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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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寒舟道:我兩唯一與他人不同的大概就是都直接接觸了靈火。 靈火能把那些霧燃燒,所以他們并沒有產(chǎn)生被控制的情況。 話還沒說完,旁邊傳來了一聲嗷嗚嗷嗚的委屈虎叫。 百折在路寒舟身后對比他高將近一人的坤獸拳打腳踢,罵道:你個逆子!你怎么可以欺負閣主!你的虎命不想要了嗎! 他剛才雖然不受控,但靈臺清明,坤獸的所作所為全部知道。 坤獸晃著個虎頭煩得用爪子刨地,叫道:嗷嗚嗷嗚嗷嗚嗚嗷 百折向路寒舟投來目光,表示聽不懂。 路寒舟笑了一聲,同聲翻譯道:它說它身不由己,你管得好寬和個老媽子一樣,它很委屈。 ??? 坤獸迎來了更猛烈的捶打,就連一直默不作聲溫溫吞吞的覓覓子也張開兔牙咬它的尾巴。 本以為一切都已恢復平靜,正當路寒舟瞇著眼快要睡著時,林中驟然傳出了一聲痛苦的撕裂叫聲。 江塵喊道:火!是靈火! 出神的路寒舟聽到了江寧灼撕心裂肺的喊叫,心下一悸,連忙轉(zhuǎn)身跌跌撞撞沖林中跑去。 第21章 灼傷 吹一吹,好得快。 日頭已出,但密林因枝葉茂密透光性很差,甚至有些陰冷。 可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江寧灼滿頭大汗,一向遇事不亂的他表情痛苦萬分。 江塵更是愣在原地,繞著靈氣的指尖微微顫抖,慌亂一下子讓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大喊成了他的第一本能。 路寒舟磕磕絆絆跑進那狹小的空間,入目就看到了倚在樹上的江寧灼手腕上的灼傷開始惡化。 鮮紅的傷口上復燃起了一層泛著黑邊的小火苗,皮膚被燒的十分可怖。 靈火竟然復燃了! 這就是有些人懼怕挽香閣的原因之一,路寒舟的靈火就如原上野草,風吹又生。 江塵如看到救星一般正打算沖上去求路寒舟,沒想到對方一個健步?jīng)_上來就捏住了江寧灼的手腕燙的令人發(fā)指,可路寒舟越握越緊。 他毫不猶豫將自己的指尖咬破,滴滴血珠就像不要錢般瞬間淹沒了江寧灼的手腕,最后都滾落在他雪白的衣袍上。 眼看差不多后,路寒舟將手覆蓋在傷處,徹底蓋滅了那縷火苗。 愧疚瞬間如潮水般爬滿了他的心神。 江寧灼疼,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可這過程中他連瞟都沒有瞟傷口一眼,全程盯著路寒舟。 他的手蓋上傷口那一刻,不同于灼傷的暖流竄入了他的經(jīng)脈。 他是在擔心自己嗎? 我剛才看到了宗主有傷口,想著替他處理,沒想到靈力剛沾到就江塵趕忙說明情況,但他并不知曉江寧灼的傷從何而來。 畢竟昨日靈火鋪天蓋地燒了好多地方。 江寧灼靈性屬水,用靈力護著自然可以養(yǎng)好這灼傷,可江塵屬木,他的靈力來這么一遭,無非就是烈火之上扔一把干柴。 路寒舟無意隱瞞,小聲道:都怪我 要不是拉差點被藤蛇咬傷的他,江寧灼也不會受傷。 可話沒說完就被江寧灼打斷,他莫名其妙來了句:原來燒在rou上這么疼嗎,我這一小片就如此,那他 誰? 這個江寧灼原著沒寫的秘密實在太多了,出于好奇,路寒舟下意識問了一句。 但江寧灼并未理他,繞過他的視線和江塵說道:去把江茂晉叫進來,我有話和他說。 江塵見他真的沒事后應(yīng)聲而去。 此時這里只剩他們二人。 路寒舟不是扭捏不肯擔責的性格,剛才的灼傷歷歷在目,他看了眼江寧灼,微微低頭說:對不起。 靈火是他的,受傷也是因為他。 江寧灼低頭看著手腕上流血不止卻依然緊握著的手,稍微偏頭搖了搖,示意自己并不在乎。 他的大度讓路寒舟更過意不去,趕忙說道:我的血可以溫養(yǎng)這灼傷的,不出三日你定能好! 說罷他怕江寧灼不信,趕忙又擠了擠指尖的血,忙著向江寧灼證明。 