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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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奕竟然真的從袖袋里摸出了藥瓶。 回想起重奕動作輕柔的給他抹藥膏的畫面,宋佩瑜呆滯的臉上,終于浮現(xiàn)稍縱即逝的靈動。 藥膏的味道宋佩瑜還記得,不是緩解花粉過敏的藥,卻也是他慣用的藥膏,對許多原因引起的過敏都有效果。 在昨日之前,宋佩瑜都沒想過,重奕會隨身帶著那種藥膏。 宋佩瑜抓著被子的手稍稍放松了些,肩頸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僵硬。 他什么樣子,重奕沒見過? 雖然格外狼狽丟人了些,但只有重奕看到,也就沒什么 腦海中閃過某些畫面的宋佩瑜嚇得雙手撐在床上,聽著幾乎在耳邊響起的心跳聲,努力回想更具體的內(nèi)容。 藥膏抹在身上后,也不是立刻就能起作用,還要等待些時間。 等待的時間里,完全神志不清的宋佩瑜再次放飛自我。 宋佩瑜一直都算得上是很克制的人,習(xí)慣于在隱忍后采摘最甜美的勝利果實。 但醉酒后,尤其是醉酒后身邊還有能讓他徹底安心的人時,想法不再經(jīng)過腦子,而是直接變成現(xiàn)實 宋佩瑜突然發(fā)出聲慘痛的哀嚎,直挺挺的倒在床上,然后默默用被子將自己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 他都想起來了。 抹了藥膏后,他仍舊覺得不舒服,拼了命似的與重奕說他的委屈,完全就沒想過嗓門太大會不會招來其他人。 然后就招來了永和帝、肅王和宋瑾瑜。 要不是重奕足夠敏銳,在三個人跑到近處前,就撿起被他扔得到處都是的衣服堆積在他身上,還強(qiáng)迫他挨著假山老實站好,他還會更丟人。 酒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他要戒酒! 聽見屋子里咚、咚的翻滾聲,金寶與銀寶面面相覷,互相交換無數(shù)個眼神,誰都不肯主動進(jìn)門,甚至不約而同的退后了幾步。 過了許久,門口的小鈴鐺才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金寶和銀寶進(jìn)門后,就死死低下頭,說什么都不肯去看宋佩瑜的臉色,行動間也小心翼翼,力求沒有任何疏漏,生怕他們的動作會讓宋佩瑜想起什么事來。 宋佩瑜假裝沒發(fā)現(xiàn)金寶和銀寶不同于往日的僵硬,匆匆洗漱后,得知宋瑾瑜今日沒進(jìn)宮正在書房,立刻趕了過去。 他記得酒后的所有記憶,自然也記得永和帝提著劍追著重奕跑的畫面。 不問清楚重奕的安危,他委實放不下心。 況且被宋瑾瑜撞破那么糟糕的畫面,他也早晚都要去解釋。 如果解釋晚了,讓宋瑾瑜誤會,他是想包庇重奕,才會說是自己花粉過敏導(dǎo)致那么糟糕的畫面,豈不是讓重奕慘上加慘。 宋瑾瑜的書房很大,也很通透。 琉璃坊生產(chǎn)的透明玻璃逐漸穩(wěn)定下來后,宋佩瑜的書房是最早換上玻璃窗戶的地方之一。 正趕上個好天氣,外面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戶盡數(shù)灑進(jìn)書房內(nèi),顯得書房更加寬敞。 宋佩瑜站在宋瑾瑜的書房后,卻覺得十分壓抑。 宋瑾瑜在宋佩瑜眼巴巴的注視下,狠著心看完兩封文書,才抬眼看向宋佩瑜,有事? 宋佩瑜老實點頭,在宋瑾瑜的注視下,干巴巴的將他昨日花粉過敏后胡鬧的過程敘述了一遍。 