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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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佩瑜確實有很多事想問平彰,卻不忍心對疲憊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昏過去的平彰問。 他卻能理解平彰,疲憊到極致反而睡不著的感覺。 讓金寶去泡壺解暑的涼茶來,宋佩瑜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平彰說話,陪平彰消磨時間。 長久在戰(zhàn)場,經(jīng)歷高強度戰(zhàn)事的平彰卻身體越疲憊,精神越亢奮。 就算宋佩瑜不主動問,平彰依舊細心的將宋佩瑜可能會關心的事一一道來。 重奕帶軍北上后,成功緩解金山關的壓力。 守衛(wèi)金山關的燕將赫連無畏,早就知道洛陽的選擇。 因此,重奕帶軍北上后,赫連無畏就主動收縮金山關的燕軍,將主要的位置都讓給趙軍。 重奕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只要夠聽話,無論是趙將還是燕將。都要憑本事才能入他的眼。 即使趙軍源源不斷的北上,金山關的趙軍越來越多,燕軍仍舊能各司其職,就連赫連無畏,也心悅誠服的愿意為重奕效力。 金山關內(nèi)的趙軍和燕軍相互試探,彼此熟悉,很快便適應了對方的存在。 重奕也憑借每次都能狠狠撕碎突厥騎兵的陣型而揚名關外。 不知不覺間,趙太子逐漸成為讓突厥聞風色變的三個字。 就連囂張放肆的突厥王,都以停戰(zhàn)議和的方式,隱晦的對趙國服軟。 只是突厥過于貪婪,且金山關戰(zhàn)事只能算雙方有來有回,尚且沒到其中一方敗退的程度。 突厥王雖然主動提出議和,所羅列出的條件卻沒有誠意可言。 赫連無畏本就極為憎恨突厥,聽說突厥議和的條件后,忽然開始頻繁求見重奕。 雖然沒有直言重奕不該答應突厥王議和的要求,卻反復與重奕訴說突厥的狡詐貪婪。 重奕始終沒正式回絕突厥王的議和請求,也從來不拒絕赫連無畏去給他講突厥狡詐貪婪的故事,讓人始終捉摸不透他的真是想法。 宋佩瑜聽到這里,忍不住搖頭失笑。 以他對重奕的了解,重奕絕對不會接受議和,尤其是對方明顯心懷鬼胎的議和。 重奕從來都不會給能一次性解決的事,留到第二次的機會。 沒有馬上回絕突厥王,八成是懶得理會突厥王。 從不拒絕赫連無畏的求見,應該是覺得赫連無畏的話尚可一聽。 平彰的近乎呆滯的表情忽然靈動起來,他故意拉長語調(diào),殿下原本已經(jīng)同意眾將的建議,等趙國最新的增兵趕到,再與突厥開戰(zhàn),以求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宋佩瑜將已經(jīng)空了的茶盞放回桌子上。 原本? 他記得一個月前,曾收到咸陽再次對金山關增兵的消息。 正是因為將大部分兵力都投往遙遠又沒有水泥路的金山關,趙國才沒有余力對兗州和青州開戰(zhàn) 否則咸陽也不會對尚有誠意的青州王,有那么大的耐心。 除了青州王族和勛貴的爵位之事,咸陽始終都不肯松口,其他事幾乎都應了青州王。 但算算時間的話 一個月前的增兵,恐怕剛到金山關不久。 以重奕的性格,怎么也不會在金山關還是一團糟的時候,就丟下金山關來找他。 