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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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前面撒開丫子跑的人,江寧灼嘴角揚起了微不可察的弧度,然后和江茂晉說:照看好這里的人,我們?nèi)トゾ突亍?/br> 吩咐完后提步跟上了那條呆龍。 剛一進路口,一個紅色的身影就從旁邊跳了出來,嗷嗚!! 這一聲引得外面坤獸也跟著叫了起來。 可江寧灼淡定地站在原地。 沒意思,走吧。嚇人不成的路寒舟沖江寧灼翻了個白眼。 他用靈力暫時封住了自己的氣脈,免得大霧再造成干擾。 可這一幕的似曾相識感又讓江寧灼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曾在密林中問過江塵,自己在境門時有沒有喊過什么。 江塵說,他喊了路寒舟。 可江塵在他詢問的表情下也說了,當時的十一,對于這三個字并無任何反應。 但拿扇沿敲鼻子的動作,幼稚的嚇人惡作劇,甚至嘴角若有若無的笑,都讓他感覺到 路寒舟走在前面,還在對惡作劇不成耿耿于懷。路像之前一樣漫長到毫無盡頭,正當他百無聊賴時,聽到身后的人喊了句: 路寒舟。 這一聲叫他心臟漏了一拍,可他并未轉(zhuǎn)身。 緊跟著又一聲:路寒舟,你看看我。 此時路寒舟才意識到身后的腳步聲沒有跟上,可那聲音卻近在耳邊。 他驀地轉(zhuǎn)身,看到了十幾步開外的江寧灼,問道:你說話了? 專心想事的江寧灼疑惑道:沒有啊。 第23章 新界 騙誰呢,不愿意說就拉倒唄。 路寒舟屏息凝神感受那段聲音的源頭,可繞是再怎么集中注意力,神識又散開多遠,都再感受不到一絲波瀾。 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自從迷惘之境境門大開后就出現(xiàn)過幾次了。 每一次他都感覺有種莫名其妙的悲傷涌上心頭。 敏銳如江寧灼,他小心繞了幾縷路寒舟散出去的靈力在指尖,問道:你聽到什么了? 嗯路寒舟下意識發(fā)出了一聲悶哼,感覺自己神魂被人一攥,酥酥麻麻的。 江寧灼大步而上,停在了他身邊,柔聲道:聽到什么了? 他用了些小伎倆。 從上次捏到路寒舟脈搏起,他就知道對方對靈力的控制不夠自如,自己又有股氣息居于他靈海,問出幾句實話不是什么難事。 聽到 路寒舟仰頭看著江寧灼,瞳孔微動,似乎被什么吸引。 什么?江寧灼耐心道。 時間靜默了一瞬,江寧灼透過面具直視著路寒舟的眼睛,在溢滿的誠懇中捕捉到了一絲狡黠。 聽到了錢袋子晃得叮呤哐啷的聲音,還聽到你說剩下的四百石靈珠不用還了。 路寒舟在江寧灼的壓迫中起身,笑著在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 想套話,沒那么容易。 江寧灼毫不猶豫把自己的視線從他的耳墜上移開,閉口不言繼續(xù)朝前走去。 路寒舟跑著三兩步追上了他的步伐,背著手在他側(cè)面探頭問道:怎么了,一直盯著我的耳墜,你也想要? 那是我封宗的花。江寧灼目不斜視陳述事實。 哎,你這人計較這些。路寒舟跑到他面前,不是說了扯平了嗎,再說了,我都給你寫信解釋了。 那些花他又沒連根拔,來年還會再長的嘛! 扯不平。 江寧灼在掌中祭出沃野劍,擋在了靠近的路寒舟面前,繼續(xù)道:那些信的內(nèi)容是真的假的? 真真真,真的不能再真了。路寒舟用指尖把沃野劍推遠,假笑了一下。 長短不過是百折代筆的道歉信,能有什么假的。 可他沒想到這句話似乎是取悅了江寧灼,對方又把沃野劍收回,放慢了腳步繼續(xù)往路的深處走。 索性這條路除了大霧和路面濕滑外,沒有任何異常。 就是走的挺久的。 路寒舟跟在好脾氣的江寧灼身后百無聊賴,完全沒感受到探路的樂趣。 他突然想起了江寧灼房間那幅畫上的書,打算試探一番。 瞥了一眼又追上來鬼鬼祟祟的路寒舟,江寧灼問道:什么事? 我對迷惘之境不甚了解,接下來的二層試煉是什么???或者什么典籍啊珠寶啊,在哪層能得到?路寒舟拔高了聲調(diào)循序漸進,活像個好奇幼童。 江寧灼將差點碰到他頭的枝椏撥開,淡淡道:不知道。 