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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撩人 第13節(jié)

    “怎么,想出去?”

    余嫣趕緊搖頭:“不,民女不想?!?/br>
    “你可知在我面前說謊會有什么下場?”

    余嫣一怔,一張臉有些煞白,猶豫了片刻后才慢吞吞道:“民女只是、只是怕給王爺指錯了路,并非想要逃跑?!?/br>
    見蕭景澄不接話,她又急急道:“若王爺不放心可讓人給民女帶上枷鎖,民女真的只是想指一下路。芳芩到底是我的丫鬟,且又跟唐慶之死有關(guān),民女真的想查出她的死因,想還自己一個清白,求、求王爺……”

    她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后已是輕若蚊蠅。蕭景澄卻來了興致,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求我什么?”

    “求王爺……成全?!?/br>
    這兩人身高落差極大,余嫣在蕭景澄面前弱小的猶如一只小寵物,看起來分外楚楚動人。

    蕭景澄倒也直接,沖她一揚眉:“可知求人該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

    余嫣心知肚明,有了昨夜的第一次后今日倒也沒那么難受,慢慢地站起身來便又要踮腳去吻他臉頰。

    哪知這次蕭景澄卻快她一步出手,不等她反應過來直接便封住了她的唇。

    二人摟在一處吻得天旋地轉(zhuǎn),外間念夏和憶冬雖不敢偷看,卻能隱約聽見里面的動靜。面紅耳赤一番過后,憶冬口中喃喃地吐出一句:“看來咱們府上,要添一位姨娘了。”

    -

    蕭景澄應了余嫣的請求,第二日讓人備了馬車后又帶了幾個護衛(wèi),出發(fā)向城外去。

    余嫣一路上都拿著那張地圖對照著路兩邊的景致,時不時拿筆在上面添添減減。馬車顛簸,車內(nèi)又狹小,她與蕭景澄并肩而坐,好幾次都差點跌進他懷里。

    尤其是出了城后山路愈發(fā)難走,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天空飄來一陣陰霾,又像要下雪的樣子。余嫣挑簾看了眼外頭還未完全化凍的雪景,努力想要辨別方向。

    “王爺看那棵大樹,我爹說那已有兩百多年歷史,因樹冠長得像祥云頗得山民推崇,常有人來祭拜。過了這棵樹離那村子便77zl不遠了,只是路也就更難走了?!?/br>
    山路越走越狹小崎嶇,馬車已有些難以前行,走著走著路上又橫了一小截木樁,攔住了大半的去路。

    蕭景澄便叫車夫?qū)④囃O拢读四莾善ヱR下來,將其中一根韁繩遞給余嫣。

    “可會騎馬?”

    余嫣嚇一跳,搖搖頭:“不會。”

    話音剛落人便離地飛了起來,只見蕭景澄攔腰將她抱起擱到了馬上,緊接著他也翻身上馬抓住韁繩,口中輕呼一聲,那馬兒便蹄蹄嗒嗒小跑了起來。

    余嫣的身子不自覺地被帶著往后仰了仰,后腦勺便貼在了蕭景澄的胸膛上。

    第16章 娘子   怎么,不愿意?

    難得雪停了幾日,這一日天色又變得陰霾起來。

    重華宮內(nèi),三皇子蕭晟正由婢子侍候著喝茶。左右各站了一位美婢則在那兒替他揉手指。

    突然有一個稍微用力大了些,氣得蕭晟抓起茶盞便朝她身上扔了上去,濺了對方一身茶水。

    那婢女嚇得撲通跪地連連求饒,一旁的張興修眼見小美人哭得梨花帶雨,趕緊上來打圓場:“殿下何必動怒,這個侍候得不好換一個便是了?!?/br>
    “換一個也是笨手笨腳,全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蕭晟越說越氣,索性把一屋子的婢女都趕了出去。張興修猜到了他的心思,賠笑道:“殿下這幾日不方便出宮,待過些日子皇上氣消了,殿下的經(jīng)文也抄完了,我再陪殿下出宮好好尋點樂子?!?/br>
    一說起這個蕭晟便火冒三丈。自從那日蕭景澄從他別苑劫走余嫣后,他便一直過得不順。

