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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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鹵就是食鹽的另一種形式,行軍打仗攜帶的一般都是鹽鹵。 任何人都不能長期不食用鹽分,如果斷了鹽鹵,人的身體得不到鹽分的補(bǔ)充,就會出現(xiàn)厭食癥,吃什么都覺得難以下咽。 蕭歸眼睛一亮,相父想要劫了他們的鹽鹵? 溫?zé)o玦福至心靈,終于緩緩露出笑意,鹽鹵對我們來說有重大作用,官道上的雪,不是還沒融嗎? 劫了他們的鹽鹵,讓他們沒食鹽可吃,又能解了他們雪封之困,一舉兩得,損人利己,何樂而不為? 可要劫鹽鹵,那不也相當(dāng)于劫糧草么?不還是得打個伏擊戰(zhàn)?蕭歸不解,他剛剛不是說不能打伏擊戰(zhàn)么? 溫?zé)o玦微微勾了唇,常規(guī)伏擊戰(zhàn)當(dāng)然不行。相父今天教教你,怎么利用人心來打一場以一敵十的伏擊戰(zhàn)。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12 00:58:48~20210713 00:14: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佑佑君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赤炎魔虎 10瓶;我愛陸夫人 5瓶;Whisper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1章 狐貍 眾將領(lǐng)連續(xù)半月多來無戰(zhàn)可打, 困在這冰天雪地之中,早就已經(jīng)骨頭癢癢了。 溫?zé)o玦當(dāng)即令人升帳議事。 大帳中,他位于上首, 手中執(zhí)了軍令,一一吩咐下去。 林洇,你率領(lǐng)一千騎兵, 佯裝突圍, 從云裊峰底沖出去。你們一定會遇到大批敵軍圍攻, 不要正面對戰(zhàn),也不要從涼城官道上撤, 直接走龍巖道方向。但見東面山上有大量敵軍號旗, 便回軍掩殺,再退回云裊峰頂,阻止敵軍進(jìn)入云裊峰,同時舉起黑旗。 林洇拱手揚(yáng)聲道:末將得令。 溫?zé)o玦翻開軍功薄, 從中挑出一個人來, 趙信何在? 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漢子出列,末將在。 溫?zé)o玦端詳了他片刻,隨即吩咐道:你率領(lǐng)五百騎兵,從云裊東面下去,這里的下方是涼城的官道中點(diǎn), 防守是最薄弱的,很容易突出重圍, 你率人出去后,直接往東邊走,直到看見了敵軍的押糧軍隊(duì),正面截住他們。記住, 你們目的是拖延他們,而不是劫奪糧草。等到見到云裊峰頂上黑旗飄起,即刻回軍。 末將得令。 溫?zé)o玦想了想,又面向他右下方的蕭歸,交給皇上的,是最要緊的部分。 蕭歸心里得意,神色就掩不住,輕輕一笑,相父吩咐吧。 有勞皇上率領(lǐng)一千步兵跟隨趙信的騎兵從東面下去,只能是步兵,因?yàn)椴奖鸥菀纂[匿痕跡。 溫?zé)o玦頓了頓,見蕭歸沒有異議,便繼續(xù)道:皇上率領(lǐng)的軍士一上了涼城官道,便趁亂悄然隱入兩側(cè)山間,這里山石多,便于藏匿,在這其間,皇上需要觀察官道上長長的押糧隊(duì)伍中,判斷鹽鹵所在確切的位置。鹽鹵怕潮濕,這種天氣運(yùn)糧,只能是裝在陶罐中安置于馬車上,道路崎嶇,陶罐之間碰撞一定會發(fā)出聲響,不難辨認(rèn)。