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門第一寵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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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梁元帝大筆一揮,就把參陸黎的折子打了回去,不光如此,還御筆朱批地寫上了‘陸黎乃朕之愛臣’這樣的話。 這事兒一出,也就沒有人敢再扯著陸黎作死了,他自然辦事也更順當(dāng)了。 郁棠原是不知道此事的,但她也與福真經(jīng)常通信,福真聽牧嶼說的,便又轉(zhuǎn)告了她。且長公主也傳了信來,說是陸黎只管辦差,若有人敢欺負(fù)他,那也得看看給他撐腰的人讓不讓。 郁棠對此都有些疑惑不解了,她夫君何時走起了這種白切黑路線,真是叫人匪夷所思呢??伤?xì)想了一下,卻也覺得符合了陸黎的行事風(fēng)格,叫人摸不透不就是他么。 小王爺怎么可能讓閑雜人等摸清自己的想法呢。 不得不說,郁棠還是了解陸黎的。 這頭滇王府的馬車剛到京城,趙琤就收到消息了,他安排了人守在滇王府外邊兒暗中觀察王府的動靜。 除此之外,趙琤還在私下送了消息給段清安,五城兵馬司有一半盡在手中,當(dāng)中皇城守備正是他的心腹。段清安得知此事,當(dāng)即便表示了要跟二皇子共同進退。 趙琤看著段清安傳來的回復(fù),冷冷一笑:“有些人就是如此,為了權(quán)利可以飛蛾撲火,哪怕毫無勝算,也敢自欺欺人?!?/br> 盛一看著主子日漸虛弱的身體,還是忍不住勸說:“殿下不一定非要走這一步,總歸還是會有別的辦法的。郡主她也不想您走這一步的?!?/br> 趙琤看著燃燒的火光,咳嗽了幾聲,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搖頭,“非要走這一步,一定要走這一步?!?/br> 只有魚死網(wǎng)破,才能沒有后顧之憂。 他要給袁家報仇,但不能等太子上位查證。子翻父案,且不說能不能管,就算是能重新查案,也顯得像是新帝拉攏應(yīng)王府之舉。 只有在父皇在位期間,把案子重新查明白,才能讓袁家得到應(yīng)有的一切,哪怕只是追封,只是微不足道的清白。 他是父皇喜歡的皇子,朝堂之上,也有不少站隊他的人??沙赡甑幕首佑腥齻€,除了他和太子,還有個老三。老三目前看著雖然中規(guī)中矩,但是蘭貴妃也心有野望,若是將來老三被說動了呢?更何況,父皇也不是不喜歡老三,若來日昏了頭,說不得什么事都能做。 只有他帶著段家造反,一為袁家,二也為給父皇和太子一個強有力的警醒。也讓父皇老來昏庸的腦子清醒清醒,看看身邊睡的枕邊人是什么樣的蛇蝎心腸??纯催@朝堂之上,到底被各方勢力分割成什么樣子。 京城安穩(wěn)得太久了,他要讓京城動一動。 盛一不敢再勸,主子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知道主子行動的時間怕是就在這些日子里了。 原本他以為殿下會在太子出宮行事,可殿下卻說太子在外,雖好打著清君側(cè)的筏子,但事后也會讓梁元帝懷疑,為何事情就這么湊巧,為何又正好是太子。 做皇帝的,有疑心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嗎。 可盛一聽著趙琤的話,心里只覺得凄涼,殿下將行就木,卻還想著謀算這些,一點點的把身子耗盡……他不忍心,此刻也只能偏過頭去。 趙琤的身體似乎真的不太好了,他每每說得兩句就要咳嗽,總還會帶出一些血絲來。 但他也不肯休息,“我吩咐你去請的人,請到了嗎?” 盛一恭敬回話:“請到了,已經(jīng)安排好了。” 聽到這話,趙琤才擺擺手,讓人退了下去。 趙琤熄燈躺在床上,手中握著的是他心愛的荷包。饒使他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必從前,心里卻覺得輕松了許多。 事情就快要結(jié)束了,他選擇這樣的方式或許翎兒覺得不好,可他卻覺得這是最好的補償,最好的。 —— 郁旸風(fēng)塵仆仆從外地趕回京城,衣服都還沒換,一進府就被請到他大哥書房。 他推門進去,不光是大哥,居然阿棠也在。 “今日什么好日子,阿棠回家也不告訴我?!庇魰D還滿臉高興地坐在兄妹中間。 郁棠是眼看著郁旸比之從前要消瘦了不少,卻透出沉穩(wěn)來,面上也不是少年人的青澀,甚至人都比之前黑了不少。 郁璟就更直接了,看到弟弟這又黑又亂的樣子,端起茶杯笑出了聲。 