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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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堯避而不談秦屠的問題, 他沒認為秦屠是認真問的。 啊獸人? 秦屠那邊似乎有些吵,導致他的聲音模模糊糊, 聽不真切。 嗯, 清除完了。他接著說道。 楚堯垂下眼, 此刻是通話模式,不同于視頻聊天,他無法得知秦屠那邊的情況,只能憑聲音大概了解。 為什么這么吵?楚堯抿唇問道。 吵?秦屠反問了一句, 而后像是反應過來,道:哦, 我這會沒在剛才那地,在另外一個地方。 可能是有些吵, 我習慣了覺得沒怎么大聲, 少校你可能是因為沒聽習慣。秦屠得出結(jié)論,笑了笑。 楚堯從沙發(fā)上起身, 抬腳向窗口走去。 楊子星此刻近黃昏,透過窗遙遙看去, 金黃的陽光撲灑在病房外的花圃中, 碧綠的葉片都被染得橘黃, 看起來暖意十足。 灰星現(xiàn)在是晚上? 不對, 灰星沒有純粹的白天,只有很黑的晚上和沒那么黑的晚上。 剛才和秦屠視頻聊天時灰星應該就處于沒那么黑的階段,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陷入了真正的黑夜。 楚堯眼神動了動,他想了想, 準備問一下秦屠口中的在另一個地方的具體位置。 哪知他還沒開口,秦屠便出聲了。 少校,既然很吵的話,那今天就先說到這? 晚安。秦屠的嗓音慵懶低啞。 話剛說出口卻又馬上被他糾正過來:不對,楊子星現(xiàn)在應該還是下午吧? 楚堯沒回答他,遠處金黃的光穿越塵霧投到他的眉眼之上,好看的眉骨與眼睫隱藏在光芒之中,看不清眼底情緒。 今天應該沒時間和少校你說晚安了。 秦屠的聲音從智訊器里傳來,楚堯垂眸靜靜看著。 那么現(xiàn)在就提前把晚安說了吧。秦屠笑道。 明天見。 智訊器傳來最后一道秦屠的嗓音便歸于平靜。 楚堯盯著安安靜靜的智訊器看了一會,想到了自己剛才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的問題,面上表情依舊沒什么變化,只是平靜地關(guān)閉了智訊器出了病房。 堯哥,你來啦? 胳膊纏著層層紗布,完全無法動彈的姚文匪一見到楚堯便從床上一躍而起。 他早就不想待床上了,奈何那個海醫(yī)生太過執(zhí)拗。非要他躺床上靜養(yǎng),他靜養(yǎng)個屁,鐵血男兒身上的傷疤那都是光榮的象征。 楚堯站在病床前抱臂沉默地看著他,沒說話。 姚文匪本來高昂的興致逐漸冷卻,心也涼了半截。 完了,他怎么覺得他堯哥現(xiàn)在不太高興啊 傷怎么來的?楚堯問了句。 這個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姚文匪有些茫然地應道。 我不問第三遍。楚堯瞇起眼。 姚文匪打了個寒戰(zhàn),半晌,才嘟噥道:自己敲的。 在帝星出任務的時候受傷了?楚堯問。 姚文匪正慶幸楚堯聽到了他的罪行居然奇跡般地還沒有發(fā)火,而是依然很平靜。卻冷不丁聽到這一句,他頓時又滿臉問號,哆哆嗦嗦道:沒有啊,為什么這么問。 我以為你傷到腦子了。楚堯抬起手虛指了指太陽xue的位置。 姚文匪: 堯哥你聽我說,我這個行為不是自殘,也不是傷到腦子后的智障行為。姚文匪見楚堯這會還算平靜,心里稍微一定,說得頭頭是道,是我為兄弟的獻身。 楚堯冷冷地丟下一句:誰允許你獻身了。 你現(xiàn)在就回帝星。他撩起眼皮看了姚文匪一眼。姚文匪急忙出聲:我不! 他見楚堯軟的不吃,而他自己又不敢來硬的,只好苦著一張臉,交待自己的最真實目的:我是來找你商量一下林戀那事的。 他話剛落音,本來正準備出病房的楚堯腳步一頓,偏過頭沉聲道:聯(lián)邦那邊現(xiàn)在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姚文匪有些喪氣,頹然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完全找不到任何蹤跡,根本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被悄無聲息地劫走的,現(xiàn)在更是不知死活。聯(lián)邦只得放出消息說正在加大兵力尋找,其實都知道,希望很渺茫了 這和當年發(fā)生在暗星那事一樣,我覺得結(jié)果都是兇多吉少了。