等到大批救援糧草的敵軍退去之后,皇上立刻帶人殺出,直奔鹽鹵。劫到鹽鹵之后就走,不要惦記其他糧草,沒必要。 蕭歸納了悶了,糧草是他們的命脈,他們怎么可能會退去?不得把趙信撕了不可? 趙信也是滿臉疑惑,身為軍將,倒也不是貪生怕死,但只帶了五百軍士便要拖延住他們,這怎么聽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溫?zé)o玦淡淡道:別擔(dān)心,盡管去吧。 已經(jīng)盡了人力所能控制的,其他的交給上天。 云裊峰下,千里冰封,天地間縞素死灰,半點(diǎn)生機(jī)皆無。 北燕王身上罩著貂皮大氅,拎著寒光金刀,站在一處小山丘高處眺望糧草軍隊(duì),邊看著便問旁邊的將士,這次押糧的是誰? 好像是三王子給挑的人,叫什么 北燕王兩根眉毛往下一壓,道:等會就給我撤了他的職。 啊這? 這都運(yùn)了多少天了,還磨磨蹭蹭。 北燕王臉上瞧不出表情變化,說話也不大聲,但說出口的話卻不容置疑。 就在這時,一個小兵慌慌張張地爬上山丘,王上,云裊峰上的敵軍要突圍了!剛剛那些敵軍像是發(fā)了瘋一樣,沖了出來,估計是要背水一戰(zhàn)了。 北燕王看都沒看他一眼,淡淡道:知道了。 旁邊的兩個軍士皆是一愣,這,不用調(diào)兵遣將去圍追嗎? 王上,這要不要? 北燕王矯健的身軀從山丘上滑了下去,拍了拍身上的冰雪,伸手招來了自己的馬,翻身而上。 他們的目的不是突圍,是看上我們的糧草了,這邊的突圍是在騙我們呢。 手下恍然大悟,是啊,就算是背水一戰(zhàn),也不該這么聲勢浩大地沖出來,這么著不是找死馬? 北燕王冷冷道:要不怎么說這次的押糧的狗東西該撤了?不會隱匿行蹤也就罷了,還拖了這么久叫人盯上了。 他撂下一句話后,便策馬而去。 片刻后,率領(lǐng)了幾萬鐵騎從軍營中洶涌而出,直奔東邊而去。 還陷在混戰(zhàn)之中的林洇,一眼瞥見東邊山頭上敵軍的青色底號旗搖曳不止,當(dāng)即斷喝一聲:撤! 一千騎兵蜂擁而來,又在轉(zhuǎn)瞬之間退得干干凈凈,讓敵軍都看傻眼了,這是什么打法? 涼城官道上的混戰(zhàn)已經(jīng)如火如荼,敵軍押糧的軍隊(duì)足有一萬多人馬,趙信率領(lǐng)五百人馬正面攔截,看起來似乎是以卵擊石。 但敵軍雖然人數(shù)多,卻顧忌著糧草安全,因此分散開了,反而被趙信的人馬殺得毫無招架之力。 這時,北燕王率眾直往涼城官道上來,不消片刻便將道上圍得水泄不通。 在這數(shù)萬大軍面前,趙信的五百人馬頓時少得著實(shí)可憐,宛如虎口下的羔羊,瑟瑟發(fā)抖。 王上,這不對勁啊,他們要真想要劫糧草,不該派這么點(diǎn)人馬?這時看不起誰?。?/br> 北燕王感覺自己的腦門突突直跳,心中隱隱明白了。 中計了。 突圍的那支軍隊(duì)才是他們真正目的,而所謂的劫持糧草,只是一個聲東擊西的障眼法罷了。 將他幾萬大軍引到這里,峰底防守薄弱了,再突圍出去。 也是,他們背后就是涼城,只要能突圍出去,還在乎什么糧草呢? 北燕王越想越覺得惱恨不已,這個大梁丞相,真是心機(jī)深沉,老謀深算。 如果敵軍突圍,那么,他們最有可能往哪條道上去呢? 崇古道。 這條道雖然最遠(yuǎn),卻可以掩人耳目,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他們餓了這么久了,體力不支,即使他們剛剛突圍出去了,也走得不遠(yuǎn),現(xiàn)在追擊還來得及。 北燕王想到這里,當(dāng)機(jī)立斷,回軍!直奔崇古道上!快! 王上,那這里的糧草? 押回軍營。 幾萬北燕鐵騎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沒人理會趙信這個小嘍啰,以為難逃一死,卻成了一條漏網(wǎng)之魚。 