    本來想去父皇跟前哭訴一番狠狠告蕭景澄一狀,沒成想他竟是比自己出手快,提前將他派人從順天府擄走囚犯的事情告之了父皇。

    父皇一聽大怒,又尋來順天府尹一問,證實蕭景澄所言不虛后,便劈頭蓋臉臭罵了他一頓,又把他拘在宮里抄經(jīng)。

    一連幾天蕭晟都快要悶死了。

    可他也不敢頂撞父皇,也深知自己跟蕭景澄硬碰硬沒有勝算。

    誰叫從小到大父皇都極盡偏愛蕭景澄,搞不明白到底誰才是他的親生兒子。

    張興修自然知道其中的緣由,只是不好當眾打三皇子的臉,只得挑他愛聽的哄著道:“殿下莫急,咱們不是已經(jīng)布下了局?聽聞他們一早便出發(fā)去了城外的燕平山,咱們的人已然埋伏各處,到時候殿下只消看好戲便成?!?/br>
    蕭晟一聽這話倒是樂了。這個張興修算是他的軍師,很能出些餿主意。聽聞順天府進了刺客而蕭景澄借機把余嫣帶回別苑后,便給了他出了個歹毒的主意。

    如今他只等蕭景澄入甕便可,到時候他自然要被父皇重重責罰,而那個姓余的小美人也勢必會乖乖順從于他,任他唯所欲為。

    想到這里蕭晟不由放聲大笑起來。

    -

    余嫣當著嚴循等人的面與蕭景澄共乘一騎不免臉紅,回頭去看了眼馬車停靠的地方,小聲道:“王爺,車不要了嗎?77zl”

    那樹樁并不是太大,幾個護衛(wèi)合力應該很快能移開。雖然馬車車廂也不闊達,好歹比騎馬來得好一些。

    可蕭景澄卻淡淡道:“自有人會管,你不必理會。”

    說完依舊策馬前行。

    天色雖是昏暗,但雪始終沒有落下來。蕭景澄走得并不快,那馬在山路間跑出一段后,竟閑適地散起了步來。

    余嫣不解道:“王爺天快黑了,咱們不著急趕路嗎?”

    蕭景澄卻不答反問:“接下來的路怎么走,你還記得嗎?”

    余嫣成功被他轉(zhuǎn)移注意力,開始觀察起四周的環(huán)境來。山林里草木大多相似,她只能憑記憶尋找一些有特色的山石作為標記。方才的那棵古樹就是一個標記,而前方那塊狀如猛獸的巨石便是另一個標記。

    當年馬車行至此處時,父親還讓人將車停下,站到了那巨石上面向下眺望。一時興起他便吟詩一首,那暢快淋漓的意境余嫣至今記得。

    只是如今父親正在去往崖州的路上,只怕心境與當年已截然不同。

    想到父親余嫣心有凄凄然,正暗自神傷時眼角的余光卻注意到了那巨石后面一閃而過的人影,嚇得她捂嘴道:“王爺,那邊似乎有人?”

    說完她又回頭看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騎著馬竟是跑出了很遠,身后早已無嚴循他們的蹤影。

    那這石頭后面的人又是誰?偷偷摸摸的難不成要干壞事?

    余嫣心頭一驚,又要開口卻看見巨石后頭已然躥出一人。那人跳上石頭彎弓搭箭,直直地朝他們射了過來。

    余嫣只來得及驚呼一聲,眼前便是一黑。蕭景澄用斗篷將她兜頭罩住,緊接著便是叮得一聲響,像是用兵器格開了那支利箭。

    “王爺……”

    余嫣的聲音從斗篷中傳出,悶悶的帶著關(guān)切與焦急,蕭景澄卻沒有回應她,只拔劍一一打落朝他們射來的箭羽。

    不遠處的嚴循等人很快聽到了這里的動靜,紛紛跑來救援,那些射箭的人便忙著與他們糾纏去了。

    趁這個機會蕭景澄一夾馬肚,帶著余嫣在山林間狂奔起來。

    余嫣第一次坐這么顛的馬,整個人上下翻飛難受得幾乎要將胃里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可她不敢吐也不敢出聲,兩只手死死地抓住斗篷緊咬著唇。雖然看不見卻也知道外頭發(fā)生了什么,他們應該是被人伏擊了,來人不止一個且殺氣騰騰。

    聯(lián)想到那日夜里有賊人夜闖順天府,難不成今日這些人也是沖著她來的?

    唐慶的死究竟有何內(nèi)/幕,值得人這般大動干戈要置她于死地?

