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枝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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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允許你自己玩了,嗯?給我放下?!?/br> 仿佛一記低沉的炮音,明玄錦笑著在晏歸塵耳邊發(fā)出命令。 “可是,哥哥……我想要?!?/br> 晏歸塵冷峻的眸子里,如今噙滿了楚楚可憐的淚。 鎖骨處被舔舐而上,肩膀又被咬了一口。正當輕微的痛感從肩膀蔓延時,晏歸塵突然被打橫抱起,隨即被放在身后的床上,很快,明玄錦便欺身上來,壓在他的身上,霸道地扯開他如夜色般墨黑的衣衫。 裸露在外的,是緊實的肌rou,這軀體傷痕累累,其中不乏幾處致命傷,這些對于晏歸塵而言,卻都是勛章一般的存在,那是為了明玄錦而留下的。幫他處理棘手之事,護他一世周全。 褪去衣褲時,晏歸塵的欲望矚目地彈出。這么多年,兩人做過多少次,晏歸塵早已記不清了,可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赤裸地讓明玄錦趴在他身上認真注視著他每一寸肌膚,這是頭一遭。 “這是賞你的?!?/br> 說罷,明玄錦屈身趴了下去。 跪在晏歸塵的兩腿之間,明玄錦笑著俯身,一口含住了晏歸塵堅挺的欲望。 被口舌包裹住的那一刻,溫潤濡濕而炙熱緊致的觸感令晏歸塵霎時欲念攀升,快感沿著脊柱升騰,情不自禁地想插得更深一點,可理智卻不停地予以警告。 “哥哥,不行……不可以!哥哥是九五之尊,怎能這般!啊不行……” 晏歸塵一邊試圖擺脫,一邊卻又貪戀快感。 因為口中含著roubang,明玄錦沒有說話,但他強硬地用手掌按在晏歸塵的腹肌上以表拒絕,一邊不停吞吐,一邊單手撫弄著棒下的兩個rou丸。 被玩弄得幾乎欲仙欲死,晏歸塵的手緊緊攥著床褥,身體不停使喚地配合著明玄錦的動作。 這是自年少時起的第一次,明玄錦愿意屈尊在床上討好他。 不知究竟是快感帶來的刺激過于興奮,還是情緒莫名地翻涌,有兩行溫熱的淚順著晏歸塵的眼角悄然滑落,劃過臉頰,墜落床上,湮滅在這無邊夜色之中。 第三十七章 人間歡喜 下了幾天的雨,王府花園里竟長出了些新芽,連柳枝也抽了新綠。破土而出,生機盎然。 聽聞杜淵終究是沒等到被問斬,就因久病纏身而死在了牢里。接到消息那日,明玄鈺面無表情,在窗邊云淡風輕地吹著和煦春風,焚香靜思。 其實對于杜淵的身體狀況,明玄鈺心里多少有點數(shù)。外傷居多,皆在恢復,偶有高燒,卻不致命。所以要說杜淵在牢里舊疾發(fā)作而暴斃,那這顯然事有蹊蹺。 可又能怎樣呢,他是死是活,已然不重要了。明玄錦想要他死,他必須得死,就算活著,那也得是已死的狀態(tài)。 “要去看看嗎?” 景竹坐在一旁,試探地詢問。 “不必。” 明玄鈺依舊雙眸緊閉,不知在想些什么。 之前的恩恩怨怨,景竹也只是從明玄鈺的口中略知一二,他不愿去揭開舊傷疤一探究竟。興許杜淵后來對明玄鈺是動了真情,可免不了他欣然接受這場美人計的初心。 無論過去如何,未來總是嶄新的。而且從今以后,現(xiàn)在,未來,每一刻都不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 麥子好不容易被撿回來以后,卻總是打著去看望最近身體不太好的豆子奶奶的旗號,經(jīng)常跑出去找豆子玩。這次景竹二人受邀去豆子奶奶家,順便看了看明玄鈺為景竹重新修葺的茅草屋。 