抬頭看去,但見云裊峰頂此時已經(jīng)黑旗飄揚(yáng),那是撤軍的信號。 趁著敵軍亂哄哄的時候,趙信揮手示意,幾百人馬瞬間悄無聲息地撤退了。 官道兩側(cè),山石嶙峋。 蕭歸領(lǐng)著眾人跟隨著官道上蜿蜒前進(jìn)的押糧軍隊(duì)。 他已經(jīng)瞄準(zhǔn)了鹽鹵的位置,但隨著軍隊(duì)前進(jìn),鹽鹵也的位置跟著變化,于是他們只好佝著身體,不露痕跡地躲在山石后面移動。 但見到北燕王跟他的幾萬鐵騎都匆匆離去之后,他才驟然一躍而起,殺! 眾人目標(biāo)明確,直奔鹽鹵。 押糧的敵軍瞬間傻眼了,怎么襲兵之后還有伏兵? 押糧官也是慌了,莫不是剛剛那支幾百人的是假劫,這個才是真劫? 原地守??!每個人護(hù)住自己車隊(duì)的糧草!違者格殺勿論! 他這命令一出來,整支押糧隊(duì)伍頓時成了一把不會動的刀,雖然鋒利,但所有人只守著自己的那份職差,至于別人的糧草,與自己何干? 而蕭歸的人馬,壓根不在意糧草,只集中力量攻擊押運(yùn)鹽鹵的車隊(duì),沒一會兒就連續(xù)奪下了好幾車。 押糧官還沒明白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火速架著鹽鹵的馬車撤退了。 崇古道上,北燕王的幾萬鐵騎窮追了時辰,卻連一個敵軍的影子都沒有見著,心里越發(fā)怪異。 這時,一個前軍哨探策馬回來。 王上,末將跑出了四十里外去了探了,但是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人影,遇到一個早上從崇古那邊出來的人,也說沿途沒有見過大軍。末將以為,他們根本沒有從這條路上來。 不可能!北燕王喝道。 他們?nèi)绻粐@條路是最容易隱蔽的,只能是這條路。 但是不管他們怎么藏,只要從這里撤退,就一定回留下痕跡。而目前追了這么久,路上卻平靜極了,絲毫不見有軍隊(duì)剛剛走過的痕跡。 王上、王上! 北燕王正揉著眉心,盡量冷靜地思考著,卻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 一個灰撲撲的軍將馳馬到他面前,冒著狂風(fēng)而來,嘴唇都裂開了,面上的慌張神色壓根掩不住。 王上,不好了!敵軍、敵軍劫走了我們的鹽鹵!我們這一批新的糧草,一點(diǎn)鹽都沒有了! 北燕王雙眼一黑: 又又又中計了!他差點(diǎn)沒有一口鮮血吐出來。 他居然被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這該死的大梁丞相!他娘的就是只老狐貍!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13 00:14:10~20210713 23:41: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佑佑君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考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2章 雪融 北燕王率著眾多人馬再回到云裊峰下之時, 卻被一陣亂箭和滾滾而下的山石攔住了去路。 他罵了聲,然后從馬上翻身下來,瞇著眼睛看向峰頂。 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如果他們選擇撤回城中, 突圍之后,只要速度夠快,走崇古道雖然有些危險, 但也不完全是坐以待斃。 結(jié)果他們不是回城, 而是選擇劫了他們的糧車。 