可江寧灼似乎并不領(lǐng)情,在他擠血的那一刻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并且用靈力復原了路寒舟的傷口。 在路寒舟還想上前時,他把沃野劍往出一伸,語氣平和道:還望挽香閣閣主與我保持距離。 ??? 路寒舟有點懵。 江寧灼近幾日的變化印在他眼里,越發(fā)怪異起來。 比如昨夜張口閉口的十一和現(xiàn)在的挽香閣閣主,昨夜不顧生死把他護在身后,現(xiàn)在卻一副禮貌疏離的模樣。 那張口就要別人全都死的架勢可不像現(xiàn)在這朵高嶺之花。 而且江塵的的反應(yīng)也不對勁,明明江寧灼根本沒受月光影響,他們卻刻意在眾人面前隱瞞。 當然這也理所應(yīng)當,畢竟他不是原來的路寒舟,與江寧灼確實不熟。 看他傷口是真的無礙后,路寒舟才放下心,那好吧。 反正迷惘之境試煉要將近半月一月之久,他有的是機會摸清楚這個江寧灼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寒舟離著江寧灼一步距離,看他淡漠的表情瞳孔微動,猶猶豫豫后說道:謝謝你幫了我這么多次。 江塵此時帶著江茂晉進來,正好聽到這句話。 由于剛才路寒舟幫忙,他也不好嘲諷,咳了一聲示意江寧灼自己把人帶來了。 江寧灼看了一眼路寒舟,沖江茂晉說道:說吧,怎么回事。 江茂晉看了眼路寒舟。 沒事,無礙。江寧灼示意他直言。 莫名得了許可的路寒舟背手仰頭走神,避免尷尬的氛圍直沖自己的面門。 宗主,我這次是卡著時間進來了,臨了還是覺得不甘心,不過您放心,宗中之事我已經(jīng)都安排妥當了。江茂晉解釋道。 其實他并不屬于這次參加迷惘之境的人選。 江寧灼不會和他計較這些,問道:那石碑是怎么回事? 對,是我剛進迷惘之境時落在圓臺上看到的,當時覺得特別便拿了。當時青提師尊也在,是他告訴我此物的用途。等我來這邊看到你們,正好派上了用場。 青提師尊也在?江塵問道:那他現(xiàn)在在何處? 他們被入陣之風吹散了,直至現(xiàn)在都沒聯(lián)系上。 江茂晉傳話道:青提師尊說有事處理,馬上就會來匯合,叫我們不用等。 路寒舟看著他鞋邊的舊泥,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騙子。如果按照他所說根本一路石板不可能沾泥。 不過人人進來都有私心,他也并不想管封宗的事。 一層試煉屬于簡單篩人,眼下已經(jīng)進行的差不多,他們只要等待下一條指引便好了。 只不過不知道要等多久。 路寒舟杵在這里尷尬,正當他打算找個理由溜了時,百折撒歡地跑了進來,邊跑邊喊:閣主!閣主!開叉了! 看著他四仰八叉的步子,江塵沒忍住嘲道:你的腿開叉了吧。 路過江塵時,百折給了他狠狠一拳。 嗐,你這小呆子長本事了可江塵還沒報復回來,就被江寧灼一個眼神制止了。 百折扶著膝蓋氣喘吁吁,圓臺圓臺那邊的路開叉了!成了三條! 原先只有一條隱入密林的路,可他剛才與坤獸打鬧到那邊,竟發(fā)現(xiàn)路的末尾多了三條分岔路口。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喜地往外沖,這一定是通往迷惘之境第二層的階梯。 他們不用在這里面對藤蛇了! 江寧灼從樹上站起來,揮了揮袖子上的土正欲跟上大部隊,可沒想到跑在前面的路寒舟突然折返。 他往后一仰也沒避開。 隨后手腕就毫無防備被抬了起來。一股涼風輕輕拂過了他的傷口,傳來了密密麻麻的癢意。 那一刻,他徹底失神了。 路寒舟抬頭沖他笑了一下,歡快道:吹一吹,好得快。 第22章 岔路 路寒舟,你看看我。 等江寧灼慢慢吞吞趕到圓臺時,周圍已經(jīng)圍滿了修士。 江塵自以為宗主傷勢未愈步伐才慢了些,就沒催促,可別開頭看到了江寧灼紅透的耳垂。 他下意識伸手指了一下:宗主,你的耳朵 嘩啦一聲,江寧灼抬袖一拂,耳垂的紅便迅速褪去。 他眼睛一眨,直勾勾盯著江塵。 被瞪到不敢說話的江塵只好閉嘴,但還是在心里吐槽了句這得發(fā)生了多大的事還得拿靈力掩蓋。 路寒舟聽到江塵的聲音后朝這邊看來,沖江寧灼喊道:你不是之前說圓臺有問題嗎?