郁旸一下就不敢了,方才郁棠看到的什么沉穩(wěn)一眨眼就沒了,跳得像個猴子:“大哥你笑什么!” 郁璟淡然道:“見著個黑耗子,實在少見,笑一笑,也算見世面了。” 郁璟的話里有話,郁旸哪里聽不出來,但他還是不敢跟大哥較勁兒,只能憋住,委屈地看向他心愛的meimei。 郁棠抿嘴,到底也沒忍住,只是方式委婉了些:“比從前看著更健康些?!?/br> 郁旸嘟囔:“就沒一句我愛聽的?!?/br> 郁璟咳嗽了一下,出門一趟,私下回嘴的功夫倒是長進了不少。 “說說看吧,你這趟出門收獲到了什么消息,咱們交換交換。” 郁璟放下茶杯,看向郁旸。 郁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兄長:“我剛回來,我院門都沒跨過去,你就來找我要消息?大哥,你是不是也太不心疼我了?” 郁璟嘆了口氣:“哪里是不心疼你,只是阿棠回府吃個飯,時間不多而已?!?/br> 說起疼愛meimei,郁旸比郁璟那是只多不少,當(dāng)下立刻就不計較了,說起了自己在外查探到的消息。 郁棠瞪了郁璟一眼,大哥又拿她做筏子騙六哥了,呵,老狐貍。 郁璟微微一笑,基本cao作,不要感嘆。 郁旸此番出京是去查段家的關(guān)系網(wǎng),順便也把流放的容家查一查,這親自帶人去查,也還是查到了不少東西。又因著沒有明令,他一切行動都是暗中進行。 段家也是武將起家,說起家族史倒也不久,只是到了先帝那兒,女兒被強行指給了梁元帝做親家,這才顯出了一頭來。段清安本人也沒有什么很大的功績,多是守城,并無戰(zhàn)功,升遷也都正常。 “這么看來,段家好像也沒有得到昭妃的什么照顧。” 郁璟聽了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郁旸勾了勾嘴角,露出一點嗤笑:“誰說不是呢。當(dāng)中就還有更可怕的事情。我查來查去,原本也是一頭霧水。可也是發(fā)現(xiàn)昭妃從前的兩個婢女,在她入宮之后,就死在了莊子上,說是急病沒的,覺得有些古怪,還真叫我查出點兒什么來了?!?/br> 看弟弟一副‘我查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的表情,郁璟就面無表情地踢了他一腳:“早點說完,早點去休息?!?/br> 郁旸憤憤不平,但也沒有辦法:“段家貍貓換太子,昭妃根本就不是段家女。” 此言一出,郁璟郁棠都變了臉色。 “起初我也不相信,但證據(jù)的確在此?!?nbsp;郁旸從手中拿出一封信,“此事暫且摁下不提,但該知道的東西都在這里了?!?/br> 郁璟郁棠把信上內(nèi)容簡單的過了一遍,郁棠當(dāng)即就摁住了信:“這封信,再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br> 郁璟看了郁棠一眼,覺得她的動作有些奇怪:“阿棠,你……” “不可以!”郁棠態(tài)度堅決:“袁將軍的事本就是昭妃的主意,她一計不成,才設(shè)法算計了我的婚事,當(dāng)中還能牽扯了蘭貴妃,可最最重要的是,若沒有段家,她也沒有這個資本來算計我。她是段家女也好,不是段家女也罷,她跟段家的關(guān)系決不能撇清?!?/br> 郁棠神色冷然:“她如今不肯停手,段家和她早已成為一根繩上的螞蚱。她的本意不是要袁將軍的命,是要應(yīng)王府的人償命,不管如何都好,現(xiàn)今我才是不愿罷休的那個人?!?/br> 郁璟一愣,立即道,“阿棠,大哥不是想阻攔你?!?/br> 郁棠對上郁璟的眼神,眸子里平瀾無波,看著很平靜,說出來的話卻不那么平靜,“我知道大哥不是想阻攔我,但我也不需要大哥插手這件事。此事我和六哥去做就好了?!?/br>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郁璟面上浮起一層薄怒:“父母兄妹,什么叫不需要我插手?!?/br> 郁旸看大哥動怒,連忙解釋:“阿棠不是這個意思,她是覺得咱們家需要一個身份干凈的人,總不能大家都在背后搞事情吧?阿棠,快,跟大哥解釋解釋?!?/br> 郁棠點頭:“是我的意思,此事交給我和六哥,大哥不要出手?!?/br> 郁璟聽到郁棠的話,眉心皺攏,多年的軍營生活讓他的氣勢變得更為凌厲。可和他對上眼神的郁棠卻絲毫不曾退卻,甚至比他更為銳利。 郁璟不肯妥協(xié):“就這么簡單的原因?” 郁棠嘆了口氣,跟大哥解釋,“昭妃已經(jīng)跟我結(jié)仇了,往后的日子絕對會兵戎相見。