哪怕他們是想搶些糧食, 北燕王都能夠稍微理解,畢竟已經(jīng)餓瘋了。 可他們也不是搶奪糧草, 而是搶了鹽鹵? 該不會以為搶了他們的鹽鹵, 就可以讓這幾萬大軍不戰(zhàn)而降? 從北燕重新運(yùn)些鹽鹵過來,是需要點(diǎn)時間,可也不至于接替不上,被迫退軍的地步。 所以, 這個大梁的丞相, 到底想干什么? 茫茫峰底的盡頭,兩側(cè)峭壁堪比萬仞,覆蓋其上的冰雪偶有融化,沿著邊壁簌簌而下。 官道上,大小不一的雪塊鋪得高高的, 足有一個人的身量那么深,生生堵住了去路。 蕭歸領(lǐng)著眾人把一罐罐的鹽鹵從馬車上搬了下來, 碰撞之間發(fā)出哐哐的聲音。 溫?zé)o玦揮揮手,打開。 解開了罐口上纏著的紅布綢,露出了里面谷米色的塊狀鹽鹵,大小不一。 全部倒出來, 敲碎,直到形成粉末狀,然后撒到雪層上面。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丞相這是要做什么? 鹽鹵素來由官府壟.斷買賣,對于尋常百姓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奢侈之物,平日里用鹽都是可著用的。這一下全部把鹽鹵浪費(fèi)在這上面,怎么看都是傷天害理的紈绔行徑。 溫?zé)o玦也不多解釋,現(xiàn)代的理論跟他們解釋,也未必聽得懂。 你們等會就知道了。 蕭歸側(cè)頭盯著他相父神色淡淡地垂立一旁,胸有成竹的模樣,隱隱可以猜到他要做什么,卻不知道為啥要這么做。 怎么感覺他相父,什么都懂? 軍士們一爬上雪層,雪塊被陷了下去,連帶著人也沉了好多,沒一會兒身體就卡在雪中,不得動彈。 他們盡量將手中的鹽末均勻地灑上,然后由外頭的軍士拽著捆在他們腰間的繩索,將他們拉出去。 就這樣撒了大約一丈長左右。 丞相,不行了,再往前面灑的話,人一旦陷入進(jìn)去,就拉不會回來了。林洇跑到溫?zé)o玦身邊,搖搖頭道。 溫?zé)o玦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等吧,等這一塊都融化了,再繼續(xù)。 于是眾人都停了下來,就地駐扎休息。 好在從這里撤回涼城并不遠(yuǎn),只要掃清了這段雪路,后面就一馬平川了。 昱日,眾人起來的時候,神奇地發(fā)現(xiàn),昨日灑了鹽鹵的地方已經(jīng)化了一大片,雪水洇入泥土中,泛著森森寒氣。 這就融化了? 太神了,丞相! 兄弟們,好好干,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他娘的,老子終于不用困在這個鬼地方了。 眾人斗志昂揚(yáng),擼起袖子拼命干。 饒是如此,吭哧吭哧地干了好幾天,還是沒把雪層全部融化完。不過好在已經(jīng)可以看到盡頭了,連日融化的路程,已經(jīng)過半。 夜里雪融的時候,冷得絲絲入骨,火炭已經(jīng)用完了,溫?zé)o玦凍得幾乎受不了,真正見識了狐裘不暖錦衾薄是種什么樣的體驗(yàn),全身的骨頭抖得幾乎要散架。 不過蕭歸心里可就樂開了花。 這段時間他一直被溫?zé)o玦各種有意無意地冷淡著,親近不得,夜里也不讓他留在他帳里,本就一肚子窩火呢。 又不是沒一起睡過,他相父就是比閨閣女兒還矯情。 心里種種腹誹,但見了溫?zé)o玦真捂著狐裘棉被縮成一團(tuán)的時候,他卻心疼得不行。他本來就是病弱的身體啊,卻還要跟著他們這些大老粗們在這種冰山雪地里打戰(zhàn),日日忍饑挨餓。 蕭歸一把將他打橫抱起來,往外面走去。 干什么?溫?zé)o玦霍然出聲,下意識環(huán)住蕭歸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