盡管是茅草屋,但已經(jīng)可以說是這一片最奢華大氣的屋子了。鑒于景竹以后并不會繼續(xù)長期獨居于此,這不禁令他感慨一句,有錢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飽餐一頓之后,麥子順手搶走了豆子的紙鳶。 對于這種野蠻行為,景竹的做法就是讓麥子知道什么更野蠻。正準備對這逆子進行愛的教育時,豆子無比乖巧地主動提出,將紙鳶送給麥子了。 頓時,景竹的眼里都快盛滿了星星。多么乖巧可愛懂事聽話的別人家的孩子?。≡倏纯醋约疫@個,縮在他神仙爹爹身后,看起來似乎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景竹不禁強顏歡笑著捏緊了拳頭。 回去的路上,明玄鈺依舊秉持他低調的作風,不坐八抬大轎,不騎高頭大馬,就像尋常人家一般步行而歸,聽著街邊的說笑吵鬧,看著沿途的初春麗景。 麥子在前面揪著紙鳶開心地小跑,兩個爹爹緊隨其后,悠哉地散步。景竹眉飛色舞地給明玄鈺講著紙鳶的來歷,明玄鈺走得端方雅正,卻面露淺笑地認真聽著。 “王爺王爺,你知道嗎?最開始的時候呀,紙鳶可是拿木頭做的,是墨子用木頭做成了木鳥的樣子,后來……” “?。康?,木頭怎么飛?。坎粫??” “……后來經(jīng)過魯班的改造,用竹子去做了,直到后來發(fā)明了……” “竹子做的?會比木頭輕一點嗎?那不會被大熊貓給吃了嗎,不會吧?” “……發(fā)明了造紙術,人們才開始用紙來代替,紙鳶也便形成了?!?/br> “嗨,怎么早不發(fā)明啊?又是木頭又是竹子的,多累人啊,又飛不……哎哎哎!爹,我錯了爹!別踢我屁股!爹,爹!您是我親爹行嗎,親爹!” 本來找個話題解悶,想跟明玄鈺多聊幾句。結果明玄鈺沒說什么,前面的麥子嘰嘰喳喳不停接茬。景竹怒從中來,忍不住對著這熊孩子的屁股來了一次愛的教育。 追著麥子教育他時,景竹竟然發(fā)現(xiàn),明玄鈺看著他們倆,開心地笑了。 “神仙爹爹,你笑啦?嘿嘿,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果然像畫里的神仙!” 麥子也發(fā)現(xiàn)了這點,高興地手舞足蹈。 想要說些什么,可一時間也不知該怎樣組織語言跟一個孩子去解釋。對于這些日子以來的變化,明玄鈺自己也很驚訝。自從和景竹在一起,由衷地感到開心的時候變多了,情不自禁自然笑出來的時候也多了。 以前不是這樣的。和他在一起之后,才突然感覺到了這世間的美好。 “來放紙鳶吧!” 景竹自然而然地牽起明玄鈺的手。 “好?!?/br> 明玄鈺緊緊盯著被十指相扣的手。 好在這里就在城郊附近,有很多風景宜人且寬敞適宜的地方。明玄鈺不太會,他只在小時候被蓮皇貴妃帶著放過一次。 “這個紙鳶之前就已經(jīng)被豆子安裝好了。所以我們找到風口,逆風向前跑就好啦?!?/br> 溫柔地察覺到明玄鈺的疑惑,景竹耐心地講起了方法。 在風口處,景竹手里拿著紙鳶,感受到風力適足時,照著剛才的方法開始逆風奔跑,一邊跑,一邊注意著紙鳶飛升的情況。 “王爺,要抓緊哦,可以放線啦!小心點,不要劃破手了?!?/br> 景竹笑著,向著對面溫柔地喊。 明玄鈺點點頭,認真地抓緊了手里的線,一點點放開??粗L箏越飛越高,麥子開心地跳了起來,拍手叫好。 天朗氣清,草木新生,稚子歡笑,人間歡喜。 直到暮色將近,三人才回到府上。麥子開心地攥著紙鳶,向易安展示,順便還現(xiàn)學現(xiàn)賣地向眾人展示了一下便宜爹爹講的紙鳶的來歷。 乖巧可愛的小孩子,大家自然是喜歡的,不過景竹除外。