殿下收到來自析縣的信后,卻突然改了主意。平彰模仿呂紀和的陰陽怪氣,也不知道那封信中寫了什么,殿下當夜就帶著心腹出關,于十天內(nèi),先后刺殺突厥王和所有在前線的突厥王族,趁著突厥大亂,人心惶惶的時候,帶領關內(nèi)所有趙軍和燕軍沖進突厥營地 只陰陽怪氣的開了個頭,就回到自己說話風格的平彰不僅沒察覺到不對,反而越來越精神抖擻,連帶著臉上的疲憊都被眉宇間的得意抹去。 金山關會如此狼狽,連重奕帶領趙軍前去支援,都沒法占據(jù)上風。 主要是因為突厥韜光養(yǎng)晦十多年,突然將所有籌碼都壓了上來。 金山關外的突厥大軍足有三十萬,除了正值壯年的男人,女人拿起武器后,也能與關內(nèi)的趙軍、燕軍拼殺的有來有回。 關內(nèi)的燕軍卻在這些年來,從原本的二十萬慢慢削減至五萬,趕來的趙軍也只有十五萬。 本來單對單的時候就存在天然劣勢,人數(shù)還比不過。 能守住金山關,還沒有龜縮在城內(nèi),一味的守城,每每應戰(zhàn),都能與突厥打得有來有回。 除了讓突厥聞風喪膽的趙太子功不可沒,趙軍與燕軍為軍的血性,亦是完全不輸突厥。 突厥王和其他在前線的突厥王族先后被刺殺身亡,突厥營地大亂,本就是從各部落調(diào)集的大軍頓時分崩離析。 在突厥營地內(nèi)最人心潰散的時候,已經(jīng)收到突厥王和前線的突厥王族暴斃,突厥正群龍無首消息的趙軍與燕軍突然出現(xiàn)在突厥營地外。 黑底金字的趙旗和展翅騰飛的火鳥不僅刺痛了突厥士兵的眼睛,還將深深的恐懼埋在突厥士兵的心上。 三十萬突厥大軍各奔東西,除了被趙軍和燕軍斬在馬下的人,光是俘虜就有將近十五萬。 重奕更是帶領騎兵直奔突厥王庭,送突厥僅剩的王族去與突厥王團聚,然后徹底搗毀王庭。 經(jīng)此一役,突厥想要再重整旗鼓,別說十多年,恐怕二十多年,也未必能再有此次攻打金山關的兵力。 宋佩瑜望著平彰越來越紅潤的臉,突然覺得像是通過平彰,看到重奕的另外一面。 他暗自決定,一定要找時間,與其他隨著重奕去金山關的將領敘舊。 至于平彰所說的那封讓重奕改變主意的信宋佩瑜只能說重奕的敏銳程度,遠非常人所能及。 為了防止別有用心的人攔截那封信,宋佩瑜在用詞上十分小心。 只是寫了句,今在析縣,兗州使臣欲訪,言及兗州王女同行。。 幾乎沒有任何個人感情在里面。 兗州王女與兗州使臣同行,雖然絕不可能是單純的游玩,到了翼州后卻有很多種可能,只看兗州王是打算拉攏誰。 也許是永和帝、也許是重奕,甚至可能是肅王,最后才可能是正在析縣總管翼州政事的宋佩瑜。 重奕卻因為收到這封信后,立刻結(jié)束金山關的事趕來析縣。 宋佩瑜忍不住搖了搖頭,再次懷疑重奕身上,是不是有他不知道的神通 比如能透過信紙,看到他寫下這封信時的神情? 不,宋佩瑜馬上否定這個念頭。 只是信紙剛好剩下能寫一句話的位置,他才將剛發(fā)生的事與重奕分享,能有什么特殊表情? 講完重奕是如何殺得突厥潰不成軍,只能放棄族地往草原更深處潰逃。 并將所有能想到的贊美之詞,都加在重奕身上后,平彰突然想起最開始的目的。 打趣宋佩瑜。 最好能讓泰山崩于前亦面不改色的宋佩瑜露出羞窘。 那封從析縣傳到重奕手中,讓重奕改變主意的信,肯定出自宋佩瑜的手,至少會與宋佩瑜有關。 于是,平彰僵硬的將話題拐到那封信上,明知故問,你知道那封讓殿下改變主意的信,是什么內(nèi)容嗎? 宋佩瑜眨了眨眼睛,下意識的端起茶盞,卻喝了個空,垂目看去,才發(fā)現(xiàn)茶盞里早就沒了茶水。 