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枝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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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種濃烈的灼燒感從心臟開始蔓延,身體里似有數(shù)萬只螞蟻在不停抓撓啃食。明玄鈺雙手緊攥圍欄,骨節(jié)發(fā)白,整個人無力地彎腰倚靠在圍欄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冰涼的冷石觸感亦無法令人清醒,天旋地轉(zhuǎn),胃里是翻江倒海。 “襄王大人好雅興,今兒竟有心來御花園賞楓?!?/br> 突然,一個沉穩(wěn)有力的男聲從背后傳來。突如其來,毫無征兆,令人不禁背后蒙上一層冷汗。 來者何人,又是何時繞至背后的?感受到這份不甚友善的接近,明玄鈺強打精神,猛然轉(zhuǎn)身,竟不知何時,一個身著黑衣的高大男子已然站在身后。墨發(fā)高高束起,眉宇間盡是凜然寒氣。 這男子他認識。與其說是認識,倒不如說是再熟悉不過了。一見到他,眉頭都不由自主又擰皺了幾分。 “青天白日,仍是一襲黑衣。宴歸塵四時皆黑,倒也是一種雅興?!?/br> 明玄鈺以手抓襟,蒼白一笑,難掩虛弱。 眼前之人這般模樣,宴歸塵印在眼底,一抹玩味的笑爬上唇角。 呵,又是和那皇帝一般模樣,不愧是他養(yǎng)了多年的狗。明玄鈺心里默然一嗤,直奔主題地伸出手去,而對方也極其默契,麻利地從懷里掏出一份用草布黑繩包裹好的物件,拋了出去。 “皇上賞的。杜將軍的事,有勞?!?/br> 說罷,宴歸塵一揮衣擺,轉(zhuǎn)身離去。 這條狗,皇帝養(yǎng)了多年。幼時在太子?xùn)|宮的殿門口,三人經(jīng)常相伴玩耍,明玄錦意氣風(fēng)發(fā),誓要住進東宮當上太子,揚言三人情誼永不變,最好的朋友宴歸塵將是太子伴讀,最親的皇弟永遠是明玄鈺。 可是后來呢? 所以明玄鈺從不相信誓言,都是假的。張嘴去說,或者一時的心血來潮,放在心底太久,都會化成一把刀。 入秋后的夜風(fēng),總是帶著不期的涼意。 明玄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襄王府的,一路跌跌撞撞。原先一味的癢痛感,如今已變成赤裸裸的痛。仿佛掌握了節(jié)奏的鞭打,一陣一陣,泄憤般拼命抽打在身上。 王府的管家易安熟稔地避開眾人,攙扶著病癥發(fā)作的明玄鈺回到房間。褪去外氅,冰敷,喂水。正要去拿那份放在床邊的草布黑繩藥包,卻被竭盡全力揚起的手一拍,藥包掉在了地上,里面雜色發(fā)黑的藥材散落一地,散發(fā)出詭異的奇香。 “不喝!不……拿出去,出去??!” 明玄鈺仰面躺在床上,以手遮臉,痛苦萬分地嘶吼。 “王爺,您……不喝不行啊!這樣發(fā)作下去……” 易安蹲在地上,蒼老的手掌攥著散落的藥材,揪心地望著床上掙扎痛苦的人。 “這勞什子上癮,趁早扔了!咳……” 明玄鈺說著,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邊咳邊嘔,仿佛要把五臟六腑都嘔出來一般。 “王爺!您還是吃了吧!您這般受罪的模樣,老頭子我看不得啊……要不,要不我去請杜將軍來……” 易安幾乎是在跪拜著懇求了,滄桑的聲音幾度哽咽。 “不行?。 ?/br> 明玄鈺仿佛一只發(fā)狂的野獸,掙扎怒吼。 床邊的金紗錦瑟緞幔,因手指瘋狂抓撓而染了五條黯然的血印,被用力扯了下來,用它最后一點力氣凌亂地垂落在地上。 明玄鈺的手臂亦無力地垂墜在床邊,因拼盡全力撕扯床幔,五指的指尖已被紗綢磨破出血,本就因病癥發(fā)作而渾身疼痛難耐,似火灼燒,如今指尖更是傳來不間歇的刺痛,好似在刻意提醒他,你還活著。 “王爺!杜將軍已經(jīng)到門外了,您……” 門外的雜役輕聲扣門,大氣都不敢出。 “讓他滾……滾??!” 