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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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念頭出現(xiàn)的一瞬間,蘇灼立刻就朝著出口飛去,他的身形極快,仿佛快要踏碎虛空。 這等出口攔不住他,蘇灼一道劍氣斬落,然后直直的沖了出去。 一出去,蘇灼幾乎是僵硬在了原地。 這是哪兒? 為何外面的世界也一片的昏暗,原本該是晴朗的天空此刻卻很是陰沉,仿佛許久都沒有出現(xiàn)過陽光了。 目光所到之地,也一片的狼藉,大地似乎都陷入了什么低沉之中,讓人感到一片的悲壯之意。 為何會變成這樣? 難不成,是魔神出來了? 蘇灼記得,他是蘇家唯一的血脈,在上一個的世界里,他一死,那深淵封印之上的石碑將失去朱雀的力量,魔神就一定能夠沖破封印跑出來。 難不成在這個世界里,魔神已經出來了,并且,統(tǒng)領了修真界? 若是如此,那么這個世界幾乎可以算是毀了,修真界的所有修士都無法對抗魔神,只能永遠臣服在魔神的奴役之下。 而且那魔神被封印多年,估計出世后必定是要大開殺戒的。 難怪他感覺到四周有股說不出的味道,這個世界,恐怕早就血流成河了。 蘇灼看向四周,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一件不對勁的事,那就是在這個世界里,他沒法吸收靈氣。 怎么回事?為何他不能吸收靈氣? 明明四周靈氣雖然不算濃郁,但也是隨處可見的。 蘇灼回過頭看向那天麟秘境,難道是因為他并非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才會無法吸收這個世界的靈氣? 如果他無法吸收靈氣的話,那么以他目前的修為,就不能在這個世界待太久,一旦真氣耗盡后,沒有靈氣補充上來,他就沒法再運轉真氣,一個沒有真氣的修士,很快就會枯竭而死。 若是如此,看來他得抓緊時間了,于是蘇灼朝著臨淵仙宗的方向看去。 沈笑天,會是在臨淵仙宗嗎? 按理來說沈笑天是劍尊的弟子,而修真界又在此刻生死存亡之中,沈笑天又在這之前賺夠了不少名聲,那么至少也得跟宗門共存亡才對。 但也能讓蘇灼肯定的是,沈笑天沒死,他若死了的話,命勢就該回到自己身上了。 所以現(xiàn)如今,作為修真界有頭有臉的大宗門,臨淵仙宗必定會出面跟其他宗門家族聯(lián)合抵抗外敵,沈笑天,一定還在臨淵仙宗里。 思及,蘇灼立刻朝著臨淵仙宗趕去。 雖然他修為暴漲后真氣也多了不少,但只有消耗沒有補給,最多能夠堅持半個月而已。 而這一路上,蘇灼眼見尸橫遍野,滿地哀鴻,所過之處皆是一片的慘淡,還有不少地方全是黑氣彌漫,可想而知他死后這個世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恐怕只能用慘絕人寰來形容。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難道整個修真界就沒有人能夠抵擋魔神? 即便是沒有,所有人聯(lián)合起來,也未必不能有一戰(zhàn)之力才對。 況且那魔神被封印在深淵之中上萬年,自身魔力也肯定會衰弱不少,怎么都不應該變成這樣才對。 還是說,這里面又發(fā)生了什么他所沒有意料到的事情么。 蘇灼思緒有些紛飛,到底重新回到這一世后,心境多多少少會有些不同,還有些情緒的浮動。 只是他在控制,他已經不想再去多想有關這一世的事情,他在這個世界的所有聯(lián)系,在他死去的那一刻都斬斷得干干凈凈,他不屬于這里,也不會再屬于這里。 他回到這里,也只是為了想要找到沈笑天殺了他拿回自己的命勢而已。 蘇灼停了下來,然后合了合眼睛,再次睜開時,眼里什么都情緒都消失了。 等到他終于趕到臨淵仙宗的時候,卻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臨淵仙宗跟之前比起來,完全是兩個概念。 里面一片的死寂味道,山門也根本沒有駐守的弟子,看上去一派的凋零潰敗。 難不成臨淵仙宗也被魔物所侵占了? 不,若是被侵占了,那么盤旋在這里面的,就該是那些魔氣才對。 他能夠感應到幾分強大魔氣的存在,但距離這里都很遠。 按理來說,臨淵仙宗有劍尊坐鎮(zhèn),有還藏著一個流光仙尊,怎么都不至于淪落至此。 即便是那個魔神,在劍尊跟半神的流光仙尊聯(lián)手之下,至少護住個宗門還是綽綽有余才對。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蘇灼沒有任何防備的就進入了臨淵仙宗之中,這里根本沒有任何的禁制以及陣法,他一進去,就發(fā)現(xiàn)里面比外面看到的還要破敗。 