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他總感覺這人身上的敵意很深,因此連帶著覺得這盤豆腐也不像正經(jīng)豆腐。莫非里面藏了什么?槍應該藏不下,所以是毒? 他悄然傾斜了一下腕間終端,掃了眼終端后,似笑非笑的將盤子推開。 不好意思,我不吃來路不明的東西。 正巧此時服務生端著幾個盤子走到了黎眠身邊,先生,這是您點的葡萄酒、牛排,還有聯(lián)邦特色的涼菜。 男人一看,忍不住笑了。 葡萄酒和牛排? 這葡萄酒是用營養(yǎng)液做的,牛排則是人工合成的rou,壓根就是最便宜的貧民餐。沒想到這小白臉居然是個土包子貧民。虧他剛才還被這小子眼神嚇住了,原來都是裝出來的。 一下子,男人的眼神變了。 而黎眠則看著服務生將菜端上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 桌上的牛排看起來顏色有些偏黃,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那瓶酒的顏色則十分艷,似乎更像是櫻桃汁。 他切了塊rou,放到嘴里,然后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說不上來這種味道是什么,更像是一團半生不熟的面團。一下子,黎眠便沒了興致,也不想嘗那瓶酒了。 他咽下口中食物后,準備起身結(jié)賬離開。然后男人突然再次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男人剛才被黎眠無視了半天,因此早就一肚子火,見黎眠要走,這下子火氣終于藏不住了,想在此時給黎眠結(jié)個賬以此羞辱一下黎眠。 他低頭從口袋里去摸終端。 正是這個動作,引起了黎眠的注意。他輕輕挑眉,注視著男人的動作,手中的金屬娃娃輕輕撥動,然后只聽到叮的一聲,他掏出來槍對準了他。 男人還沒掏出終端,聽到響動不經(jīng)意的抬頭,先被他嚇了一跳,當場腿一軟坐到了地上,神色驚恐的看著黎眠。 不僅是他,整個餐廳的人瞬間嚇得不起,有人躲到桌子下面,有人放聲尖叫。 一直守衛(wèi)在身后的侍衛(wèi)們聞聲趕來,將餐廳包圍了起來。圍在黎眠身邊防止有人偷襲。 這個功夫,黎眠蹲下身將男人搜了一遍,然后嗤笑著從他口袋里勾出來一把槍,當著男人的面一一卸了零件,丟到了他身上。 看著這么蠢,想來也不是刺客。誰把槍塞你口袋里的? 男人嚇得早已不知言語。他怎么知道自己口袋里莫名其妙多出來一把槍。大腦極度混亂中,也不知言語,只能回頭看了眼自己女神的位置。只是,剛才餐廳早已亂作一團,壓根找不到他女神的蹤影了。 黎眠也不指望他能說出來什么有效信息了,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又想起來剛才似乎有雙熟悉的目光不??粗?/br> 那雙眼睛 他突然想到什么一樣的,走到了剛才坐的位置上,拿起一旁的刀叉,將那盤子豆腐一片一片的切開。然后有個白色的東西逐漸顯露出了樣貌。 是一張被卷起來的紙條。 黎眠臉色沒有意外,只是挑了眉,將那個東西挑了起來,用刀叉將紙條舒展了起來。 只見紙條上寫了一句話: 黎眠殿下,我們的合作從未停止,作為合作者,我很期待你的表現(xiàn)。 合作? 黎眠瞬間想到了一個人肖玉明。 之前他在廢星上與肖玉明談過一次合作,然而肖玉明卻將他坑了一把。此時居然還有臉和他談合作? 黎眠面無表情的丟了刀叉,卻猶覺不對,將那個盛了豆腐的盤子翻了過來。只見盤子底部還有這樣一句話: 白思赫有難,速去d區(qū)東大街108號。 他面無表情的將盤子翻了過去。原地坐了一會兒。如果消息是真的,那天道便會過來找他,如果是假的,那肖玉明絕對死定了。 然后,他就看到一只小云團急匆匆的飛了過來。 哥哥!黎眠哥哥!白思赫出事了!他被人圍堵住了! 黎眠輕輕嗯了一聲,然后將盤子往地上用力摔碎,確保真的把盤子摔成渣后,他終于起了身。 走吧。該去看看白思赫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情戲真的好難寫,快被卡死了,還是劇情流好寫orz 第六十四章 在聯(lián)邦最臟亂的貧民區(qū)里,個少年飛速跑了起來。他跑到個死角處,踩在旁堆積的箱子,雙手拉住墻頭,飛速縱身躍,整個人消失在巷角。 然而,系列劇烈行動,導致他此時已臉色蒼白,腹部傷處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流,將黑色外套都浸濕了。 少年歪了歪頭,水藍的眸里閃過絲幽色,用舌尖輕輕舔了下手背的血,然后瞇起了眸子。 