明玄鈺的聲音虛弱無力,已經(jīng)帶了幾分哭腔。 “是是是!小的這就讓他改日再來。誒?杜將軍,您……” 雜役連聲應(yīng)和,想必是后退時撞見了一位不速之客。 果不其然,門被毫不客氣地推開,一位高大凜然的男子推門而入,身著一身絳紫色直裰朝服,腰間系條金絲紋帶,黑發(fā)以鑲碧鎏冠固定高束,身材高大,豐神俊朗,神采奕奕。 “杜淵……你怎么來了。” 明玄鈺有氣無力地抬眼望去。 “玄鈺,聽說你回府上了,我便趕來了?!?/br> 笑著望向床上那人,杜淵轉(zhuǎn)頭凜然一個眼神,屏退了眾人。 明玄鈺不言,一掀被子背對了過去,縮成了一團,依稀傳來嗚咽無助的聲音,像極了一只受傷的小動物。 “怎么了?又……是嗎?” 杜淵自然地坐在了床邊,伸手憐惜地去輕輕掀起被角。 被子里的人面色潮紅,衣衫不整,分外妖嬈,嬌聲輕喘,儼然一副活春宮。 美色當前,杜淵怎忍受得了? 俯身親吻guntang的臉頰,杜淵略帶粗暴地捏住了明玄鈺的下巴,強迫那張滿是誘惑的臉直視自己。 “玄鈺,有我在,別怕。我馬上幫你?!?/br> 杜淵笑著,指腹輕撫過二人濕潤唇瓣。 若有似無的撩撥,讓明玄鈺感到渾身火熱難耐,迫切需要一個發(fā)泄的出口。他抓過撫摸唇瓣的那根手指,舌尖放肆地在指尖旋轉(zhuǎn)探索,又一口吞了進去。 最后一點半遮半掩的衣服被扯了去,隨意扔在了地上。赤裸的肌膚微微泛紅,凝脂膚白,嬌聲輕喘。杜淵迫不及待地抱起那火熱的身軀,翻轉(zhuǎn)過來,長驅(qū)直入。 “唔疼!疼,嗚嗚……嗯要,我要,快給我……” “想要什么?” “想要你,填滿我,嗯……” “叫我的名字,我便再深一些。” “杜淵,求求你……啊,用力插深一些……好疼,疼……” “很疼嗎?那我輕一點。” “別!不要,不……再狠一點,弄疼我……” 腥黏的液體順著白皙的大腿根部流下,流動時帶來微癢的觸感,一道殷紅煞是惹眼。 身前身后,手指后xue,挪到哪里,哪里便會以血跡開出血色寒梅。明玄鈺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卻又被痛感抽離出沉淪的幻境。好想逃,卻逃不掉。 起初,杜淵還關(guān)心明玄鈺的傷勢,幾度停下來為他拭去血跡,準備尋藥停歇。 可杜淵也一樣知道,明玄鈺的病一旦發(fā)作起來,不真正滿足的泄欲完是不可能好轉(zhuǎn)起來的。許是出于這一點原因,或是血液本身的亢奮作用,杜淵也逐漸沉淪于這場熾熱的情事。 畢竟,那可是惑陽城,迷下蔡的襄王啊。他知道,皇上安排這樣一個號稱“朝堂玩物,美色襄王”的眼線在他這個鎮(zhèn)國將軍身邊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一直禁欲克制,避免發(fā)病的襄王既然獨對他這般放縱,想必定是有真情在的。 況且,能把皇上最親的弟弟襄王壓在身下……權(quán)錢色,何嘗不是一應(yīng)俱全? 第五章 以酒謝恩 “這位爺,您都已經(jīng)這個月賒了三回賬了……這,我們也實在為難啊。” 醉仙閣的小二幾乎是哭著求饒了。 可是被哀求的人依然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飲杯中酒。景竹翹著二郎腿,晃著一個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小腦袋,搖著雪玉蓮扇。像是刻意要讓小二看清這把扇子一樣,他將胳膊甩了甩,又向前伸了些,一把折扇扇得很是刻意而做作。 “誒別急,別急??!下次,襄王絕對到,所以嘿嘿嘿,先賒著嘛好哥哥,下次襄王來了一起結(jié)啊?!?/br> 景竹收了扇子,對小二拋去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小二抓過搭在肩上的白毛巾一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臉為難糾結(jié)。這是這位爺本月第三次賒賬了,雖然欠的不多,也就是一些酒菜小錢,但是一直這樣欠下去,又該被掌柜罵無能了,連個賬都要不來。 