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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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留下來住 接到洛予森電話的時候飛白已經(jīng)坐在了回學校的公交車上,半下午的陽光漫進車里,窗外行道樹的枝葉在風中搖晃,地上的光影跟著蕩漾,像水波此起彼伏。 公交車在平坦寬闊的馬路上緩慢前行,飛白把頭抵在窗玻璃上,半截下巴埋進毛衣的領子,塞上耳機閉著眼睛開始聽歌。 忽然耳機里響起一陣鈴聲,他睜開眼,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了洛予森三個字。 飛白按下接聽,懶洋洋地叫了一聲師兄。 片刻之后又放軟聲音問:師兄是不是想我了? 洛予森頓了頓:想你幫我做一件事。 那也算想我,飛白發(fā)現(xiàn)只要洛予森不站在自己跟前他就能把不要臉的特質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師兄說吧,幫你什么都行。 接著他又更加小聲地講了一句話,說完以后又恢復了正常音量:這個也行。 洛予森帶著笑嗯了一聲:知道了,我會認真考慮小師弟的建議。 一句正經(jīng)的話包含著的是不那么正經(jīng)的潛臺詞,偏偏洛予森用的還是半認真半戲謔的聲音,很有一種無意間蠱惑人心的效果。 飛白聽著耳機里傳來洛予森淺淡的呼吸聲,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個鐘頭以前兩個人在小巷中的親吻,那時候整個宇宙像是突然間只剩下了他們,洛予森的氣息鋪天蓋地籠罩過來,他別無選擇地臣服。 一瞬間的走神讓他沒來由地慌亂,仿佛怕被電話那端的洛予森感應到他的心理活動,他定定神說:師兄我開玩笑的,是什么事兒找我??? 洛予森聽到他說開玩笑三個字的時候輕輕一提眉尾,然后才一五一十地跟他說讓他明天晚上帶非非去拜訪那位大腦專家。 司機會先到學校接你回去跟非非吃飯,之后再送你過去,洛予森想了想,到時候你只說你是非非的家教就可以,其余的都不用cao心,張阿姨陪你們一起。 飛白想反正自己周五晚上也沒有課,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第二天去上專業(yè)課的時候跟喬立說了一聲晚上不跟他吃飯,下午放學以后就背著書包去學校門口等著洛家的司機來接他了。 這個時間有不少人到校門口來取外賣,飛白站在人堆里,時不時被撞一下擠一下的,他也沒在意,直到被一個人連著碰了幾下腰,他往旁邊挪也不頂用,才有些煩躁地轉過了頭:你 后半截話本來是干什么,結果他看清那人的臉之后頓時惡向膽邊生,直接改口成了有病嗎。 許戈揚站在離他很近的地方,看到他轉身也沒有往后退的意思,故意保持著一個曖昧的姿勢低垂眉眼看他:真巧,飛白。 飛白在地上的一堆外賣之間揀著空隙蹦了幾下,離許戈揚遠了幾步:不巧。 許戈揚伸手想去拉他,被飛白一側身躲了過去:你別碰我。 你怎么了?許戈揚問,仿佛飛白不讓他碰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飛白覺得他還能厚著臉皮來拉自己的手也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他顧忌周圍人多,話沒有說得太難聽,只是警告對方道:許戈揚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你現(xiàn)在是有男朋友的人。 許戈揚吊兒郎當?shù)匦α艘幌拢簾o所謂。 無所謂?飛白的眉毛快要送到天靈蓋上了,他盯著許戈揚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你無不無所謂我不管,但是我有所謂,我不想跟有男朋友的人糾纏不清。 這時候馬路對面停下了一輛黑色商務車,飛白看到洛家的司機降下車窗朝這邊張望,他不確定對方認不認識許戈揚,便稍微躲了一下,想從人縫里不引人注意地擠出去,不讓司機看到自己跟許戈揚拉拉扯扯。 飛白!許戈揚不想就這么放他走,往前一步擋在了他面前。 飛白看都沒看就皺著眉頭用力地推開了他,走出幾步之后又轉過頭來誠懇地說:許戈揚,我真的覺得我們應該保持適當?shù)木嚯x,比如陰陽相隔就挺好的。 他沒看許戈揚的表情,借著人流的掩護極快地走到商務車旁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許戈揚留意到那輛車的牌子之后眼中閃過了一絲錯愕,隨即神情就變得有些復雜。 