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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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令嘉卻在這個時候走到了林越的身邊,冷冷地說道:這就是姜橈屢次詭異提升功力的原因。 面對這樣詭異的場面,除了少數(shù)幾個人隱約意識到真相之外,其他人早就已經(jīng)混亂了,朝著林越一看,卻發(fā)現(xiàn)這個已經(jīng)死了數(shù)日的人,竟正在慢慢睜開眼睛。 戚光雅道:林、林師兄? 林越的臉色仍然是死一般的慘白,目光茫然地看了看他,片刻之后逐漸恢復(fù)了意識,震驚道:師弟?怎么回事,你也死了? 戚光雅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我沒死啊,是你活了!師兄,你居然還能活過來! 蔣恪看著這一幕,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身向著房間里面跑過去,過了片刻,又驚又喜地高呼道:祖父,您也醒了! 蔣長老和林越之死均不是因為陽壽已盡,兩人的魂魄并未歸入地府,而竟然就藏在姜橈隨身的珠串里面。 珠串一碎,這些魂魄失去了禁錮,沒有rou身的到處亂飄,都被抓進(jìn)了藏魂袋里,有rou身的,則自動歸魂。 戚光雅驚喜過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看看姜橈,又看了看地上的珠子,恍然大悟。 他脫口說道:怪不得林師兄和蔣長老都死的如此突然,怪不得你方才屢屢出言阻攔我們查找真相,原來他們竟都是被你給害死的!姜橈,你好毒辣的心思! 何子濯眉心驟緊,眼眸暗沉,盯著姜橈。 隨著整串珠子徹底碎了個干凈,姜橈身上那種抽筋吸髓般的疼痛也消失了,但他全身上下都彌漫著一種徹骨的無力感,兩年多的榮華如夢,仿佛此時此刻盡數(shù)被打回了原型。 以往回蕩在耳畔的清越劍鳴再也聽不到了,體內(nèi)那種靈力運轉(zhuǎn)的輕盈舒適之感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虛弱重濁,如同一個最卑微不過的凡人。 他難以置信,聽了戚光雅的話更是暴怒不已,猛地從地上支起身子,厲聲道:胡說八道,我沒有,不是我,這是嫁禍,是你們歸一派的陰謀 誰說是嫁禍! 姜橈的聲音被打斷,蔣長老被蔣恪扶著,另一手撐著根拐杖,顫巍巍從房間中走了出來,滿臉痛恨之色。 他指著姜橈道:我想明白了,我都想明白了。我近來身體不適,就是那天晚上從掌門房中出來之后開始的,我是喝了一杯你端上來的茶啊! 扶著他的蔣恪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回事,驚的瞪大了眼睛。 蔣長老卻是越說越怒,額上的青筋都幾欲迸裂:今天早上你小子又過來獻(xiàn)殷勤,給我拿了杯什么靈花露泡的水,我喝下去之后就一直頭暈,一定是你往里面下了藥! 若非此時你被揭穿,先前我竟從未往你的身上想過,小子,你好歹毒的心思,我平日里可待你不薄吧? 他原本就脾氣暴烈,被素來信任的姜橈這樣算計一遭,惱怒之余更是難堪,說著竟然舉起了拐杖,劈頭蓋臉地沖他打了下去。 姜橈如今已經(jīng)被徹底打回原形,沒有了靈力護(hù)體,每一杖落在身上都是劇痛無比,他連忙抓住拐杖的另一端,說道:蔣長老,我錯了,您聽我說,我不想害您的!這件事另有內(nèi)情! 想到自己一直對姜橈十分信任,他剛剛來到門派的時候還照顧有加,蔣恪只氣的滿臉通紅,上去一腳就踹在了姜橈身上,把他踹翻在地。 有個屁的內(nèi)情,竟真的是你!你方才一直挑撥我,說祖父是被舒令嘉氣死的,虧我還信了你。