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撩人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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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澄以前不愿娶妻,一半也是為了女子爭風(fēng)吃醋之事。他實(shí)在懶得理會后宅內(nèi)的勾心斗角。 像他這樣的身份一旦娶妻必定不會只娶一位,皇上巴不得一次就將正妃同兩位側(cè)妃悉數(shù)賜給他,加上母親乃至皇后會送來侍候的人,府里簡直要亂套。 這也是他一直不愿松口成親的緣故。 但今日他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女子吃醋也不全叫人惱火不悅。如余嫣這般小心翼翼不吵不鬧地吃醋,他心里竟十分熨帖。 于是他道:“你若喜歡,我明日叫人送些過來?!?/br> “王77zl爺不要為此等小事cao心了,我自己也懂一些調(diào)香之道,閑來無事自己調(diào)一劑便是。” “你會調(diào)香?” 余嫣點(diǎn)頭:“從前無事時,略學(xué)了一二。” 未出閣的姑娘家整日拘在房里,不是繡花便是調(diào)香,還能做些什么別的呢。她還比旁人多學(xué)了些習(xí)字做畫的功夫,剩下的便什么也不會了。 這個世道只教女子怎么順從丈夫,卻未教她們失去依靠時如何自立。她們便如一株嬌花,總要靠他人的滋養(yǎng)才能活下去。 想到這里,余嫣不禁黯然。 蕭景澄見她眼中略帶沮喪,只道她還在為他身上的香氣不悅,于是突然出手將她打橫抱起。 余嫣頗為吃驚,看了眼外間的動靜,生怕有人闖進(jìn)來,又小聲道:“王爺不是說今日先歇歇嗎?” “誰說我要做那事了?” 蕭景澄邊說邊將她抱到書桌邊,自己先行坐下,又將余嫣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他拿過筆來,塞進(jìn)余嫣手中:“調(diào)香要些什么東西,你悉數(shù)寫下來,我叫人去準(zhǔn)備?!?/br> 余嫣知是自己想多不由松一口氣,仔細(xì)琢磨了片刻便在面前的紙下寫了些要用的材料。 只是她這邊認(rèn)真寫著,蕭景澄的手卻并未歇著,也不知桌上為可會有盒藥膏,他隨手打開抹了一層在手指上,隨后便開始替余嫣上藥。 這般坐在男人身上寫字已是極為窘迫,偏偏還有一只手正在給她上藥,余嫣一時間全身緊繃額頭冒汗,緊張得連字都寫不成了。 一來怕丫鬟進(jìn)來看見,二來則是因?yàn)樽陨砗ε碌木壒省?/br> 他、他怎么可以這樣,這樣欺負(fù)人。余嫣滿臉通紅卻又推不開他,最后眼淚汪汪地看著對方,整個人顯得楚楚可憐。 他、他必定是故意的,打著讓她寫字的旗號,換著法子折騰她。 余嫣將頭低了下去,埋在了對方的頸窩中,不肯令他看到自己眼下的表情。蕭景澄也不催她,兩人就這么坐在書桌前,一直到外間擺好了晚膳,念夏在內(nèi)室門口輕聲請兩人去用餐,余嫣才緩過神來。 - 那日蕭景澄說到做到,夜晚歇息時沒再做什么,只把余嫣摟在懷里同她說話。 蕭景澄問她想去哪里走走:“開春了,你可想去哪里走走?” 余嫣這幾個月來甚少出門,先是抄家再是坐牢,而后又成了蕭景澄的人,過起了無名無份卻實(shí)則與婦人毫無二致的生活。 比起普通的婦人,她甚至更少出門,只因她如今的身份已無法再見朋友家人,她只能一輩子當(dāng)蕭景澄籠中的金絲雀,又怎會奢望邁出大門一步。 于是她道:“我哪兒也不想去,待在家中便好?!?/br> “不覺得悶嗎?或者你有什么人要見,我便讓你們見上一面。你家中出了這么大的事,原先的朋友可還有聯(lián)系?” 余嫣從前閨中密友不多,談得來的就那么幾個。出事后閨蜜倒是不曾嫌棄她,只是她自己為免連累旁人,一早便77zl斷了聯(lián)系。 至中家中親戚,早在父親事發(fā)時便急急與她劃清界限,無一人肯出手相助。人情涼薄甚至不如父親的那些故交摯友,余嫣早已嘗夠也早已死心。 她如今誰也不想見,但看蕭景澄似乎興致頗高的樣子,也不便掃他的興,于是便道:“若是出門的話,我想去法凈寺為父親燒幾炷香?!?