司機顯然剛才看到了飛白跟許戈揚之間的牽扯,在飛白上車以后從后視鏡中打量了他一下:小飛先生,剛才那是你同學? 飛白看他應該是不認得許戈揚,也不想多說,敷衍般地嗯了一聲。 司機熱心地建言獻策道:他找你麻煩了嗎?要是找你麻煩的話可以跟洛先生說一聲 飛白一聽這個建議就覺得頭皮發(fā)炸,趕緊打斷了他:沒有,就是剛才說話有點不對付,話趕話的就有點激動,真沒事兒,不用跟洛先生說。 這個點正是下班高峰期,車在路上堵了接近一個小時才到二環(huán)別墅,飛白窩在后座上打了一局游戲,再抬頭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他輕車熟路地穿過院子里的假山和盆景,門口張阿姨已經(jīng)敞著門在等他了,暖色的燈光從別墅上下兩層的落地玻璃中傾瀉出來,在院中的水池里投射出了曖昧的倒影,也照亮了他腳下的小路。 走到門口的時候,屋里飄散出來的溫暖氣息讓飛白的心里漲了一下。 好像回家。 然而下一秒他就清醒了過來,這可是有價無市當年差點被他當成景點的二環(huán)別墅,回什么家回家,做夢也挑個實際一點的,連買彩票中八百萬的概率都比這兒變成他家高。 張阿姨關上門,從他手里接過外套掛在玄關旁邊的立式衣架上,跟他說飯菜已經(jīng)上桌了,讓他現(xiàn)在過去吃就行。 飛白說聲謝謝阿姨,洗了手之后坐到飯桌跟前,剛夾了兩筷子菜,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是洛予森發(fā)消息給他,問他到家沒有。 飛白看著那個家字愣了愣,雖然他知道前面省略了一個我,但這句話還是在這個秋天的夜晚給了他一點溫度。 到了。飛白回復道。 過了幾秒,洛予森又給他發(fā)過來一句話:如果晚上回來得晚,你可以留下來住。 作者有話說: 看到有人說我進度慢,怎么說呢,這就是我習慣的敘事節(jié)奏,我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而且最近是真的忙,感冒剛好,之前做的項目要結項,還有一些要準備的材料要寫的文章要做的task,如果現(xiàn)在把存稿一下子都發(fā)出來后面肯定會斷更的,大家理解我一下,或者養(yǎng)肥了再看也沒關系,我也不強求評論什么的,最近天兒太熱了我好暴躁總之就先這樣還是保持周更萬的速度再說我慢我就我就把眼珠子摳出來不看評論了===(#д)? 第69章 創(chuàng)造機會 飛白心里輕輕地起伏了一下,他意識到這是個機會。 這時洛予森又加了一句:二樓有客房。 意思是如果飛白想留下來的話,不必擔心他會做什么。 好,我知道了,謝謝師兄。飛白回復道,同時決定晚上一定要創(chuàng)造機會留下來。 吃過飯以后,他去非非的就餐室找她,小姑娘最近多了個邊看電視邊吃飯的愛好,正一邊在張阿姨的照料下拿著小勺子往嘴里送飯,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機的屏幕。 飛白看了一眼,電視上放的是西游記的動畫片。 我還以為她喜歡看小豬佩奇呢。他對著張阿姨笑笑。 張阿姨解釋道:非非確實挺喜歡小豬佩奇的,就是那套動畫片她已經(jīng)看了五六遍了,讓我給她換新的,而且要里面有豬的才行,還得是長得奇形怪狀的那種,我尋思著西游記里不是有豬精嗎,就給她放了這個。 豬精?飛白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哦,豬八戒。 洛非非一看到飛白就會變得很興奮,她迅速地扒完了飯跑到他旁邊,用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角,然后指著電視嗚嗚啦啦地說話。 飛白聽明白她說的是什么之后點了點頭:飛白哥哥當然看過了,這動畫片兒我小時候就有,我估計都看了有十幾二十遍了。 洛非非頓時很開心地搖著他的胳膊,繼續(xù)向他發(fā)問。 飛白聽是聽懂了,但臉上露出了一副為難的神情。 非非說什么了?張阿姨好奇地問。 飛白慢吞吞地說:她說每次唐僧念緊箍咒的時候嗡嗡一陣兒就沒了,她一直沒聽清,要我給她重復一遍。 張阿姨讓洛非非消化了一會兒才打電話給司機,讓對方到門口等著送他們去看專家。 洛非非從來沒有在晚上出過門,張阿姨給她穿外套掖圍巾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雀躍起來了,不耐煩地想從對方的胳膊底下鉆出去,最后還是飛白蹲在一邊哄著,她才勉強待在原地讓張阿姨把她包成了一個小團子。 小團子洛非非拽著飛白一路蹦蹦跳跳地出了門,飛白扶小姑娘上了車,然后幫著張阿姨把給專家準備的幾盒禮品放到了后備廂里。 大腦專家姓宋,住在市郊一處度假小鎮(zhèn),因為小鎮(zhèn)的位置靠近本市兩條主動脈路,司機只開了一個多小時就到達了目的地。 