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撩人 第25節(jié)
跟皇城司內的刑罰比起來,一擊擰斷那人的脖子真是最客氣不過的了。他們只覺得王爺今日已是相當仁慈呢。 唯有在房內的嚴循看到了所有的一切,看到了蕭景澄此刻的震怒,也感受到了他周身散發(fā)的涼意。 似乎從未見過這樣的王爺,便是在皇城司審再jian險狡詐的犯人,王爺也不曾如此滿身戾氣。 嚴循嚇得瑟縮一下,默默退到了一旁,目光卻還留在蕭景澄身上,親眼看他走到余嫣身邊,整個人一下子便柔軟了幾分。 余嫣衣衫不整滿身血跡,已是被打得奄奄一息。就在蕭景澄準備將她抱起時,門外突然沖進來一個,速度之快竟無人想到出手攔她。 “景澄哥哥你不能碰她,這樣的女人會臟了你的手?!?/br> 陸云箴滿臉悲憤地沖了進來,不管不顧沖蕭景澄大吼道。她實在太過生氣,已忘了兩人的身份差異,也忘了眼前這男人是什么脾氣。她只知道她的景澄哥哥要抱這個女人,而她實在無法忍受。 明明是臨門一腳的事情,偏就功虧一簣。陸云箴氣得整個人都快瘋了,全身顫抖控制不住,連聲音都尖利了幾77zl分:“我不許你碰她,聽到沒有!” 蕭景澄只回頭淡淡掃她一眼,眼中陰云密布,沉聲吐出一句話:“你算什么東西?!?/br> 陸云箴長這么大是第一次挨蕭景澄的罵,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罵得這般無情,一時間委屈得眼淚直流。 “你怎么可以這樣景澄哥哥,我是要嫁給你的人,你怎么能為了一個賤婢這么對我?” “你我從無婚約,我亦無娶你的打算,從來沒有。” 這話像是一把利劍,一下子刺進了陸云箴的心里,也把她徹底給刺瘋了。她突然發(fā)狂般拔下頭上的簪子,沖著地上的余嫣撲了過去。 既然不能毀了她的身子,那她就要毀了她的臉,不管付出什么代價她也在所不惜。 跟著進來的翡翠見狀驚叫出聲:“姑娘!” 一旁的嚴循也是幾乎同時叫出聲來:“王爺!” 外面的護衛(wèi)聞聲也趕了進來,這才發(fā)現陸云箴拔下來的簪子竟是插在了蕭景澄的左胸口。 這突然的變故幾乎嚇壞了屋里所有人,連陸云箴都顫抖著唇不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喃喃道:“景澄哥哥,為、為什么……” 為什么要幫那個賤婢擋著,為什么要讓自己傷著他,陸云箴兩眼一番幾乎要暈厥。 可蕭景澄像是沒聽見她的話,只伸手一把將她推開,隨即一個用力就擰斷了那根簪子,一半留在身體里,另一半則被他隨手扔在了地上。 不理會陸云箴的哭喊吵鬧,蕭景澄換起余嫣走出了房門,大步邁出了金鳳樓。 樓前也有大批護衛(wèi)把守,此刻的南鼓巷如臨大敵,所有人都閉門不出龜縮起來,整條街道空蕩而蕭瑟,透著一股駭人的寒意。 蕭景澄臉色鐵青走了出來,將余嫣抱上馬車后便吩咐人回府,獨留嚴循在此處查抄金鳳樓,順便理一理跟陸家的恩怨。 他最近是不是太和善太好說話了,以至于都有人敢爬到他頭上動他的人了。 有些人,是該給他們一些警告了。 蕭景澄看一眼懷里的小姑娘,眉頭皺得愈發(fā)緊了。 余嫣方才已陷入半昏迷的狀態(tài),屋里發(fā)生的一切皆沒看清。此刻被蕭景澄抱在懷里,聞著那熟悉的佛手香味,本能地便湊了上去。 這氣味令她安心,仿佛聞了之后連身上的疼痛都減少了幾分。她貪婪地聞著這個味,拼命地往蕭景澄懷里鉆,兩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襟,說什么也不放開。 這世上唯有他能護她周全,余嫣再也不想經歷那些折磨。 她太害怕了,也實在太疼了。 - 余嫣就這么一路緊攥著蕭景澄的衣服回了別苑,任由誰上來勸都不好使。 回了內室后念夏和憶冬輪番上來好言哄著,她卻跟著了魔似的說什么都不肯放手。 蕭景澄看她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又好氣又心疼,便也沒再勉強,只讓她們準備好衣服和清水,又把馮大夫叫到了跟前。 