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7)
書迷正在閱讀:美人師兄絕不可能入魔、重回八零之農(nóng)女進城[年代]、我和我互換了生活(互穿)、我是月卡黨、被白切黑男主反向攻略了[穿書]、穿成年代文后媽對照組[七零]、重生團寵大佬馬甲又掉了、白兔仙君養(yǎng)崽翻車了(穿越 修真)、非物質(zhì)遺產(chǎn)、被你囚禁的紳士
明正帝已經(jīng)十分自覺的從洛陽皇宮的主殿中搬了出來。 他其實更想直接出宮,卻不敢擅自決定,便搬到距離皇宮大門最近的殿中,暗搓搓的表達(dá)自己的想法。 明正帝和燕臣們愿意一切從簡,趕時間回咸陽過年的重奕和宋佩瑜自然要成全他們。 一行人沉默的前往平日里燕國大朝會所在的大殿。 重奕登上九層高臺,轉(zhuǎn)過身面對臺下的明正帝和燕臣們。 明正帝與燕臣們早就在重奕往臺階上走的時候,就跪了下去,等重奕轉(zhuǎn)身后,他們齊聲開口,臣愿降趙,請?zhí)拥钕鲁扇?/br> 重奕很滿意明正帝和燕臣們簡明的話,具體表現(xiàn)為他比明正帝和燕臣們還有效率,連客套敲打的話都省下,直接讓人宣旨。 圣旨半年前就從咸陽送到重奕手中。 封明正帝為平王,于咸陽賜平王府,命平王攜燕國已逝敬王的兩個兒子,隨重奕一同前往咸陽,入住平王府。 燕國皇族和勛貴的爵位都連降三等,與平王一樣,隨重奕前往咸陽朝拜永和帝。 宋佩瑜站在臺下的最前方,光明正大的東張西望,將正畢恭畢敬聆聽圣旨的平王和燕臣們的神色變化都看在眼底。 說起來,洛陽反倒是沾了青州的光。 要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青州,只將青州王族和勛貴的爵位連降三等,依照永和帝的打算,原本是想只給明正帝個親王爵位,再給燕國敬王留下的兩個兒子找個好出路,就算是打發(fā)了燕國。 身上有爵位的人聽到圣旨,知曉他們也要如同青州有爵位的人那樣,身上的爵位連降三級,臉上都露出不同程度的苦澀和不舍。 然而聽到他們要與重奕共同前往咸陽后,這些人苦澀和不舍立刻變成喜意。 用爵位換在永和帝和趙太子心中留下印象,不虧! 圣旨宣讀完畢后,無論明正帝與燕臣們是什么想法,都要畢恭畢敬的領(lǐng)旨謝恩。 明正帝看著圣旨上的平字,目光在重奕身上劃過,落在看起來比較和善的宋佩瑜身上,宋少師能否為小王解惑? 王爺客氣了。宋佩瑜點了點頭,某定知無不言。 咸陽不是已經(jīng)有了個安平王?平王表情怪異,絕對算不上喜悅的看向宋佩瑜。 趙國這個安平王就很奇怪。 自古以來,大多都是一字并肩王,二字郡王。 安平王是親王,卻有個郡王的封號。 偏偏在安平王之后歸順趙國的梁王和青王,封號都沒變,顯得安平王越發(fā)奇怪。 宋佩瑜笑了笑,對平王道,陛下已經(jīng)改封安平王的為安王,他的府邸就在王爺隔壁。王爺?shù)搅讼剃柡螅羰怯X得無趣,可以去與安王玩耍,他是個十分隨和好說話的人。 多虧平王這幾年經(jīng)過太多的大起大落,心境平和了許多,否則非得氣昏過去。 安平王和當(dāng)年的衛(wèi)國是什么情況,九州誰不知曉。 他如今連安平王都不如? 安平封號拆開。 他竟然只能得后者。 平王氣得當(dāng)天夜里多吃了碗紅燒rou。 別說,趙國的小豬就是不同,半點腥臊味都沒有,軟糯滑彈,香而不膩。 好吃! 宋佩瑜與重奕沒打算在洛陽停留太久。 距離過年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他們要快選擇性的巡視翼州剩下的城池,然后回咸陽過年。 