/br> 蕭景澄聽她提起余承澤,一時沒有接她的話茬。雖說他并不擔(dān)心余嫣知道她父親案件的實(shí)情,但每每想到這事兒心頭便像是扎了根刺一般,多少有些不悅。 余嫣見他不說話,還當(dāng)是自己的要求太唐突惹了他的不快,于是趕忙改口道:“不去也無妨,王爺事忙,不必為我cao心,我便待在家中就好。” 蕭景澄卻緊了緊擱在她肩上的手,在她額邊印下一個輕輕的吻,沉聲道:“好,過幾日便去法凈寺。” - 蕭景澄貴人事忙,雖說答應(yīng)了去法凈寺,卻一直忙到初九才有時間陪余嫣出門。 那日天氣晴好微風(fēng)和煦,倒是個出門的好日子。余嫣在別苑拘了許久,難得出門一趟心情也有些雀躍。 之前不是沒跟蕭景澄同乘過馬車,只不過那幾次多半與案子有關(guān),心情遠(yuǎn)不如今日這般輕松。 她挑起簾子看向外頭的街道,發(fā)現(xiàn)同一上次出門去醉仙樓喝酒那一次相比,路上人又多了不少。 春日是一年里最好的光景,余嫣雖被日頭照得有些睜不開眼,身上卻是暖融融的,連帶著心情也好了起來。 蕭景澄說得對,是該出來走走。哪怕是養(yǎng)在籠中的鳥兒,也盼著能有出籠放風(fēng)的日子。 一路往法凈寺去的路上,路過了不少香燭店。尤其是快到慈恩山前面的那條街市上,滿待皆是這樣的店鋪,每家鋪?zhàn)永锒既祟^攢動,看樣子都是京城的百姓前來請香,準(zhǔn)備去法凈寺燒香。 待到馬車行至山門前,面前便出現(xiàn)了一大片的車馬,車上不斷有夫人小姐下車來,一個個身邊都圍著侍候的丫鬟婆子,高高在上的矜貴模樣映入眼簾。 余嫣不由想起了小時候隨父母來法凈寺進(jìn)香禮佛的場景。 每回一家人過來父親總會借故離開一會兒,獨(dú)留余嫣與母親在一處。而每當(dāng)這個時候,母親的臉色便會分外難看。 兒時的余嫣好奇心重,有一回便悄悄離開母親身邊,跟蹤了父親看他做什么去。最后發(fā)現(xiàn)他進(jìn)了離大雄寶殿頗遠(yuǎn)的一處偏殿。 那偏殿里擺滿了往生者的牌位,與外頭香水鼎盛的畫面形成鮮明的對比。殿內(nèi)只有父親一人,他孤零零地站在一處牌位前,先是與殿內(nèi)的小師父說了兩句話,又上了兩炷香,最后獨(dú)自一人對著牌位說了些什么。 說著說著似乎是感覺到了殿外有人偷看,猛地回過頭來,嚇得小小的余嫣趕緊蹲下,隨即悄悄溜走,又回到了母親身邊。 那時的余嫣一直好奇,父親祭拜的人究竟是誰?家中長77zl輩的牌位都供養(yǎng)在相國寺,從未聽說有牌位供在法凈寺。 父親拜的這個人,難不成是他的故人? 一恍多年過去,她始終沒有機(jī)會開口向父親詢問此事。以后是否還有機(jī)會,她自己也不敢肯定。 余嫣正低頭想著,突然感覺手背上一片溫?zé)?。抬眼一看發(fā)現(xiàn)是蕭景澄握住了她的手。怕被他發(fā)現(xiàn)端倪,余嫣擠出一絲笑來,放下帷帽上的輕紗跟著他下了馬車。 今日來法凈寺的人似乎特別多,余嫣也算來過幾次,卻沒有哪一回像今日這般人多的。 蕭景澄領(lǐng)著她往寺內(nèi)走的時候,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疑惑,便說了一句:“今日是二月初九。” “可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 余嫣只知初一十五上香的人特別多,這初九又是什么說法? “并非初九有什么說法,而是今年有春闈。二月初九是第一日,但凡有學(xué)子今日參加會試,家中都有人會來上香祈禱?!?/br> 余嫣瞬間了然。 “原來如此,難怪這么多人?!?/br> “你家中可有人要參加科舉?” 余嫣搖頭,她乃家中獨(dú)女,沒有哥哥弟弟,自然沒人參加科舉。至于叔伯家的堂兄弟們,大多讀書不成器,從前父親就說過他們文章不行。只怕都沒資格參加會試。 倒是蕭景澄,他若不是出身于皇家,憑他的聰明才智,想來必定能高中。待到殿試時皇帝瞧他面若冠玉貌似潘安,必定會點(diǎn)他做探花郎,騎馬游街人生快意,定然是一生中最得意的一天。 但如若那樣,他們兩個只怕這一世都不會有機(jī)會碰到。 - 兩人并未大張旗鼓,便這么跟在來禮佛的香客中,一路行至了大雄寶殿。 蕭景澄不信神佛也甚少拜佛,便只給余嫣請了香,看著她在佛前上香拜謁,又跪在蒲團(tuán)上細(xì)細(xì)地與佛祖說了許多話。 