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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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三皇子沒了后,太后就落下這等情緒過于激動時會陷入癔癥的病根。 夠了良久,太后才停下抽搐,連帶著目光也恢復清明,雙目中滿是難堪和疲憊,半垂著眼皮不愿意見人。 穿著藍色錦衣的女官藍羽輕手輕腳的將太后平放在床鋪上,走下床榻后立刻揚起手狠狠的打在紅琴的臉上。 方才太后也在情急之時打了紅琴個耳光,卻遠遠比不上藍羽的力道。 紅琴滿臉淚水的從地上爬起來時,兩邊臉已經(jīng)明顯不是相同的高度,一邊只是微紅,另一半?yún)s腫起至少半指的高度。 黑心的小蹄子,做什么要刺激娘娘的情緒?藍羽打了人還不消氣,提著紅琴的耳朵逼著紅琴抬頭看她,你也在娘娘身邊伺候有幾年了,難道不知道娘娘的忌諱? 綠韻給太后蓋上層薄被,回頭看著藍羽逼問紅琴的樣子,眼中閃過nongnong的快意。 她和藍羽都是陳國送來娘娘身邊的人,也是熬了幾年才得到娘娘的信任,成為娘娘身邊最得臉的女官。 紅琴才來了三年就和她們平起平坐。 還在與娘娘說話的時候,特意將她們攆出去。 憑什么? 無論藍羽如何罵她,紅琴都不反駁也不應答,只拿著帕子按在臉上輕輕抽噎。 因為沒從紅琴口中逼問出有用的信息,久而久之,藍羽發(fā)現(xiàn)她竟然罵不下去了。 藍羽也是借著紅琴犯錯,讓太后驚得犯了癔癥,才敢如此對待紅琴。 抓不住紅琴更多的錯處,她就沒辦法再繼續(xù)。 藍羽臉上閃過不甘,回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太后,娘娘,紅琴驚擾了您,可見是規(guī)矩還沒學好,不如讓 好了!太后的手重重拍在床榻上,收起你的小心思。 藍羽臉上的氣憤頓時變成僵硬。 她深深的低下頭,小聲道,奴婢不敢有小心思,奴婢只是心疼娘娘平白無故的遭了罪。 往日里熱衷看身邊丫鬟爭寵的太后,此時卻根本就沒心思理會藍羽。 她從床榻上坐起來,對紅琴道,去將見到瑞祥的人叫來,哀家有事要問她。 紅琴無聲磕了個頭,在綠韻的攙扶下艱難起身,用帕子捂著紅腫的半邊臉退了出去。 太后見狀,指著藍羽罵道,你還說她不懂事,看看你做的好事! 藍羽立刻跪在地上,半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太后懲罰普通宮人的時候,都不喜歡讓宮人臉上有傷口,身邊的女官更是提不起精神,都不能到身邊伺候。 剛才她用盡全力打紅琴那巴掌,本是想讓太后徹底厭棄紅琴。 沒想到,太后竟然如此縱容那個小蹄子。 當天夜里,安寧宮的燈火亮了整夜。 連帶著金源宮的賢妃娘娘,也就是即將成為太子的五皇子生母也跟著整晚沒睡著。 女官來給賢妃換熱茶的時候,賢妃又問了一次,安寧宮有消息嗎? 女官搖了搖頭,低聲勸道,娘娘何必在意太后,陛下已經(jīng)應承您,會封您為繼后,好讓殿下能更名正言順的成為太子。太后娘娘畢竟不是陛下的生母,等您成為皇后,膝下還有太子殿下。太后就算仍舊看您百般不順眼,也不敢再為難您,您不為難她就不錯了。 賢妃安靜的聽著女官勸慰她的話,忽而揚起個轉瞬即逝的苦笑。 她搖了搖頭,聲音出口便無,連就在她身側的女官都沒聽清,你不懂 女官見賢妃不聽勸,也不再說更多。 她雖然勸著賢妃,但心中也是向著賢妃。 