雖然家人總是竭盡全力的瞞著他,但宋佩瑜早就知曉,自從去年,宋老夫人的身體就沒有從前硬朗。 宋老夫人在去年冬日里,積攢下來許多病癥。 好在熬過春天后就在慢慢痊愈,總算是沒留下隱患。 也不知道今年入冬后,會不會有所反復(fù)。 平王和燕國其他有爵位的人都很有眼色,用最短的時間收拾好隨身的東西后,就告訴宋佩瑜,他們隨時都能出發(fā)。 余下的東西,自然有還在洛陽的人慢慢整理,等到明年開春化凍后,再送去咸陽。 姬瞳也回他在洛陽的府邸收拾了些東西,交代家人等到明年開春化凍后,就去咸陽找他。 其他身上沒有爵位,也沒被勒令搬去咸陽,又不如很早的時候就抱上重奕大腿的姬瞳運氣好的燕臣,卻急了。 當(dāng)年慶帝改雙都,徹底定都洛陽后,繁華程度相同的洛陽和咸陽立刻變得不同。 如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趙存燕滅,咸陽仍舊是國都,洛陽卻成為普通城池。 他們被留在洛陽,豈不是注定被前去咸陽的人拋在后面? 宋佩瑜再次感受到了來自洛陽的熱情。 他甚至輕易不敢出門,總覺得出門容易,卻可能回不來。 即使宋佩瑜不出門,燕臣們也沒放過宋佩瑜。 有些人能被趙軍攔在門外,有些人卻連趙軍都攔不住。 比如曾經(jīng)對宋氏有大恩的吳金飛。 再比如頭發(fā)花白又德高望重的其他老大人。 無論趙軍說什么,老大人們都直接往門內(nèi)走。 要是趙軍敢威脅老大人們,要將他們?nèi)映鋈?,老大人們就直接躺倒?/br> 俗稱為碰瓷。 宋佩瑜拿這些人沒有任何辦法,尤其是這里的大部分人,都和他沒見過面的親爹宋良辭交情不淺,對他大哥宋瑾瑜年幼時的趣事,也是了如指掌。 最重要的事,這些老大人只是來與宋佩瑜嘮家常,從來沒和宋佩瑜提出具體的要求。 他們根本就不給宋佩瑜拒絕的機會。 重奕收到宋佩瑜的求助,曾試圖解救宋佩瑜,卻將自己搭了進去。 宋佩瑜發(fā)現(xiàn)短短的時間內(nèi),身側(cè)的人就全都圍在了重奕身邊,深深的松了口氣的同時,心情也變得更加復(fù)雜,原來他只是株,老大人們真正的目標(biāo)是兔。 生怕離開洛陽的時候,也會被老大人們想盡辦法阻攔。 宋佩瑜特意提醒老大人們,永和帝的圣旨只是讓必須去咸陽的人去咸陽,并沒有不許其他人去咸陽的意思。 隨著趙國版圖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缺能做事的朝臣。 只要這些老大人們愿意去與永和帝低頭,以永和帝的心胸,必然會啟用他們。 老大人們卻不為所動。 宋佩瑜這才知道老大人們是存在怎樣的野心。 他們竟然想勸永和帝遷都洛陽。 宋佩瑜頓時不敢再勸這些老大人們?nèi)ハ剃柫?,他怕這些老大人們出現(xiàn)在咸陽朝堂后,會和趙臣血濺當(dāng)場。 離開洛陽的時候,宋佩瑜的隨身行李中又多了個專門放信件的小木箱。 這里面都是洛陽的老大人們給永和帝的信,宋佩瑜已經(jīng)從老大人們處知曉了信中的內(nèi)容。 論從咸陽遷都洛陽的必要性 里面的例子包括但不限于,咸陽在九州中算是位置偏遠(yuǎn),沒有洛陽處于正中央的位置好。 無論是青州、兗州的消息,還是陳國的消息,都會第一時間傳到洛陽,從洛陽再傳到咸陽。 然后咸陽的命令通過洛陽,再傳去青州、兗州或者陳國。 平白耽誤許多時間。 真是十萬火急的大事,說不定等咸陽收到消息,事情就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了。 除此之外,慶帝當(dāng)年會在咸陽與洛陽之間選擇洛陽,也是因為那些年洛陽的氣候比咸陽穩(wěn)定。 