宋瑾瑜眼中閃過幾不可見的笑意,卻在宋佩瑜抬頭前恢復(fù)面無表情,正色道,嗯,我知道了。 宋佩瑜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覷著宋瑾瑜臉上的表情,可惜什么都沒看出來。 他原地呆滯一小會后,悄悄轉(zhuǎn)身往外走。 表面上不在意,實際上卻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宋佩瑜身上的宋瑾瑜立刻開口,你要去哪? 宋佩瑜手指在門框上重重的按了一下才松開。 他乖巧的轉(zhuǎn)過身,垂著頭小聲道,進(jìn)宮看看。 希望重奕別被他連累的太慘。 宋瑾瑜無聲嘆了口氣,將手上裝模作樣拿來看,其實一個字都沒記住的文書放在一邊。 他主動起身,走到宋佩瑜身側(cè),抓著宋佩瑜的手臂,將宋佩瑜按在椅子上,自己去與宋佩瑜只隔著個窄桌的地方落座。 昨天發(fā)生的所有事你都記得?宋瑾瑜目光定定的望著宋佩瑜。 難以言喻的羞恥再次襲上心頭,宋佩瑜輕咳一聲,記得 宋瑾瑜莞爾,沒有繼續(xù)提讓宋佩瑜覺得尷尬的經(jīng)歷,而是說更重要的事,那你是否明白,陛下與肅王看到你與殿下后,產(chǎn)生了什么樣的誤會。 宋佩瑜繼續(xù)點頭,醉酒狀態(tài)下的他有點傻,正常狀態(tài)下的他不僅不傻,反而格外敏銳。 想起昨天發(fā)生的一樁樁事后,宋佩瑜就明白了永和帝與肅王的誤會。 宋瑾瑜的臉色再次嚴(yán)肅下來,目光審視的望著宋佩瑜,知道陛下和肅王的誤會,你還想現(xiàn)在進(jìn)宮? 宋佩瑜能明白宋瑾瑜的意思,也知道宋瑾瑜是完全站在他的角度上,為他著想,才會阻止他立刻進(jìn)宮。 在宋佩瑜眼中異常尷尬的場景,對永和帝、肅王的沖擊更大。 他們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是重奕趁著他醉酒,起了色心,光天化日之下哄騙甚至強(qiáng)迫醉酒的他做那種事。 所以永和帝的第一反應(yīng),是提劍去追重奕。 以宋瑾瑜的意思,便是任由永和帝、肅王誤會。 這樣的話,無論重奕與宋佩瑜今后何去何從,永和帝與肅王都不會怪罪到宋佩瑜身上,甚至?xí)X得愧對宋佩瑜,想要補(bǔ)償宋佩瑜。 宋佩瑜卻沒法理所當(dāng)然的接受這份愧疚,他也不想永和帝與肅王誤會重奕是那種葷素不忌混賬東西。 他重重的點了下頭,聲音雖然不大,但每個字都十分清晰,有些誤會,我想親自與陛下解釋。 無論陛下和肅王對殿下叫罵的再兇狠,也不舍得真的將殿下怎么樣。宋瑾瑜將茶盞扣在茶杯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又一次問宋佩瑜,你真的想立刻進(jìn)宮? 那你是否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面對永和帝不講道理的怒火? 宋佩瑜毫不躲閃的與宋瑾瑜對視,堅定的點頭,嗯 無論什么困難,他都該與重奕一起面對,而不是躲在重奕身后,等著重奕用損傷自己的方式,為他鋪平道路。宋瑾瑜伸手,在宋佩瑜的手臂上拍了拍,緩聲道,別怕 無論你做出什么選擇,哥哥都會護(hù)著你。 宋佩瑜低下頭瘋狂眨眼睛,才讓突然翻涌的酸澀落回去。 他陪宋瑾瑜用過午膳,然后回天虎居換進(jìn)宮的衣服。 期間宋瑾瑜沒與宋佩瑜說重奕的消息,宋佩瑜就沒問。 兩個人也默契的沒有再提起宋佩瑜要進(jìn)宮求見永和帝的事。 直到宋佩瑜離開大房后,宋瑾瑜才目光轉(zhuǎn)深,定定的望著已經(jīng)關(guān)閉的房門的許久,終究還是沒有起身。 再等等,他不能亂。 宋佩瑜進(jìn)宮后直奔東宮,比起求見永和帝,他更迫切的想知道重奕昨天有沒有挨揍。 