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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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掏耆抵擋,但也可削弱刀箭的力道,不至于傷了骨頭。 蕭歸見他神情專注地想著,如玉的面容上有種冷清的溫柔,心里叫囂著,相父關心朕! 相父,現(xiàn)在腿好疼,你幫我揉揉。 溫無玦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揉了不是更疼? 沒聽說過傷口還需要揉的。 他現(xiàn)在還躺在蕭歸身下,被他壓得喘不過氣,用力拍了他的背,下去,我不毯粑了。 蕭歸忙往旁邊一挪,手還搭在他腰上。 相父怎么這么弱?那以后 蕭歸差沒咬斷自己的舌頭,生生截住了后半句話。 溫無玦不明所以,臉色未變,支起了身子,皇上既然沒事,臣回去了。皇上早休息,明日上朝議事。 蕭歸卻捉住了他的衣袖,不讓他走,促狹地笑。 相父忘了,朕出征前說什么了? 出征前他說,回來后要與溫無玦同床共枕。 溫無玦臉色一變,劈手扯回了衣袖。 真是白日做夢。 蕭歸嘻嘻一笑,相父,此時是子夜啊。 溫無玦: 他掙扎了一下,從床榻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衣冠,拂袖而去。 蕭歸也不著急,瞧著他的背影,臉上笑意不減。 宣武門口,兩側禁軍攔住了溫無玦的小轎。 丞相,近日許統(tǒng)領實行宵禁,過了子夜,便不許任何人出入禁中。 溫無玦: 青油小轎不得不在門口停下,溫無玦只得從轎子里躬身出來。 煩勞通報許統(tǒng)領,就說是我找他。 兩個禁軍侍衛(wèi)有些猶豫,丞相,許統(tǒng)領吩咐過,即便是皇上,也不壇鋈ァ 言下之意就是,你一個丞相,更不可獺 溫無玦當場無語。 深覺他今日是犯了沖煞,自己把自己送入狼口。 其實許統(tǒng)領的做法并無可厚非,出了郭璇之的事情后,彼時蕭歸和他都在北境,京城中難免有人蠢蠢欲動,實行宵禁,可以防止宮里內外勾連,還可以節(jié)省巡邏兵力,用于布置城防。 無奈之下,溫無玦只好讓人去找了李凌,讓他給自己安排宮殿歇息一晚。 但李凌本就是蕭歸的狗腿子,怎么可燙他的? 李凌沒來,來的是蕭歸,一行人從宮中甬道而來,燈火逶迤。 參見皇上。 蕭歸閑閑地沖溫無玦笑,拖著傷腿,一拐一拐地走到他身邊,攏住他瘦削的肩頭。 相父,這可不是朕不讓你走,是許統(tǒng)領不讓你走啊。 溫無玦面色淡淡,索性轉身往回走。 他倒要看看,這個腿瘸的狗皇帝還貪閹怎么著。 李凌瞧著皇上把人帶進了寢宮,不由得納悶兒。 自古以來,帝王枕榻,豈容他人酣睡? 更別提還是個男人了。 他心里別扭,指揮幾個小太監(jiān)把偏殿收拾出來了,便去稟報,皇上,夜深了,丞相大人今晚不如在東偏殿歇下? 隔著寢宮的朱紅描金檀木門,蕭歸的聲音惱恨極了。 多事!下去! 不長眼的東西!蕭歸覺得,李凌在這件事上簡直蠢極了。 溫無玦淡定地瞧著他惱羞成怒,輕輕一笑,這就是只紙糊的狼狗,一戳開就原形畢露。 他側身上榻,合衣而睡,還拉上了厚厚的錦被。 相父,你穿這么厚睡覺? 溫無玦:嗯。 蕭歸:不熱嗎? 溫無玦:不會。 蕭歸無可奈何,只好跟著上榻,隔著厚厚的衣物摟住他的腰,沒一會就把自己熱出了一身汗。 熱得他都沒有心思想別的了,只毯蘚薜囟⒆盼攣瞢i的背后,恨不得把他這身衣裳都扒了。 翌日,溫無玦先醒來。 他一個人睡習慣了,差沒被腰間的爪子嚇到。 腦袋短路了片刻,等到漸漸清明時,才確定昨晚沒發(fā)生什么。 他緩緩舒了口氣。 李凌照例來伺候皇上起身,卻不意外地看到了溫無玦。他目光復雜地在二人之間逡巡,心里隱隱猜到了什么,又不敢確定。 他臉色不豫讓人端了洗漱的用物進來,眼角余光不時刮過床榻。 但見那上面的錦□□干凈凈,沒有污損的痕跡,這才把一顆心放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短了點,明天的章節(jié)補上。 第47章 杖責 相父, 早呀。 蕭歸將沒受傷的腳擱在大理石地上,靠在床頭向溫無玦招手,示意他過來扶自己一把。 