他輕咳一聲,神色自然的放下茶盞,目光含著責怪的看向平彰,殿下怎么會如此輕易的改變想法,他必然是早就想到,要以此擊退突厥,是怕突厥警覺,才沒提前暴露計劃。 平彰聽了宋佩瑜仿佛有理有據(jù)的話,頓時急了,立刻道,殿下就是臨時改變主意!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沒錯,平彰立刻將赫連無畏與重奕的對話說給宋佩瑜聽。 在突厥徹底敗退后,赫連無畏曾問過重奕,既然殿下可獨自破突厥營地,為什么直到此時才用這個方法。 重奕當時正在擦劍,語氣平淡的回答,我不會永遠留在金山關。 赫連無畏怔愣了片刻,似乎從未想過,重奕會如此回答。 細想也沒錯,這次突厥來犯,有趙太子以一己之力補上十萬大軍的缺口,再以殺光敵方將領的方式擊退突厥。 將來要是有不弱于突厥的敵人出現(xiàn),趙太子又不在金山關,金山關要怎么辦? 眾所周知,突厥從來都不是個固定的部落,幾代盤踞在翼州北方的突厥被徹底打怕,逃往草原深處。 也許過個十幾年,這片肥美的土地就會被新的突厥占據(jù)。 新的突厥,未必比如今逃往草原深處的這支突厥弱。 有能力遷移族地的突厥,通常實力兩極分化。 要不就是弱得不遷走就要被吞并。 要不就是原本的族地已經(jīng)無法承載越來越繁盛的部落。 良久后,赫連無畏才回過神,繼續(xù)問,那殿下為什么又改變主意? 重奕抬頭直視赫連無畏,眼中的冷芒讓征戰(zhàn)多年的名將主動移開視線,低下頭以示尊重。 孤想了想,只要完全不給突厥再對金山關下手機會,金山關就不必再擔心突厥。重奕又低下頭去擦劍。 赫連無畏再次愣住。 剛才不是還說不會永遠留在金山關,現(xiàn)在又是什么意思? 難道赫連無畏的雙眼猛得亮起來,迫不及待的問道,若是再有突厥來犯,殿下還愿意來親征? 重奕毫不猶豫的點頭。 如果真的發(fā)生這種情況,他就與宋佩瑜在邊城生活幾年,他記得宋佩瑜說,想看看草原。 赫連無畏見重奕點頭,大喜過望,頓時將他原本的些許不滿,忘得一干二凈。 有趙太子的承諾,和保金山關至少五十年無憂! 始終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平彰,卻覺得赫連無畏有點傻。如今的金山關已經(jīng)是趙國的金山關,再遭遇難以匹敵的強敵,殿下親自出征守衛(wèi)領土也不稀奇。 而且赫連將軍難道完全沒發(fā)現(xiàn),殿下從頭到尾都是在敷衍他嗎? 重奕最開始沒直接對突厥王和突厥王族下手,是因為突厥王和突厥王族整日龜縮在突厥大營中。 就算是突厥攻城,突厥王和突厥王族也是躲在大軍偏后的地方,還不忘時刻注意重奕的位置,隨著重奕改變位置而改變位置。 重奕收到來自析縣的信后,就出關日夜蹲守。 剛好突厥王因為正在議和而放松警惕,帶著大批護衛(wèi)出去狩獵,才被重奕蹲了個正著。 千米之外,羽箭直插眉心。 突厥王遇刺暴斃,突厥大營立刻人心躁動,恨不得能馬上四分五裂,才讓重奕找到機會溜進平時防守極為嚴密的突厥大營。在突厥大營的將領們達成共識之前,將所有能代替突厥王的人都殺了,直接摧毀三十萬突厥大軍。 只能說一切都是那么剛好,與重奕告訴赫連無畏的話沒有絲毫關系。 平彰舉證后,學著呂紀和的樣子,瞇眼看向宋佩瑜,不依不饒的追問,宋少師就不好奇,那封讓殿下改變態(tài)度的信上寫了什么,還是早就知道了信的內(nèi)容,才不好奇? 呂紀和瞇眼看人的時候,是高深莫測。 