姚文匪垂下腦袋,聲音有些沉重。 他和林戀也是從小長大,畢竟林戀是他撩遍整個聯(lián)邦軍校所有的Omega卻唯獨避開的那個人,他說不清楚他現(xiàn)在的感受。 形容不出來的難受。 楚堯垂下眼,眼神有些冷:能確定是獸人? 大概是能確定了,現(xiàn)場有獸人獨特的氣味留下,通過分子檢測機檢測到了。姚文匪說道,只是不知道他們被獸人劫走后轉(zhuǎn)移到了哪里。 姚文匪話一說完病房就安靜了。 楚堯沒出聲,他也沒了幾分談話的心情。 最近一談起這個話題他的心情都很沉重。 過了片刻,楚堯緩緩走近半坐在病床上的姚文匪,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拍了拍,沉聲道:還沒找到就還有希望。 你 我沒事。姚文匪打斷他的話,仰起頭無所謂地笑笑,和他平時大大咧咧的模樣一樣。 他自認遠不如楚堯鎮(zhèn)定,所以他只能將那些負面的情緒深深隱藏,換上別人熟知的笑臉。 楚堯垂眸看著他,半晌,骨節(jié)分明的手抬起,手指按在姚文匪的嘴角,緩緩說道:不想笑就別笑。 他的聲音比平時低很多,認真了聽能聽出幾分安慰的味道。 姚文匪一怔,隨即緩緩拉下了剛才揚起的嘴角,撕裂了偽裝的笑臉面具,有些委屈有些難受地應道:嗯。 還沒找到就還有希望。 姚文匪心里安定了幾分。 林戀希望你還能回到軍校,到時候他可以把他最喜歡吃的玫瑰酥全部都拿給你吃。 灰星時間夜晚十一點。 夜黑得深沉。 但各類燈光硬是將沉沉的夜幕撕開,將夜晚變成了無比繁華的模樣。 秦屠現(xiàn)在到了灰星里的好地,獸人里的貴族圈。 灰星以藍城為中心,越往外擴散,居住的獸人越低級。星艦降落的地方就是較低級的片區(qū),烏煙瘴氣。在高級區(qū),不需要口罩這個東西。 比如他現(xiàn)在所處的這個高級地段,環(huán)境很好,不輸?shù)坌恰?/br> 是在灰星的中心藍城。 此時時間不算早,但藍城的獸人卻很多,街上人來人往,大多數(shù)獸人和人類無異,可能是在頭發(fā)里藏了一雙耳朵,可能是張開嘴會露出兩顆尖牙。 越高階的獸人越接近人類,貴族區(qū)里的獸人自然是生得人模人樣。 所以秦屠大大方方地走在街上,也沒有哪個獸人向他投來懷疑的目光。 其實原因不止外貌這一點,還有剛才在低級區(qū)他清除那一群獸人時身上沾了獸人的血液,雖然已經(jīng)清洗干凈并且換了衣服,但仍然有味道只有獸人能嗅出的味道,這是他們識別同類的一大特征。 當然最大的辨別特征還是眼睛,一雙紅色的眼睛。 無論高階獸人還是低階獸人,出生就帶有一雙紅色的眼睛,等級越高紅得越是純粹。最高等級的獸人皇族的眼眸便是猶如紅寶石般。 秦屠懶得整副美瞳戴上,直接在鼻梁上架了副墨鏡。 與他淺金色的頭發(fā)一搭,倒是相得益彰,十足的貴氣,活脫脫的一個高級獸人模樣。 雖說藍城與帝星的城市無多大分別,但嚴謹了說還是有挺多不一樣的。 畢竟人是人,獸人是獸人。 最大的差別在此時燈紅酒綠的氛圍中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比如人就不會在大街上直接抱著啃,多少還是注意點顏面的。 獸人天生性.欲旺盛,通俗來講,就是身體里隨時隨地都有消不了的邪火。 既然有了火就得滅。 獸人滅火的方式很純粹,就是做.愛。 不分場合,不分時間。 秦屠站定在熾白的路燈下,低頭點燃了一根煙,此時他旁邊走過去的一對獸人已經(jīng)糾纏得難舍難分,直接拐進了一旁的酒店。 他抬起頭,挑挑眉看了看四周,酒店幾乎占據(jù)了各類建筑的半壁江山。 將打火器放回衣服兜里后,秦屠微微仰起頭,喉結(jié)動了動,緩緩吐出一口煙。 煙霧裊裊籠罩了墨鏡鏡片外的視野。 街頭獨自抽煙的他簡直成了這座不夜城的一股清流。 他腳尖動了動,遠離了路燈,卻沒打算走進酒店。 該休息也不是在酒店休息。 畢竟晚上可能會被某些聲音吵得睡不著。 他現(xiàn)在穿的這身衣服很休閑,頭發(fā)依舊是扎在后面,整個人透出一種利落干練的好看。 前面有條巷子,通往藍城的另一個片區(qū),秦屠瞇起眼看了兩秒,長腿一邁,向巷子口走去。 迎面又走來難舍難分的一對,秦屠沒仔細看,只在他們快要撞到的時候微微側(cè)了下身。 喂。 秦屠腳步停住了,卻沒有回頭。 剛剛擦著他走過的兩名邊走邊接吻的獸人在他身后站定了。 出聲的獸人是一名高大的雄性高階獸人,在他臂彎里眼眸情欲翻天的獸人也是一名雄性獸人。 只不過嬌小許多,等級也要低一些,是中階。 你撞到我了。 雄性高階獸人緊緊地盯著他的背影,又說了一句。 撞到他了? 