快來看。 剛才他給予江寧灼人道主義關(guān)懷后就飛速跑了,此時見他并未生氣便放下心來。 江寧灼捕捉到了路寒舟嘴角的一絲笑容,站在原地愣神幾秒后,松了身后緊攥的手指,朝前走去。 停在了離路寒舟三步開外的地方。 路寒舟不言,管他站多遠,看得清就行。 之前他們深處巨谷之下的圓臺,且有大霧蔽目藤蛇攻擊,對周圍整體環(huán)境并拿捏不準。 但圓臺之外的一人高的蛇頭界碑后有一條路,大家都是知道的。 因為路寒舟和江寧灼就是從那條路出現(xiàn)與他們匯合。 路寒舟十分確定,那條路筆直通暢,雖說兩邊雜草繁枝遍布遮擋,但絕不可能如眼前這般,成了個三岔口。 三個路口如出一轍,已經(jīng)分不清哪條是他們之前走的,路的盡頭也有薄霧繚繞,看不真切。 江寧灼環(huán)視一周,說道:這應(yīng)該就是通往下一層的路。 這路和圓臺關(guān)系不大,之前他說圓臺有問題是因為藤蛇都往圓臺中央涌。 而這路,是憑空出現(xiàn)的。 加上他們信任試煉結(jié)束,這路的作用昭然若揭。 三條路呢!路寒舟把扇子一合,問道:你說哪條? 江寧灼又注意到了那把扇子,只不過這次路寒舟沒拿它敲鼻尖。 他眉眼微彎,溫柔一笑,還不知道是哪條。 這一笑在旁人眼里如勝風雪,甚至有幾個女修開始竊竊私語??稍诼泛垩劾铮瑵M是嘲諷,虛假的要命。 就好像在說:我怎么知道? 路寒舟:嗐,你這個人 感受到兩人之間莫名其妙的隱形火藥味兒的江茂晉及時打斷道:應(yīng)該只有一個正確方向,我們得派人去探,找到對的那條。 這是唯一快速有效的辦法了。 可這話不僅阻斷了路寒舟的話茬,還讓周圍的人再一次陷入靜默。 因為面臨了一個嚴峻的問題:誰去? 迷惘之境困難重重,有了之前的事,怕是沒人愿意主動去冒這個未知的危險。 江茂晉繼續(xù)分析道:必須是兩人一組還得是能力稍強者,這樣有什么危險可以隨時應(yīng)對。且不能是同一門派,這樣一方受傷時,另一方還有機會跑回來送信。其他人留在這里等候。 這一套理論也沒錯,可以極大程度減少耗損。 可能力稍強者幾個字,就把范圍圈定在了挽香閣和封宗之間。 因為其他修士大數(shù)都為剛?cè)刖殮馄冢瑏砻糟硡⒓娱T派選拔的新人。 路寒舟倒是沒什么意見,說道:那盡快分組吧,迷惘之境日夜不均,如果到了晚上,還不知道要再發(fā)生什么。 看著此時風格與昨夜大相徑庭的江寧灼,他覺得還是盡快地離開比較好。 為了公平起見,江茂晉準備了六根長短不一的樹枝分別握在兩手中,以便他們抽簽。 江寧灼向來不主動參與這些,最后一根封宗剩余的枝條便落到了他手里。 路寒舟被代入了莫名其妙的緊張感,眼看著別人的樹枝兩兩成對,整個人都失落起來。 最后眼神移動到了江寧灼手上那根。 真是冤家路窄啊,又在一起,早知道剛才就不惹他了。 江寧灼似乎也沒想到這么巧,瞳孔微微放大。 罪魁禍首江茂晉咳了幾聲掩飾尷尬,宣布分組:百折和江塵一組,元顧和大弟子一組,江宗主和挽香閣閣主一組。 為避免挨罵,他當即轉(zhuǎn)移話題:對了,還請勞煩挽香閣閣主留道靈火在這里,如若藤蛇再襲,我們也有個應(yīng)對的辦法。 一提到藤蛇大家就都莫名恐慌,連忙把求助的眼神都投降了路寒舟。 路寒舟做夢都想不到自己一個被這些正道厭惡唾棄的邪祟,有一天能如此被人需要。 迷惘之境倒是真給他建立了這份信任。 他指間凝火,瞬時竄出一縷細焰在眾人周圍的身下圈成了一個圓。 看著地上的火圈,路寒舟突然覺得莫名熟悉,如果他們再叫一聲大師兄,那就更像了。 想著想著他就笑出了聲。 江寧灼看著他因凝火導致指尖的傷口重新滴血,語氣不善道:有什么好笑的? 哦。路寒舟表面回了一句,心下又傲嬌道管得找嗎你。 江塵因為和百折一組而對手里的枝條痛下殺手,咬著牙不情愿道:小呆子,走啊。 小呆子本人朝天翻了個白眼,不情不愿地跟他進了第一條路。 元顧和封宗一位弟子也進了第三條路。 為了不跟在江寧灼身后再撞跟頭,路寒舟先他一步跑進了第二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