姜橈,你這人知不知道廉恥?你怎么這么可怕!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林越,大聲說道:林道友,你現(xiàn)在清醒了沒有?告訴害死你的人是不是他?我看他還想怎么抵賴! 第52章 別語人心 此時林越才剛剛緩過來了一點。 他魂魄離體數(shù)天, 若非歸一派想把尸體保存好,回到山上讓其他人見了之后再行安葬,他恐怕根本就活不過來了, 因此要比蔣長老虛弱的多。 聽了蔣恪的問話,林越也沒有了之前那副傲慢的神氣, 啞聲說:是。當(dāng)時我本來在山谷中療傷運氣, 也是姜橈突然過來,不由分說地在我氣海之處點了一指,使我靈力散入經(jīng)脈,無法控制, 以至于走火入魔咳咳 他當(dāng)時還跟我說什么對不住了,但若是不殺了我, 他的力量就難以為繼。林越有氣沒力地說道, 雖然咳, 雖然不知道何意, 但是這句話至死難忘。 蔣長老說的話還是憑推測, 姜橈大可以推說珠子的事是有人栽贓嫁禍給他, 林越卻是親眼看見了是姜橈對自己動手的,怪不得死后還有那么大的怨氣, 姜橈也無從抵賴了。 先后聽了林越和蔣長老的話, 眾人都不免用一種又是驚詫又是恐懼的神情看著姜橈,幾乎都說不出話來,就連之前幾位跟姜橈交好的凌霄派弟子都傻眼了。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虛偽, 這么毒辣的人?仔細(xì)想想, 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虧他們之前還說,姜橈雖然人品差了點,但架不住有本事, 實在是位不可多得的天才,可如今看來,他的力量竟然都是來自于這種奪人性命的邪術(shù)嗎? 連本門的長輩都下得了手,別說名門正派,就是惡鬼都沒有這么毒的! 怪不得連舒令嘉跟他動手都那樣費力,他這般源源不斷地補(bǔ)充靈力,便宜可占大了,也就是舒令嘉,換個人只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只差一點,姜橈就能在這次的試劍大會上奪魁,甚至有可能進(jìn)入秘洞接受傳承,那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姜橈感覺到所有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慌的手腳都在發(fā)抖。 他曾經(jīng)能夠想到的最可怕的一幕,就是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舒令嘉給拿回去,而他被重新打回原形,回到山里去當(dāng)一個挑水劈柴的農(nóng)夫。 但現(xiàn)在姜橈才發(fā)現(xiàn),有時候現(xiàn)實甚至遠(yuǎn)遠(yuǎn)比想象還要可怕,他所做的那些事明明如此隱秘,竟然會被在人前盡數(shù)揭穿! 關(guān)于珠子的秘密,舒令嘉和景非桐到底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 姜橈這樣想,卻是有點太看不起人了。 舒令嘉之前固然不知道姜橈身上的所有變化都是因為他手腕上的那串珠子,但他卻知道,什么樣的人才能成為一名真正的劍者。 擁有天賦只是素質(zhì)之一,并不代表著可以一勞永逸,一直以來,能夠成大器者無不是經(jīng)過了多年的勤學(xué)苦修。 只有姜橈這種目光短淺,從不知努力為何物,只能看見別人外在光鮮的人,才會認(rèn)為只要有了舒令嘉的天賦,就怎樣都是合理的。 他屢次發(fā)揮出自己根本不配擁有的實力,又怎會不令其他人感到不平和懷疑呢? 