末了她求了一支簽,待拿到簽文后便走到一旁請師父解簽。 蕭景澄本想跟過去,又怕她求的是與余承澤有關(guān)的簽子,便索性留在原地不曾上前。 余嫣獨(dú)自見了解簽的師父,剛要坐下給了銀兩準(zhǔn)備聽對方講解簽文,就聽身后一個女子不確定的聲音柔聲響起:“阿、阿嫣?” 余嫣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猛地回頭,雖有帷帽遮面,但只看那少女眼中萌發(fā)的激動神情,便知她已認(rèn)出了自己。 余嫣自然也認(rèn)出了她,那是她最好的手帕交,文華殿大學(xué)士家的二小姐鐘清薇。 自打余家被查抄后,余嫣便再也沒有見過她。她也曾上雙喜胡同找過自己,想要塞給她銀倆人,余嫣卻硬起心腸大門緊閉,說什么也不肯見她。 一別數(shù)月鐘清薇依舊是那個明媚無憂的少女,而自己卻已成了一個婦人。 余嫣并不想在這樣的場合上與她相見,當(dāng)即轉(zhuǎn)過頭去想裝作不認(rèn)識她??社娗遛蹦睦锟狭T休,直接上來抓她的手。 “阿嫣,是你對不對?我一眼就認(rèn)出你來,你比之前清瘦了好多?!?/br> 說77zl著小姑娘眼眶發(fā)紅就要落下淚來。余嫣不忍心看她難過,只得輕聲道:“我還好,你別擔(dān)心?!?/br> “你哪里好,我聽說你被抓進(jìn)了順天府,我天天在家中求父親母親救你,可他們也無計(jì)可施。如今那案子怎么樣了?” “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也證明了我的清白,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在此處燒香嗎?” 鐘清薇一聽喜極而泣不住點(diǎn)頭:“是啊,你能沒事就太好了。那阿嫣你如今住在何處,我想上門去探你?” 余嫣一聽下意識地就想抽回自己的手,她小聲道:“我如今不大方便見人,往后有機(jī)會再見吧。” “為什么,你連我都不想見嗎?那慶舟哥哥呢,你要不要見他?” 余嫣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猶如遭了雷擊。 鐘清薇口中的慶舟哥哥姓賀,賀家與余家本是世交,賀伯伯也與她父親交好。于是兩人在很小的時候便被父母做主訂了娃娃親。 余嫣與賀慶舟青梅竹馬一道長大,雖算不起海誓山盟感情篤深,但兒時的情意并未全忘。 當(dāng)初她家遭難搬去雙喜胡同后,除了鐘清薇賀慶舟也是來看過她的。只是她那會兒誰都不想見,誰來敲門皆是一口回絕。 而賀慶舟比鐘清薇更加執(zhí)著,竟一連來了好幾日,到最后逼得余嫣不得不說絕情的話,才將他趕走。 而她也自認(rèn)為從那日起,她與他再也沒有干系。 “我不想見他,他也與我沒有干系,往后不要再提他了?!?/br> “為什么呢阿嫣,你可知他一直惦記著你,我聽說賀夫人要為他另訂親事,他便在家中發(fā)了脾氣,還說若再逼他便不參加今次的春闈,嚇得賀夫人再不敢逼他?!?/br> 余嫣聽她提起春闈不由道:“今日便是春闈第一日,那他去貢院了嗎?” “去了,哪里能不去。寒窗苦讀這么多年,慶舟哥哥文章那么好,說不定能高中狀元回來。他若不去這么多年的辛苦豈不是白費(fèi)了。所以他拿這個要挾賀夫人,最是管用?!?/br> 不同于鐘清薇的神采飛揚(yáng),余嫣聽到這話卻是面色凝重。賀慶舟對她有情她是知道的,但情深到為了她寧愿放棄自己的前程,卻是她沒有想到的。 若她還是從前的那個余嫣,有人待她如此情深自是她的幸事。 可如今這卻成了她的負(fù)罪。 余嫣不想再提此事,恰巧鐘家的丫鬟也找了過來,說鐘夫人尋鐘清薇過去,后者依依不舍攥著余嫣的衣袖,喃喃道:“阿嫣,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你當(dāng)真不能告訴我你住在何處嗎?我不去找你,只給你寫信也不成嗎?” 余嫣搖搖頭,怕她不肯走只得安撫她:“你在家中等我,我會讓人送信與你的?!?/br> “真的嗎?那咱們可說好了,你不許騙我?!?/br> “好,我不騙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