溫無玦正兀自整理衣裳, 李凌很有眼色地搶先一步,攙扶住蕭歸。 誒喲,皇上, 您這腳咋還沒好呀。 蕭歸無語地瞧著跟前的老頭, 嫌棄地拍了一下, 朕叫你了嗎? 李凌心里門兒清,有意隔開他和溫無玦的接觸, 面上卻跟人精似的半點不動聲色。 伺候皇上, 是奴婢的本分。 蕭歸: 不長眼的東西。 溫無玦將雪白的汗巾泡進溫水里,簡單地抹了把臉,頓時神清氣爽,發(fā)覺昨晚倒睡得挺踏實的。 蕭歸一邊讓李凌伺候著, 一邊拿眼睛瞟溫無玦。 云消雪霽, 澄澈的天光散入殿中,映得他的面容如緞滑綃白。 從蕭歸的角度側看過去,只見他層層深色衣襟上的喉結微微突起,下顎形態(tài)流暢而內斂,有種克制的風流意態(tài)。 蕭歸瞧得發(fā)怔。 他不是沒有見過長得好看的男子, 可總覺得略帶脂粉氣,失了男子氣概。 再看他相父, 好看的皮囊之下,有根有骨,軟中帶硬,氣度沉靜而內斂, 行走間風骨儼然,不容輕慢。 李凌順著蕭歸的視線看去,心里一咯噔,這么個美人放在一個初開情竇的少年面前,不動心才怪。 他不動聲色地幫蕭歸系上朝服腰帶,順帶遮住了他的視線。 可惜蕭歸的個子比他高出許多,微抬起下巴,照樣看得一清二楚。 溫無玦先整理好了,向蕭歸道,臣先回府一趟,折子都還在家中擱著。 朕跟相父一起去。蕭歸忙道。 李凌:皇上,你還未用早膳。 蕭歸瞪了他一眼,繞開他,湊到溫無玦跟前,大尾巴狼似的說道:朕跟相父同去,今日上朝議什么,相父也好先跟朕說說。 溫無玦怪異地看著他,略一思索,倒也沒反對,出人意料地道:好。 蕭歸大喜,撇下溫無玦的小轎不用,讓人備了宮中御輦,輕車熟路地從宣武門出去。 路上,溫無玦把幾項要緊之事,一一跟蕭歸說了大致。 從前蕭歸都是不理國事的,基本上是溫無玦做主。他就像是擺在大殿上頭的吉祥物一樣,等眾人議完了,他再用那玉璽在折子上象征性地蓋個官方許可的戳印,加個v。 看起來他似乎沒什么權力,因為大多數(shù)時候,哪怕他不愿意給眾人認證個v,也不影響下面的人做事,頂多就是自媒體和官方媒體的區(qū)別罷了。 但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在眾人都無異議的情況下。 溫無玦的決策大多時候代表了眾多朝臣的意見,考慮了多方利益的博弈,從而做出的令大部分人都滿意的決定。 而如果溫無玦的決策與眾人的利益相違背,尤其是損害到世家的利益之時,決策就很難向下施行。 這個時候,雙方的博弈就需要一個官方認證,有認證的那一方自然可以獲取更多的便利。 所以,蕭歸的權力是薛定諤式的,如果他能懂得權力的制衡與利用,他可以立于眾人之上,cao縱不用陣營的朝臣相互攻訐,而他坐收漁翁之利。如果他不懂得怎么運用權術,就只會淪為一個傀儡,反被cao控。 溫無玦自認為,蕭歸目前還算是聽他的話的,只要他稍微點撥他,他不覺得他會是個任人擺布的傀儡皇帝。 玄翊大殿外,朝臣們分列成長長的兩行,個個身著深色朝服,手持笏板。 不多時,便遙遙瞧見宮門處的御輦逶迤而來。 眾人在山呼萬歲之中,瞧見了那個向來與丞相不和的皇帝,居然詭異地扶著丞相同下御輦。 要夭壽了,今天是什么黃道吉日? 但見丞相面色風平浪靜,眾人啥也不敢說,啥也不敢問。 上午的朝會沒有沒有什么大事,北伐大軍回來了,按功行賞,且清點戰(zhàn)后錢糧消耗,相關部門之間互相對賬,彼此之間一團和氣。 然而,中場休息之后,從下午開始,氣氛隨著太學祭酒劉宣的出列發(fā)言之后,開始陡然轉下。 皇上,丞相,微臣有話要說。 蕭歸坐在上首沒說話,一手支著額頭,一手把玩著御筆,稱職地扮演他的吉祥物。 溫無玦朝劉宣道:祭酒大人但說無妨。 下官斗膽敢問丞相,郭大人至今尸骨未寒,他的命案一直遲遲未交付三司會審,請問丞相,打算如何處理這一樁事? 劉宣前幾日面見溫無玦之時,還是溫和有禮的,而今日卻是當?shù)蠲娲?,聲色俱厲,半分顏面都不給了。 溫無玦垂下眼眸,似乎是思量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我已命大理寺仵作進行尸檢,仵作告訴我說,郭大人乃是深夜從官中回府的路上,心絞痛發(fā)作而猝然長逝,并無他人謀害。 這話一出,眾人愕然,滿殿里沒有一點聲響。 蕭歸抬了抬眼皮,看向他相父,心里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 適才在路上,他沒有提起郭璇之的只言片語??