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自從娘娘搬入宮中,太后就熱衷找娘娘的麻煩,甚至害的娘娘流了個小公主。 娘娘明明對太后恨之入骨,卻因為陛下對太后的包庇,不得不暫時忍下這口氣。 好在殿下爭氣,娘娘母憑子貴,好日子還在后頭。 早晚要讓安寧宮的太后血債血償。 恭王拿到遺詔和玉璽后,每天來慶山行宮熬鷹的時間突然縮短,每當出現(xiàn)在慶山行宮的時候,臉上都刻著心不在焉、消極怠工八個大字。 重奕反而覺得不再試圖與他沒話找話的恭王更順眼些。 反正他玩九連環(huán),看話本子的時候,根本就不在乎房間內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宋佩瑜卻不耐煩再與恭王浪費時間,每天只肯在恭王來慶山行宮和離開的時候露個面,中間的時間大多都不在花廳。 雖然遠在燕國洛陽,但宋佩瑜的消息依舊十分靈通。 宋氏曾在洛陽悉心經(jīng)營幾百年,如今才離開不到二十年。 而且宋氏搬到咸陽后非但沒有沒落,反而更上一層樓,曾經(jīng)的關系網(wǎng)大多都還能用。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宋佩瑜就收集到大量信息,他要比照這些信息篩選出真假,這是個既耗費腦子又耗費精力的工作。 宋佩瑜日常存放文書的地方,在十率鐵騎住處的正中央。 想要去宋佩瑜的臨時書房,必然要先經(jīng)過趙軍鐵騎的壯漢們。 到了書房后,宋佩瑜照例先看從趙國送來的文書。 第一封信關于西梁。 自從黨項老實下來,逐漸開始習慣以種地和放牛牧羊賣給趙國為生后,梁王突然變得無所事事起來。 發(fā)現(xiàn)這點后,梁王決定去趙國見他的筆友永和帝,親自給自己未來的王府選個好地方。 第二封信關于楚國。 楚國從趙國買走金葉紙的配方后,果然在數(shù)次調整價錢后,選擇以十兩銀子一刀的價格出售金葉紙。 賺得盆滿缽盈的同時,也牢牢的吸引了陳國的仇恨。 期間楚國不是沒有猶豫過,要不要為了金葉紙能帶來的利益得罪死陳國。 最后楚國還是在陳國和銀子之間選擇了銀子。 做出選擇后,楚國對趙國的態(tài)度更加殷切。 聽聞重奕與宋佩瑜前往燕國赴宴后,楚皇立刻給永和帝去信,希望永和帝能讓趙國皇族去參加他的壽宴。 永和帝的意思是肅王和重奕必須有一個人在咸陽,小郡王們十二歲之前也哪都不能去,只能在咸陽。 如果重奕和宋佩瑜能在楚皇壽辰之前回到咸陽,會考慮讓肅王或者重奕去楚國做客。 宋佩瑜從頭到尾的看了遍信,忍不住失笑。 距離孝帝壽辰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永和帝就開始委婉的催促他們回去,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宋佩瑜將信放在另一邊,晚上拿回去給重奕看,或者等重奕來找他的時候,讓重奕看。 第三封信關于黎國。 黎皇突然病危,半個月的時間過去,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眼看著時日無多。 雖然黎皇病危的十分突然,黎國內的的氛圍也因為黎皇病危變得緊張起來,但黎國有已經(jīng)被冊封多年的皇太子在。 黎皇病危最多讓黎國有些小波折,出不了大亂子。 所有人都沒想到,正值壯年的黎國皇太子,竟然比黎皇沒的還快,而且死因極不光彩。 黎國皇太子因為吃了密藥,夜御數(shù)不止女,死在了床榻上。 