這些年咸陽的氣候雖然沒再惡化,卻始終比不過洛陽。 不得不說,洛陽的老大人們雖然有私心,勸說永和帝遷都的理由卻不是無的放矢。 只是 宋佩瑜搖了搖頭。 幽州作為龍興之地,才是趙國的根基。 為了一時的便捷,動搖根基,亦是得不償失。 這事,難辦得很。 離開翼州進入幽州后,重奕立刻舍棄雖然華麗威嚴(yán)卻笨拙的太子儀仗,整日在馬車?yán)锱c宋佩瑜廝混,心情rou眼可見的轉(zhuǎn)好。 宋佩瑜當(dāng)然知道重奕心情變好的原因。 不久前,從咸陽傳來永和帝的密信,信上永和帝提及,正在給重奕準(zhǔn)備聘禮。 可惜宋佩瑜委婉的詢問宋瑾瑜,永和帝打算如何說服朝臣的時候,卻什么都沒打探出來,宋瑾瑜沒回信,只給他送了本書,名為清凈。 宋佩瑜不敢再捋宋瑾瑜的虎須,接下來再與宋氏有通信,也絕口不提重奕。 到達(dá)咸陽前,宋佩瑜收到來自陳國的消息。 即將出孝的宣泰帝已經(jīng)與楚太子達(dá)成共識,會在出孝后,迎娶楚太子的女兒為皇后。 當(dāng)初薛臨在燕國身受重傷,被下屬帶回豫州后,曾神志不清只能纏綿病榻許久。 他好不容易清醒后,才知曉姬瞳不僅守住了燕城,還將陳軍追得屁滾尿流,打下許多豫州城池。 薛臨大怒,還沒來得及將怒火發(fā)出去,就得知更讓他憤怒的事。 那日坍塌的帳篷帶倒了燭火。 他臉上多了許多猙獰恐怖的傷疤,已經(jīng)用過無數(shù)珍貴藥材和偏方醫(yī)治,都只是讓這些疤痕變淡,完全看不到徹底祛除這些疤痕的希望。 還有他身下的雄偉之處,也被坍塌的帳篷砸了個正著,別說是龍虎精神,昏迷的這段時間,隨時隨地都會淌出黃湯。 聽聞他手下的蠢貨因為過于著急,去民間尋找名醫(yī)的時候,沒顧得上隱藏蹤跡。 幾乎全天下的人都已經(jīng)知道,陳太子消失的時間里,陳太子的心腹正全力尋找能除燙傷痕跡的名醫(yī)和治療雄偉之處的名醫(yī)。 薛臨好不容易喘上來的那口氣,險些徹底斷絕。 薛臨干凈利落的解決在他昏迷的時間里,暫時主持大局的人。 然后拖著仍舊刺痛的臉和控住不住的,先解決陳軍敗走燕國所產(chǎn)生的惡劣影響。 薛臨通過各種消息判斷,姬瞳盤踞在豫州邊界的幾座城池里不再乘勝追擊,是不敢輕舉妄動。 他狠狠的將姬瞳的名字記在心底,卻沒馬上理會姬瞳,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被姬瞳攆出翼州的陳軍,已經(jīng)失去入侵翼州的最佳機會。 好在兗州王夠識相,陳軍只要能順著兗州的南邊關(guān)卡進入兗州,靠著兗州與翼州交界處的兗州八關(guān),就能輕而易舉的將趙軍攔在兗州外。 到那個時候,不識相的青州被兗州和陳國夾在中央,又等不到趙國的馳援,豈不是能讓陳國為所欲為? 只要能拿下青州和兗州,就算沒能阻止趙國拿下完整的翼州。 對陳國來說,也算不上虧。 可惜薛臨昏迷的時間太久,哪怕他醒了后連養(yǎng)傷都顧不得,立刻拖著病體聯(lián)系兗州王,然后火速調(diào)兵。 陳軍仍舊比燕軍晚了一天半的時間,才到達(dá)兗州南邊關(guān)卡。 以至于薛臨只能雙眼充血的望著,兗州南邊關(guān)卡城墻上的趙旗和朱雀旗,生生嘔出口鮮血來。 兗州南邊的關(guān)卡不愧其天險之名,明明城墻上只有五萬燕軍,卻數(shù)次讓二十萬陳軍鎩羽而歸。 兗州南邊為難陳軍的關(guān)卡,名副其實,不愧其險要之名。 兗州西邊與趙軍相接的兗州八關(guān)卻徒有虛名,竟然在一夕之間全線崩潰,任憑趙軍長驅(qū)直入。 