臨近東宮大門,宋佩瑜便看到守在門前的郝石,頓時有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宋佩瑜想要進(jìn)入東宮的時候,被攔在了宮外,郝石委婉的告訴宋佩瑜,重奕被勒令抄寫族譜,三日之內(nèi)不能見任何人。 宋佩瑜抓著馬車簾子的手逐漸放松。 不是不明不白的被禁足,也限定了日期。 永和帝的怒火,起碼沒有當(dāng)初一聲不吭的讓重奕在東宮無期限的養(yǎng)病時大。 這是好事。 宋佩瑜正想問郝石,重奕身上有沒有傷口,便看到孟公公從遠(yuǎn)處大步走來。 不用宋佩瑜去求見,聽聞宋佩瑜入宮后,永和帝立刻派孟公公來請宋佩瑜去勤政殿。 孟公公與宋佩瑜也能算得上是經(jīng)常打交道的熟人,沒說上兩句話,宋佩瑜就察覺到孟公公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熱情。 不是說從前的孟公公對待他不夠熱情,而是現(xiàn)在的孟公公,委實熱情的有些過分。 宋佩瑜假裝沒發(fā)現(xiàn)孟公公的異常,與孟公公前往勤政殿,去的不是前殿也不是后殿,而是側(cè)殿。 孟公公將宋佩瑜引到門口就不再前進(jìn),示意宋佩瑜自己進(jìn)去。 殿內(nèi)不光有永和帝,肅王也在。 兄弟兩個正一左一右的坐在炕桌兩邊,從宋佩瑜進(jìn)屋起,就紛紛將目光放在宋佩瑜身上,一個看著宋佩瑜的臉,一個看著宋佩瑜的腿。 宋佩瑜走到永和帝面前,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被主動站起來的永和帝托住手臂。 沒事,沒事,你先坐下。永和帝指著正好放在炕桌對面的太師椅。 宋佩瑜順著永和帝的手臂看過去,太師椅上至少鋪了三層的軟墊。 他正色看向永和帝,臣有事稟告陛下,說完了正事再坐也不遲。 永和帝與肅王對視一眼,態(tài)度比宋佩瑜還十分認(rèn)真,你說 別說這是云陽伯當(dāng)成兒子疼的親弟弟,就算只是個普通人被朱雀欺負(fù)后找上門來,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只能低聲下氣的哄著苦主。 況且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禍害了人家還不夠,居然還存著癡心妄想,奢望能與人家成親。 這要不是他的親兒子,他非得一腳踹上去,再罵一句癩蛤蟆! 宋佩瑜閉了閉眼睛,將昨日他醉酒后,先是認(rèn)定自己是朵花,然后又花粉過敏的事說給永和帝與肅王聽。 因為尚且沒見到重奕,不知道永和帝與肅王究竟知道多少內(nèi)情,心中又是如何想他們。 宋佩瑜便在言語間,刻意模糊了他與重奕非同常人的親密。 連帶著重奕恰到好處拿出的藥膏,也一語帶過,只說重奕袖袋中剛好有藥膏,沒說那是他慣用的藥膏。 隨著宋佩瑜語氣平靜條理清晰的話,永和帝與肅王的表情幾經(jīng)變換,最后都化為古怪。 宋佩瑜沒去留心揣測永和帝與肅王的表情,平靜的敘述完昨日事情的經(jīng)過后,就低下頭安靜的立在原地。 永和帝對肅王使了個眼色,眼角眉梢皆是喜意。 他還以為貍奴進(jìn)宮,是酒醒后要與朱雀拼命,沒想到貍奴不僅沒與朱雀拼命,竟然還肯如此絞盡腦汁的替朱雀遮掩。 朱雀想要迎貍奴進(jìn)門的事,是不是也有希望? 肅王收到永和帝的目光后,也是深深的松了口氣。 他與永和帝都是從最底層摸爬滾打到現(xiàn)在的位置,少年時沒少見男子與男子成親的事。 聽重奕說想以太子大婚之禮,迎宋佩瑜入東宮,也只是覺得重奕異想天開,從未覺得重奕大逆不道。 第103章 永和帝言語含糊的帶過宋佩瑜的話,一副不愿多說的模樣,反而十分認(rèn)真的詢問宋佩瑜平時在東宮的細(xì)節(jié)。 