黎國緊繃之下卻井然有序的氣氛瞬間崩塌。 沒人敢將皇太子的死告訴病危的黎皇,因為各方勢力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有想要推上皇位的皇子。 將皇太子的死告訴黎皇,黎皇的反應,反而會成為最大的不可控因素。 能借刀殺人直接將黎皇氣死,再除去對己方有威脅的人最好,也會有弄巧成拙雞飛蛋打的可能。 誰都不愿意去冒險。 黎國各大世家心照不宣的等著黎皇駕崩,然后再一較高下。 宋佩瑜將這封稀奇程度都能趕上話本子,不,話本子都不敢這么寫的信,放在關于趙國的信上面,留著給重奕打發(fā)時間用。 自從在惠陽郡主那得知,九國中最先分崩離析的是黎國后,宋佩瑜不僅想盡一切辦法掏空了惠陽郡主腦袋中的干貨,還在黎國下了很大的功夫。 黎國與趙國就像是兩個極端。 趙國永和帝掌握絕對的兵權,他因為身體緣故,不適合再上戰(zhàn)場后,正好有重奕能慢慢接過永和帝的兵權。 兵權最大的朝臣要屬慕容靖,他早就與穆氏割裂,又屢次對東宮表達誠意,可謂是對重奕予取予求。 況且曾經(jīng)的穆氏早就消散,如今留在咸陽的穆氏只剩下穆清和穆和,一個是從小在永和帝身邊長大的親信,一個能算得上是永和帝的外甥女婿。 其余世家?guī)缀跽床簧习朦c兵權,唯有自己養(yǎng)的私兵,也就能當個護衛(wèi)用,根本就不會對永和帝造成威脅。 在九州諸國中,最晚成立的趙國,反而是皇權最為鼎盛的國家。 另外一個極端是黎國。 很早之前,黎國就以世家與帝王共理政事而聞名。 黎國世家不僅掌握大量黎國礦脈、鹽井和土地,還有自己的私兵,甚至是地方的軍隊。 毫不夸張的說,如果黎國世家都站在黎皇的對立面,黎皇很可能只能調動黎京的軍隊,還未必能讓所有黎京軍隊響應。 在黎國,皇室就是如同吉祥物的存在,主要權力都被幾大世家瓜分。 這些世家為了能在與其他世家的博弈中站到上風,不可避免的與周圍的國家進行利益交換以求獲得支持。 深入了解黎國后,宋佩瑜發(fā)現(xiàn),黎國就像是個五顏六色的拼盤。 表面上看還是一個國家,實際上早就人心四散。 但凡有外力或者內力打破黎國勉強維持的微妙平衡,黎國就會發(fā)生驚濤駭浪般的改變。 黎皇病危,黎國皇太子暴斃。 已經(jīng)達到能打破黎國平衡程度的內力。 至于外力 將黎國內世家與其他國家勢力達成共識的結果做成圓盤。 陳國獨占五分之三,楚國與燕國總共占五分之一。 趙國分出心思研究黎國的時間太短,就算是用盡全力,也只占五分之一。 其余如兗州、青州、梁州等地,或是有心無力,或是比趙國還后知后覺,還沒來得及參與黎國這塊肥rou的瓜分。 但黎國位置在九州正中心,等黎國真的亂起來后,沒來得及參與進來的人,也會立刻參與進來。 沒人能忍住肥rou就在嘴邊的誘惑。 宋佩瑜緩緩轉著手腕上的木珠陷入沉思時,金寶忽然從外面輕手輕腳的進來。 金寶在門口稍站了一會,才走到宋佩瑜面前,低聲道,宮里有人傳信出來,最晚今天晚上,就會有人去抓向爺。燕宮太后聯(lián)系了娘家人,打定主意要將您留在燕國。 宋佩瑜輕輕點了下頭。 主動將瑞祥公公的行蹤透露給太后,就是想讓太后從向公公口中得到恭王已經(jīng)拿到慶帝遺詔和玉璽的消息。 至于太后對他的惡意 早在很久之前,宋佩瑜就從他想安排到慶山行宮,卻陰差陽錯成為太后心腹的人那里得知,太后對宋氏的憎恨有多濃烈。 《君臨天下》書中就提起過,燕國太后還沒出嫁的時候,與還是可憐皇孫的薛臨關系很不錯。 