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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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看起來真的心思純凈似的,一臉正色道:去朕的大帳,那里毯子鋪得很厚,比相父這個舒服多了。 溫無玦實在是凍得不行了,一點點的溫暖都足夠讓他放棄堅守的骨氣,如果他還有那東西的話。 一進了賊窩,就身不由己了。 蕭歸悉悉索索地跟著上榻,從背后擁住了他。 火熱的身軀徹底瓦解了溫無玦的意志,太舒服了。 有誰能拒絕雪中送炭? 蕭歸把腦袋貼在他脖頸之間,輕輕嗅著他身上山中高雪似的清冽味道,真好聞。 他忽然低聲問道:相父用鹽鹵融化雪,是什么道理?為什么相父懂這些? 溫無玦半瞇著眼睛,似睡非睡,有些困意,卻又睡不著。 說了你也不懂。 蕭歸一哽,又不甘心地追問:怎么可能?你不說怎么我懂不懂? 冰點、凝固點,你知道是什么嗎?溫無玦問道。 蕭歸: 什么玩意兒?他聽都沒聽過。 可是看他相父的樣子,不僅僅聽過,還很深入了解,甚至能運用于戰(zhàn)場上。 他小時候跟著先帝南征北戰(zhàn),也沒見過這種情況啊。 但見溫無玦背對著他不理會,蕭歸當即四個爪子都纏了上去,越發(fā)放肆。 快跟我說,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溫無玦被他纏得幾乎喘不過氣,你先放開我,我不能呼吸了。 蕭歸聽他聲音有氣無力,嚇了一跳,忙松開了幾分。 待他緩了一會兒,又沒聽見他說話了。 蕭歸湊過臉去,借著大帳一側(cè)小小的口子漏進來的黯淡月光,才發(fā)現(xiàn)他相父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 相父、相父,你別睡啊,你還沒回答我。 可蕭歸留了個心眼,屏住呼吸觀察了片刻,發(fā)覺他相父的呼吸聲時長時短的,胸前起伏也沒有規(guī)律。 他當即惱恨地捏住他的脖子,裝睡! 別裝了,朕都看出來了。 他熱烘烘的氣息對著溫無玦的耳側(cè)直噴,癢得半邊身體都不自在。 他簡直要被蕭歸煩死了。 皇上到底要干什么? 蕭歸也很無辜,朕沒干什么呀,就是想相父說說話。 說什么???溫無玦無奈地打了個哈欠,簡直沒脾氣了。 剛剛相父還沒回答朕的問題,為什么鹽鹵可以融化雪? 溫無玦一陣氣堵,你這種學渣還在乎這個?不能明天問嗎? 閉上眼睛緩了緩,他還是沒發(fā)作。 鹽鹵的主要成分是氯化鈉,融化了以后覆蓋在雪層上,相當于雪中也含有了這種物質(zhì),所以融化后的雪水,冰點會降低很多,也就不會那么容易凝固了。 這是個很簡單的化學問題,但蕭歸聽完半點沒懂。 溫無玦嘆了口氣,難道讓他從初中化學開始講起么? 他深入淺出地補充解釋了一下,簡單點說,鹽鹵中含有一種特殊的物質(zhì),也就是我們平時吃的鹽為什么會覺得咸的原因。而雪化成雪水,喝下去也沒有什么味道,因為它里面沒有這種物質(zhì)。 蕭歸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嗯,相父繼續(xù)說。 通常水的凝固點是零度,我們現(xiàn)在的天氣就很冷,應(yīng)該是零下幾度。而鹽鹵溶于水之后變成鹽水,凝固點就可以降低很多,大概要零下幾十度才會結(jié)冰,這取決于里面鹽分的含量濃度,所以雪一旦被鹽鹵融化了,就不容易再凝固了。 很多術(shù)語,蕭歸都聽不懂,不過這不妨礙他完全理解了這個過程,頓時覺得十分神奇。相父為什么會懂這些?是從哪里像學的? 溫無玦: 我們那里的孩子都懂。 他雙眼一閉,猜的。 蕭歸環(huán)著他的身體,在月光下看他的面容,眉目素淡,性情也是溫和得不行,可他的溫軟中是帶著剛硬的,明明一副病骨,卻不讓人覺得格局羸弱窄小。 他的博古通今,無所不曉,像是一根單薄而堅韌的脊梁骨,撐起了他生存的底氣和為人的尊嚴。 蕭歸一向懵懵懂懂,對美好的東西有感知的本能,卻不能通透地解讀。 可如今在他相父身上,他隱隱覺得有些東西仿佛快透了快透了,即將破層而出。 相父。 他輕聲喚道,忍不住地蹭著他的后背,卻總是不敢過分動作,怕一不小心被趕下床去。 可二十出頭的少年人,血氣方剛,又怎么忍得??? 隔著衣物的相擁而眠,像是隔靴撓癢,總是差了那么一點感覺。 