馮大夫本就是他養(yǎng)在府里的人,對于治療外77zl傷極有經驗。對比蕭景澄以往受的傷,胸前讓人插了一簪子實在是小事。 只是馮大夫也有些好奇,王爺出去一趟究竟干了什么,怎么把個受了傷的余姑娘救回來不說,連自己身上都掛了彩。 看這簪子分明是女子之物,這么說王爺是被女子所傷?哪個女子這般大膽,是余姑娘嗎? 余姑娘傷了王爺他也不生氣,王爺當真對余嫣太好了。 馮大夫一肚子的猜測沒敢問出口,只小心翼翼替蕭景澄拔下那半截斷簪,又替他清理了傷口上了藥,待包扎好后才叮囑道:“王爺這幾日須小心,最好別令傷口沾水。飲食上也要注意,要戒油膩偏清淡,酒也最好別飲了,那東西傷身……” 話沒說完就被蕭景澄瞪了一眼,嚇得他到嘴的話立馬咽了下去,忙不迭又去給余嫣診治。 余嫣受的也是外傷,除了長長短短的鞭痕外,后頸處還被人打了一下泛起一片烏青。他仔細查看過傷口后寬慰蕭景澄道:“王爺放心,這淤青幾日就散,上些藥就行。至于這身上的鞭痕,倒不是太重,想是下鞭之人力氣不大,皆是皮外傷。” 蕭景澄回憶起方才在金鳳樓聽到的一耳朵閑話,那個姓沈的似乎是個吸大/煙的。難怪手上沒勁兒,余嫣身上的傷痕雖說可怖,倒不像在順天府傷得那般重。 饒是如此他還是令人將庫房里御賜的藥都拿了過來,又著人回王府去翻庫房,將那些治外傷的去疤的甚至美膚的藥膏通通拿了過來。 女子皆愛美,她若整日見到滿身的傷疤,只怕心里也會難受。 馮大夫又給余嫣和蕭景澄開了方子,出門親自盯著人熬藥去了。剩下幾個丫鬟留在房內想給余嫣上藥,奈何她就是不配合,任誰靠近都嚇得瑟瑟發(fā)抖極力躲閃。 唯有蕭景澄能近她的身。 無奈之下蕭景澄只得遣散眾人,難得壓下性子好聲哄她:“你先聽話別動,我給你上點藥?” 余嫣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他看,半晌后才輕輕點了點頭。但她還是不肯放開對方,雙手攥著布料,指尖依舊不住顫抖。 蕭景澄只得自己出手,替她除去了身上的衣料,只留一件大紅的肚兜。 女子身上的大小傷痕頃刻間展露無余,原本的舊傷已只留一些淺淡的痕跡,新鞭打的傷痕翻起一層粉嫩的皮rou,不僅激起了男人憐惜之情,更激起蕭景澄心頭的怒火。 那個壓抑了許久的念頭此刻如巨獸沖破牢籠,在他的心里橫沖直撞起來。 一開始顧慮的是她的身份,后來又顧忌她的身子,一忍再忍。 蕭景澄突然便不想忍了。 但余嫣滿身的傷痕還是令他冷靜了幾分,他重重地吸了兩口氣平息了心境后,又打開傷藥輕輕替她涂抹起來。 本想著替她涂完藥后兩人便叫她睡一覺,卻不料這藥涂得竟十分磨人。 余嫣耐不住疼,藥膏涂在傷口之上雖有止血的功效,卻77zl也疼得人渾身打顫。不多時她已痛得淚流滿面,又不敢哭出聲,只能緊咬著唇暗自忍耐,卻連躲都不敢躲。 蕭景澄看她這可憐樣心越來越亂,到最后連氣息都亂成了一團。向來引以為傲的心智也是寸寸崩潰,到最后他終于將藥膏往旁邊一扔,一手摟住余嫣的后腰。 吻住她的唇時,蕭景澄用僅剩的一絲理智問她:“你可要本王?” 他心里打定主意,若余嫣說不要今日便再忍一次,一切待明日再說。沒成想余嫣意亂情迷間竟呢喃著吐出幾個字:“我、我不知……道。” 她此刻已完全凌亂,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只知道這情景似曾相識,男人將她緊緊摟在懷里,除去了最后一縷遮蓋。緊接著便是guntang的情緒翻滾而來,如驚濤駭浪將她徹底包圍。 余嫣兩眼一黑,再睜眼時便回到了那個夢里,那個建在水中的竹屋里,滿眼皆是輕落的紗窗,隨著清風上下翻舞搖晃,直至紅霞滿天滿眼一片殷紅。 - 馮大夫沒想到自己不過熬個藥的功夫,正院那邊已是門窗緊閉閑人莫進的架勢。連余嫣的兩個貼身侍候的丫鬟皆是避得遠遠的,不敢靠內室太近。 念夏和憶冬雖還是黃花閨女,卻早已被嬤嬤訓練過房中之事,自然知道此刻內室正在發(fā)生什么。 憶冬臉色青白情緒低落,悄悄跑到邊上去抹淚。念夏就在那兒安慰她,還示意她小聲些:“別叫人聽了去,萬一傳到王爺耳朵里可不得了。” 