姜橈恐懼不已,之前一直不敢看何子濯的臉色,眼下也實在沒辦法了,轉(zhuǎn)向他哀求道:師尊,弟子知錯了,求師尊寬恕 戚光雅曾經(jīng)聽說過何子濯極為寵愛這個徒弟,甚至為了他連舒令嘉都不要了,眼下見狀,生怕何子濯心軟,立刻站起身來。 他厲聲說道:何掌門!之前歸一派與凌霄派的恩怨,我一個晚輩無權(quán)評判,但今日我代表家?guī)焷泶?,是為了我?guī)熜钟懸粋€公道!姜橈害他之事已經(jīng)證據(jù)確鑿,無可辯駁,你若是還要護(hù)短,那么歸一派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何子濯恍若未聞,一步步慢慢走到姜橈的面前,俯下身來看著他。 姜橈在何子濯冰冷的眼眸當(dāng)中,看見了自己滿是涕淚和泥土的臉。 他想起在第一次見到這位高高在上的師尊時,似乎也是這樣相似的一幕,他是如此狼狽,而師尊飄然如同仙人,給他的人生中帶來了希望,將他從痛苦不堪的生活中拯救出來,帶到了仙山之上。 他后續(xù)的很多作為,也是希望師尊能夠?qū)ψ约毫硌巯嗫戳T了。 姜橈不禁抱了希望,低聲道:師尊 何子濯皺眉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假扮成我的徒弟? 姜橈怔住,連忙道:師尊,我就是姜橈啊。我還記得您剛見我的時候,是在劉家村的后山上 何子濯打斷了他:你不是自己在凌霄山下的道觀里找到了我,求我收你為徒的嗎? 姜橈一愣,隨即,感到一股寒意直順著尾椎漫了上來。 何子濯要放棄他,他甚至根本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曾經(jīng)當(dāng)過凌霄派弟子。 如果把現(xiàn)在的姜橈說成是一個奪舍的惡鬼,那么凌霄就也成了受害者,姜橈之前的所有行為便不會敗壞凌霄的名聲了! 他猶自不敢相信何子濯竟然要這樣就放棄了自己,說道:師尊,我真的是姜橈,您不要我了嗎? 何子濯沒再看他,站起身來,謹(jǐn)慎地說:不,凌霄派的弟子們都知道,姜橈剛上山的時候溫潤謙和,尊敬長輩,怎會有這樣喪心病狂的舉動呢? 他指著姜橈,對在場的其他人說道:我不知道在此人身上發(fā)生了什么,是奪舍,中邪,還是被人給冒充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調(diào)查。請歸一派各位也稍待,一旦查明,我一定會給出一個合理的處置方法。 何子濯說到這個份上,也合情合理,畢竟姜橈的表現(xiàn)確實詭異,弄得其他人都開始懷疑他到底還是不是姜橈了。 戚光雅還忙著回去查看林越的情況,便也沒再提出異議。 他指揮著兩名師弟將林越抬了回去,又看了舒令嘉一眼,咳嗽一聲,揉了揉鼻子,道:那個謝謝啊。 他難得說句軟話,舒令嘉卻半點不領(lǐng)情,甚至頗有些嫌棄:要不你就大點聲,要不你就別說,聽的真費勁。 戚光雅一愣,道:我有什么不敢大聲說的,謝謝!謝謝! 有人忍不住笑了,這時周圍的氣氛才輕松了一些。 戚光雅臉上一紅,扔下一句總之你這個人情我記下了,別的還是等我?guī)熜肿约簛砹T,就快步離開。 所謂家丑不可外揚,可是凌霄派現(xiàn)在在南澤山上,姜橈這件事又牽扯到了歸一派,實在已經(jīng)弄得很不好看了。 大家都知道眼下何子濯肯定要忙著處理門派內(nèi)務(wù),識趣地紛紛告辭。 景非桐卻沒動,而是若有所思地又重新坐了下來,仰頭沖著舒令嘉一笑,見他站在原地,便伸手拽了一把。 舒令嘉有點不明白他這是在鬧哪一出,不明所以地看了景非桐一眼,倒也順著他的意思坐下了。 景非桐慢悠悠給兩人各倒了一盞茶,看著外人一一走了個干凈,其他的凌霄氣宗弟子們或驚或疑,互相交換著眼神,卻都不敢說話。 何子濯道:押上姜橈,跟我來。 姜橈挨了景非桐一掌,有些直不起腰,被兩名弟子給硬架起來,跟在何子濯后面,進(jìn)了前廳。 景非桐道:何掌門。 何子濯頭也沒回,說道:景殿主,請。其他人也都進(jìn)來。 