時間仿佛一下子倒轉(zhuǎn)七八年,回到宋佩瑜剛?cè)霒|宮給重奕做伴讀的時候。 不,即使是宋佩瑜剛給重奕做伴讀的時候,永和帝也沒關(guān)心過這些問題,起碼沒細(xì)致到親自詢問宋佩瑜在東宮,會不會被排擠欺負(fù)的程度。 宋佩瑜被永和帝毫無道理的問題,問得滿心茫然,甚至懷疑永和帝是不是已經(jīng)被重奕和他氣迷糊了。 想著他與重奕的事不可能永遠(yuǎn)瞞著永和帝,宋佩瑜認(rèn)真回答永和帝問題的時候,就沒再像從前那樣,總是不動聲色的與重奕撇清關(guān)系。 宋佩瑜在心中估摸著永和帝與肅王的承受能力,稍稍在言語間透露了些他與重奕不同尋常的親密,并暗自做好永和帝與肅王隨時可能發(fā)難的準(zhǔn)備。 現(xiàn)實卻與宋佩瑜的想象相差甚遠(yuǎn)。 永和帝非但沒有為宋佩瑜言語間透漏出的親密而惱怒,反而滿臉讓宋佩瑜覺得背脊發(fā)涼的微妙笑意。 肅王臉上的笑意比永和帝還要過分,甚至當(dāng)場解下腰間的尚方要賞給宋佩瑜。 宋佩瑜望著遞到他眼皮子底下的尚方,不由陷入深思。 這難道是想讓他用尚方自盡的意思? 自從永和帝稱帝,命人以前朝古劍改制為代表帝王權(quán)力的尚方后,尚方就成了肅王的佩劍。 御史臺曾無數(shù)次上折子,勸永和帝收回尚方。 明言尚方是帝王權(quán)力的象征,可以在肅王身上有差事的時候,拿給肅王便宜行事,卻不能長期放在親王手中。 御史臺的本職就是彈劾百官,永和帝不能因為御史臺將目標(biāo)放在他與肅王身上,就對懲罰上奏的御史,卻立刻用其他方式向所有人展示他的決心。 永和帝先是給肅王和肅王妃再次加俸。 永和帝只有肅王一個親兄弟,肅王也是本朝目前為止唯一的親王,尚且無從比較。 肅王妃的俸祿儀仗卻從原本與穆貴妃相同,直接徹底壓過穆貴妃。 如果永和帝后宮有皇后,除非像長公主那樣享太后儀仗,否則也沒辦法超過肅王妃,最多就是與肅王妃相同。 永和帝卻仍不滿足,還要去效仿千年前的規(guī)矩,改稱肅王妃為肅王后,再給大公主封地。 朝臣們立刻將尚方的事忘在腦后,只顧著阻止永和帝繼續(xù)給肅王府榮寵。 再由著永和帝任性下去,他們怕永和帝哪天心血來潮,非要給肅王也封個皇帝! 經(jīng)過長期的拉鋸斗爭,永和帝大獲全勝。 如今朝堂上的各位大人們,已經(jīng)默認(rèn)尚方是肅王的佩劍,再也沒提過讓永和帝收回尚方。 肅王卻在這個時間,滿臉真誠的要將尚方賞給宋佩瑜,宋佩瑜不多想就怪了。 宋佩瑜勉強(qiáng)扯出個笑臉,委婉的拒絕肅王的美意。 希望肅王還有理智在,不會直接對他拔刀。 肅王還想再勸,卻被已經(jīng)察覺到宋佩瑜警惕的永和帝攔住。 永和帝一巴掌糊在肅王肩膀上,這是戰(zhàn)場殺敵的劍,不適合貍奴,讓朱雀將驚鴻給貍奴做佩劍,或者按照驚鴻的制式,為貍奴打造一柄新劍! 肅王聞言撫掌大笑,連稱還是永和帝想的周全。 宋佩瑜低著頭分析兄弟兩人的對話,眼中的茫然越來越甚。 難道是他還沒徹底醒酒? 為什么總覺得跟不上永和帝與肅王的思路。 永和帝勸說肅王放棄將尚方賞賜給宋佩瑜后,立刻大開私庫,搬了好幾大車的東西賞給宋佩瑜。 可惜宋佩瑜直到出宮,都沒能見到重奕,也沒從永和帝與肅王口中得知更多有關(guān)于重奕的消息。 好在離開勤政殿后,宋佩瑜在宮路上遇到已經(jīng)等候許久的安公公。 安公公告訴宋佩瑜,重奕沒挨打也沒抄族譜,正在暖閣聽說書人講故事。 直到三天后,宋佩瑜才在東宮大門口。見到等著他一同去大朝會的重奕。 只是見到重奕,從重奕口中得知他暫時沒有大礙,宋佩瑜還是不能徹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