似乎很久都沒有人居住了,靠近劍峰那一片更是冰封千里,望眼看去只有白色。 但也因為這白色,比起其他之地顯得要光亮多了。 劍峰,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之前他居住在劍峰的時候,雖說劍峰之頂常年冰雪,但也并沒有殃及到其他地方,而且山腳處還有很大一片藥田,理應是氣候溫和的。 現(xiàn)在的劍峰四周全是冰雪,好幾座相連的山峰也是白雪皚皚。 蘇灼落在遠處,有些不解。 整個臨淵仙宗之中似乎也沒有任何人,一片的死氣,但造成這股死氣,卻并非是魔族。 因為他沒有在里面覺察到任何的魔氣,說明魔族根本就沒有來到這里過。 既是如此,為何臨淵仙宗會變成這樣? 那沈笑天呢? 沈笑天會在哪兒? 還是說,臨淵仙宗遷宗了? 能夠讓堂堂一個仙宗遷宗,可不會是什么小事,一定發(fā)生了什么無法挽回的甚至是危險到即將滅宗的大事。 會是什么呢? 蘇灼抬頭看向那冰封住的劍峰,有些遲疑著要不要上去。 他對劍峰的感情到底有些復雜,當年他十四歲第一次踏入劍峰,當時無數(shù)劍壓而落,既是考驗也是拒絕。 那時的劍尊,是不想收他的吧。 可能只是礙于蘇家的臉面,還有宗門本身的面子。 蘇灼手指在霞光劍上輕輕滑動著,然后緩緩朝著劍峰而去,他一步又一步,如同當年那般,重新踏入了劍峰。 只是當年的他,還只是一個小少年,每一步都走得極其艱難。 每一步也走得極其失落。 蘇灼忘記那時的他在想些什么了,只是記得那日的劍峰很冷,很冷很冷,他有些倔強,還有些反著來作對的小脾氣。 或許那時的他,還是很依賴父親的,而父親卻直接將他送來了這里,他就想著要爭口氣。 也或許是想著,讓父親再接自己回去。 無論是什么,但此刻也變得不怎么重要了。 終究是上一世的事情。 而終于,蘇灼緩緩走到了山頂,跟他記憶里面還是有些不同的,更冷,更靜,寒氣更甚。 這里的變化,也有些大。 而且很明顯也并不是因為魔神的原因。 難道是因為劍尊? 可那個劍尊又能有什么事? 他已是天下劍尊了,沈笑天又是他的弟子,誰談及不稱贊一句他們師徒? 蘇灼目光緩緩移過,他沒有進白玉宮,而是直接去了后山的玉竹林。 出乎意料的,唯有玉竹林這塊沒有被白雪覆蓋,這里還保留著之前的樣子。 整座劍峰里面,只有這一塊仿佛是特意被開辟了出來,留下了這片暗自生長的玉竹林。 蘇灼眉頭皺起,在站在玉竹林邊緣的時候,腳步下意識的停頓住了。 在上一世里,他只有一次來到過玉竹林。 那一次是他鼓起了所有的勇氣而來的,他想要劍尊知道,其實他不止是只有沈笑天一個弟子的,他也是劍尊的弟子,還是第一個收下的。 但結果就是他被轟出了玉竹林,因為一句他的劍心不純。 他深知上一世的劍尊是一個劍道至尊之人,眼里容不得一絲瑕疵,他也會要求他的弟子是個奉行劍道之人。 蘇灼的劍心的確不純,是因為他根本不懂什么是劍道,每一步都是他自己摸索而來。 因為坎坎坷坷,所以他沒有直接將劍道煉到極致,也因此他的劍心會不純。 但劍尊沒有聽他解釋,也沒有給他任何的理由。 只是輕飄飄的一句劍心不純就將他轟出了玉竹林。 蘇灼抬眼看著眼前的玉竹林,還是抬腳謹去了,在這個世界里,這是他第一次踏足玉竹林。 仿佛,跟另一個世界的玉竹林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唯獨更冷了一些。 玉竹林的中心是一個竹屋,而竹屋的另一側,還有一個更小的竹屋。 也不難想象另一個更小的竹屋是誰在住,多半就是沈笑天了。 蘇灼看了一眼那竹屋,還是朝著沈笑天的那個竹屋過去了。 這個竹屋很小,只有一間屋子,里面卻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連張床都沒有,仿佛只是一間空屋子罷了。 但從竹屋的布局結構來看,這小竹屋明顯是用了心思在里面的,怎么會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呢。 是都被搬走了嗎? 難道沈笑天已經搬離了這個竹屋嗎? 蘇灼將手放在竹屋地面上,沒有灰塵,也沒有任何被使用的痕跡,仿佛這里一直是空著的,從未有人入住過。 奇怪,如果沈笑天沒有在這里住過,那么這間屋子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 蘇灼環(huán)視了一圈,然后將目光放到了另一個竹屋那里。 按理來說,那個竹屋就是劍尊居住之地,如果臨淵仙宗的人都遷宗了的話,那么為什么這個竹屋會被留在這里呢? 對那位劍尊來說,這個竹屋并不重要嗎? 似乎并非如此。 