蕭歸覺得還不夠,還想要更多。 蕭歸! 溫無玦霍然喝道。 他敏銳地察覺到背后的人身體的變化,頓時心神一震。 年長幾歲的好處就是什么都懂,不像蕭歸這種小子半知不解。 可溫無玦也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心驚過,突然意識到,蕭歸不是嘴上說說,也是個有著正常想法的男人。 他從前以為他是沒有見識過女人,所以才會亂說,現(xiàn)在看來,他是真的喜歡男的。 相父。蕭歸的聲音里有難忍而壓抑的情愫。 溫無玦冷冷道:你給我滾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13 23:41:17~20210715 00:08: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你是我的白月光 10瓶;君琉澈 3瓶;cc呀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3章 回軍 蕭歸聽了這話, 不僅沒有下去,反而低低一笑,相父忘了, 這是朕的大帳,你讓我滾哪去? 溫無玦感受到他胸腔里的鼓動,這才恍然發(fā)覺, 這里不是他自己的大帳。 蕭歸摟著他, 順著他的毛哄道:相父, 外面天氣太冷了,將就一晚吧。 溫無玦冷睨了他一眼, 兀自坐起身來, 一言不發(fā)。 相父? 他伸手勾住了他的腰帶,不讓他走。 溫無玦一把扯回來,懶得理會他,從床榻上挪了下去。 他就是凍死, 也不想呆在這頭狼身邊。 可惜, 既然是頭狼,又怎么會輕易放棄嘴邊的肥rou。 蕭歸頓時一肚子窩火,他還沒干什么呢!怎么他相父好像一副他已經(jīng)把他吃了的神清? 他面色沉沉豁地起身,長手長腿地橫在溫無玦跟前,擋住他的去路。 相父, 干什么去?。?/br> 溫無玦涼涼道::皇上管太寬了吧。 蕭歸驀地攀住他的身體,將他按回榻上, 悶聲悶氣道:朕就管! 沉重的身體壓在溫無玦身上,他頓時明顯地感受到蕭歸身體的變化,登時臉色都綠了。 素日的溫和全然不見,聲色俱厲, 咬牙切齒道:你不知羞恥!給我滾開! 蕭歸又氣惱又委屈,我怎么不知羞恥了?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溫無玦用盡全力的掙扎,在蕭歸穩(wěn)如磐石的身軀面前,簡直是小孩打架,微不足道。 蕭歸暗戳戳地想,虧得你沒力氣,不然還制不住你了。 冷月寒夜,輕薄飄渺的光潑灑進來,落在他相父雪白的面容上,如同溫玉生輝,偏偏他此時神色冷峻,更添幾分剛烈美人的意味。 蕭歸本就瞧得心癢,身下的人還掙扎不休,更令他難以忍受。 他俯下身去,低聲道:相父,別動了。 感受到灼人的溫度,溫無玦霎時渾身僵住。 他心驚地不敢動彈,磨著后槽牙,簡直拍死蕭歸的念頭都有了。 蕭歸摩挲著他光潤的臉龐,在心里喟嘆,要是他相父是女的,肯定是個尤物。 像那句什么詩里寫的,從此君王不早朝 哦,他也是皇帝。 怎么感覺這句話就是在罵他的? ??! 蕭歸一時不備,被溫無玦踹中了某個部位,頓時吃痛得蜷成一團。 相父你太狠了! 溫無玦施施然地站起身,整理好衣裳,系上腰帶,然后裹上厚厚的狐裘,居高臨下冷冷地盯著蕭歸痛得幾乎冒汗的模樣。 他的聲音很輕冷,蕭歸,再敢有下次,我就讓你斷子絕孫。 說罷,他攏緊了衣襟,掀開帳簾,頂著冰冷的寒風出去了。 蕭歸在背后瞧著他修長單薄的身影,心里的零星火苗不僅沒有熄滅,反而隱隱有燎原之勢。 從他肖想他相父開始,就沒考慮過子孫后代了。 斷子絕孫?這算什么威脅? 接下來數(shù)日,不管蕭歸怎么明里暗里地親近討好,他相父對他都是一副冰冷臉色,別說一句話了,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蕭歸只好領(lǐng)著一群大老粗天天刨雪,清掃官道。 遠遠地已經(jīng)瞧見了云裊峰下盡頭的大道,只差最后一丈多的路程了。 蕭歸提著一罐鹽鹵,踩在雪塊上,任由身體隨著雪的崩散而下沉,面不改色地將鹽鹵均勻地灑在雪上,鋪得恰到好處的淡淡的一層,一點都不多用不浪費。 一直鋪到了峰底盡頭,他的身體已經(jīng)下沉到幾乎觸底,厚厚的雪壓著他的胸膛,幾乎要沒過脖子了。 林洇在另外一頭呼喚,皇上小心點,不要過去了,等會卡住了。 蕭歸置若罔聞,他自己心里有分寸。 