秦屠依舊沒轉(zhuǎn)過身,低頭笑了笑,微偏過頭,眉梢挑起,嗓音漫不經(jīng)心:不好意思,撞到你旁邊的空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獸人:(看著秦屠)露出不懷好意的目光。 楚堯:你自殺還是我動手?感謝在20200816 23:27:27~20200817 22:01: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6960858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藍城的夜晚當真繁華, 耳邊是街道兩側(cè)酒吧內(nèi)歌手如百靈鳥般的動聽歌聲,穿透長空蜿蜒在街道上。 紅色的燈光閃著,映著白色的光, 交輝相映打在行人的臉上。 高大的雄性獸人似乎喝了不少酒,走路的時候眼神還有些飄忽, 這會站定了之后倒是清醒了許多。 深紅色的眼眸緊緊地鎖著秦屠的臉。 臂彎里的嬌小獸人好像不太滿意現(xiàn)在的僵持狀況, 努了努嘴, 向高大的獸人撒嬌道:管別人干什么,走嘛,去酒店 高大獸人本來就下壓的唇角因為這句撒嬌抿得更緊了,看起來十分煩躁的模樣, 他唰地一下拉開懷里的獸人,在其迷茫的目光中吐出一個冷冷的滾字。 高階對低階血脈的壓制使得那位嬌小獸人可憐的小身板一顫, 睜著緋紅的大眼睛咬著嘴唇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巷子口現(xiàn)在就剩兩人了。 秦屠將煙掐滅,隔著黑色的墨鏡片慢悠悠地望著面前的獸人。 這個獸人盯著秦屠, 往前走了兩步, 渾身的氣勢隨著他的步伐慢慢地釋放出來,周邊偶然有過一兩個玩鬧的中階獸人, 遠遠地察覺到鋪天蓋地的威壓,夾著耳朵倉皇逃走了。 秦屠就站在他對面, 個子高高的, 站得隨意, 仿佛沒有受到那股威壓的半點影響。 他來藍城換的衣服是黑色風衣, 很休閑慵懶,腳上踩著一雙軍靴,襯得他的腿筆直修長。 雄性獸人盯著秦屠面上的反應,停住了腳, 站在原地看了片刻,倏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他仿佛才想起剛才秦屠對他說的話,扯了下嘴角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在挑釁我? 秦屠偏頭笑了一下:不是你先對號入座的么。 獸人深紅色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精光,他的目光滑過秦屠的長腿,停留在他的腰上,最后沉聲道:把你的墨鏡摘了。 秦屠挑挑眉,偏回了頭,眼睛被墨鏡遮住,獸人無法窺探他真實的表情。 沒什么其他的事么?秦屠將掐滅的煙蒂丟入一旁的垃圾桶,勾了勾唇角:我很忙。 獸人見他答非所問,皺著眉又向前走了兩步,兩人距離更近了,僅僅相差半米左右。 秦屠低下頭看了看兩人中間可憐的距離,面無表情地往后退了一步。 獸人: 他在這退后一步的動作里感受到了秦屠對他深深的嫌棄。 他還在往外釋放威壓,邊釋放邊開口:你真的是獸人? 秦屠抱臂看著他,不緊不慢地道:就準你是獸人,我不能是獸人? 那你把墨鏡摘了給我看看你的眼睛。雄性獸人步步緊逼,語氣強硬。 秦屠垂眸整理了下風衣的衣袖,半天才慢悠悠地抬起眼,哂笑道:真是奇怪的癖好,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樂意滿足你的愿望。 獸人: 他心里其實也有八分拿捏不準,畢竟眼前這個男人比他還要高上幾公分,身形頎長,俊美挺括。淺金色頭發(fā)散散地扎在腦后,初一看,確實是具有高階獸人的貴族氣質(zhì)。 但他的目的說通透點也不是非要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獸人,他只是在這個夜晚恰巧對他有好感而已。 你愿意和我做.愛嗎?這個高階獸人微微遲疑地開口,語氣雖然不確定,但話卻是直接坦蕩。 話說出去之后巷子口一片寂靜,眼前之人仍舊是面無表情。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在下面也行。 還是沒有動靜,高階獸人以為秦屠不滿意他拋出來的條件,他是top,在他看來他愿意做下面那個已經(jīng)是最大的讓步了。沉思了兩秒,正準備再加碼時,秦屠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