蘇灼還是忍不住朝著那個竹屋過去,輕輕一推門就開了,里面的布局跟記憶里面差不多,東西很少,少得可憐,總共只有兩間屋子,一間打坐修煉所用,一間偶爾休息所用。 打坐的這間屋子只有一個很小的案幾,于是蘇灼又去了旁邊的屋子。 有床,有柜子,還有桌椅,但床榻上卻連毯子都沒有,桌椅上也連茶杯都沒有,似乎根本就沒有人居住一般。 至少目前來看,是沒有人居住的。 蘇灼目光微微轉動,終于將視線停留在了床邊墻上的一幅畫上。 那幅畫被卷起掛著,并沒有鋪開,因此蘇灼不知道里面畫的是什么,但這不是很奇怪嗎? 為什么堂堂劍尊的屋子,會掛著一幅畫? 在蘇灼的記憶里面,那位劍尊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仿佛世間萬物都不配入了他的眼,所以說,他的隱私住所里,也會掛著一幅畫嗎? 畫上會是什么? 蘇灼忍不住的朝著那幅畫過去,然后緩緩展開那幅畫。 嘩啦 畫卷落下,將畫中的一切都展露出來。 蘇灼目光微微停頓了一下,為何畫中的人,是他? 畫中的他,是他有些年少時相貌,正睡在一棵樹下,四周開滿了梨花,一片的愜意溫和。 而畫卷四周有些損耗,仿佛是誰撫摸著這幅畫,來來回回摩挲了多次一般。 為什么劍尊的竹屋里,會掛上一幅自己的畫? 而且這畫到底是何時所做,又是何人所畫? 蘇灼垂下眼簾,很仔細的看著這幅畫,梨花?他記憶里面見過梨花的地方不多。 劍峰是沒有梨花的,甚至劍峰沒有任何的花卉。 而且看這畫面中他的相貌,應當是他拜入臨淵仙宗后有一陣子的事了,瞧著相貌也不算太小了,怎么也有十六七左右。 單從這個畫面上的場景來看,能夠對得上的地方似乎只有一處,便是那次的秘境之中。 他不小心被樹藤纏住拖入了沼澤之中,醒來時便衣衫完整的追在梨花樹下,他以前原以為那是秘境的幻境。 突然,蘇灼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微頓了頓。 不,不對。 從剛才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這竹屋里面太過干凈,雖然什么都沒有,可也不至于一絲灰塵都看不到。 而按照那位劍尊的習性,原本就習慣空無一切的屋子。 也就說,那位劍尊還住在這兒的。 他沒有離開,一直都還住在這兒的! 想到此,蘇灼下意識的回過頭,他覺察到一股強勁而又熟悉的劍氣。 屋外的竹林沙沙的作響,像是誰的低語,在提醒他什么一般。 蘇灼握緊了畫卷,渾身微微僵硬。 劍尊,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改完錯字回過頭一看,我可真tm的水 感謝在2021071123:41:28~2021071223:54: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我說拜拜了您嘞2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3章 063認錯了 劍尊回來了? 蘇灼握住畫卷的手指顫抖了一下,上一世被轟出玉竹林的畫面冷不丁的腦海里浮現(xiàn),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讓他感到無地自容,仿佛他永遠都不配進入這里一般。 因為他知曉,劍尊是個待劍道極純之人,對方的眼里也只有劍道,因此不會允許任何瑕疵的出現(xiàn)。 而如今的他,早就改修了無情道,跟劍道早就背道而馳。 但很快蘇灼就冷靜了下來,到底他們上一世的師徒緣分太淺,現(xiàn)在的他,早就不算是對方的弟子了,既不算弟子,那便沒有什么關系,就沒必要驚慌什么。 于是他的目光微動,將畫卷收回,然后縱身一躍從窗邊跳了出去,只身躲入了玉竹林中。 他記得,玉竹林后面是一處懸崖,從那里也可以下山,這樣就不用跟劍尊撞上。 如今的他,也只想快點找到沈笑天而已,其他事并不想插手,尤其是跟劍尊的事。 只是他剛剛闖入玉竹林,就覺察到了這玉竹林里升起一片的劍氣。 是劍陣。 玉竹林里竟還藏著劍陣法? 他大意了,只顧著進來查看,忘了這一世的玉竹林里,是藏著有劍陣的。 一小片竹葉緩緩落下,下一刻無上的劍氣紛紛襲來,蘇灼眉頭微皺,不好,被發(fā)現(xiàn)了。 他如今只是一個分神修為,遠不是劍尊的對手。 蘇灼握住霞光劍,劍氣縱橫斬斷了身前那一片竹葉,隨后一路朝著懸崖而逃。 他快,但身后的劍氣更快。 無數(shù)的竹葉全部化作劍氣,如同流光璀璨,紛紛朝著蘇灼而襲。 白光交叉閃爍,讓蘇灼有些晃眼,他不斷拿著霞光劍在身前抵擋,腳步卻是不斷后退。 這般的動靜,早就讓那位劍尊發(fā)現(xiàn)了,蘇灼不得不開始想著要如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