柄反著銀光的手術(shù)刀從他腕間翻了出來,流暢的在指尖轉(zhuǎn)過圈,然后突然被甩了出去。 只聽到道悶聲,遠處角落里什么東西應聲而倒。 鋒利物刺進身體里,發(fā)出血液迸濺的聲音后,少年突然神色愉悅起來,唇邊笑容逐漸擴大。他緩緩走了過去,從已經(jīng)死去的尸體里抽出自己的手術(shù)刀。 果然是廢物,真是浪費時間。 然而,當他散漫的回頭時,卻猛然臉色變。 身后不知什么時候,突然多出來堆人。這群人手里拿著槍,直直指著白思赫,看向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白思赫另只手也拿出了柄手術(shù)刀,眸中的笑容已全部消失。 遇到了這么多人,被這么多把手槍指著,他不僅不怕,反而多了分雀躍興奮,嗜血的因子徹底被釋放了出來。他快速轉(zhuǎn)身群人纏斗了起來。 由于他身形移動的無比迅速,再加上與人靠的十分近,導致群人幾次開槍都沒能擊中他,反而還把同伴傷到了。 只可惜,白思赫之前受了傷,血流不止,體力終究不支,在與兩人近身打斗時,腳下個恍惚。而就是這樣個破綻,被這群人迅速抓住,趁機將他壓倒在地。 手里的手術(shù)刀應聲落地,白思赫有些狼狽的捂住腹部的傷口,血順著指縫越流越多,他眼前陣陣的黑暗。只能聽到有人問:這怎么處理? 殺了,殿下的命令不可違背。 有人將槍指向了白思赫。 而就在這時,白思赫突然開口了,他嗓音沙啞的問道:殿下?是大皇子,還是小皇子? 這時,人們才突然發(fā)現(xiàn),他眼神有些詭異的奇怪。 那是中讓人看不懂的神色,深沉到令人膽戰(zhàn)心驚,然而卻脆弱不堪,仿佛戳,就會灰飛煙滅。 有人嗤笑聲,沒想到你糾結(jié)的是這個問題。殺你的人自然是小皇子。你男扮女裝掛了準小皇子妃的名號就算了,還私自出逃背叛小皇子,殿下沒親自來殺你,已經(jīng)算是對你仁慈了 他沒說完,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面前的少年突然口中溢出了大量的血,臉色逐漸變得瘋狂起來,那雙原本十分清澈的眸里燃起了濃烈的恨意。 這樣子實在有些嚇人,導致群人遲遲不敢上前。 幾個人互相對視眼,紛紛舉起了槍,準備將白思赫處理了。 然而白思赫對面前的切都顯得漠不關(guān)心,他只是又痛苦又委屈的將自己縮了起來。就像無數(shù)次臥在黎眠膝上樣,尋求著點安全。 這是報應嗎? 上世,他折磨黎眠,所以這世他的真心活該被踐踏,活該求而不得。 有滴淚砸在了地上。 模模糊糊中,他聽到了陣奇怪的聲音,這聲音像是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有人似乎從遠處巷口慢慢悠悠走了進來。 然后輕飄飄聲嗤笑響起。 我沒想到,黎溫向行事大方,竟也會做出如此行徑之事來?頂著我的名號來殺我的人? 聽到這聲音,白思赫的指尖顫動了下。他費力透過模糊的視線想看看眼前的人。他只能看到個人站在自己面前,手中把玩著把銀槍。 只聽到幾聲槍響,面前的人將槍收入口袋里,轉(zhuǎn)身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 黎眠的懷里是那種清香,仿佛有種安撫人心的功效,讓白思赫不知不覺就放松了下來,緊緊拽住黎眠的袖子不肯放手。 正在此時,黎眠淡淡開口,你別亂動,太沉了,我抱不動你。 還是原來相處時熟悉的口吻,仿佛不曾變化。 白思赫只是將他拽的更緊,把臉貼進了黎眠懷里。他被群人追殺了好幾天,此時終于能放松下來,因此下子就昏了過去。 黎眠抱著他在街角上了車,對著司機道:去醫(yī)院,找最好的醫(yī)院。 由于他整這么處實在動靜有些大,導致剛到醫(yī)院,何老爺子就派了人過來問候。 為防止何老爺子在背后耍什么手段,黎眠還是選擇留在了醫(yī)院。 看著白思赫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正在被推進手術(shù)室,黎眠突然抬步走了過去,面色冷淡道:給我準備套無菌衣。 這舉動讓幾個醫(yī)生愣住了。 難不成這小皇子還要進去? 沒等醫(yī)生說什么,黎眠便再次重復道:給我準備套。 雖然手術(shù)室向不允許外人出入,可畢竟此時情況特殊,要求的對象是帝國的小皇子。聯(lián)邦與帝國之間原本關(guān)系就很微妙,沒必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踩雷。 因此,旁的護士很快就送來了套無菌衣來。 黎眠換了無菌衣后,推門走了進去。