其中的落差,讓好不容易從床榻上爬起來的薛臨又躺了回去。 薛臨被氣得吐了幾天血,始終淤積在胸口的窒悶,卻陰差陽錯的都發(fā)xiele出去,腦子反而清醒了許多。 他已經(jīng)意識到,已經(jīng)快被趙軍打到柯都的兗州,和對陳國存在很大偏見,從前就與陳國老死不相往來的青州,恐怕都要讓給趙國。 他還有更棘手的事要處理。 比如金陵的老東西們,已經(jīng)知曉他毀容又的消息,正上躥下跳的等著給他找麻煩。 薛臨很快便振作了起來,他帶兵回到豫州,一邊讓人重新占領(lǐng)燕軍放棄的城池,一邊整頓早就被陳國占領(lǐng)的豫州城池。 無論金陵那些老東西如何跳腳,甚至是顯開帝親自下旨,薛臨都不肯回金陵。 出兵豫州之前,薛臨的手下剛以薛臨的嫡出兄長意外坡腳,乃身體殘缺之人,不能繼承皇位為理由,逼得顯開帝將薛臨的嫡出兄長過繼出去。 臉上滿是燙傷痕跡的薛臨,恐怕前腳回到金陵,后腳就會以與他嫡出兄長被過繼相同的原因,失去太子之位。 況且他還有更難以啟齒的傷處。 以最短的時間徹底穩(wěn)定豫州后,薛臨開始專心致志的療養(yǎng)身上的兩處重傷。 為了不讓辛苦白費,他還特意下令,不必再將發(fā)生在趙國的事,都事無巨細(xì)的告訴他,只要每隔十天,將大事匯總呈上即可。 養(yǎng)病的日子里,薛臨看了無數(shù)大夫,吃了無數(shù)苦藥。 雖然臉上的傷疤仍舊猙獰恐怖,可止小兒夜啼,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他不僅不再隨時隨地的失禁,還能通過密藥重歸勇武,使女子懷孕。 聽聞侍妾有孕的當(dāng)天,薛臨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 面前是正燃燒的火盆,身邊是能將他裝進去還有余地的大箱子。 大箱子里都是金陵官員彈劾他的折子,其中不少折子上都有顯開帝的親筆批注。 最開始的時候,面對群臣對薛臨的各種彈劾,顯開帝還會在言語間稍稍維護薛臨。 可惜好景不長,隨著折子越來越多,顯開帝的態(tài)度也越來越差。 到了后期,干脆與朝臣們一起大罵薛臨。 最近的批復(fù)中,已經(jīng)有了要廢太子另立的意思。 薛臨仔細(xì)的將每一份折子上的每一個字都記在心中。 然后將看過的折子放進火盆中,再去拿下一份折子。 薛臨看這些折子用了整整三天三夜,期間只允許給他送飯和換火盆的人進去。 三日后,薛臨望著已經(jīng)徹底空下來的木箱許久,緩緩閉上眼睛。 只過了須臾的功夫,薛臨就猛得睜開眼睛,閉眼前的疲憊和幾不可查的傷感已經(jīng)消散的干干凈凈,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嘲笑。 過了八個月,侍妾平安生下孩子,是個健康的男孩,明明還是皺巴巴的丑樣子,卻能看得出五官的輪廓與薛臨幾乎一模一樣。 薛臨大喜,給這個孩子舉辦盛大的洗三禮。 席間,薛臨曾悄無聲息的離席。 雖然隔著老遠(yuǎn)都能讓人聞到他身上漂浮的酒味,但薛臨的雙眼卻沒有半分醉意,反而比平時更犀利。 他獨自立在回廊處,目光定定的望著金陵的方向。 對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人下了秘旨后,薛臨才回宴席上。 半個月后,遠(yuǎn)在金陵的顯開帝駕崩。 薛臨立刻帶著盤桓在豫州的陳軍回到金陵,憑著手上的兵馬和太子的身份橫掃所有障礙,于尸山血海中成功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