她忍不了太子殿下登基,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針對我,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滇王府。且不說父王在邊境,能不能及時趕回來,但若……” “阿棠,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郁璟喝止了meimei,他隱約猜到了meimei話里的意思,可他不敢細(xì)想。 郁棠再次對上長兄的眼神:“大哥既然猜到了就不要裝傻,此事你不知道,將來才好更干凈的跟隨新帝。但凡你有所動作,將來總會是有個不小心,叫人捅到新帝那兒去,應(yīng)王府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平靜。我要的,就是留下王府的這份平靜?!?/br> 郁璟氣結(jié),看著平靜如水的meimei和不敢面對自己的弟弟,第一次動了怒,“你們兩個真是好樣的!事情都做了,到如今不過來吩咐我一聲。竟不知我這兄長還有這么大的作用,小瞧二位了!” 郁旸從小就怕大哥,這會兒見郁璟是動了真怒,當(dāng)下支吾也說不出什么來。 郁棠自然不會讓六哥背鍋,她直言道:“此事是我和六哥的錯,但大哥你冷靜下來想一想,最適合的難道不是你嗎?你是王府世子,注定要撐起王府門楣,六哥是次子,又不受朝中關(guān)注,而我是出嫁之女,在旁人眼中,我怕是也算不上應(yīng)王府的人了?!?/br> “胡說!” “瞎說什么呢!” 聽到meimei的話,郁璟兄弟倆紛紛喝止她。 郁棠見郁璟還肯維護自己,便笑了笑,同郁璟說道:“只是不讓大哥動手,也沒說什么都要瞞著大哥。再不濟,六哥的人手大哥也可以隨意差使?!?/br> “阿棠,我可沒幾個人使??!” 郁旸立即小氣地表態(tài)。 郁璟淡淡地掃了郁旸一眼,郁旸頓時閉嘴。 郁棠見郁璟已經(jīng)接受自己的想法,她又道:“其實也不會如何,大哥只要聽從陛下吩咐就是了。父親不在,你就是陛下除了蘇將軍之外最信任的將領(lǐng)。若你有什么奇怪的舉動,以陛下的心性,這份疑心會傳給下一任帝王。罪在可能之事,不如直接解決問題根源來的安心。再將來的事,那就將來再看吧?!?/br> 郁棠這話說的沒錯,郁璟也知道。 季青臨是飛翎衛(wèi),飛翎衛(wèi)是陛下心腹,但軍營之中卻只有他和蘇將軍,再多一個滇王。而自己因為母親的緣故,會更得梁元帝看重。 陛下疑心,卻也很重親情。 “你們要做什么?” 郁璟其實很明白弟弟meimei的苦心,正如meimei所言。他是王府世子,又有京城兵權(quán)在手,岳父也是武將世家出身,簡直就是為帝王量身打造的一柄利劍。 這樣的一柄利劍,皇帝會同意未經(jīng)他的允許,就刺向某個人嗎? 若是這樣的話,那這柄劍的劍尖是不是也會在某一天對準(zhǔn)自己? 是人就難免有疑心,當(dāng)下郁棠和郁旸做的事就是把有可能產(chǎn)生疑心的因素扼殺于最初。 郁棠搖頭,低聲道,“實際上,并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防患于未然?!?/br> 想到奉月交給自己的消息,她其實并不確定趙琤的行動已經(jīng)到了哪一步,也不知道他會做到哪一步。她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基于從前趙琤的提醒之下最壞最壞的準(zhǔn)備。 從應(yīng)王府出來,郁棠沉重的心情便也藏匿于身后,有誰回娘家還不高興的嗎? 上了馬車,郁棠就開始閉目養(yǎng)神。 這段時日,跟在郁棠身邊的都是燕云,奉月則留在家中陪著小明翡,也更便于收集消息。 見郁棠神思困倦,燕云便輕輕地幫她揉著額角。 過了一會兒,郁棠才問道:“我最近有些忙忘了,方瓷從牧府回來沒有?!?/br> 燕云道:“她倒是從牧府出來了,只是又去了外頭采藥,鶴山公子跟她一同去的?!?/br> 聽到這個消息,郁棠睜開了眼,問道:“她愿意跟鶴山在一起了?” 燕云笑著點點頭,“是呢。” 郁棠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些笑意來,“近來總算是能有一樁好事,說不定等他們回來可以辦一樁婚事了?!?/br> “主子這么想把方瓷嫁出去嗎?” 即便是郁棠醒了,燕云也沒停下手中的動作。 郁棠又闔眸養(yǎng)神,語氣也變得輕松了不少,“自然是,最好你和奉月都有想嫁的人,把你們嫁出去?!?/br> 燕云聞言,只沉默地給郁棠按著,卻不再接話了。 “怎么了這是?” 郁棠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