    余嫣努力蜷縮著身子聽著耳邊呼嘯而過的山風,剛覺得那些射箭的人似乎已被拋在腦后,卻又聽得有人從高處跳落下來,沖著他們的馬便沖了過來。

    居然還有人埋伏在前頭,他們究竟來了多少人?

    余嫣又驚又怕,拽著斗篷的手愈發(fā)用力了。就在她嚇得渾身顫抖之時,耳邊卻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安撫聲。

    “77zl別怕?!?/br>
    只短短兩字,卻令她分外安心。余嫣緊繃的弦松了幾分,正要長出一口氣,便聽耳邊傳來“呲啦”一聲響。

    緊接著頭頂上的男人便是一記隱忍的悶哼,再然后身邊有兩人大叫一聲,空氣里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余嫣臉色一白顧不得害怕一把掀掉斗篷,就見身后草叢里躺了兩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眼前。

    所以方才的血腥味是他們兩人身上的?余嫣臉色稍緩慢慢回過頭來去看蕭景澄。

    “王爺……”

    話剛出口便注意到了他衣袖上殷紅的血跡,劃開的綢緞下傷口處還在不停地往外冒血,很快就浸透了半邊胳膊。

    余嫣一時間忘了說話,怔怔地盯著傷口看了片刻,直到馬跳起身躍過一塊石頭又重重踏回到地面上,巨大的顛簸將她晃了幾下,整個人才清醒過來。

    沒時間害怕,余嫣趕緊從袖中摸出塊帕子替蕭景澄包扎。只是他的傷口頗深又在馬上不停顛簸,小小的帕子一下子就被血水浸透,完全止不住血。

    余嫣又急得去扯自己的衣裙,撕下一大塊先緊緊綁在傷口上方的位置,又撕一塊包扎傷口。

    小時候父親曾受過腿傷,她看郎中就是這么處理的。

    綁了這兩下后蕭景澄的傷口才不再往外噴血,只慢慢地滲出一些血水。但他卻好似渾然不覺,依舊,緊抿著唇驅(qū)趕著馬,直到眼前出現(xiàn)一片村落,才慢慢將馬拉停。

    冬日里天黑得早,此刻周圍已是一片漆黑,村落里除了一戶人家窗戶里還透著光,其余的都息了燈。

    山里人睡得早,大多天黑后便歇息了。余嫣扶著蕭景澄下馬,徑直朝著點燈的那一戶人家走去。

    走到門前她抬手敲了敲門,很快里面?zhèn)鱽砹艘粋€老婦人的聲音:“誰?。俊?/br>
    “婆婆,能否開一下門?”

    余嫣放柔聲音,盡量用一種人畜無害的語調(diào)同對方說話。果然老婦人一聽是女兒家的聲音便不疑有他,舉著油燈走過來開門。

    “姑娘……”

    老婦人話音未落就注意到了余嫣身后的蕭景澄,不由臉色一變,正要將門關(guān)上一只手卻伸了過來,生生擋住了門。

    蕭景澄翻開掌心,露出里面的元寶,老婦人驚恐的神色瞬間被欣喜取而代之,卻還是有些躊躇。

    “你們這是……”

    “婆婆莫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只是在山中迷了路,想要借此處歇息一晚。這是給您的房錢,我們就住一晚,明日一早便走?!?/br>
    余嫣甚至盼著嚴循很快就會帶人找過來,這樣一來他們今晚便能離開此地。

    蕭景澄受了傷,須得馬上看大夫。

    老婦人一雙渾濁的眼睛在他倆身上來回打量,又眼饞地看了眼那個元寶,最終還是收下了銀子放他們進了屋。

    余嫣一面扶蕭景澄進房一面問老婦人:“婆婆,你家中可有熱水和紗布,我、我……”

    她一時語塞,想不好該怎么稱呼蕭景澄,總77zl不能告訴對方這位是郕王殿下,也不能讓人知道自己是個囚犯。

    正結(jié)巴時旁邊的蕭景澄淡淡道:“若有熱水和紗布麻煩多拿些來,交予我娘子便可?!?/br>
    余嫣臉上一紅卻也不便反駁,只能默認了他這個說法,沖老婦人訕笑著點點頭。老婦人爽快地應下,拿上銀子就辦事去了。

    余嫣將蕭景澄扶進了臥室中斜倚在床頭,就開始處理他的傷口。屋里還有一盞油燈,她便點燃了去照蕭景澄的臉,只見他唇色泛白臉色陰沉,滿臉虛弱的病容。