他站在旁看著幾個醫(yī)生互相配合著給白思赫治療,又看了眼旁儀器上各項數(shù)值。此時情況有些危急,好幾個數(shù)值都超過了正常區(qū)間。 黎眠又看了眼躺在那里對外界渾然不知的人。看著看著,突然皺了下眉頭。 小云團從他身后飛了出來,用兩只小手去拍黎眠的肩膀,安慰道:【黎眠哥哥,沒事的,別擔心?!?/br> 黎眠眉頭還是皺著的,他過了會才道:【我只是在想,有意義嗎?】 【嗯?】小云團下子愣住了。 【黎眠哥哥,你到底在說什么???什么意義?】 黎眠抬起了頭,眼神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我對他態(tài)度向不好,他到底有什么可執(zhí)著的,因為我險些兩次送命。】 這個問題下子難住了小云團,它結(jié)結(jié)巴巴道:【可能,他,他喜歡黎眠哥哥?】 黎眠與它對視片刻,最終還是轉(zhuǎn)過頭去向看白思赫。 有些東西他也說不清楚。 他對白思赫的感情十分復雜。方面莫名其妙恨著,另方面卻有些心軟。這兩種情緒混雜不清,使得他總是會刻意的去回避。 只是,這次,他忽略不掉了。 這場手術(shù)做了四個小時,黎眠在旁等了四個小時,其中白思赫心跳驟停次。等手術(shù)有驚無險的結(jié)束后,醫(yī)生對著黎眠點頭道: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殿下不如先去休息吧。 不用。黎眠想了想,朝醫(yī)生鞠了躬,然后沒有理會旁呆滯的眾人,轉(zhuǎn)身推門而出。 白思赫被安排到了頂樓的個病房里,于是黎眠便坐在旁的沙發(fā)上等他醒來。 此時已經(jīng)是凌晨了,原本早上出來散心,和柯澤說好會回去,然而卻因著這些事耽誤了時間,他索性給柯澤發(fā)了個消息說今晚不回去了。 沒過多久,柯澤便回過來了條消息:好。 看了看那條消息,黎眠將端腦收了回去,將頭靠在了沙發(fā)靠墊上,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白思赫的意識終于恢復。他神色警惕的看著陌生環(huán)境,打量了圈,卻在沙發(fā)上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瞬間,白思赫眼睛亮,扯下來身上的管子,直接跑了過去,窩在黎眠的膝蓋上,蹭了蹭。 真的是眠哥哥?眠哥哥也沒有想殺他,而是救了他。 白思赫越想,心跳的就越快,他眼底泛著異色的光,就像久旱逢霖般喜悅著。 他頭發(fā)蹭到了黎眠的手背上,因此黎眠下子就睜開了深藍的眸子,直直看著白思赫。 那雙深邃的眸子藏有萬物,讓白思赫愣了下,緊接著就撲了上去,緊緊抱住黎眠。 眠哥哥!我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黎眠只是平靜道:難道不是你自己跑的?我什么時候趕過你? 這話說的是事實,白思赫被他噎了下,委委屈屈的蹭過去撒嬌,眠哥哥,我是病人! 病人? 黎眠看向身后病床,滿地的管子被拔下來。再看了看白思赫手背、身上,強行將針管拔下來后,留下了個個青腫痕跡。 他頓時臉色難看下來,想了想,還是吐出口氣,聲音放的和緩起來,你還知道自己是病人?剛從手術(shù)室出來,亂跑什么? 白思赫只是眼也不眨的看著他,然后笑了起來,眠哥哥,你剛才好溫柔。 黎眠不想理他了,推了他把,你給我躺回去。然后又按下了呼叫按鈕。 白思赫隱隱覺得黎眠不太對勁,只好聽他的話,躺了回去,朝他彎起眸子就笑,都聽眠哥哥的。 黎眠坐在沙發(fā)上看他,等醫(yī)生給他重新扎完針后,突然長舒了口氣,起身朝白思赫步步走了過去。 他直到站到白思赫面前,白思赫才突然發(fā)覺,黎眠似乎是有什么話想說。而接下來的話很可能讓人十分難回答。 果不其然,他聽到黎眠問了句話:白思赫,你是重生的吧? 白思赫歪了歪腦袋,眼神有了變化,眠哥哥怎么會這么問? 他沒有否認,因此便算是間接承認了。 黎眠點點頭,沒同他解釋什么。只問道:你都知道些什么,前世發(fā)生了什么?頓了頓,黎眠又補充道:還有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白思赫沒說話。 黎眠并不著急,只是平靜道:你放心,我能問出來這些問題,就證明已經(jīng)知道了許多事情。包括前世你我的關(guān)系。所以,你大可如實說。 白思赫瞳孔縮了下,瞬間拉住黎眠的手,難得有些驚慌,眠哥哥,我前世和這世不樣。我從來沒當成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