伤绻麤]記錯的話,當初在北境,他相父一聽說郭的事情,神色都變了。 過了片刻,劉宣忽然發(fā)出怪異的笑聲。 丞相居然也相信這種說辭? 溫無玦淡淡道:命數(shù)無常,生死不定,為何不信? 劉宣咬了咬牙,有些痛心道:都說丞相是大梁第一清直之臣,明察秋毫,怎么如今面對郭璇之大人這樣的大案,竟然如此草率? 他頓了頓,又繼續(xù)道:既然郭大人是死于心絞痛,為何他死的時候面色發(fā)紫?為何身上有深淺不一的紫紅色?丞相都沒見過郭大人的遺體,單憑一個仵作,就輕易信了? 我并非專業(yè)之人,仵作乃是大理寺所出,難道祭酒是在質疑大理寺的辦案能力? 溫無玦輕描淡寫地將皮球踢給了大理寺。 果然,大理寺卿徐卯出列,像跟劉宣過不去似的,揚聲道:大理寺素來辦案嚴明,不敢玩忽職守。若是祭酒大人有疑慮,煩請拿出證據(jù)來,莫要在此含沙射影。 劉宣冷笑兩聲,證據(jù)是嗎?王大人,你不是說你手中有證據(jù)嗎? 眾人莫敢出聲,卻見王保神色淡定地出列,不慌不忙地從寬大的袖袍中掏出了通體青白的羊脂玉,形態(tài)圓潤,打著鮮艷的紅絳子。 王保是大梁世家大族之首,與薛家素來斗得幾乎你死我活,在朝堂中,素來是不干己事不開口,此時出列呈出證物,定然與漩渦之中的薛家脫不了干系。 果然,一瞧見他出來,薛思忠當即面色一凜,豎起了耳朵,嚴陣以待。 王保年逾六十,兩鬢皆白,然而一雙三角眼卻并不渾濁,眼光清明而淡定。 皇上,丞相,臣與郭大人乃是同窗故交,他當日出事,微臣心痛難當,且他素日身體健旺,臣不肯相信他是死于心絞痛,便將此事報知京兆府尹。當時丞相與皇上還在北境未歸,因此此事一直是京兆府在調查。直到丞相回來之后,才下令交付給大理寺。下官不知道丞相為何不讓京兆府插手調查此事,或許丞相有自己的考量,下官也不敢揣測。 他這話說得小心翼翼,卻又無比曖.昧,詰問的邊緣反復試探,輕易地就可以讓人疑心起溫無玦來。 王保不動聲色地繼續(xù)說道:大理寺沒查出什么來,京兆府卻查出來了,這就是兇手行兇時落下的物證,這上面有一個薛字,據(jù)汴京中許多官宦子弟說,這東西在薛家小公子的身上見過,請問薛大人,這東西,可是令郎之物??? 薛思忠面色一變,幾乎是瞬間就漲紫了臉,你別胡說八道!一塊玉佩怎能說明什么呢? 哦?王保慢慢放開手心里半攏著的羊脂玉,方才我還沒給眾人示看,薛大人怎么就知道這是玉佩? 薛思忠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劉宣冷笑道:薛大人日日看著,怎么會不知道? 溫無玦在心中嘆氣,這個薛思忠,草包一個,壓根不是王保的對手,怪不得這么多年都被王家壓了一頭。 王保道:臣以為,想要分辨這玉佩是否是薛家小公子的,也不難。只需要將小公子平日交好的子弟們都叫來,一一辨認。如果薛大人認為這是偽造的,那么,小公子又能否拿出真正的玉佩出來呢? 薛思忠: 這時,溫無玦忽然開口了,單憑一塊玉佩,怎么能認定殺人者就是薛家小公子呢?若是他不小心丟了,被有心人撿了去,又有心地做了某些壞事,有心栽贓給小公子,豈會沒有可能? 薛思忠這時忽然對溫無玦感激涕零,雖然他也沒搞懂溫無玦為什么要幫他。 劉宣冷冷一笑,面對溫無玦直接開懟,丞相怎么不想想,為何別人都不疑心,偏偏疑心薛小公子呢?因為郭大人處死了他的大哥,瓜田李下,本就諸多嫌疑。如今既然有物證,就應該仔細調查。還是說,丞相有心要包庇罪犯? 半天在一旁都沒發(fā)聲的唐玉這時忽然站出來了。 劉大人有事說事,不要陰陽怪氣,丞相若是有心包庇嫌犯,又何必在北境一聽說郭大人的事情之后,就巴巴地往回趕? 劉宣聽了這話,更加陰陽怪氣起來,可是丞相回來之后,下官沒見他為郭大人做了什么?吊唁算嗎?唐大人莫要被屎尿糊了眼睛,也把腦筋堵住了,就不分青紅皂白。丞相該知道薛家與郭家之間的恩怨,薛家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是丞相非但沒問罪薛家,反而是薛思忠數(shù)度出入丞相府,這私底下有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徇私賄賂,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