所以薛臨統(tǒng)一十六國后,也投桃報李,報答了燕國太后,替燕國太后報殺子之仇,將宋氏滿門屠盡。 手上突然傳來的疼痛讓宋佩瑜回神。 木珠串子被他扯斷了。 所幸只是繩子斷開,沒有讓木珠掉在地上。 宋佩瑜將木珠串子放進金寶找來的木盒中,腦中突然閃過靈光。 為什么他會以為燕國太后和薛臨,是在薛臨統(tǒng)一十六國后,才開始聯(lián)系? 宋佩瑜目光灼灼的看向金寶,聲音又輕又快,拿一個我床下鑲著寶石的長條木盒送到向公公手中,讓他交給燕國太后。 金寶沉默的等待了一會,才小聲詢問,拿有印記的,還是沒有印記的? 宋佩瑜勾起嘴角,沒印記的。 將慶帝遺詔和玉璽放回原位之前,宋佩瑜拿著慶帝玉璽給其中兩份空白玉璽蓋上了印記。 剩下那份沒蓋玉璽的空白圣旨,是宋佩瑜專門留下,等著給恭王找盟友用。 就算恭王沒從盟友口中得知對方有空白圣旨,起碼盟友知道恭王手中有她必須拿到手的東西。 盟友還可以通過恭王不知道的空白圣旨,輕而易舉的將恭王玩弄在掌心。 只有這樣,以恭王的腦子,才不會在還沒徹底亂起來的時候就淘汰出局。 宋佩瑜原本打算讓向公公與燕國太后周旋段時間,至少要在拿到能將燕國太后打入深淵的證據(jù)后,再將空白圣旨交給燕國太后。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想到比燕國太后合謀孝帝毒殺慶帝,更讓燕國朝臣們無法容忍的把柄。 而且黎國亂象已經(jīng)近在眼前。 燕國必須在黎國之前就亂起來。 只有這樣,陳國才不能兩處兼顧。 要是讓陳國先得到黎國的部分地盤,陳國就會與燕國接壤,隨時都能出兵北上,直奔燕國。 做好安排后,宋佩瑜甚至都不用等洛陽皇宮的傳出消息,就能從恭王眉心的糾結中看出來,太后已經(jīng)找上了恭王。 這些年,永和帝通過調查魏忠,陸續(xù)摸出不少陳國人,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在趙國,卻也有小部分人潛伏在燕國。 自從恭王眉目間的雀雀欲試變成沉悶糾結后,潛伏在燕國已久的陳國人突然變得活躍了起來。 恭王被太后找到的第六天晚上,宋佩瑜邊與重奕吃鍋子,邊聽金寶講述恭王被太后耍的團團轉的過程。 自始至終,恭王都不知道太后手中有一份沒蓋玉璽的空白圣旨。 恭王在太后那里見到了向公公,便以為太后說的都是真話,她是從向公公處得知慶帝遺詔和玉璽的存在,派人去慶山行宮思興殿后,卻發(fā)現(xiàn)慶帝遺詔和玉璽已經(jīng)被恭王取走,才找上恭王。 太后先是在恭王面前大哭了一場,聲稱她近些年總是會夢到慶帝,因為覺得對不起慶帝而日夜難眠。 她不求慶帝能原諒她,只想完成慶帝的遺愿撥亂反正,助恭王登上原本就屬于他的皇位。 恭王究竟信了太后多少鬼話,宋佩瑜不得而知,他卻知道太后與恭王達成統(tǒng)一意見的全過程。 太后泣涕漣漣的哭訴懺悔后,恭王的態(tài)度也有所緩和,兩人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條件。 剛開始的時候,太后還始終強調,她除了讓恭王登上皇位完成慶帝的遺愿別無所求,哪怕恭王要報殺父之仇,她也絕無二話。 恭王還是有小聰明在,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想盡辦法讓太后安心,始終都在勸慰太后,還指天發(fā)誓的保證,他登基之后,絕對會像孝敬親生母親似的孝敬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