溫無玦雖然不待見他,但見他這樣亂來,不由得皺起眉頭,對左右的人淡淡道,將他拖回來。 得了命令,林洇等人頓時合力抽動手中的繩索,繩索的另一頭綁在蕭歸的腰間,一用力,蕭歸整個人就被往回扯了。 蕭歸沒有防備,差點撲在雪塊上。 心里卻美滋滋的,他剛剛聽見他相父的身體,他還是關(guān)心他的。 不一會兒,眾人將蕭歸拖了出來,之間他渾身上下都是雪屑,虧得他穿的是甲胄,不然一融化滲入衣衫里,只會凍死。 蕭歸臉上掩不住喜色,王八似的挪到他相父身邊,溫無玦站在這里看了半天,有些乏了,就地坐在一塊石頭上。 相父累了么?朕扶你回營? 誰知,溫無玦理都沒理會他,兀自跟旁邊的林洇交代事情。 等會剩下一些積雪,等我們通過之后,再給他們堵上,免得他們太快追上來。 林洇點頭,是,丞相。 峰頂上如今是趙信在守著是吧?讓他悄悄下來,別讓人發(fā)覺,傍晚趁著夜色,全軍悄然撤退。 是,丞相。 蕭歸: 老子他么是個擺設(shè)? 官道到了下午時分就通了,但為了保險起見,給大軍爭取撤退的時間,便拖到傍晚才行動。 出了云裊峰底之后,又留下一隊人馬斷后,將沒有融化的積雪填了回去,填得又高又厚,要是北燕王發(fā)現(xiàn)了,可以堵住他們一時半會。 此處距離涼城很近,且所有人歸心似箭,剛脫了困境,心情大好,不到天亮就抵達了涼城。 蕭歸那日去云裊峰營救溫無玦,為防意外,特意留下親信去昌平找了李凌過來鎮(zhèn)守。 李凌聞訊而來后,便遵著皇上的旨意,一直苦守著涼城。 然而,皇上和丞相卻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沒有音訊。 他數(shù)度派遣大軍出城探尋,都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甚至還以為他們會不會落在北燕王手中了?又或者是已經(jīng)死了? 而北燕王一直在城外駐扎著,虎視眈眈,他也不敢掉以輕心,是以雖然心里焦灼萬分,卻一直強按下來,繼續(xù)秘密查探皇上和大軍的位置。 但越找不到,心里越?jīng)]底,越擔心。 萬萬沒想到,苦苦找尋了月余,如今人活生生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 李凌激動得涕淚交垂,差點沒跪下去。 皇上,您終于回來了啊!老奴要擔心死了! 蕭歸一把攙起他,哭喪呢這是?朕還沒駕崩呢。 此時東方微露魚肚白,星光未下,城門在晨晞之中,緩緩打開。 在外流亡了這么久,所有人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溫無玦打著馬車的門簾,朝外看著,這口氣還沒放下去,就瞥見了一個身著深色朝服的年輕男子匆匆而來。 唐玉? 丞相啊,您可算回來了?。√朴耧@然是被人叫醒了,衣裳都還沒穿好,正一邊扣著上首的衣襟扣子。 溫無玦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你不是在京城嗎?怎么來了這里? 唐玉嘆了口氣,一臉濃愁,此事說來話長,下官就長話短說吧。 溫無玦微微頷首,伸出手來,上來吧,外面冷,先上馬車,回行轅里說。 蕭歸眼睜睜看著唐玉上了他相父的馬車,心里格外不爽。 真是阿貓阿狗都可以上的馬車嗎? 從城門到行轅,唐玉簡略地跟溫無玦說了個大致。 原來,從月余前開始,唐玉在汴京就已經(jīng)無法籌出糧草了,于是修書給溫無玦說明情況。但是連續(xù)修了好幾封,都是杳無回音,因為事情緊急,他怕耽誤了大軍,便只好親自過來了。 溫無玦這段時間一直被困,唐玉修書過來都是被李凌收到了,但是李凌擔心軍情傳回汴京,容易引起眾人猜疑,更怕有些反賊因此蠢蠢欲動,因此就扣住了。 這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軍糧沒了,頂多就是撤軍罷了,如今涼城已經(jīng)拿下,其余的周邊小城池倒也不急一時。溫無玦敏銳而直截地問道:還有別的什么事嗎? 唐玉當即一愣,丞相料事如神,下官就直說了。 溫無玦眉心一跳,便聽見唐玉悶悶地低聲道,郭大人死了。 郭大人? 能讓唐玉如此驚慌失措的郭大人,只有一位,禮部尚書郭璇之。 溫無玦心里往下一沉,他臨走時,令郭璇之監(jiān)國,他手中權(quán)柄不可謂不大,怎么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