憶冬有些不平:“怎么,連哭都哭不得嗎,就不許我遇到不痛快的事情嗎?” “王爺與余姑娘在一處,你就哭哭啼啼的,誰都知道是為了什么??彀蜒蹨I擦了,當心惹禍上身?!?/br> 說罷又拉她去準備熱水之類的東西,邊走邊道,“一會兒王爺和余姑娘只怕要沐浴,咱們得準備著,床單也得換了吧?!?/br> 憶冬想起那次余嫣從宮里出來時下身流血的情況,悄聲告訴念夏:“……只怕是不會有落紅了?!?/br> “那也得換,總有汗?jié)n什么的。” 憶冬一聽臉色愈發(fā)難看,氣得一跺腳快走幾步上前去了。念夏拿她沒辦法,只得追了上去。 - 余嫣從沒有這般累過,就是那日在浴桶里幫蕭景澄的忙,也不過就是手酸而已。 今日卻是累得狠了,全身酸痛嗓子沙啞,加之身上有傷,好容易結束后整個人便窩在蕭景澄懷里睡了過去。 蕭景澄卻是了無睡意,只靠在床頭摟著她,目光卻落到了床單上的某處。 他也有些意外,本以為余嫣經過上回的摧殘后不會再落紅,沒想到床單上還是落下了點點紅斑。 這讓他想起了上回在坤寧宮時,張皇后發(fā)難的情景。她本無辜,說到底不過是張皇后想要對付他卻尋不到法子,所以才拿余嫣出氣罷了。 這么嬌弱的一個人,若是沒有他的庇佑,這世間其余人的險惡都能將她拉入萬劫不77zl復的深淵。 余嫣無疑是需要保護的,但也不是自己從前想的那般弱。蕭景澄抬手摸到了肩膀處的一個傷口,不由笑了起來。 小姑娘還會咬人,倒是沒看出來。不過這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她。所以雖還未盡興,但蕭景澄還是放過了她。 他拉過薄被替身邊的女子輕輕蓋上,隨即自己也蓋上被子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只是過了許久也還是未睡著。 蕭景澄見余嫣睡得還沉,便自己起身叫了人進來準備熱水,沐浴過后回到床邊正準備躺下,又想起點什么來。于是重新下床翻找出那日馮大夫給余嫣開的藥,隨即回到床上掀開被子,在睡夢中替她上了藥。 睡著了的余嫣毫無攻擊性,軟得如一只小奶貓,只在他手指碰觸到傷口時輕輕哼了兩聲。 蕭景澄被擾得心煩意亂,直覺得好心沒好報,竟是把自己給坑了。 于是只得又回到凈房備了一桶涼水,泡了許久才平復了心緒。 - 兩人皆是天亮才醒。不同于余嫣睡得安穩(wěn),蕭景澄這一夜就沒睡踏實,來來回回起了好幾次,每次皆是去凈房泡涼水。 一直折騰到天微微亮才睡了過去,是以余嫣醒來時他還未醒。 余嫣不是次一次與蕭景澄同床而眠,只是前幾次他都是一早就走,鮮少能碰上面。想不到今日他竟也躲了個懶,賴在家中不去皇城司辦差。 是因為身上有傷的緣故嗎? 一想到昨日他因為自己被陸云箴的簪子所傷,余嫣便有些緊張,輕手輕腳支起身子便去掀對方身上的被子。 掀開一看才發(fā)現對方不知為何沒著上衣,竟是裸著上半身睡了一夜。他的傷口處裹著繃帶,用手一摸卻有些潮濕感,余嫣不免擔心會令傷口壞死,就想替他解了濕繃帶。 沒想到手剛碰到那繃帶,一直睡得安穩(wěn)的蕭景澄竟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緊接著一個翻身人便壓了上來。 余嫣被他嚇一跳,嬌呼出聲:“王爺?!?/br> 蕭景澄本就被昨晚的那團火折磨得難受,這會兒聽到她嬌嬌軟軟的聲音愈發(fā)控制不住,立即低下頭去封住她的唇。 不能再讓她開口說話,不然他真會變成禽獸。那樣或許會傷到他。 昨夜他雖已小心了幾分,可到底還是弄傷了她。 余嫣本想照顧他的傷口,沒想到醒來的蕭景澄竟是這般可怕。不僅吻得她喘不過氣來,還在她耳邊啞聲道:“還想要本王嗎?” 昨日他也問過類似的話,余嫣自然明白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本想說不要,可話到嘴邊又不自覺地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