度假小鎮(zhèn)分成東區(qū)和西區(qū),東區(qū)是住宅,西區(qū)是酒店,司機白天已經(jīng)按洛予森的指示過來探過路,沒費太多功夫就在東區(qū)找到了專家的住處,停下車后將具體的位置指給飛白和張阿姨,告訴他們自己在停車場等著。 張阿姨按了對講門,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和飛白之后對方就給他們開了門。 三個人上了電梯,到達宋專家所在的樓層,門已經(jīng)提前敞開了,旁邊擺了三雙拖鞋。 飛白換好鞋,等著張阿姨和洛非非都進去之后才進去,隨手關上門之后又把手里提的禮品放到了地上。 宋專家年齡在六十五歲上下,正坐在沙發(fā)上一邊喝茶一邊看一套海洋動物紀錄片,聽到他們進來的聲音,轉過臉隨和地笑笑:來了。 他的目光掠過飛白和張阿姨,最后停在了洛非非身上。 飛白覺得宋專家是個非常讓人舒服的人,一點沒有盛氣凌人的架子,被他打量也絲毫不會讓人有被冒犯的感覺,反而令人忍不住想親近他。 張阿姨顯然被洛予森叮囑過,對宋專家描述了一下洛非非的情況,但并沒有透露她的真實身份,然后畢恭畢敬地遞上了一個文件袋,里面有洛非非的腦磁共振圖像、病歷和干預記錄等等一系列資料。 宋專家在國外待久了,行的也是西方規(guī)矩,并不在涉及洛家隱私的地方多問,只一邊翻著一疊資料一邊挑洛非非病情和治療的細節(jié)深入了解,這方面張阿姨有時候答不上來,倒是飛白在一邊幫了不少忙。 在他簡要介紹完洛非非的應用行為分析情況之后,宋專家很有興趣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是學行為科學的?在哪個研究所? 飛白搖搖頭:我還在S大讀本科,學的是教育學。 宋專家哦了一聲:S大,好學校。 頓了頓又說:以后讀研可以考慮換個方向,我覺得你學行為科學或者發(fā)展心理學都有天分。 他翻完了手里的一疊資料,整理好之后放在了桌上,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沒急著說話。 張阿姨快人快語:宋老您看非非這殘疾 宋專家不易察覺地皺皺眉,隨手放下茶杯,禮貌地開口:女士,從生物學進化史來看,殘疾這個概念是不存在的,小女孩并沒有殘疾,她只是不太適應現(xiàn)有的社會環(huán)境。 這話一說出來,飛白對宋專家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張阿姨臉上的表情有些訕訕的,宋專家示意她不必尷尬:我沒有責備您的意思,只是有時候看不慣人們被社會結構的價值排序支配,像這位小女孩現(xiàn)在會被看作有障礙,但其實她只是過于專注于自我的內心世界,經(jīng)過長期教育訓練之后是很有可能融入到普通人群之中的。 聽完這句話,飛白和張阿姨的眼中都露出了喜色。 宋專家看了一眼桌上的資料,又說:治療方案已經(jīng)足夠科學,看起來效果也不錯,在這一點上這位作為家教的年輕人功不可沒,從片子上可以排除小女孩是器質性病變,所以說治療的難度雖然有,但并不是最大的那一類,我的建議是繼續(xù)按照原有方案進行療愈,如果有可能的話可以對小女孩表現(xiàn)出來的優(yōu)勢格外關注一下。 優(yōu)勢?張阿姨愣了愣,非非能有什么優(yōu)勢? 宋專家看向飛白:或許我們應該問問小家教有沒有相關的發(fā)現(xiàn)。 飛白一開始也有點懵,非非的優(yōu)勢是什么?戰(zhàn)斗力特別強嗎? 突然他的腦子里靈光一閃:我想起來了! 第70章 想讓我留下來嗎 飛白想起來的是上次給洛非非講數(shù)學題的時候,小姑娘所表現(xiàn)出來的異乎尋常的敏捷。 比其他人強不強不知道,但反正比他小時候好多了。 對飛白來說,數(shù)學題就像一碗湯,而他的腦子是一把叉子。 他給宋專家講了一遍上次的事情,講完之后又加了一句:但我也不太確定非非是不是特別有天賦,因為給她找了一道高考題她不會做。 宋專家很注意地聽著,緊跟著問了一句:她做不出來的高考題是什么類型的? 解析幾何吧,飛白回憶了一下,圓錐曲線那些東西。 宋專家提示道:說不定她只是對數(shù)字敏感。 對對對,我給她講的那幾道題都是計算類的。飛白連連點頭。 宋專家饒有興味地瞥了一眼洛非非:不如我們來做個現(xiàn)場測試。 他隨口選了兩個數(shù)字:十二乘三十四是多少? 洛非非一般不搭理生人,這次也一樣沒給專家爺爺面子,飛白只好又重復了一遍:非非,十二乘三十四你會算嗎? 洛非非用手指比了三個數(shù),飛白跟著念:四、零、八,四百零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