而且,本來總是賒賬這就已經(jīng)很令人為難了,小二還小,并不想被比自己還大的人因為求情而叫一聲好哥哥,表示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二樓雅座的人賒著賬喝酒聽曲兒,好不快活,可這挨罵又得落在小二的頭上了。果不其然,周老板知道以后,五官都快扭曲到了一團,仿佛一張在灶臺擱置了數(shù)月有余的蕎麥餅。 “他說賒著就賒著,當我醉仙閣什么地兒?誰知道襄王下次來不來?” 周老板撇嘴給了小二一記爆栗,憤憤地一甩長衫下擺,準備找債主算賬。 還沒到二樓,就聽到一聲喝彩,原來這位債主正到興頭上,正給臺上的舞姬鼓掌喝彩,好不瀟灑,周老板差點一個白眼翻過去。 感知到被視為了目標,景竹激靈地一轉(zhuǎn)頭,看到是周老板,馬上滿臉堆起來笑意,用新杯子滿上了一杯酒遞了過去,還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睛,給了一個隨便坐不要客氣的眼神。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景竹一向如此,理所當然得好像這醉仙閣是他開的一般。周老板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然后景竹一直阿巴阿巴像個傻瓜。不過也不知道他這好口才是打哪兒來的,好幾次把周老板說得開心了起來,被他帶著聊了好久題外話,而且越聊越來勁,甚至差點當場拜起了把子。 好家伙,這人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周老板抿了一口酒,繼續(xù)開始說正事。如果襄王一直不來,或者不能馬上清賬,那就只能不客氣了,畢竟堂堂醉仙閣雖然必須給當朝王爺一個面子,何況襄王還是常客。但是這里同樣也不是吃素的。 看這左顧右盼,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應(yīng)該是付不起酒錢了。也是,雖是生得俊朗好模樣,但是并非錦繡華服,反而看起來樸實無華,稍顯破舊。不似哪家紈绔公子,倒像是個……撿破爛的叫花子。 好嘞,抄家伙干活! 一個響指暗號,周老板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隨即便有三五彪形大漢從樓下怒氣沖沖地擼著袖子上了樓。 大事不妙。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景竹的大眼睛滴溜滴溜一轉(zhuǎn),正在心里默默籌劃著該從哪扇窗跳下去摔得輕些還容易跑掉,可一個猛然轉(zhuǎn)身,還沒走兩步,竟結(jié)結(jié)實實撞在了一個人的懷里。 景竹的鼻子被撞得一陣酸疼,不禁彎下腰哎喲了起來。這下可好,被逮了個正著,逃是逃不掉了。 可是,這么好聞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一陣暗香盈鼻,并不濃烈卻令人舒緩安心,是清雅的檀香味道。面前那人的下半身可以看出來,白衣飄飄,出塵脫俗。 等等……檀香的味道? “哎喲,王爺好!今兒有空來我這醉仙閣了?讓您見笑了,這就請您上座?!?/br> 周老板的聲音霎時諂媚了起來。 呵,男人。 景竹嘖了嘖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撇嘴輕哼。 不得不說,檀香的味道可真好聞啊,尤其是這種時候,那就格外的好聞了。 “你在這里做什么?” 明玄鈺皺眉端著手,心情復(fù)雜地看著眼前即將到來的雞飛狗跳,在景竹身上打量了好幾圈。 嚯,這個人,原來他會說話的???當時救了他的時候,還以為是個啞巴呢。 要論演戲,景竹那可是很擅長的。聽到發(fā)問,旋即垂淚嘆息,以袖掩面,嘴里念叨著實在是走投無路,三五個月沒吃頓飽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揭不開鍋,迫不得已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