你厭我至極?!?/br> 寧竹衣沉默一下,露出生氣之色:“蘇姑娘是從哪里聽來的閑言碎語,竟這樣污我清白?” 蘇玉鬟語塞。 她自然是沒聽過旁人的閑言碎語。但她那個(gè)足以預(yù)知后事的夢(mèng),卻已將寧竹衣的未來之事盡數(shù)展現(xiàn)了。 “我不是信別人的閑言碎語,我只是相信我自己的眼睛?!碧K玉鬟堅(jiān)定道。 寧竹衣:…… 瞧瞧這人說的什么話??! 聽蘇玉鬟這番語氣,寧竹衣知道,普通的辯解是不能叫蘇玉鬟清醒的。 她得找點(diǎn)別的法子,讓蘇玉鬟意識(shí)到,并非人人都拿李慕之當(dāng)塊寶的。 可是,該用什么法子呢? 寧竹衣腦內(nèi)靈光一轉(zhuǎn),忽然有了個(gè)主意。 只見寧竹衣在窗邊的小凳上慢慢坐了下來,手托腮,眺望遠(yuǎn)方,幽幽嘆了口氣,道:“蘇姑娘,你當(dāng)真誤會(huì)我了。我另有心儀之人,又怎可能移情于慕之公子呢?” 蘇玉鬟微怔:“……啊?” 另有心儀之人?誰? 寧竹衣見她吃驚,連忙趁熱打鐵,將雙眉蹙起,神色愈發(fā)幽怨:“慕之公子于我,也不過是個(gè)只說過幾回話的人,我怎可能為他牽腸掛肚?反倒是別的人,明知我心如何,卻不聞不問?!?/br> 語罷,她又悄然嘆一聲氣,那嘆息之聲,彷如晚風(fēng)落地。 饒是蘇玉鬟自恃知悉《扶搖棄妃》的故事,可如今也不由得在心底有了疑慮。 看寧竹衣這模樣,仿佛是對(duì)他人傾心相許,卻被那人辜負(fù)了似的。 可問題是,那男子是誰? 蘇玉鬟皺著眉,遲疑地問:“敢問……寧大小姐口中之人是誰?” 寧竹衣露出苦笑,神色仿佛吃了蓮子一般。她不答,只是將目光向窗外投去,眼神依稀帶著絲絲眷戀。旋即,那眉宇間的眷意,又化作了幾分仇怨…… 她不答,只望著遠(yuǎn)方,這反倒叫蘇玉鬟心中略信了幾分。 看樣子,寧竹衣確實(shí)是別有個(gè)戀慕之人。 就在這時(shí),窗外有個(gè)男子經(jīng)過。寧竹衣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來人是李賀辰。他正隨著一個(gè)和尚一道往前走,看起來是要去代豫王妃請(qǐng)香。 不錯(cuò)!來得正好! 寧竹衣立刻輕輕“呀”了一聲,臉上露出溫柔笑容,然后,她將眼神光黏到了李賀辰身上,久久不放,仿佛是瞧見了心上人的模樣。 她的表情有變,由哀怨變作柔和,蘇玉鬟自然發(fā)現(xiàn)了。待蘇玉鬟看到李賀辰的身影,她不由微抽一口氣:“寧大小姐,你喜歡的人,不會(huì)是世子殿下吧?” 寧竹衣微怔一下,旋即以袖掩面,低聲呵斥道:“別……別這般說?!?/br> 話雖如此,可她這副被人道破心事的羞樣,卻叫蘇玉鬟愈發(fā)篤定自己的猜測(cè)。 沒錯(cuò),和《扶搖棄妃》的故事中不同,寧竹衣喜歡上的竟不是李慕之,而是李慕之的弟弟,李賀辰! 只見寧竹衣微蹙雙眉,語氣矯揉地說:“我很小的時(shí)候,便與世子相識(shí)了……自小時(shí)起,他就對(duì)我很是呵護(hù)。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全都讓著我?!闭f罷,她語氣一轉(zhuǎn),眼眸中流露出愁態(tài):“可如今長(zhǎng)大了,卻似乎已回不到從前……” 蘇玉鬟徹底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