到了晚上麥子又想來蹭故事聽的時候,景竹毫不留情地將他拒之門外,理由是今天沒有故事,全讓麥子的小嘴叭叭叭說完了。 陪明玄鈺沐浴更衣,是景竹最享受的時光。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陪著他,為他擦干身上的水,遞來盥洗曬干過的衣服,鋪開厚實的棉被。只要能在他身邊就好,就是一種幸福了。 吹了燈,二人在被窩里依然十指相扣。萬籟俱寂,只有星星在一眨一眨地忽閃著眼睛,好像在偷聽著兩個人在講些什么。 忽然覺得這一刻平淡而又溫馨,景竹嘿嘿一笑,側過身在明玄鈺的臉頰上啄了一口。 被這樣突然莫名地襲擊一下,明玄鈺沒有任何不悅,反而唇角上揚,用指腹輕輕地拂過景竹的唇瓣,帶著他那幽然檀香,伴著心動的氣息,縈繞鼻間。 以前的明玄鈺受過太多的傷,那些人從來都是只把他當做一個美貌的玩物,發(fā)泄性欲的工具??湟痪涿郎逋酰瑢崉t嘲他如籠中鳥??墒菍爸穸裕鞘腔钌嬖诘膼廴?,是他獨一無二的明玄鈺。 就算沒有每日瘋狂于床畔的性,只要這樣一直平平淡淡地在一起,就已經(jīng)很令景竹滿意了。他要一點點治愈明玄鈺的傷。 性是在愛意盛濃時去做的,要帶著二人同步的感情去交互,一方勉強,就只能是緩解生理需要的行為而已。 不由自主地,景竹閉著雙眼,無比珍重地撫摸著明玄鈺掌心的紋路。 “紙鳶,你很會玩。你的兒時過得定然很幸福吧?” 明玄鈺許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發(fā)問。 “像麥子這么大的時候還好吧,后來就不太好了?!?/br> 提及往事,景竹說得倒是輕松,仿佛與他無關一般。 “可以說嗎?我想了解你?!?/br> 明玄鈺試探地詢問,一如當時景竹對他的那般。 “我娘當時還算是大戶人家的大小姐,入宮選秀之前就跟我爹私定終身了。為了不被選上給自己臉上劃了一刀,覺得反正我爹愛她,不會嫌棄的?!?/br> 景竹嘆了口氣,娓娓道來。 “她定是個勇敢的女子。” 明玄鈺說著,緊了緊兩人相扣的十指。 “該說是勇敢錯了方向吧。選秀如愿沒選上,當時好在也沒怪罪下來 ,于是她跟我爹私奔了。后來我爹生意做大了,家大業(yè)大,娶了很多房小妾,就冷落臉上有疤又病懨懨的我娘了。后來……后來我娘走了,我就被趕出來撿破爛了?!?/br> 景竹仿佛在講別人的故事,不動聲色。 好像忽然理解了當時告訴景竹那些童年往事時,他沒有說太多,只是緊緊抱著自己的感受,明玄鈺亦覺得此時多說無益。景竹是在故作堅強,但他要成為能與他互相依靠的力量。 于是,明玄鈺翻身緊緊抱住了景竹,一如當時景竹對他所做的那般。 “以后有我在?!?/br> 明玄鈺輕撫景竹的后背,在他的肩上落下一吻。 “那你可不許離開我。” 景竹撒嬌地在明玄鈺的懷里蹭了蹭。 “不離開,一直在一起。” 明玄鈺且由著他蹭,寵溺地摸了摸景竹散落的墨發(fā)。 不管兩個人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什么,現(xiàn)在和未來都要在一起,互相取暖,彼此依靠。 第三十八章 床笫之歡 伴隨著春意漸濃,料峭春寒也日漸褪去。抽芽的柳葉又長了許多,已經(jīng)能遠遠見了一抹綠。 明玄錦曾允諾過,杜淵一事了結后,給他解藥和自由。 盡管君無戲言,但這么久以來,明玄錦也再未提及此事??墒沁@種事,又如何去催促呢?好在明玄鈺被景竹照顧得無微不至,連易安都覺得王爺最近看起來精神抖擻,面色也紅潤了不少。 正當景竹在考慮,心情是否也會影響病情,會不會就這樣痊愈時,明玄鈺發(fā)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