路寒舟:你不知道? 騙誰呢,不愿意說就拉倒唄。 嗯。 江寧灼是真不知道,他只來過一次,而當時狀態(tài)不佳,神志不清。若不是他父親親自來救他,他也許死在這里面都未可知。 可路寒舟不知其中緣由,以為他只是小氣不愿說。 正打算吐槽幾句時,前面?zhèn)鱽砹思ち业臓幊陈暋?/br> 循聲望去,路的盡頭終于開拓清明,宗祁月與柏承站在一扇石門前怒指對方。 這路原來連通于一面湖上的亭臺,亭臺中央有一扇門,門上有三個石塊,有兩個已經(jīng)被靈力包裹發(fā)亮。 這應該就是元顧當時說的通天塔,周圍三條路分別應對一層的三個不同試煉。 三方匯聚就可通往下一層,他們選對路了。 路寒舟撥了一道靈力去通知原地等待的那些人后,兩人就不急不徐往湖中央走。 湖水是晶瑩剔透的藍色,時不時還有幾條靈魚躍出水面,畫面美不勝收。 可宗祁月和柏承打破了這份美好。 宗祁月叉著腰,氣勢與頭上的靈蝶大相徑庭,罵道:我呸,你以為當年路家盡數(shù)葬身火海和你們青鏡封沒關(guān)系?你們就是廢物!報個信的事都能出差錯! 柏承也不甘認輸,那是我們愿意的嗎?濤花門是不是搜出了許多妖魔之輩?靈火是我放的?那是天災! 天災個屁!宗祁月沖他啐了一口,寒舟當年那么小就葬身火海 她話語戛然而止,因為看到了過來的江寧灼。 突然被點名的路寒舟心里一激靈,心道吵架就算了干嘛帶上他,摸了摸下巴假裝沒聽見。 感嘆人果然不能閑,尤其是有過節(jié)的年長的人,聚在一起免不了翻舊賬。 修真界人人都知江寧灼與路寒舟自幼一起長大情意深重,當年的事發(fā)生后江寧灼還 總之是禁忌,只字不能提。 宗祁月見人來了,順勢轉(zhuǎn)移話題催促道:怎么就你們兩個人,找到石碑了嗎,快點放上來,才能開啟下一層。 江寧灼瞄了一眼路寒舟的反應,說道:石碑在江茂晉手里。 剛才宗祁月口中的寒舟二字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不過十一看起來好像并不是很關(guān)心。 路寒舟感受到了江寧灼的打量,他當然不會傻乎乎應下,只管得空思考剛才那莫名其妙的聲音到底是什么來頭。 順便瞧瞧這周圍的風景。 有了江寧灼的孤冷氣息,宗祁月和柏承的吵架也不得不中斷,只能惡狠狠地看著對方卻什么都不敢說。 等江茂晉帶著一行人趕到,這沉默的氛圍才終于被打破。 路寒舟看著濕成落湯雞的元顧還有被燎了衣角的江塵百折,笑道:太背了太背了。 明明是他們先選的路,到頭來還是自己運氣最好。 百折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嘟囔著個嘴連忙躲到路寒舟身后,看都不愿意看江塵一眼。 江茂晉拿出了藤臺界的石碑,插入了石門上方最后一塊石頭的凹槽中。 只見那石塊瞬間被一股淡綠色的靈力裹挾著亮了起來。 在場的修士比起入境門時已經(jīng)少了半數(shù)有余,能通往第二層的許可讓他們都變得興奮起來。 石門應聲而起,似有靈力助推朝兩邊緩慢拉開。 路寒舟仗著站在前排伸長了脖子往里瞅。本以為第二層也是什么森林荒地異獸聚集的地方,沒想到印入眼簾的竟是一片繁華城鎮(zhèn)。 暗紅色的木制建筑錯落而搭,喧鬧的聲音灌入人們的耳膜。 只不過在這里生活的并不是人類,而是各種各樣的妖。 修士們的服飾被迷惘之境一縷風改變,融入了當?shù)孛袼自?,虎皮,蝶紗?shù)不勝數(shù) 路寒舟抬頭看向城門,上面一面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稽妖城。 隨即人人手上同時出現(xiàn)了一塊透明的令牌,內(nèi)容大不相同。 江寧灼拂袖,看到了令牌上簡短的內(nèi)容:狐妖憶閣,忘塵珠。 第24章 鼠妖 我和他睡一個房間。 石門之后的湖泊森林瞬間如一幅墨畫被暈染般消失。混著南方潮潤的微風將一行人的墨發(fā)拂起,他們徹底置身于稽妖城內(nèi)。 沒想到迷惘之境中還有這一處洞天。 余暉灑在路寒舟狹長的眼睛中,在那暗紅色上做了點綴。 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令羽,上面閃過一串鎏金小楷:狐妖憶閣,溯錄。 