平彰瞇眼睛 宋佩瑜輕咳一聲,勉強忍住嘴邊的笑意,悶聲道,你就在這里歇了吧,我去青州使臣的住處看看。 話音未落,宋佩瑜的一只腳已經(jīng)踏出房門。 唉?你平彰伸出手臂,想要叫住宋佩瑜卻沒成功。 他摸了摸下巴上長短不一的胡茬。 這算不算是逼得宋佩瑜羞窘得倉皇而逃? 一定算! 平彰滿臉怪笑的躺回軟塌上,帶著他比呂紀和還聰明的念頭進入夢鄉(xiāng)。 夢中回到多年之前,他還在東宮小學堂上課的時候。 他力壓宋佩瑜與呂紀和,成為學堂大考的第一名。 想要去與人炫耀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與重奕抱在一起的宋佩瑜,重奕低聲安慰面露沮喪的宋佩瑜后,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他,當即拔劍朝他走來。 平彰嚇得轉(zhuǎn)身就跑,竟然成功甩脫了重奕。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涌上心頭的不對勁,突然看到正蹲在墻角的呂紀和。 平彰頓時大喜,他不敢再與宋佩瑜炫耀,與呂紀和炫耀,總沒問題了吧? 呂紀和打不過他! 平彰的手還沒碰到呂紀和的肩膀,呂紀和就突然抬頭,瞇著雙眼,表情似笑非笑,以軍營中才有的粗俗語言問候平彰的祖宗十八代。 平彰唰的睜開眼睛,忍不住將手搭在心臟劇烈跳動的位置。 睡意再次消散的一干二凈,平彰邊抹頭上的汗水,邊從軟塌上爬起來,渾渾噩噩的往門外走。 他要立刻,馬上,離開宋佩瑜的書房。 他寧愿躺在床上,身體疲憊至極卻睡不著覺,也不愿意睡著后,被這樣的噩夢嚇醒! 平彰走得太快,以至于沒發(fā)現(xiàn)守在門口銀寶,看他的目光十分詭異。 銀寶望著平彰仿佛逃命的背影徹底走遠后,忍不住搖了搖頭,暗自記下,讓人多煮些安神藥,給從金山關趕來的騎兵送去。 他早就聽聞,剛離開戰(zhàn)場的人會被噩夢糾纏,沒想到連已經(jīng)在沙場征戰(zhàn)多年的平將軍,也是這樣。 還好殿下不會被噩夢驚醒。 宋佩瑜與平彰說要去青州使臣處,出了書房后見到天色已晚,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打算在院子里將要緊的事處理完,就回去陪重奕睡覺。 兩三封文書,不過須臾的功夫就能看完。 都不是什么要緊事,明日再處理也是一樣。 宋佩瑜正要轉(zhuǎn)身進屋,忽然聽到墻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下意識的看向院門的位置。 眨眼的功夫,就有手腕上系著特殊花樣繡緞的人進門,默不作聲的朝著宋佩瑜行禮后,沉默的從懷中掏出封信遞給宋佩瑜。 看信封上的特殊標記,是來自陳國的加急信。 金寶連忙高舉琉璃燈,免得正在拆信的宋佩瑜看不清信上的內(nèi)容。 陳國正在悄悄調(diào)兵,想要出其不意,奇襲青州。 第122章 宋佩瑜盯著信紙上的時間,大致算了下。 陳國應該是知曉青州英國公和兗州端煦郡王來到析縣后,開始調(diào)兵。 收到兗州使臣已經(jīng)離開,青州使臣卻選擇留下的消息后,才將出兵的目標定為青州。 兗州有消息嗎?宋佩瑜收起信,轉(zhuǎn)身去書房,將從樂縣回來的人叫來。 方才吃晚膳的時候,宋佩瑜就知道重奕已經(jīng)成功拿下樂縣,帶去攻城的三萬趙軍正在樂縣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