這里的前廳很大,但所有在場的凌霄弟子都進(jìn)去之后,也就沒什么空間了。 蔣恪本想讓蔣長老去休息,但蔣長老卻倔著性子定要在場,最后顫巍巍地被人扶了進(jìn)去,坐在了一張帶著軟墊的椅子上。 大家互相看看,心里面都覺得很驚訝,原以為這種較為私密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子濯定然會單獨審問姜橈,卻沒有想到他會讓所有人都在一邊旁聽。 何子濯沖著姜橈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為何要害林越和蔣長老?說罷。 姜橈渾身發(fā)顫,過了片刻,才啞著嗓子說道:弟子知罪。之前林越曾經(jīng)當(dāng)眾羞辱過弟子,蔣長老又有心讓舒舒師兄回到門派來,弟子擔(dān)心那時就沒了我的位置,這才一時鬼迷心竅 蔣長老只覺得臉上仿佛挨了耳光一樣火辣辣的,他之前一直打壓舒令嘉,扶植姜橈,到哪里都對他滿口稱贊,而如今姜橈的每一分表現(xiàn),都好像在嘲笑他是個傻子,尤其是舒令嘉也在一邊。 蔣長老氣的幾乎要吐血,指著姜橈道:你這個小畜生,你簡直 他說到這里,一口氣沒喘過來,劇烈咳嗽起來,蔣恪連忙給他拍背,同時也沉著臉地瞪著姜橈。 何子濯道:是嗎?那么這串珠子又是怎么回事?蔣長老和林越醒來之后,你身上的靈力為何會突然消失? 姜橈有些編不下去,一時結(jié)舌,剛支吾了兩聲,便突然覺得一股巨力朝著自己壓過來。 隨即,他身上便仿佛扛了一座大山似的,全身上下的骨骼都在喀喀作響,一口氣憋在胸中,硬是喘不過來。 極度的痛苦之中,景非桐的聲音在旁邊緩緩響起:滿口謊言,聽起來實在污人耳朵,不然還是讓我先來猜一猜罷。 先前我聽何掌門提起過,他第一回 見到姜橈的時候,此人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農(nóng)家少年。第二次見,他便天賦過人,氣運加身了?那么這中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改變了他的命格,看來,是因為這串珠子了。 舒令嘉聽到景非桐說先前我聽何掌門提起過,不由看了他一眼,很奇怪景非桐是什么時候跟何子濯有過交流的,又對此事了解到這樣多。 景非桐沒注意他的眼神,抬了抬手,他的手下早就把那手串上珠子的碎片收集起來,放在了一個托盤上,端到眾人面前。 景非桐故意道:這珠子當(dāng)中藏著那么多的魂魄,可見平時便是靠吞噬他人性命來維持法力的。我想姜橈身上的怪異力量從何而來,其實根本就很清楚吧,除了面前復(fù)生的這兩位,姜橈,你可沒少殺人啊。 想到剛才珠子當(dāng)中的那些魂魄,大家都是覺得一陣毛骨悚然,有人忍不住低低罵道:竟然害死了這么多人,應(yīng)該受九雷天劫,打得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景非桐道:除此之外,我還要知道,這串珠子是誰給你的? 他說完了話,微微一笑,將手略抬。 姜橈只覺得肩頭巨力一撤,他整個人這才從那種窒息疲累欲死的壓迫之間掙脫出來,連忙辯解道:我沒有殺過那些人,珠子是我撿來的! 何子濯冷漠地說道:無論殺了幾個,也是存了害人之心,罔顧人命,死罪難逃。若非有那串珠子,早知道你是這么個東西,我又怎會帶你回凌霄! 姜橈渾身一震。 是啊,他原本就是一個平庸至極又卑微至極的人,能被何子濯瞧上眼的,也從來不是真實的他。 之前他一直怕何子濯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真面目,但心中又始終存著一絲盼望,說不定何子濯對他這個人多少還是有幾分真心疼愛之情的,畢竟自己在那樣努力地去討好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