要說這迷惘之境的考驗基本上也全靠猜了,提示都這么晦澀難懂。 路寒舟心下抱怨,突然覺得自己頭頂癢癢的。 他下意識伸手一抓,摸到了毛茸茸的東西。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百折的叫喊聲就從旁邊傳來:閣主,你怎么長兔耳朵了! 路寒舟:???! 這一叫引來了周圍人不少注意,路寒舟抬手摸到后,趕忙瘋狂用手遮擋,邊擋邊罵:喊什么!這迷惘之境有問題吧!我本來就是龍,再有個兔耳朵成何體統(tǒng)! 可下一瞬他就發(fā)現(xiàn)了,迷惘之境十分嚴謹。因為他已經(jīng)化不出龍身了。 怎么辦。 看著路寒舟的兔耳朵,覓覓子火上澆油道:閣主,你的毛還泛粉哎,比我的好看多了!嗚嗚嗚好羨慕 別說了!路寒舟打斷了他的話,羞得想鉆地縫。 索性第二層試煉不用結(jié)隊且時間寬裕,各大宗門還要在此同時進行一波擇徒。 許多人得了令羽就一哄而散直奔目的地而去,爭取早日完成試煉好安心參與宗門的選拔。 并沒有太多人的視線放到路寒舟身上。 天色暗了下來,城門口的人所剩無幾,守門的虎妖喊道:日落宵禁,進城者需盡快! 路寒舟僵硬的身軀被坤獸拱入城門。 他本著反正沒人認識我的心態(tài)徹底放棄了遮掩,心道自己為活下去付出了太多。 元顧本就為入選仙門進的迷惘之境,和百折打過招呼之后就獨自離開了。 覓覓子也有自己的任務要做,此時路寒舟身邊只剩下個不用試煉的坤獸和目的地相同的百折。 路寒舟看著城中擁擠繁鬧的人群,無語道:百折,不是宵禁嗎? 禁的是城門。一個溫潤的聲音傳入了路寒舟的耳廓,稽妖城內(nèi)的妖都并非普通妖族,沒有妖身遮掩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你原身非真正意義上卵生孵化,所以有了兔耳也在情理之中。 說完頓了一下,補充道:不必耿耿于懷。 我耿耿于懷?路寒舟被戳破心思激怒。 可下一秒整個人都彈了起來,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他乍地扭頭一看,看到了站在城樓影子與滿街燈火交界處的江寧灼。 本想狡辯幾句,可目光落在了那雙黑灰色的耳朵上。 不滿問道:你這是什么? 江寧灼在夜幕中朝他走來,笑道:狼耳。 江寧灼本以為路寒舟會嫉妒,沒想到路寒舟只是側(cè)頭看了看他身后,正常問道:怎么就你一個人?江塵呢? 打量掃視的眼神在江寧灼身后轉(zhuǎn)了個遍,偏是沒落在他身上。 負在身后的手不斷收緊,江寧灼往前一些侵占了路寒舟的視線,死死盯著路寒舟,他去與青提師尊會合,準備選拔的事。 哦。 路寒舟嘴上轉(zhuǎn)移話題滿不在乎,余光卻難以從江寧灼的狼耳上離開,心中默念了上百遍我不羨慕。 江寧灼將自己的令羽用靈力托著懸浮在了路寒舟面前。 悶悶不樂道:順路。 他兩的目的地都是狐妖憶閣。 怎么又在一起了。 經(jīng)過了前面多次經(jīng)歷,百折自然懂了江寧灼是怎樣一根大腿,趕忙拽著路寒舟衣袖甩了甩,小聲道:閣主,和他一起走吧,安全。 雖說稽妖城目前一片祥和,可誰知暗地里又藏著些什么。 路寒舟自然也這么覺得,可還是不愿示弱。 揮了眼前的令羽,心生一計,裝作大方道:好啊,不過我們?nèi)硕啵阋粋€外人來了肯定是我們照顧你,費心費神的 外人兩個字讓江寧灼一皺眉,路寒舟捕捉到了他的情緒,當即閉嘴。 呃 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了? 沒想到下一秒江寧灼說:那你想怎樣? 十石靈珠!就十石!怎么樣,是不是很劃算! 踅摸了好久的路寒舟終于說出了他內(nèi)心所想。 江寧灼看著笑意盈盈的路寒舟,愣神了一瞬,道了聲好就朝前走去。 與路寒舟擦肩而過時,緊皺的眉頭被笑容替代。 路寒舟債務得到緩解心情大好,看著江寧灼的狼耳也就沒那么討厭了。 甚至想rua一下。 蹦蹦跳跳跟上了他的步伐。 稽妖城的夜市熱鬧非凡,小攤小販的每個鋪子內(nèi)的東西都是人界和修真界罕見的玩意兒。 再加上妖族售賣方式有趣多樣,路寒舟被吸引了不少注意力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